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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阑珊意未明(清穿) 下部-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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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三下五除二就穿套齐整。

    晃过铜镜的身影一顿,我的脚步不由得停驻。

    “安茜,你还记得吗?那年也是这样的装扮……

    我遇见了胤禩……”

    一语终了,满目寂寥。

    半晌,寂静方才被她手中叮咚的垂饰所打破。

    门外传来随行侍监的催促声。

    “福晋,宜妃娘娘已经准备停当了。遣奴才来知会八福晋,瞧着要不要一同前去太后那处。”

    “太后现在何处?”

    “回福晋的话,还在寺中同方丈大师们一起早课。已经辰时了,估摸着就要结束了。”

    我不假思索地回道。

    “既是如此,我这便随娘娘一起在寺外候着就是了。”

    “嗻。”

    “太夫人,您快看啊!站在这山腰上,脚下像站在了大片大片的红云之上。太美了!真的太美了!”

    月谷是我早年就在宫中相识的姐妹了,她鉴证了我同紫瑛闹剧一般的初遇。如今,她已不再是当初那个不经世事的小宫女了。已然成为太后身边最得力的贴身大丫头,也是慈宁宫中人人敬畏的月姑姑了。香山一程,属她最得太后的欢心,这又为我带来了最大的便宜。

    常理而言,这个季节正是香山的旅游旺季。不过,因为我们出行的缘故,宫中的带刀侍卫提前知会了官府,暂时封锁了一日出入口。可以说,整个香山中除了鸟兽就只有我们一行人马了。

    “哎哟哟!不成了!不成了!可是老骨头了哦!”

    队前的太后在诵经之后拒绝了凤舆的代步,坚持要自己攀爬。可是毕竟已是年逾古稀的老人了,不过一个时辰就已经腿脚酸软,疲态尽显。身旁的月谷一个劲儿地迭声赞美不过也是为了分散老人的注意力。饶是如此,她手中也没有一刻放下对太后的搀扶,依然精心细致地伺候,不离左右。

    “瞧您说的!月谷可不承认!”说着就嘟起了小嘴,朝脚下一指,“您看,咱们现在脚下一片彤云,头上一方青天,一年可只得这一次呢!太夫人,您看,您快看,那儿,那儿,还有那儿……”

    “不行,不行了……”

    这一老一小的对话间,我心下不禁暗笑月谷未退的孩子心性,终归不能理解一个老太太汗流浃背、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无奈。

    随即,冲先我几个身形一同大队伍停在山路便的宜妃使了个颜色。

    “太夫人,您朝山道上看看,还有几步就是山腰的路人亭了。”

    太后手执着帕子勉强遮住了正午的阳光,眯着眼睛远眺。

    “可不是,可不是嘛……走!咱们再加紧几步,进了遮阳的亭子里再好好歇歇。一竿子人停在这儿,前不着村后不着地的,也不是个办法。”

    就这么着,我们两步一歇的蹒跚而上,短短一程走了大半晌。

    太后和宜妃还没坐稳,就又不甘寂寞地招呼我同坐。我哪敢当,只得老老实实地和月谷一左一右静立在两旁。

    宜妃落座饮了杯铁观音,又同太后边闲话边进了些时令鲜果,方才开口。

    “太夫人,您瞧这大好时节,枫叶遍地,只图做了足下的贱物,十足可惜。倒不如捡了些来,风干用做便笺,咱们万……老爷,又是最爱这等雅事的……”

    “呵呵……还是你心思细,我儿还口口声声怨你疏忽大意,下回他再如此,我定替你向他伸冤!”

    宜妃闻言,呐呐地低头。

    “太夫人严重了,儿媳不敢!”

    一阵嬉笑声中,我不禁感叹宜妃的眼界。

    原来,月谷的玩性和我的烦闷,还有其它的一切一切都早已尽收她的眼底。难怪宫中谁人都承她的情。原本,我一直以为是胤禟的财大气粗还有胤禩的势力手腕所及。竟独独忘记了宜妃本人的这份聪明的头脑和敏锐的双眼。

    “饶是这么着,不如就让这两个丫头去吧。我这老人家也是不中用了,瞧她们怕也是没有玩个尽兴,索性借此就撒开欢好好游一游。”

    我二人连声应承着,心里早已乐开了花。

    临行前,月谷忙为两位坐上的贵妇斟满了茶,又紧赶慢赶地吩咐了底下几个丫头和小太监才了事,惹了身后两位主子的一阵笑骂。

    “别玩得太晚了,忘了时间,你们几个侍卫眼睛都给我睁大了,看紧了。出了一个差池,你们谁也别想好过!可记住了?!……”

    我和月谷二人哪里还理会的了身后宜妃的叮嘱,双脚早已随心几步窜得了老远。

    盛开在脚下朵朵红莲燃尽了所有来路的斑驳与痕迹。远远望去,就此延伸,仿佛没有尽头,通往任何想要到达的彼岸,去鉴证另一个姹紫嫣红的季节。

    赤似血,红如火。

    漫山胭脂如文人墨客笔下的朱砂洋洋洒洒,飞舞在指间。

    我静静地仰首阖目,只觉片片落叶像是谁人温柔的纤手拂过我的脸庞,勾络出一幅最美妙的幻梦,碰触之间,便褪茧成蝶,化作世间翩翩彩蝶,缓缓掠过我的头顶。哪怕只是想想,心中便仿佛种下了奇异的种子,渐渐摆脱了尘俗的痴缠,恨不得就此将身心碾碎,溶于每一寸的大地中、泥土里,永不脱世。那又是怎样的一种开怀?心向往之……

    “我说是谁?竟是晴丫头,自己躲在这里一个人自在!”

    闻声,我愕然,遂又颔首暗暗叹了口气。想不到饶是如此,也依然不得清净。

    “舒晴见过皇阿玛,皇阿玛吉祥!”

    “得了得了!还是出巡时的规矩吧!还不快起来!”

    发觉身边的侍卫和在远处黄栌树下玩耍的月谷起身,我这才勉强微微抬起了头,却意外地遇见了另一双明净的视线,不觉胸口一紧,又想到方才皇帝老子提到的出巡规矩,只含笑微点了点头。

    “张……先生好!”

    “少夫人有礼了!”

    聪明得可以。

    “朕……我方才见着你一人独个儿站在这里甚是入神,可是又打了什么鬼主意?”

    我见康熙上来就作弄起我来顿时垮下了脸来,不禁撇了撇嘴,真是折煞了这大好的景致。

    “老爷,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您的法眼!”

    “哦?!这我倒要好好听听了!”

    我一个朝天白眼,甩了甩帕子,嫣嫣道。

    “那可不成!儿媳可不干这亏本的买卖,徒惹人家笑话!”

    边说边朝身边的一大群“围观群众”努了努嘴。被我这么一提醒,康熙才注意到其他一干人等的诡异表情。我心说,这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我还就不信了,你能发作?

    “你们各自退后一尺,跟在后面!”

    眼看月谷狠狠瞪了我一眼,不甘不愿地依令退步,八成正为自己看不见这难得的场面而暗自腹诽呢。

    “行了!这回可以说了?!”

    康熙缓步走在前方,我紧随身后不足一步远,正与同穿一席月白的衡臣并肩。又想到康熙今天出行的一身玄色长衫,可像足了一个老道带领着一对童男童女下凡踏青,呃不,踏红来了。

    我一时语塞。

    “我……我……正想着……”我眼珠骨碌碌一转,嘿嘿一乐,“儿媳正在为宜额娘忧心……”

    “桑榆?你说桑榆怎么了?!她如何了?啊?!”

    我眉梢一挑,敢情宜妃的闺名是桑榆啊!倒是个不俗的名字!

    “人……倒是没什么!”我拉长音调,钓足了他的胃口,见他稍稍松了口气,才又开口,“不过……就是什么都好好的才觉得不好!”

    “恩?这是何意?”

    触及宜妃的心事,我心中也不免有些入情的哀愁。

    “皇阿玛,您可寂寞?”我深呼吸,浅浅的回声,幽如深谷,“您可知何为寂寞?”

    半身前的高大身影渐渐止了步。

    正午的阳光毫无遮蔽,白灿灿的镶在纱罗裙摆上,竟令我看得有些失神。

    “丫头,朕虽贵为九五之尊,却从不曾有人如此一问。

    所以也没有人关心朕是否寂寞?

    为夫,三千佳丽无一不是为朕马首是瞻;

    为父,子孙满堂无一不是发奋勤勉,冰渊自鉴;

    为君,满朝文武无一不是正言直谏,刻刻惕厉;

    为天下,大清福寿绵延,无处不是百姓安居之乐土。

    朕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秋风拂过,发丝间是一阵窝心的清甜,照进他刚毅的眸子里,竟分明有些混沌。

    是啊!做为一个良夫,做为一个慈父,更做为一个仁君厚主,康熙大帝都不能与寂寞并论。然而,为何我却依稀体会到他坚强得惹人盈眶的失落。

    寂寞,多么令人心碎的名字。

    我无知地暗自警醒,沉吟至今。

    直到再一次不经意地将它提及,却已是风烛萧瑟的年纪。

    旺儿,站在那里的人都是最孤独的一个……

    旺儿,你害怕寂寞吗?……

    耳语呢喃间,娇嫩童稚的脸一样茫然地仰望……

    母亲,孩儿永远不会让您寂寞……

    我心微酸。

    旺儿,很多话我没来得及告诉你。

    其实,寂寞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无休无止的期待背后又无人倾诉的绝望。

    这就是那位迟暮的老人对我最质朴而深刻的忠告,只是当时正年少……

    一路无语,我心下恻然。

    一手缔造了盛世的明君只有半步之遥,却已是天与地的距离。

    他的沉默,匆匆寂寞二字已不足以勾画。

    “主子!前面就是路人亭了。奴才要不要前去通报。”

    红叶沙沙作响,远处山腰上的人影已可辨析分明。

    “去吧,不可声张,老夫人自有分寸就是了。”

    “奴才领命。”

    前面人脚步一抹,旋了个身。

    “丫头,朕谢谢你!”

    我怔怔地呆愣在原地,竟有些不知所措。

    谢谢我?一个皇帝?康熙?为什么?

    “我……”

    “朕赏你一个笑话,如何?”

    得!瞧这话说的,皇帝的口气就是不一样啊!

    我低眉顺眼得谄媚劲儿就甭提了,心说俺能拒绝吗?

    不过,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你赏我点金子来得更实惠。

    但是可以吗?

    显然不可以。

    所以,我依然温顺地像一头羊。

    “那时敦覆还在朝上,衡臣也刚刚入仕不久,朝上朝下都是他们父子二人替朕分忧。我记得有一回早朝,朝野内外相安无事,稍事松络了些,就起了玩心。退潮后,让敦覆随驾南书房。朕问,敦覆啊,你说这母鸡为何可以下蛋,那公鸡便不可呢?你没瞧见,他家老爷子可憋红了脸,支支吾吾地愣是没有说出个一二三来。这可美坏了朕,谁不知道他张英那博古论近有问必应的能耐,朝堂上下没有一个不心服口服的,结果就让这么个问题给难住了?”

    我越听越觉得等价平衡渐渐失准,原来还是个皇帝和能臣之间的秘事啊!这可是难得一听的!

    要知道这个皇帝不是别人,是康熙!千古一帝的康熙!

    那能臣也不是别人,是张英!谨小慎微的张英!

    “后来呢?”

    “后来啊!”康熙呵呵一乐,瞅了瞅身边的高瘦“童男”。

    我哪里还顾得上这个,只管全神贯注地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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