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渎明-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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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标这一喝,反倒激起了朱顶的逆反,他斜斜的看了一眼愤怒的朱标,轻蔑地说道:

    “我那个失散多年的野爹,可从来就不是什么心胸宽广的人,他对我不好,也见不得别人对我好,几年前我就猜到了,婶婶,我理解您,也从没怪过您突然地尖刻。”

    朱标更气:“伦常大义,岂容你胡乱褒贬!身为父皇骨血……”

    不知为何,朱顶心中突然升起无限愤懑,语气极为生硬的打断太子的训斥:“我认识他吗?”

    朱标万万没想到自己这个幼弟会狠厉如斯,被突如其来的抢白给憋的哏儿喽一声,一口气儿差点没上来。

    朱标是太子,大明朝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虽然随着处理政务开始,多项国策政见与朱元璋分歧很大,越来越不受朱元璋待见,可就算是朱元璋也极少在他一句话没说完的时候就将之打断,寻常大臣更不会那么不长眼。

    可他这个从小长自民间的幼弟好像根本就不吃这一套,更是一副无所顾忌的滚刀肉模样。

    几天的接触下来,朱标知道这孩子虽然不满十三岁,可是心智之成熟超出他平生所见,就算比之自己都不遑多让,但是这份天不怕地不怕,甚至视君父伦常如无物的劲儿,确然让他甚为不喜。

    朱标惜才重情在乎血脉传承,偏偏这些朱顶又占了个全,从第一次接触,他就知道这个幼弟将来必然是国之栋梁,所以这些天他对朱顶的态度可以说是在放纵,却没想到朱顶竟然无法无天到这种程度!

    什么叫失散多年的野爹!经过这么多天的交谈,虽然没有挑明什么,但就是个傻子都能知道,自己和他是亲兄弟,他口里那个“野爹”自然就是当今天子!这一句话就是大不敬!莫说身在皇家,就是寻常老农的儿子敢这么称呼自己的父亲,那都是忤逆大罪!

    什么叫做小心眼!这简直就是在辱骂天子,辱骂生父!就这句话便已经是死罪!

    什么叫亲爹见不得自己好!妄断父母心意,心生怨懑,放在寻常人家充其量就是家族不和,可是放在了皇家,那也是大的不行的罪名!

    三句话,几乎就是三个死罪,这孩子是不想活了,还是看似精明实则傻蛋一个?

    朱标叫他气的直哆嗦的同时,还下意识的回过头看看他这些话有没有别人听了去。

    虽然这几天他也看出来自己这个流落在民间的弟弟,是真的不把自己这个长兄、这个一国太子当回事儿,他却以为朱顶骤遇惊吓刺激,又突兀的身世大白而没有缓过神来,而且或许是因为很久以前就知道有这么个弟弟存在,母后也时常向他叨念,自己是真的喜欢和怜惜这个性情有些冷淡的弟弟。

    却没想到朱顶竟然如此荤素不忌,如此的能作死!

    除了作死,朱标实在想不出能有什么词形容这个弟弟了,说他无法无天都是夸他!

    最可气的就是那句不咸不淡的“我认识他吗?”,那个他不是别人,是当今大明皇帝!这五个字真是应全了不忠不孝不仁不义!

    太子浑身哆嗦着直指朱顶:“你,你简直岂有此理!你这个无君父纲常的孽障!”

    “顶儿,莫说胡话!”

    这下,就连在床上自怨自艾的朱夫人也被朱顶的几句话吓了个半死,不顾腿上的伤痛起身跪下,对太子连连叩首:

    “殿下恕罪,殿下恕罪,殿下恕罪啊,顶儿少不更事,还不知道这些话是怎样的大不敬,他只是受了惊吓,还有些傻嗫,孩子吓傻了啊,求殿下宽恕,求太子殿下赎罪啊!

    还不快向太子赔礼!”

    朱顶终于舒了口气,至少可以确定,婶婶是出于某种原因才犯下的错误,虽然现时今日朱顶还不能方下心中芥蒂完全原谅她,但是至少可以给她的生找一些借口了。

    朱顶不知道他的这些话会带来怎样的后果,他也不在乎,他向来只在乎自己在乎的,比如他视之为最亲近的人之一的这个妇人对他真实的态度。

    有些矫情,但对他而言也是最可贵的。

    再者,如果历史上没有错,朱元璋和朱标是历朝历代皇帝、准皇帝里最为护短的父亲、兄长,老朱剩下那二十几个儿子没有几个是让他省心的,没有几个是对那张椅子没有盼想的,老朱还不是处处护着,朱标还不是时时容让,自己这几句话,算个屁啊!

    “殿下,我想和婶婶单独呆一会。”

    朱顶到底是没有服软,甚至还得寸进尺。

    朱标这时候是怎么想的没有人知道,他的整个人已经被气的仿佛就快炸了一样,指向朱顶的手指晃得厉害,本来就有一点朝天的眼珠,已经快要看不见黑眼仁,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又变得一瘸一拐起来,走出了房间。

    他深深的吸了了一口气,心中有些自嘲,就连宋濂老夫子都夸赞过自己养气功夫了得,今天却被这个刚见面不久的幼弟差点气死,着实不应该啊。

    自顾自得想着心事,习惯性的扫了一眼院子,他便看见自己的随身内宦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心里兀的一沉,而后开口说道:“此地怎么就你一个前来伴驾?小杜子呢?”

    那太监急忙回道:“禀太子殿下,殿下走的匆忙,想来小杜子还在整理寝具,没来得及过来侍奉殿下,请殿下责罚。”

    朱标松了口气,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问道:“这么说我进去之后,就只有你一个人在这院子里?”

    跪在地上的太监已经抖成一团,声音颤抖的应了个喏。

    朱标点了点头,有些可惜的看了看这个平日里颇为机灵的小太监,不容置喙的说道:“你自己去吧,你家里孤会照应的。”

    小太监小声的哭泣起来,也没有再说出什么,对着朱标磕了几个头,猛然站起一阵疾跑,就撞死在了院墙上!

    朱标宽仁,从不妄开杀戮,却有一点和他老爹很像,从来就没把太监这种生物当人看过。

    他看着小太监的尸体摇了摇头,仁已至义已尽,他第一次对自己能否把朱顶调教出来,产生了重重的怀疑。

    他再次收拢了一下心情,向着院外走去,几乎要走出远门的时候,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再次自嘲的一笑,便命人抬来桌椅蒲扇,坐在了敞开的院门前小憩起来。

第二十五章 兀那色狗,你是要成精啊!() 
少小而离家怎么都不是一件让人心情愉悦的事,更何况这一去,即便“老大”也未必能再回还。

    朱顶坐在徐徐向镇外行去的马车上,从车窗回望这个可以称之为自己故乡的地方,纵几世为人,心里也难免生出几丝愁惘。

    天色还不算明亮,公鸡也蜷缩在母鸡的环绕之下懒懒的不愿出窝,想着今天该去哪块地里吃虫,又该轮到哪一只母鸡被临幸。

    包着薄薄铁皮的崭新车轮在石板路上轻轻滚动,声音在宁静的空气里慢慢飘散,却没有惊动熟睡的乡亲父老。

    眼睛通红的吴老三搀扶着一身诰命袍服的徐老夫人站在镇口,看着马车越来越近又越来越远,没有临别的赠言,只是目送。

    太子在几天前就护送着老姑奶奶的灵柩先行向京城回返,按照朱元璋的意思,老夫人无儿无女,担心以后祭日连个上坟的都没有,便决定将老夫人以太后礼,伴葬孝陵,也算尽了一份孝心。

    二虎陈白鹌等三个兄弟,还要在太子走之前就陪着重伤的幺虎周添丁跟随着金胖子回了武当,至于以后武艺能到什么地步,朱顶也不知道,但是至少不会比军中的那些好手差了去。

    至于老大徐翔坤这个让人不省心的,正带着自己那个翘家的公主挤在这个车厢里眉来眼去,朱顶觉得自己和只知道傻睡的大黄就是两只特大号的灯泡。

    想来,这个时候徐老夫人那个老刁婆子,状告朱玲珑和义太监绑走自家孙子的信已经到了京城,朱顶不知道朱元璋会如何反应,但是这件事太子和徐老夫人可都出了不少的力,真要有什么错漏,一个欺君、戏君的罪名是绝对逃不了的。

    徐老夫人这么做,朱顶毫不意外,那个老太太对自己那没爹没妈的孙子疼到了骨缝里,根本就没什么原则可言,别说是拐走一个不受皇帝待见的公主,就是徐翔坤偷了皇帝的小媳妇儿,老太太八成都得给孙子把门儿。

    让他出乎意料的是太子朱标的态度,让他不得不暗自怀疑,在自己原本的时空历史上,如果朱标没有早亡并且继承了老朱的帝位,会不会比他的儿子丢掉江山的速度还要快。

    朱标是个君子,尤其是在对待和他那些弟妹有关的事情上,简直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滥好人,要知道这件事情一旦出了岔子,是真的会危及到他继承人地位的!这点朱标不会不清楚。

    但是他还是亲手策划并执行了一场大戏,如李靖之红拂夜奔,太子亲军也是实实的追索;然而真真切切的,一对亡命鸳鸯就藏在于堂前暴跳如雷的太子的房间。

    做哥哥的做到这份上,朱顶服了!

    也因此,他也第一次对除了伴他一起长大以外的一个人产生了好感,何况朱标除了少数几次言辞激烈一些以外,对朱顶一直是温言以待。

    朱顶自问,如果换了自己碰见自己这号儿的,恐怕早就挽袖子、抄刀子砍丫的了!

    朱顶摇了摇头,突然觉得如果有这么一个护短到如同恶狗护食儿一样的哥哥,其实也蛮不错的。

    他伸手入怀,掏出了一枚巴掌大的金牌盯着出神,这金牌的正面阳刻“锦衣卫”,背面阴刻“同指挥使”,这个牌子可是很重啊!

    朱顶不记得锦衣卫是哪一年建立起来的,但是却知道锦衣卫是有明一朝权力最大的特务机构,最嚣张的时候三四品的机要大员,甚至连证据都不需要就能被他们给合法弄死!

    而如果朱顶没记错,锦衣卫的最高长官就是叫做指挥使,这样一来,这个同指挥使的牌子,可就相当有那么点儿意思了。

    马蹄声纷杂而起,马车已经汇入太子留下来护送朱顶前往金陵的五百太子亲军,随着沐春的一声呼喝,朱顶与凤阳镇就此告别。

    酸楚自然是难免的,想法也有很多,朱顶这个时候最思念的,就是不知身在何处的朱涂元一家,自从几天之前他把叔叔一家三口“毒死”之后,他们一家就此获得了真的自由,却也让朱顶在这个世上又多了一份牵挂。

    朱顶是真的没想到,他的那个懒懒的、胖胖的堂弟竟然也是影蛇卫的一员,竟然还有一身就同龄人而言颇为不俗的武艺,而婶子也正是因为他,才做出了那样的事,这一切到底都是因为自己,一切的罪孽,都是因自己而起。

    直到和婶婶聊完,朱顶才知道影蛇卫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存在——非人的训练、阴影下的毒蛇、视家人如无物的死士、只知守护与杀戮的机器……

    总之,他们是一群没有自我的战士,主人的命令就是他们生存的全部意义,近乎没有自我观念的傀儡或者玩偶,简单到极点的人形兵器。

    或者两个黑衣统领还保持着本我,只以忠诚自我束缚,但他们都是跟随自己的将军征战多年的老兵,因为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只能生活在阴影里,可他们一手训练出来的影蛇卫却被自小洗脑。

    所以两个影蛇统领一个叛了,一个死前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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