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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称豪杰-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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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耀眼的阳光中宋配跟着刘永盛正朝屋子走来。

    “于君,我伙伴来了,我要去采药了,采到药了,你们的病就能治好了。”张松心情愉快地迈步要朝屋子外面走去。

    “等等,张大夫你感染了水痘,而你伙伴没有感染,你不适宜与他一起外出采药!”屋外的左边转出了于敏之。

    “可是只有我才认识那药啊,我不去,谁能把药采来呢?”

    “这好办,来人哪!”于敏之挥了挥,喊了一声。

    只见刘永盛身后一人端着一叠东西上前来,放在了门口,就迅速退下了。

    “我已备好纸笔,只需张大夫绘出来,由你伙伴按图寻找就可。”

    于敏之脸上似有得色,一副看你如何办的样子,张松便知道不画不行,也就什么话也不说,埋头画了起来,按照前世的印象将板蓝根植株的形状画了出来。

    张松画完后,于敏之便让宋配上前查看。

    张松退到一边,看着宋配查看画作,也不做声,脸上殊无失落。

    正当于敏之对张松的平静感到奇怪时,宋配已经看完了画作。

    “夫人,恕罪,我无法找到画作上的药。你看……”

    “张松,你就这么糊弄我?”于敏之一把抓过了画作,瞥了一眼后便大怒道,画作上的板蓝根是冬天落叶后的形状。

    沈攸怒视张松,一把拔出了长刀。

    “夫人,我可没有糊弄你,现在是冬天,那药原本是有叶子,现在已经掉了,我不画成这个样子,还能画成什么样子呢?”张松慢条斯理道,一点也不害怕。

    “夫人、长上息怒,有些植株在冬天确实会落光叶子,张大夫是否撒谎,只要他采回来一瞧便知。”陈甲与沈攸看了画作后,都明白这个道理,齐声劝解。

    “哼。”于敏之从鼻孔里发出一声,说:“那便依你,你出去采药,由陈甲与沈攸跟着。”

    “是。”张松行了一礼,转身便对宋配说:“宋君,这次又要辛苦你了。”

    “不,你伙伴留下,他太文弱,不适于长时间劳作。”还没等宋配张嘴,于敏之又开口了,“我安排你的另一个熟人陪你去。”

    张松疑惑地看了于敏之一眼,另外的熟人,哪个啊?

    张松朝四周看去,只见一个人战战兢兢地走上前来。

    “樟木头?”张松大吃一惊,“你让他跟我去?”

    “对,樟木头是胡人,也不用担心把病传染给了他,他虽然年纪较老,但明显比你伙伴结实,必要时可以帮你探探路,还可以帮你背药材。”见到张权惊讶,于敏之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你说得那么有道理,我竟然无话可说,张松不知怎么,心头涌上了前生网络上的一句流行语。

    张松上前,在樟木头肩膀上拍了一下,樟木头居然腿一软,打了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行,那收拾好东西出发吧。”张松道。

    “等等,我也去!”昨晚那名少年喊道,一边匆忙上前。于敏之也没有阻止,显然是早已同意了的。

    “深山危险,他一个少年人去既不安全,又起不了什么作用,还是不要去吧。”

    “你不用担心他的安全,自有陈甲与沈攸照看,再说你自己不也是少年人吗?”于心之笑着说。

    众人听后都笑了,就边宋配也不例外,张松这才想起自己确实也是个少年人。

    “行了,早点出发,早点安全归来,宋君可是在这里等着你回来呢。”于敏之最后一句话隐隐地有些威胁在内。

    “夫人放心,我会回来的,你们的病还在等着我医治,不是吗?”张松针尖对麦芒。

    一行五人,背着太阳朝西边的山里进发了。

    西边是是连绵不绝的高山,一山比一山高,目光所见的最远、最高的山山峰隐藏在云里,长年不见。

    东边就是于敏之他们的居住地,那处山谷非常阔大,山谷里全是麦地,地里的麦子长得正旺。山谷只有来时那一个出口,其它三面都是无法跨越的高山。

    “咦,你们麦地那么多,怎么还要去做盗贼呢?”张松奇道。

    “我们不是盗贼!”少年回答道。

    “怎么不是盗贼?那天陈甲与沈攸他们不是去抢劫了吗?我与宋君都被他们抢劫了呢。”张松反问。

    “那天我们是去摸飞龙盗的底细,被你一个掌心雷给搅和了,他们才把我们当盗贼的。我们不抢汉人,我们不抢百姓,我们只抢盗贼。”陈甲道,他与沈攸的脸色都不好看。

    “那也是盗贼,只不过是黑吃黑,盗贼中的盗贼。”张松迅速反驳。

    “你说错了,我们没有杀过一个普通百姓,所抢来的物品都是分给平民百姓,从来没有自己用过。”少年大声分辩。

    “从来没有自己用过,你们吃的、穿的、用的都是自己劳动所得?”张松一副怀疑的神色。

    “那是当然!”少年骄傲地说,陈甲与沈攸脸色也有点傲然。

    “那你们为何去抢劫呢?”

    “因为盗贼抢劫百姓,我们就去把东西抢劫回来还给百姓。”少年道。

    “看样子,你们也不是官府啊,怎么干的是官府的活呢?”

    “我们……”少年突然醒悟过来,“你想打听我们的底细,哼,不告诉你!”

    张松嗬嗬一笑,弯腰扒开了草丛,招手让樟木头把锄头拿来。

    身背背篓的樟木头点头哈腰地一路小跑过来,跌跌撞撞的。

    少年这时也凑到张松跟前,观察着张松扒开草堆后露出的那株植物。张松拭了拭鼻子,疑惑地看了少年一眼,但没有说什么,只是埋头把那株植物挖了出来。

    仔细地观察了植株的根,再拗下一段下来放入口中尝了尝,张松确定这就是板蓝根,随手就扔入了樟木头的背篓里。

    “这就是你说的板蓝根吗?”少年问,从背篓里取出了那植物,也拗了一段放入口中尝尝。

    “怎么样?”陈甲与沈攸齐声问。

    “嗯,味道还行,先有点甘甜,然后有点苦涩。这药怎么用啊?”

    “吃!”

    张松扔下了一个字,不再理会他们,而是朝前方那道山崖爬去。

    山崖大概就两名成年人高,上面没有植物,只有裸露的石头。张松手攀着石头,小心地往上爬,然而长年风化,岩石也不牢固,一不小心,张松抓着的那块石头脱落,脚下一滑,便朝后倒去。

    “小心!”

    张松突然感觉自己被人抱住,接着背部便压在了那人身上,两人向山下滑了好几米,最后才在陈甲与沈攸的帮助下停了下来。

    爬起身来时,由于有人垫背,张松发现自己没有受伤。垫背的那人樟木头,他后脑勺磕在了一块岩石上,裂了一个大口子,鲜血直流,两只手臂也擦伤了。见张松看着他,樟木头咧开嘴笑笑,只是这笑容比哭还难看。

    为樟木头包扎好伤口后,张松定定地看着樟木头,一言不发。

    正在樟木头局促不安时,张松问:“为什么要这么做?很危险,你不知道吗?”

    “你是贵人,服侍贵人我愿意。”樟木头嗫嚅。

    张松不相信这个理由,但无论怎么问,樟木头都是那句话,张松也就只得罢休。

    爬上那山崖后,展现在几人面前的是一块还算平坦的空地,上面长满了板蓝根。此外,张松还意外地发现了一些其他的药材,让他惊喜无比。

    少年跟学着张松挖了好些药材,便跑到一边去了。

    等到整理好药材时,张松就听到自己身后传来“啊,啊”的声音。

    “小心!”

    只见陈甲与沈攸从对面飞奔过来。

    张松转过身来,发现少年一脚腾空,两手乱摆,另一只脚在崖边的一块石头上摇摇晃晃的,眼看就要掉下去。

    张松一个箭步窜了过去,一把抓住少年的手,把少年搂在了怀里。

    “好险!”

    张松内心惊呼,额头上的冷汗涔涔,他正待松口气,就听见耳边一声尖叫,接着脚下一空,便往下掉了下去。

    张松最后残存的意识就是自己紧紧地抱住了那名少年,其他什么也不知道了。

第18章 跌落尘土(二)() 
天空彤云密布,山谷中北风怒号。

    于心之居住的小屋里,炉火正旺,格外温暖。

    张松躺在木床上,脸色苍白,双眼紧闭,一动也不动。

    少年坐在火炉旁,守着铁锅里煎着的药,眼睛不时忧虑地看看躺在木床上的张松。

    “吱”的一声,房门突然被打开了,寒冷的北风猛地灌了进来,炉火几乎要熄灭了。

    一个小男孩蹦蹦跳跳地走进了屋里。

    小男孩刚要开口,少年早已用手指指着他,小男孩关上房门后,眼珠子一转,便嘻嘻地笑着说:“哥哥……”声音拖得长长的。

    “这么冷,你还到处乱跑,小心着凉了让母亲担心。”少年责备的语气里含着痛爱。

    “不会的,我的病已经好了,舅舅不在这里吗?”

    “他刚刚有事走开了,你找他什么事哪?”

    “没什么事。哥哥,我们的救命恩人还没有醒过来吗?他什么时候才会醒来啊?我还要谢谢他救了我的命呢。”

    那小男孩正是张松救治的那名小男孩,现在他已经痊愈了,几日来每天都要到这个房子里看看,以便在张松醒后的第一时间里向张松道谢。

    “没有啊,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会醒来呢。”少年长长地叹了口气,忧郁地说。

    小男孩也像个小成年人似得跟着叹了口气。

    “哎哟,主上也在啊!”随着房门“吱呀”一声响起,一个声音传进了屋里。

    小男孩转过头来,原来是樟木头提着一个木盒子进来了。

    “樟木头,你来了,盒子里装的还是饭食吗?只是可惜张松大夫还没有醒来。”小男孩声音懒懒地说道。

    “贵人还没有醒哪,这都多少天了哪。”樟木头脸上的一副担忧的样子,他关上房门,走到张松床前,为张松掖了掖被子,再站了会儿便离开了。

    在药煎好后,少年为张松喂完药,就与小男孩在屋里说着话。

    “嗯哼……”床上的张松呻吟了一声,眼睛动了动,须臾便睁开了。

    少年与小男孩几乎是同时扑到床前,齐声叫道:“张松大夫,你醒来了!”

    张松茫然地望着眼前激动的两人,半晌才回过神来,他对少年说:“是你啊,你怎么样啦?这是在哪儿啊?”

    少年满心喜悦地说:“我很好,没有受伤,谢谢你救了我。你现在在我舅舅的房间里。”

    张松看着小男孩道:“你吃药了吗?病好了吗?”

    小男孩高兴地说:“谢谢你,我早吃过药了,病已经好了,不信你看。”说着还撸起袖子让张松看他的手臂。

    张松仔细看了看,果然是好了,手臂已经没有了水疱,就连麻子也没有。他疑惑地问:“今天是什么日子,我昏迷了几天了?”

    小男孩偏着头说:“让我想一想。”

    “不用想了。你已经昏迷了六天了,今天是望日。”少年不假思索道。

    “那就是六天了,我哥一直守在你身边,他说的肯定没有错。”小男孩马上就接过少年的话说,也不去想了。

    “谢谢你。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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