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渎明-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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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桩桩一件件的掐指算着自己最近遇到的事情,越算越心烦,仿佛那种悠哉游哉的生活一下就离自己远去,数着金元宝混吃等死的日子好像已经没了盼头。

    “吱呀呀”一声,周箜端着一铜盆水回到了牢房,看他身后的水渍就知道,这家伙恐怕这辈子也没干过这样的活计。

    朱顶就那样毫无形象的趴在床上,任由周箜当作脸盆架子,自顾自的将双手放进水里,缓慢而仔细的搓揉着。

    “那个什么周大公子是你侄子?”朱顶的语气极为平静。

    周箜的心中一颤,手里盆中水,便有波澜荡漾。

    “回小公……公子的话,他的确是我嫡亲侄儿。”

    朱顶依旧自己的看着自己的一双手,认真的清理着指甲中不存在的泥垢。

    “周院监被你侄子收买了?或者也是你们家亲戚?”

    周箜手里的水盆开始明显晃动起来。

    “他算是我一个远房族兄,几代人都在我家做工。”

    朱顶开始仔细的按起左手指尖。

    “周家在明州真是权势滔天啊,一个锦衣卫最高长官,一个书院二号人物,就是知府都要让上你们三分吧?怪不得能把我一个无辜的好孩子,定罪罪犯滔天,现在想想,我这心里都怕的要命啊。”

    朱顶从盆子里抽出了手,可盆中的水却依旧蹦跳着,向地面恣情坠落。

    他用手肘支起上身,以一个极为懒散和不雅的姿势,抬头看向周箜,眸中有怒火升腾。

    “我这人吧,人不大,心眼儿更小,你侄子想踩着我露脸,让我很不高兴,但是多少能理解,年轻人嘛,谁不想吸吸眼球,但是他最错的地方,就是不改把矛头指向我朋友。

    今天要不是徐。辉祖,你们有没有想过那个脸皮比纸都薄的胖子,该如何自处?还有你那个狗屁族兄,真是能舔你们爷俩的臭脚啊,他也配为人师表?”

    “哗楞”“哗”的两声,周箜终于把握不住手中重似千钧的轻轻水盆,将一盆犹自清澈的水,尽数扣在了自己的头上。

    朱顶遗憾的撇了撇嘴角,这活本来是他说完下一句话之后,准备自己亲自来做的,现在好,又叫人抢了先机,早知道洗什么手啊,洗脚多好。

    “怎么我准备欺负人的时候,总是有人抢了先?这样我很不痛快,所以你要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

    满脸水淋淋的周箜纳头便拜:“求小公子饶我那侄儿一条性命,卑职保证他再也不敢了,我周家三代单传,就他一个独苗,可万万不敢绝后啊!”

    朱顶的脸上一阵抽抽,心说你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还是欺负我年纪小没文化?三代单传?那你是个什么东西?

    可是不等朱顶发作,周箜又眼泪汪汪的抬起头,提供了一个喜闻乐道的关于隔壁亲叔叔的八卦。

    “卑职的兄长,乃是,乃是天阉,卑职那侄子其实是卑职的亲生骨肉,而卑职近些年于床笫只是也越来越力不从心了,还请小公子开恩,给我周家留个后吧。”

    朱顶嘴巴微张,这个梗是不错啊,这个貌似叫做“拔灰”或者“私通”,好像还是不小的罪名,周箜这是在用自己的前程,来换什么周大公子的性命。

    他回想了半晌,好像自己太善良了,自己根本就没想过要杀那个蠢货的啊。

    “我不管你是私通还是拔灰,看在你这么大个官,还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份上,让你家那个蠢货老老实实的在后宅里,当一辈子种猪吧。”

    听到朱顶的判决,周箜心中暗叹可惜,但是紧接着又安抚自己,能把命保住就已经是天大的幸事;但是他高兴的太早了,朱顶的下一句,直接就把他打落了深渊。

    “既然周大人那话儿不中用了,也就别留着了,切吧切吧,好好的跟着咱家伺候皇上吧。”

    朱顶几乎是咬着牙说出的这句话,心里暗暗发狠,这个小鞋,他迟早要变本加厉的还给十三那个死太监!

    敢让小爷顶着个皇帝身边得宠小太监兼密碟的名头,小爷就让你连太监都当不成!

    想起了十三太监,他随即就又想起了一件事情,那句“露马脚”到底是什么意思?怎么会惹得那样强烈的反响?

    他刚准备开口盘问面如死灰、瘫软在地的周箜,却不期然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然后便见一个狱卒跑进来通报道:“启禀二位大人,鹿鸣书院院正孙美和,要强闯千户所探监,如何处置,还请二位大人定夺。”

    朱顶只能暂且放下心中的疑惑,无奈的吩咐道:“拉帘子,换衣服,换牢房。”

    当孙老夫子踏着不再从容的脚步,在满是霉湿臭味的阴森牢房门廊里穿行的时候,朱顶已经脱去那套真丝睡衣,换上一身满是血渍的脏破囚服,缩在最深处一间大牢的乱草堆里,看着不远处的一团老鼠粪便,恶心的瑟瑟发抖。

第八十章 我请求你,做我的弟子() 
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即是小盆友们的节日,也是这本书两个月的生日,4。1到6。1,经历了两个月,收藏在今天堪堪破千,可谓扑惨,但是还是兴奋的一宿没怎么睡安稳,也就这点心理素质了。

    其实,真的很谢谢大家,虽然书评区不是如何活跃,但是看着收藏、推荐艰难的在龟速增加,我的心里是满满的感激,感激你们喜欢我的文,感激一路有你们的陪伴。

    鞠躬。

    ps:正文。(咦,好像哪里不对,怪怪的?。?)

    ——————————

    夫子的脚步很沉重,因为他的背部有一个巨大的包袱,压得他不得不弯着腰杆,费力的挪动脚步。

    包袱是真正的包袱,不是所谓的开读书人万世宏图之类的精神诉求,而是他真的背了一个大得吓人的书架,上面是有他一半高的被褥以及同体积的书籍,这些重量是久不提物的老人,几乎不能负担的,但是,他还是背着这些东西,从书院到千户所,再到牢房。

    不曾放下过,更不曾停下脚步稍歇。

    “吱呀”一声,厚重的牢门被狱卒打开,然后恭敬的要去接夫子背上的重物,却被对方礼貌的让开。

    朱顶装出虚弱的样子,配上他那张被易容高手修饰过的苍白的脸,像极了就要死了一样,他微微的抬起头,看着夫子温和的对狱卒点了点头,走进牢房,将身后小山一样的行李放下,亲手关上牢门,又伸出苍老的手臂,落锁。

    “老家伙这是要没羞没臊的劝我英勇就义?”朱顶心里如是想。

    老夫子看到朱顶的惨状,眉头紧蹙,不理会头上蒸腾的热气,更没有擦上一把消瘦的脸颊滚落的汗水,而是有些气愤的问道:“他们对你用刑了?”

    随即一顿,眼色一暗,再次说道:“下午时,我要授课,所以晚来了些,让你受委屈了,对不起。”

    言罢,竟然向朱顶微微躬身。

    朱顶仓皇的想要挪动身体让开夫子的一礼,非但没用移动多少距离,却又牵动身上的伤势,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闷哼。

    当然,这些都是装的,他还不至于为了演一场戏,就让自己吃皮肉吃苦,为此,他又自恋的给自己的演技,点了十万个赞。

    “这是要先晓我以‘礼’,马上要动我以情的节奏?让我义无反顾的就义,也拿出点实质上的东西吗,读书人就爱玩这一套虚的。”朱顶的心里再次猜测着夫子的目的,当然,再如何有实质上的东西,他都不会把小命搭进去。

    夫子一声怜惜的叹息,也不再多言,从背来的架上拿出被褥铺好,又小心又小心的将朱顶抱起,吃力的、轻轻的将他放进铺好的褥子上,在这个过程里,朱顶又一次不自觉的发出一声闷哼,这次不是装的,夫子的胳膊太瘦了,偏偏骨头很硬,硌的他的脖颈生疼。

    夫子非常小心的将朱顶放好,可以看出他的真的很用心去避免触碰朱顶的身体,非是嫌弃之类的,只是不想刮碰到伤口,徒增朱顶的痛苦。

    可是,朱顶可以看出,夫子恐怕一辈子也没有做过这样温柔的事情,他那双满是皱纹的手,即便隔着衣服,也挂的朱顶皮肤一阵刺痛。

    做完这一切,夫子仿佛很疲劳,比他背着沉重的行李一路走到禁锦衣卫大牢还要疲劳,以至于陷入了很长时间的喘息当中。

    长吸一口气之后,他便在已经空空如也的书架上层,点上一盏油灯,将逼仄暗晦的牢房点亮。

    “你有伤势在身,今天就不用练习书法了,但是伤好之后,你可要勤勉一些,你那一笔烂字啊,会毁了你的前程的。

    今天,我们就先将你这些日子落下的课业补齐,想你那个老不正经的爷爷也不会强让你温书,他溺爱你的太过了。

    在此之前,老夫问一句题外话,今天的事情,你,看出来了?”

    朱顶犹豫了半晌,最后看到老人眼中的企盼和炽烈,还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夫子微笑的颔首,竟然再也不提及这件事情,翻开手中的书册,真的如同上课一样诵读起来。

    “子曰:信近于义,言可复也。恭近于礼,远耻辱也。因不失其亲,亦可宗也。”

    他的声音瞬间就在锦衣卫大牢之中远远传开,仿佛有一缕墨香的味道伴随着他的声线,遍地铺展,以至于离这间牢房极远的,另一个角落中犯人们发出的哀嚎,都渐渐的被这诵读的声音折服,只能静静聆听。

    朗诵之后,夫子便会仔细的阐明经义道理,还会加上自己生平研究的理解,引经据典之下,往往一句论语词句,就会讲上一炷香的时间,一晚上下来,却连一口水都没有喝。

    老夫子讲的很细致,那些他所理解的经文奥义,是他在课堂上从不会提及的,并非敝帚自珍,而是一代代大儒之间不成文的规矩,他们对经文的研究成果,就只会传给自己真正的学生,不求学生发扬光大,但求学生之中有那么一两个,能够打破他们的权威,在他们的基础上站的更高,甚至找到错漏以批判。

    到了孙夫子这种年纪和地位的儒者,已经不再捧着所谓的圣典膜拜,他们在这些前贤留下的典籍中读出了太多的疑惑,虽然不敢批判,却开始质疑和深思,开始愈加信奉起孟子的那句“尽信书,则不如无书”。

    没有经典,可以永恒。捧着前人的著作,尊为真理,便只能愈发的迂腐不堪,只能称作读书,而不是做学问。

    孙夫子是个做学问的人,也有资格做学问,所以他对朱顶提及的经义理解,更多的是在质疑,是在联系现世的深思,是真正的传道。

    非入室子弟,不传大道!

    这个传统朱顶岂会不知道,几千年来那些真正做学问人的固执丝毫没有改变,反而变本加厉,他们的固执之深沉,比之皇权的集中速度都要快得多,以至于曾经的朱顶,以皇帝之尊都不能奢求大儒的真传。

    可是现在,孙夫子明明就是在将一生所学、所悟的精华,传授给朱顶听。

    朱顶有些意外,有些害怕,有些不知所措,有些把不准夫子的脉门。

    一位大儒的衣钵继承,尤其是像孙夫子这样,虽然名声不如儒家之首的宋濂那样显赫,但是对经义的研究却绝对是执掌这个时代儒学牛耳的大儒,传承衣钵,是必然会惊动天下的!

    “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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