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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阑珊意未明(清穿) 下部-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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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篮子!香篮子!你睁开眼,和我说说话儿?我答应你,以后再不戏耍你了。也不和你争东抢西的了。你爱吃的巧克力蛋糕我天天叫人做给你吃,好不好?我再不欺负你了,不冲你叫嚷了。你就睁开眼,告诉我,到底哪里疼了?哪里不舒服了?好不好?”

    我哭得越发没了顾及。胤禩眼见更是大骇。

    “晴儿,你先别急,那些大夫不也说要看看过了今夜以后的状况,不可妄下定论的吗?你这样,只会让府里的人更加惊慌无措啊。小篮子自有咱们给担待,绝不会出任何事的。小孩家难免……难免……”

    说到这儿,胤禩的声音也渐渐沉闷了下去。

    我吸了吸鼻子,怀抱着小篮子,高声叫道。

    “那些都是狗屁庸医!没一个是当得了事的!全是废物!废物!他们救不了!好!我来救!”

    我霍地站起身,身旁的胤禩和安茜、宝福儿全是一愣,随即一路小跑跟上了我。

    “格格!格格!您这是要做什么啊?”

    “福晋,这大黑天儿的,您这是要去哪儿啊?奴才去给您备马车!”

    “晴儿!不要胡闹!这时候,京城里还有那家医馆开张就诊!”身后的胤禩几个大步赶上一把拦住了我,转而哑着嗓子低声劝慰,“晴儿乖,我知道你心里急,可是孩子病了大家心里都不好受。随我回去,明日天一亮,我就进宫去求皇阿玛,务必给你个交待!”

    望着胤禩一眨不眨的眼睛,我抿了抿干裂的嘴唇。胤禩复又肯定地朝我点了点头。

    怀里的小篮子忽地一个翻身,微眯着双眼似醒非醒,只是双手紧紧攀住我的,忍着疼痛的小脸儿颗颗豆大的汗珠,嘴里依依轻哝软语。

    “母亲……母亲……不要离开兰儿……母亲……”

    我的小臂情不自禁地颤抖了起来,狠狠咬着唇。

    “胤禩,我们可以等,小篮子等得了吗?那阎罗的判笔等得了吗?”说着,才忍住的泪又落了下来,“不是晴儿任性,我也知你的难处,可是这是一条人命啊!活生生的人命啊!而且还是个这么小的孩子!我不能让她多等一刻!”

    胤禩深深地望着我,神情复杂,半晌不语,不觉放下了紧攥着我胳膊的手,身子一侧,完全揽住了我。

    我的心倏地一紧。

    “宝福儿,马上去传门房的人,让他们立刻备车!”

    虽已入春,但夜晚的风仍然冷嗖嗖地,透过车帘,吹得我一个寒噤。胤禩顺时把我和怀里的小篮子圈在了臂膀里。昏暗中,我心中一股暖流,错觉横生。

    正当我出神,身后的胤禩探身亲昵地轻吻着我的鬓角,用只有我二人可以听闻的声音低声叹道。

    “刚才瞧把你给急的!泪花都转出来了……哎,你一个大孩子就抱着这么一个小孩子,也着实打趣得紧!”

    虽然言语里是笑闹,可脸上的凝重却怎么也无法卸下。我心里登时一阵酸涩。

    其实,何止我一个人焦急,只怕胤禩更甚。何大人如今做罪下狱,未来生死不可知,依兰很有可能便是何大人唯一的希望和托付,怎能等闲视之。方才我语气生硬地向他发难确实是冲动而任性的了,丝毫没有顾虑他本已两难的境地。

    然而,直至此时,他还不忘安抚我,令我惭愧不已。

    我垂头望着满脸潮红浮肿的小篮子发愣。

    胤禩察觉柔声宽慰我,“晴儿别急,西华门眼看就要到了。”

    “西华门?!”我疑问道,“怎么?这是去宫里?”

    胤禩不知所以地点了点头,复又解释道。

    “相比之下,西华门要来得方便许多,不至于多加刁难。”

    显然胤禩是误解了我的意思,以为我意外于他舍东华门而绕道西华门。

    暗自思忖便不难解其意。大概西华门虽是绕道而行,但应该已有胤禩安插的侍卫拜唐,总不至于妄行一遭。转念一想,不禁心下澹然。

    他竟然要夜入皇宫,执见圣上吗?只为我的冲动和任性。单说平日里这惊扰圣驾就已够重责,又何况是如今这样敏感的时刻,依兰又是这样一个敏感的身份。

    思及此,我咬紧了唇瓣,再不能言。

    大脑由浑至清,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决定冒一次风险。

    “不!我们不进宫!”望着胤禩惊异的眼神,补充道,“教堂!我们就去城南的洋人教堂。”

    我紧抓着胤禩白嫩光亮的双手,他的眸子闪过疑惑,闪过不解,最终定格在了一个会意的笑容。

    “顺儿!改道城南教堂!快!”

    颠簸的路上,我的心也逐渐从刚才的惊慌转为安稳,思路也慢慢清晰了起来。

    我的决定无疑是担了巨大的风险的。我不知道这个时候西方的医药技术究竟发展到如何地步。但是能够确定的是,即使我们此行皇宫一切顺利,皇阿玛看在我和胤禩的份儿上答应御医医治小篮子,小篮子得救的胜算也不会大,甚至不过是枉费心机。因为我已经几乎可以肯定小篮子的病症所在,而这个麻烦,宫中的御医是多半解决不了的了。

    我的历史知识虽不算丰富,但也犹记得被那些清宫文中一书再书,仍不减其惊心动魄之色的一幕记载。那是在康熙四十七年,也就是现在的转年,将一废太子胤礽,而这一事件的导火线竟只是一个年幼的稚童——十八阿哥胤祄。他逝于随驾南巡时。据日后康熙的自陈,十八阿哥病重时,胤礽对其弟之死,毫无友爱之情。后终因忍受不了其种种恶行,废之。

    这其中的纠葛,我并不甚了解。史册上也并未留下确切的记录,说明十八所患之重症究竟为何,只言医者皆束手无策。然而,我不会记错的是,三百年后的清史研究者们根据当日医官对十八症状的描述而做的推测。而这症状竟一一与小篮子此时的境况出奇的相似。

    是的!是痄腮!也就是现代医学所称的小儿腮腺炎!

    推测也许做不得准,但症状绝不会错。也许此症并不一定就如猜测所言是痄腮症,但可以确定的是,小篮子如今所患大半是与日后十八所患如出一辙。所谓风险,也许就是我出于对现代医学理论与实践的结合与推测的精准度高低的信任了。

    但无论如何,只说明了一个问题。宫里的御医此时是帮不上忙的,我必须另寻他方。

    立即!多一刻便多一分危险!

    而我现在唯一的选择也只有一个,那就是西医。我必须尽快让小篮子得到确诊,进而就症下药。

    在胤禩接二连三的催促下,马车进入了几乎飞奔的状态中。

    才一下车,只感觉头重脚轻。胤禩毫不避讳地揽着我,单手接过裹得严实的胖丫头。

    “可苦了晴儿了。”他边说边又紧了紧怀里的依兰,转身正看着一旁呆愣的杨顺儿,“顺儿!怎地越发没个眼里劲儿了。还不引路,夜里风大,福晋和小姐哪里禁得住!”

    突如其来地一阵数落,顺儿的脸被风刮得通红,竟堆起了满脸的笑意。

    “嘿嘿……贝勒爷教训的是,奴才……奴才方才也是瞧着爷和福晋还有何小姐真真是一家亲,让奴才也想起自己的老父老母了。”

    我和胤禩一听都有些意外,随即面面相觑,又咧嘴一乐。

    “猴儿精猴儿精的!就属你能拉扯……得了!今儿个念你有功,明儿个去账房领二两银子孝敬你爹娘吧!”

    “哎!奴才代爹娘谢过爷的赏赐了。”

    说完,转身喜滋滋地向远处高耸的天主教堂小跑去了。

    一旁胤禩的手滑至腰间。

    “冷吗?”

    我微微摇了摇头,又想起顺儿的话,没来由地一阵羞愧,只做不语,却真切地感受到他言语里殷殷的关怀。

    “胤禩……”

    “恩?”

    “你不怕吗?”

    “怕?什么?”

    “深夜入宫,有违礼制,况又烦不情之请,你不怕皇阿玛责罚吗?而且还是因为……”

    “晴儿……”手上一热,被他的包得紧密,“为什么要怕?”

    我眨了眨眼,思绪茫然。

    “你以为我还是如从前年少一般,为自己而争?为一人志向而争吗?”

    瞠目间,心下有什么丝滑的攒动被人紧紧操控。

    “胤禩……我……其实……”

    “我也不知道这是从何时开始?又如何开始?只是忽然有这么一天,我希望自己能够让你也被世人所瞩目,仰望,甚至歌颂……

    这才是我能够给你的所有……而不是那区区贝勒府中的一隅之地……

    晴儿,你值得的……

    所以,为了你,何惧之?!……”

    ……

    那日星夜下的温暖我时时回味,只觉人生也许根本就是一个天大的讽刺,嘲笑着我们每一个依然甘愿沉醉其中的人儿。

    火把也许就在我的手中,只是时间冲刷了我心中那秤感性天平,令我在不知不觉中错过了点亮它的机会。

    胤禩,你的心事,你的两难还有那些最终都无法澄清的疑问,你为何从不向我吐露?

    哪怕只是丁点的讯息……

颜色() 
三日后,面对温柔慈爱的圣母玛利亚雕像,我双手合十,静静做着祷告。去看看网 om。

    “夫人!夫人!”看宝福儿矮身一溜小跑过来,嘴里还不住地嚷嚷,“夫人快去看看吧!咱们小姐……咱们小姐醒了!快去……”

    我一个转身向教堂后厅飞奔,脑里几多庆幸。

    当初的选择果然没有错。

    小篮子总算是让我给抢了回来!

    刹那间,当日的情景一闪而过。

    “彼特,我儿的情形如何?”

    甫一见那欧式阁楼中闪出的人影,我赶忙唤道。

    一身牧师打扮,更显得高瘦的身材,冰蓝色的双瞳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彼特只手除下脸上的棉织布帛,低声轻念。

    “是腮腺炎,也就是你们清朝人口中的痄腮。”

    “什么?!”

    胤禩倏地睁大了双眼,一脸惊惧。相比之下,在结论面前我显得平静许多。

    好一阵子的静寂之后,我抚胸沉声问。

    “还有救吗?”

    胤禩神色黯然,立于身旁,久久不语。

    我知道,在清朝这小儿腮腺炎几乎等同于绝症,十分之可怕。事实上,也确实如此。此时既没有抗病毒的干扰素,又没有抗感染的阿司匹林,就连一个止痛片都稀罕的可以。而且它的恐怖并不仅仅是因为它的传染性,更重要的就是在于它的感染几率。几乎大多数孩子都是被这种病毒的感染和后遗症特性夺取了宝贵的生命。而此时西医的发展进度如何我也无从得知,只是从彼特的脸上我仿佛也捕捉到了一抹不确定,心中不禁暗暗打鼓,脸上早已经过一夜的折腾近乎麻木。

    彼特见我问得坚定,微微偏转了头,操着一口生硬得有些扭曲的汉语语调和语法。

    “这个我实在也很难说有多少把握。方法总是有的。在我们英吉利也经常有儿童患痄腮,只要做好隔离,泛滥的可能性会很低……”

    “我不是说这些!我是说我们还能做些什么?怎么做才能救回孩子?!”

    彼特被我问得一愣,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倒是一旁一直不见动静的胤禩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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