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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天一边东想西想，一边在太婆和女孩的双重注视下，张开嘴伸出了长长的舌头在“A4符”的背面舔了几下，把符贴在罐子口。
事急从权，自己现在还是初学，先将就一下了。
房间里再瞧上一圈，除了一些阴暗的角落里还残留着几缕鬼气，屋里已经干净多了。
“行了！”沈天把罐子拿在手里，提起了行李箱的拉杆。“这鬼已经被我收了。”
“谢谢法师谢谢法师！”太婆不停地向沈天作揖，“太谢谢了，这鬼这些天一直扰得我心神不宁，睡也睡不安稳……”
女孩也刚刚从惊吓中缓过神来，看到沈天已经收工，看了看手里几张百元钞票，打开包把里面的钱全都拿了出来，一起递给了沈天，“下个月的工资还没发，我现在身上就这么多了……”
第24章 鬼仆苏牙（）
太婆连声说道：“这哪里够，我听他们说，林霄请那个道长来驱鬼，花了好几万……这位小法师，我们也不能亏待了人家，我屋里还有，我去拿。”
太婆颤巍巍地走到卧室里，在衣柜里翻找起来。
女孩原本以为沈天只是打着捉鬼的愰子，骗点老年人的钱，基于他曾在火车站帮过自己，她想着自己也不揭穿，一会儿给沈天几百块钱就算了，哪知道沈天居然真的在她们面前抓出一个鬼来，这一下让她便有些发懵。
两千块已是她身上的全部，但按照奶奶说的“捉鬼行情”，这一点显然远远不够，但奶奶的收入本就微薄，这些年为了供她上学更是过得十分清苦，好不容易她终于工作了，才看着生活好转一些，那些压箱底的钱，可是女孩让她留着以防万一的。
“你看……能不能先拿着这些，剩下的我过两天再给你……”捉鬼的行价太高，女孩儿也没多少存款，只能向沈天作个商量。
沈天看着女孩递过来的钞票，淡淡地从中抽了一张，“福无空至，祸不自起，今天茅山弟子沈天，取一百块作为捉鬼之资，天师共鉴。”
这话倒不是沈天自己杜撰的，按《茅山道法》讲述，被鬼缠身的人都有前世业障，请人除鬼需要付出今世福报，多少不限，但绝对不能平白受人恩惠，否则又会产生新的业障。
所以许多农村里请道士除鬼的，付不起钱，给些米、面、肉、蛋都是可以的，道士一般都不会拒绝。
女孩儿没有想到沈天竟然只收了一百块，手拿着钞票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沈天不愿意在这里多呆，将钞票收起，又道：“鬼怪不会无缘无故找上人，这房间里常年难见阳光，阴气滋生，所以才会招引鬼物，以后房间里多通风多晒太阳，这些废品最好找个其他地方堆放。”
女孩睁着一双大眼睛连连点头，沈天提起行李箱走出房间，“再见。”
沈天一步一步走下楼梯，女孩忽地冲出来对他说道：“我叫何雅，在市医院上班……你要是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我……”说到后来，女孩儿白皙的脸儿上现出一抹红晕。
沈天就像没有听到，径直走下楼去。
何雅站在门口，听着沈天一步步下楼的声音，眉宇间有些失落。
奶奶拿着一个布包从卧室走出来，发现屋里已经没有人了，走到门口向何雅问道：“小雅，法师呢？”
何雅伸手扶着奶奶：“奶奶，法师已经走了。”
“走了？这不还没收钱吗？”
何雅脸上泛起温柔的笑意，“他已经收了，奶奶你放心吧。”
奶奶伸着头往楼下张望着，“真的？收了多少？我听人家说了，那个林霄请紫云观的道长来捉鬼，花了好几万，说是现在都还没有捉到呢……这小法师一出手就把鬼捉住，道行不简单哪……”
何雅扶着还在絮絮叨叨碎碎念的奶奶进了房间，忍不住又往楼下望了一眼。
沈天带着小瓷罐子下了楼，那鬼魂连声哀求道：“法师法力通天，才惊鬼神，不必与我这小小野鬼计较，求法师放过小的这一次，我确实没有做什么坏事。”
“没做坏事你在人家屋里干什么？”
“我来流落在乡村之间，在这个罐子里呆得好好的，不知被谁捡到带进了城里，又被这位老婆婆带了回来，不过与她相处这段时间，确实没有害她，就是偶尔出来吸点阳气。”
“哼，这老婆婆一把年纪了，哪里还剩下多少阳气，你再吸一点，她的阳气就更少了，本来还能活个七八年，恐怕现在都只有三五年，你这都已经算是害人性命了，你居然还说没有干什么坏事！”沈天可是吃过被鬼煞吸阳气的苦头，一听到吸阳气三个字就来气。
“法师明鉴，我跟这太婆也只有几天，吸了一两回，最多让她精神不振，还远远没有到影响阳寿的程度呢。”
沈天道：“这个先不说，你刚才一看到我就凶神恶煞地冲出来，张那么大一张血盆大口，这不是要吃人是做什么？”
那鬼魂哭丧着脸道：“法师啊，我这小小野鬼法力低微，哪里还能吃人？我出来那一下也就是吓唬吓唬人而已，一般普通人被这一吓，基本上就搞定了，哪里知道吓你没吓着，结果把我自己吓得够呛……”
想起自己冲出来就看到一个咒怨冲天的鬼煞，这个鬼自己心里也委屈得很。
千鬼成煞，万鬼一王。
如果没有仙师点化，或是地府供职，鬼魂都是通过吞噬来壮大自身，但煞又有不同，它们从前都是最强最凶厉的恶鬼厉鬼，吞噬的对象也是以那些最凶厉最残忍的恶鬼厉鬼为主，在不断吞噬其他鬼魂魂力的同时，还吞噬他们的凶煞之气，这样一直吞噬到足够数量的鬼魂和煞气时，原来的恶鬼厉鬼就变成了煞。
虽然说鬼煞比较喜欢吞噬恶鬼厉鬼，但并不代表他们不接受其他孤魂野鬼和小鬼，就像一个人很喜欢吃牛肉，也不代表放一盘鸡肉在面前他一点都不会动筷子。
所以面对这样的鬼煞，他怎么能不怕？
不过沈天拿着小瓷罐子一路走出了小区，辗转几路公交车，终于又回到了西郊的废弃车场。
不过怎么处置这个小鬼他心里却犯起了琢磨，自己捉鬼倒是捉了，这鬼拿在手里，又该怎么办呢？
什么超度啦，咒杀啦，自己又不会，难不成又把它给放了？那不成了白忙活了吗？
“法师，我不想回阴曹地府去，要不你收我了吧，我跟你当个鬼仆，以后你点化点化我，说不定我沾沾仙气，以后也能修炼成鬼仙呢。”
收小鬼？沈天自己都笑了，自己这副模样哪有半点法力仙气？
“法师你说笑了，你这法力无边，都能驱策鬼煞了，带我一个小鬼还有什么难的？”
这鬼煞能受我驱策的话，那我的日子不知道快活成什么样了！
这个鬼居然还是个机灵鬼，立即化身出来，在沈天面前跪地拜倒。
“小鬼苏牙，拜见主人！”
沈天愣愣地看着他，又看看小瓷罐子上的“A4符”，“这道符……没起作用？”
苏牙跪在地上神色茫然道：“符？什么符？”
沈天连连咳嗽两声掩饰心中尴尬，“没，没什么，那个……以后你就跟着我混吧，我叫沈天……”
“小鬼苏牙，拜见主人沈天师！”
额额，收是收了，可是，这家伙收在哪呢？总不能像鬼煞一样，天天跟着自己跑吧？
“苏牙魂力低微，除了在阴暗处或是晚上，是不敢在白日现形的……”
也是，要是所有的鬼都跟鬼煞一样，那不是满大街都是鬼了……
那该怎么办？总不能揣在兜里吧？
苏牙说明道：“主人若是有法器或是灵器，都可以将苏牙收在里面，我们鬼魂不占地方，只是魂体需要一些滋养，如果在这阳世间呆太久又没有滋养，魂体就会受损。”
这个说法倒跟张老爷子那车上的迷途鬼是一致的，想来那些迷途野鬼因为没有什么可以滋养魂体的寄身之所，所以魂体受损，生前的记忆都模糊了。
可是沈天也没有什么法器灵器之类的，“要不，这个罐子……”实在没有什么可以装鬼的，干脆让他还呆在这个罐子里算了。
苏牙有些迟疑地往沈天的右手指了一下，“主人，你的手里有灵光，应该是有一个灵器在主人掌心，只是不知道主人愿不愿意让苏牙呆在里面……”
第25章 掌心灵器（）
灵气？沈天举起右手放到眼前，哪里有什么灵光，只有那次从山上摔下来后被不知道什么东西刺穿的一道伤口，现在都还没有完全愈合。
苏牙似乎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当然，主人的灵器肯定都是收纳重要法宝的，苏牙本事低微法力浅薄，这个要求……可能有些，有些唐突了……”
沈天把右手摊开放在苏牙面前，“你说这里有灵光，你进不进得去？”反正那个什么灵光自己是看不到也用不来，既然苏牙说看得到，就看他自己能不能进去了。
苏牙面露喜色，“主人肯让我进去吗？这也不难的……”
“嗖”地一下，苏牙便从沈天的右手掌心的伤口处钻了进去。
这么神奇？沈天睁大眼睛对着那道伤口左看右看，也没看出半点不同来。
“哇！”苏牙又尖叫着倏然从掌心钻了出来，倒把正在仔细看着手掌的沈天吓了一个大跳。
“哇塞，里面好多鬼啊！吓死我了！”苏牙一脸惊惧地哇哇大叫。
沈天抹抹脸稳定一下被吓得狂跳的心情，听到这话不由气恼道：“什么什么鬼？里面有什么鬼？你自己不就是鬼吗？你居然还怕鬼？”
苏牙一脸无辜地说道：“我是一个好鬼，里面的，全是些横死的恶鬼啊！太吓人了，太吓人了！”
沈天嘴角抽动满是鄙视地看着面前这个被鬼吓得鬼叫连天的鬼……“这家伙……原来是个胆小鬼！”
不过苏牙竟然说自己掌心里的“灵器”里全是鬼，倒是弄得沈天一头雾水，拿着手掌在面前，就是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只是自己是当别个主人的，刚刚才收了鬼仆，现在说根本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感觉老大不好意思，沈天脑子一转，拐了一弯道：“你进去之后，我怎么召唤你呢？”
苏牙一脸昂然道：“苏牙任凭主人驱使！”
刚才还被吓得半死，现在居然还一副大义凛然模样，沈天又是一阵鄙夷，估计真到祸事临头，这家伙绝对跑得比兔子还快。
“你的忠心，我已经知道了，我是说，你进了我这……这灵器里面时，我怎么召唤你出来？”
“噢！主人你说这个啊……”苏牙恍然大悟，“这个简单，主人只需要将法力贯注灵器，以意念驱使，我受到感应就会立即出来！”
沈天脸色一黑，我要是有法力能意念驱使这玩意儿，我还用问你吗？
苏牙瞟了沈天一眼，察颜观色之下发觉这个回答没有让主人满意，立即又道：“主人也可以作法使用驱鬼符，把我的名字写在符上，我也能受主人差遣！”
沈天脸色又是一黑，自己画了半天的“A4符”明显已经失败了，让自己画什么驱鬼符，只怕鬼都不得来。
苏牙发现自己连说两个答案都没让主人满意，心里开始有些惴惴。
“主人念动驱鬼咒，苏牙也会马上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