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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变-第3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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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般叹息,还说道:“舍妹从小被娇惯坏了,在家没有人敢惹她,越大说话越不像话。”拱手向子龙以及我们告罪致礼,便揽过几匹马的马绳,牵马出去了。

    子龙兀自站在那里沉yin,忽然一跺脚:“云话也重了,仿佛倒把马小姐看得太下作了。”

    忽然转身向我们道别,翻身上马便也去了。

    其实我也想跟过去看看,不过看着子龙兄跟去,总觉得自己再尾随而往就不合适了。

    刚才苑内还ting热闹,一下子,人马都不见了。几个婴儿也配合,一起昏睡过去,一下子院子内什么动静都没有了。

    我回身看看银铃,银铃仍傻傻地看着苑门口众人离去身影。

    我直接抱起伊人,不顾伊人对于自己忽然被抱起而不明所以的惊愕,直接回屋办正事为上。不是俺自夸,就瞧咱的大局观和临机决断,那是相当符合人伦和孝道精神的。

    总体说来,我们一直在努力,但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我们之间的孩子们依然徜徉在某处不愿意出来。不过我认为应该不在我的身上,不是银铃也说自己的那件事情,距离上次有快一个半月了,还没有来么。

    当然据说,这也可能就是有了。

    时间跳到傍晚的时候,我很疲劳,银铃倒是精神抖擞,眼看着脸se都更红润起来。男女在此处确有绝大不同。

    可惜有人不让我休息。

    孟德兄派了人来。看来,他感觉我一直不去找他,怕我憋什么“主意”,便主动出击了。

    这个人很特殊。

    我屏退了众人,包括看见来人有些迟疑的银铃,我也请她出去了。

    “请坐!”我以手示意,到案上寻到酒,闻了是葡萄酒,便笑着倒了一盏递过去:“这是个好东西。”

    “谢谢。”

    “不用谢!”我自己也倒上一杯,喝了一口:“你现在姓什么?还姓夏么?”

    “不,换了一个,不过差不多,我现在姓夏侯。”

    “正好,孟德兄的本家。来,好久不见,先敬你。”我举盏示意,与他一起一饮而尽。

    “谢谢,确是好酒,甘美醇厚。”

    “日子怎样?看来蛮受重用,孟德兄竟派你来做说客。”我又满上两盏。

    “我是mao遂自荐的。”

    “我一定要杀王国!”

    “我知道。”

    “那你还要来?”

    “因为我想问你一些问题,顺便来看望一下故人。”

    “算了,你见我一次,不是给我一剑,就是给我一刀,我手心前xiong后背上都有您的大作,你这次又带什么家伙了么?”

    “呵呵,这话传出去,对平安风云侯威名可大大地有损。而且第一剑可不是我刺的!”

    “我就诬赖你了,怎么着?”

    “你就没长大么?”无赖被诬赖也有无奈的时刻。

    “我长大了,你还愿意和我在这里聊?别废话了,问吧?我很累,问完就送客了。还想要来喝酒明儿请早。”

    这无赖摇摇头,一饮而尽,大喝:“倒酒!”

    又喝了一口,这厮开始慢悠悠问:“你想不想死更多无辜的人?”

    “不想。”我沉默半晌,想通了一切。

    聪明人无需多说,恰巧某一直自恃是个聪明人。

    “你相信不相信,有人会不停地找人替下那个王国,而只要他想,他就会有各种借口让你永远碰都碰不到王国?”

    他没有问完,我就有些愤怒了:“我都说不想了,别说了!”

    “好,你人不大,心思倒长全了,好了,主人家交代的完事。”这无赖斜靠案上,又喝了一口:“鉴于你这么痛快,我再问你几个事情。”

    我一饮而尽,将盏放在案头,大喝一声:“倒酒再问!”

    无赖点点头,提起酒壶给我满上,口中嘟囔:“你好的不学!”

    “你有好的教我?”

    这无赖也算有自知之明,盘算片刻:“还真没有。”

    他喝了一口,忽然贴近我耳边,轻声问道:“君可知,只要你伸手,便有可能拿到皇位?”

    “那些是假的,纯属谣言。”

    “不,有心人那里就不是假的。只要做一点推动,传得天下皆知,天下皆信就可以了。”

    “我不要。”

    “果然没长大,你要真当了,可以腰斩我,你说你痛快不痛快。”

    “要真要腰斩你,你什么时候不能被我剁成rou糜,说不准在豫章你就变成一泡rou粥了。”

    “你这话说得可够臊气。”

    “和别人学的!”

    “尽不学好的!”这无赖也摇头了,又喝了一口酒:“倒上!”

    顿了一阵,这厮忽然有些气急败坏:“既然你尽不学好的,那你就不能学得心黑点?脸皮厚点?你知道你的机会有多好么?天下就能在手。你说你永远不会用我这样的人,我也不敢在你手下干啊!就你,迟早横死野外!”

    “那我也不夺!”我们也知道其中厉害,声音一压再压,最多“倒上!”吼一句发泄一下。

    “你明不明白?只要有人如此做,以后就会有人学样,只要编造一个许久之前宫中龙种被偷出,身世离奇些的狼子野心之人就能觊觎江山社稷,这给了篡位造反的人多好的借口。我所要做的就是让大汉道统社稷一代代流传下去。”

    “今诸侯割据势大,主上暗弱,大权旁落,社稷必为他人所图,若是你,这百姓日子恐怕还有指望,若其他人,鄙人真的不敢想象。”这厮居然有了一股悲天悯人的口气:“谁自幼读书不是那套仁义道德,我也想,可是这世上事情并非全靠这些天地正义便能解决得妥妥当当。”他又顿了顿:“须得权术和谋术。”

    “多谢先生顾念谋划,但恕智不能从,今我以此取天下,自后必有人以此之道取之,但有贪心野心,此事便无穷尽。我朝典章制度完备,自古以来,未尝有天下归一,海内一统如此之久者。未尝知有更善者,何以仅恃权谋而更之?”

    “未想叱咤风云之诸侯,只是个贪图平安的稚子,xiong无大志之徒。”这恶贼笑了。

    “既知民为重,君为轻,智何故取轻而弃重?”我也笑了。

    “那鄙人就告辞了。”此人大笑一声,也不知嘟哝了什么,一饮而尽,站起身来。

    “不送。”我没有喝干,也没有站起,只是幽幽地说:“倒是你需小心,那王国是个虎狼之人,筹算之狠毒,权谋之yin险,难免将来会损折你。”

    此贼刚往外走两步,忽然转身一个大步又坐下不走了,还大声喝道:“倒酒!”

    “唉,哪有你这样的,说走,我都说不送了,你倒还赖着不走了。”其实我很得意,终究触动了他的一个隐忧。

    “你,谢智,党人之后,为何如此心xiong狭窄,容不得人?当知党锢之露an后,天下能人贤士凋零,致使天下政务荒废,上下纲纪败坏。我家主公不拘一格,便揽贤才良士,但有一技之长,皆可近身于士,而无计品行,声望。露an世之中,是为上之上也。”

    “崇德而寡才者,尚可为君子,不失于教化;重才而轻德者,为善则善甚,为恶则恶极。掌之则能助君上九天,为其趁则能推君入黄泉。今孟德兄雄才大略,气度非凡,尚不为患。信否?待得孟德兄之继有懦弱无力之辈,此番之中心有起贪念者必起内露an以夺其位。君可知今日吴国之事?”

    这位夏侯先生终于走了,脸上一直带有凝重之se。看到这个,我很满意,甚至有些得意忘形。

    银铃问我:那不是豫章偷袭我的那人么?我点头,很忘乎所以的嚣张了一句:尔shi寝便是,无需多问。

    经过伊人的耐心教育和撒娇,我深刻认识到我还没有得到家中的掌控权。

    第二日清晨,伊人则得出结论,我应该是喝多了。

    这说明第二日早上我的装傻充乖还是很有效果的。

    装傻结束还得充大人,那日晨仲道兄来看望我,我和银铃加上yu冬便陪他一同聊了一阵。我一直以为仲道兄只是个博学书呆子,像我们家还在广信的那位,不过根据今天早上聊的情况,看来此子倒真不愧为博士祭酒。

    谈的内容不出天下大计,年轻人就是喜欢谈这个。不过需要除去**,他喜欢谈女人。实际上我也ting喜欢的,不过这时只能留在心里。仲道兄和宋相对来说更投机一点,这两个人博闻强记,颇多书中典故,我就差不少。银铃则坐在我身边,不时帮我解释个典故,场面上却不多说话。

    自我朝重作于洛阳,开朝三代之后,豪强之事便日盛,大多是开国功臣或累世官宦之后,皆享薄赋免徭之利。但逢天灾**,贫民难维生计,唯有卖地借贷过日,而赋税徭役不减,至始不数年终需连人带家没入豪强之家,致使豪强地连阡陌,山连纵横,湖泽广袤,而贫者或无立锥之地,或只能委身为奴,以免于税赋徭役,虽上有《废奴令》,而只能为一纸空文。豪强之家奴因无需担负税赋徭役,反倒要比自耕之农负担要轻,则更有百姓自愿卖身为家奴。

    宋还提到,他南访求医之时,曾路过一片山川沼泽,只几户农家,一问全是当地富家奴仆,他们只需替主人家经营好这方圆十几里土地,上交规定数目的此地所出,便无需担心充当徭役更卒,看着衣物房屋还算整齐。倒是一些山野村落,虽地皆归农户自有,却无男子耕种,田中尽为老fu幼孺,房屋破败,衣难遮体。

    仲道兄也提到:豪强必与官府相勾结,方得如此不停兼并而无虞。是故,黄巾之露an时,四方豪强纷纷起兵抗贼,非为大汉,实为其si利也,而领兵之人多六百石之徒(刺史官秩),可为豪强官吏之间勾结明证。宋击掌道:而荆州,因未遭战露an,官吏豪强自无需纠结不清,楚公为州牧之时只需将征调豪强官吏往战事处派,从则削其力,不从则可以助逆处之。故而,豪强大户尽皆多入粮钱以赎身,无能官吏则辞官以避祸,此诚善之善也。

    我们一齐大笑。

    但我却结束得最早,有些悲伤地说:“此番分封,削了小的,出了大的,数十载后,民知诸侯而不知皇帝,则天下分疆,何日归一?”

    仲道兄亦喟然道:“百年豪强竞起,今却成今为诸侯并立。若风调雨顺还好,遇着洪水灾祸,定要天下大露an的呀!这治水之事谁来主持,诸侯之间有si利在心,必以邻为壑。积起宿怨,必燃战火。生民涂炭,如之奈何?”

    我像忽然醒了。站起转身便要出去,听得银铃仿佛提醒般轻咳一声,才转身躬身道:“谢仲道兄指点。”

    牵出小黑,不及挂马鞍,直接上马夹起马肚便跑。这个时辰我想长辈们应该都在上林正宫偏殿,至于议事还是处理朝务或者待诏,我便不知晓了。这场大仗后,除了给我放假,其他事情该履行,应该不会落下。

    果如其然,他们甚至看着我都有些惊讶,父亲直接不客气笑道:以为你还在睡懒觉。不过我没有开玩笑的心情。

    父亲听完我的汇报,并没有什么惊奇,看来似乎他早就考虑过。老师安静地在旁,脸se轻松,却并没有关心我们这边的讨论,似乎在出神,要说自从老师为辅政卿后就经常这样,颇有大隐隐于朝之感。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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