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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潘毓桂回到家已经是深夜了。他下了汽车，挥挥手，司机把车开走了。
他的这个家是个四合院。进了屋子，仆人早把洗脚水和夜宵准备好了。潘毓桂洗了脚，叫仆人拿擦脚布，仆人不见了。他觉得不对，抬头一看，一个年轻人满面微笑，站在他的面前。
潘毓桂不慌不乱，道：“你是谁？什么人派你来的？怎么不通报就进来了？”
年轻人道：“请问，您是潘长官？我一看这字就知道，你是。”墙上挂着一幅字，上面有签名。
潘毓桂道：“不错，是我。看起来，你是个军人，也是个文人。”
年轻人道：“我是什么人你可能不知道。但是，我跟你提一个人，你一定认得。”
潘毓桂道：“他是谁？”
年轻人道：“大汉奸殷汝耕。”
潘毓桂道：“你是谁？”
年轻人道：“殷汝耕是我处决的。我叫路小明。我问你，二十九军的作战计划你告诉日本人没有？”
潘毓桂道：“这不是你应该知道的！”
小路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应当知道。”
潘毓桂道：“我是有立场的。如果这叫汉奸，也是个有立场的汉奸。”
小路道：“国家苦难，多少中国精英因你而死，你这是什么立场！卖国贼！”
潘毓桂道：“日本人尽快消灭二十九军，只有这样，华北的和平才可能尽早实现，那又少死多少人？所谓卖国，实为爱国！”
小路道：“华北灭亡了，中国要多死多少人！你真是个有口才有立场有品位的汉奸。我判处你死刑。”手枪掏了出来。
潘毓桂道：“如果我死，能换来华北和平，那我死得其所。你是什么人？南京的？”
小路道：“老子是东北的。”
砰。
钱金鑫他们进来了，道：“我们只搜集了四皮箱字画古董，还有钱，你看行不行。”看了看潘毓桂，道：“多余跟这个汉奸废话。”
小路道：“他的家在天津，这里东西少。能有这么多就不错了。可惜钱少，否则，伊春抗日政府又有一个小工厂到手了。”
杜希刚道：“老钱就是个钱串子，把这汉奸的好东西都挖光了。”
钱金鑫道：“钱多不好吗？钱多不好吗？要是把一大批学生救出来了，没钱的话，哪里找吃哪里找喝？我老钱，最大的愿望，就是搞起炮兵部队来。需要钱，大量的钱。”
杜希刚道：“那也不能拿着金条到老乡家买饼子吃啊。”
钱金鑫道：“你放心。你看看，这是啥，再看这，还有这。凡是钱，还有能当钱用的，我都拿来了。他家天津的钱财也要没收。我们不是有华北先遣队吗？我们不是有地下党吗？”
马克正道：“队长，你的心情不好？”
小路道：“汉奸太多了，杀不完啊。走。呀，这箱子也太大了。老钱真是个钱串子。”
钱金鑫道：“汉奸别落到我手里。否则我要他的钱，还要他的命。”
小路道：“可惜我们的炮兵人才少，否则非请老钱管钱不可。”
小路他们落脚的地方是张庆余的房子。如今，四合院里空着，小路他们是仅有的客人。这样的情形在北平很常见，很多有钱人都到南方去躲避战火去了。
小路知道，虽然刺杀了潘毓桂，但是二十九军的布防计划一定泄露了。军中和华北政府中亲日派不少，汉奸是杀不完的。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学生们救出来。
想了半天，小路道：“弟兄们，开会，制定这几天的行动计划。”
几个人讨论了几个小时，才定了个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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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训练！错了不许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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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23日，早晨。
小路带着三个人来到了南苑佟麟阁的29军军事训练团驻地大门外，要求见佟麟阁。有大洋开路，门口的卫兵迅速通报。电话那边说，副军长忙，暂时不能见。
小路直接拿过电话，道：“你告诉副军长，就说关外伊春抗日的人来了，有重要事情通告。”小路有信心，他会见自己的，因为北平的地下党已经做了很多工作，内线已经帮助把风吹过去了。
对方似乎是个副官，道：“你是谁？副军长没时间。”
小路道：“告诉副军长，你二十九军危险了。有奸细走漏了消息。”
电话里换了一个声音，道：“我是佟麟阁，你是谁？”
小路道：“我是从满洲伊春来的人。”
佟麟阁道：“请进来。请把电话给卫兵。”
卫兵听了电话，立刻放行。
小路到了营房大门口，见到佟麟阁迎接出来，道：“原来是抗日英雄，欢迎欢迎。他们告诉我这个消息，让我务必见你一面。我不相信你们这么快就来。前几天不还在关外炸火车吗？”
二人坐下，佟麟阁也不寒暄，道：“给我介绍一下你们的抗日经验，看我们如何做好一些。”
小路简要地介绍了关外抗日武装的情况，还有抗日武装的艰苦，当然，也介绍了关外抗日取得的成果。
佟麟阁道：“我看报纸了。最近的几个大战役很好，鼓舞人心。尤其是营口海城战役，消灭了大量鬼子，把它们的物资烧了，还破坏了铁路，这真是大好事啊。的你们的指挥官姓路，不知道是什么出身？”
小路道：“姓路的正是鄙人。我只是众多的指挥官之一。”
佟麟阁道：“是你？如此年轻？真是厉害啊。”
小路道：“夸奖了。”
佟麟阁道：“你们部队的高级指挥官今天到华北，想必有大事情。”
小路道：“正是大事。我是为了二十九军的命运而来。请看看这个。”拿出一封信给佟麟阁看。
佟麟阁看了道：“这是真的吗？”
小路道：“这还有几封信。这是文件，这是日元，这是日记本，都是在他的家里找到的？”
佟麟阁道：“我刚刚听说他被刺杀了。那件事是你干的？”
小路道：“我手底下缺人，只好自己亲自出手了。”
佟麟阁把那几分文件看了，道：“如此一来，计划泄露，我们就危险了。不行，我的立刻和宋长官打个电话。对不起，你等一下。”
小路就在一边看他打电话，佟麟阁力劝宋哲元放弃幻想，积极备战。
只听佟麟阁道：“军长，你要是不方便地话，请你先回保定，以安人心。平津守卫国土的责任就交给我佟麟阁。如过敌人来犯，我决以死赴之，不敢负军长众托。”
另外，佟麟阁还把奸细的事情也说了，关于奸细，要和他面谈。
宋哲元立刻答应了。
佟麟阁请小路一起去见宋哲元，小路爽快地答应了，只是要求把自己的三个警卫做学生兵的教官。佟麟阁答应了。
小路道：“钱金鑫，马克正，杜希刚，命令你们仨个人暂时做教官，在两天以内，使学生兵战斗力提高，达到可以上战场的基本要求。”
三人立正：“是！坚决完成任务。”
佟麟阁见他给自己年纪大的三个警卫下命令，这才注意到这三个警卫。三个警卫分明是军官，分明是浑身杀气的人，分明是从战场上死人堆里滚出来的，哪里是简单的警卫？
三个人跟着副官到了训练场。
副官把三个人介绍给了训练学生兵的教官。
钱金鑫道：“奉佟将军命令，我们三个现在担任学生兵的军事训练教官。全体都有，集合！”
学生兵集合了，速度慢，不整齐，但是士气很高。
到“七七”之后，学生兵们每人发了100发子弹，4颗手榴弹，每个班配备一把轻型机关枪，开始练习射击和投弹。每人一把大刀，都没开刃，营房里磨刀霍霍。
钱金鑫道：“我看出来了，你们吃的不好。这位同事，这里是三根金条，请务必全部卖猪买肉，让所有弟兄们吃好了。”
那个军官道：“在下朱军，在这里组织训练。请放心，就去办。”
学生兵很高兴，但是也很奇怪，怎么这个教官自己掏钱？
钱金鑫道：“这不是我自己的钱，这是我们部队送给你们的。弟兄们，我们是东北抗日联军的战士。我们刚刚在东北打了几个大胜仗！我们俘虏了一个汉奸中将。我们司令还枪毙了鬼子一个中将，叫松井！前几天营口大捷也是我们和义勇军一起干的！”
一个学生喊了一声：“好！”
钱金鑫道：“弟兄们，我们东北抗日联军的经验证明，只要中国人团结起来，日本人是可以战胜的！”
马克正带头喊道：“打倒日本帝国主义！”
学生喊道：“打倒日本帝国主义！”
马克正带头喊道：“二十九军万岁！”
学生喊道：“二十九军万岁！”
马克正带头喊道：“抗战到底！”
学生喊道：“抗战到底！”
马克正带头喊道：“东北抗日联军万岁！”
学生喊道：“东北抗日联军万岁！”
钱金鑫道：“在这两三天里，我们将把你们训练成一只强大的军队！我们要教会你们保住自己的性命，我们要教会你们消灭敌人！大家有信心没有？”
学生喊道：“有！”
钱金鑫道：“好！听命令，鬼子飞机来袭。全体卧倒！”
钱金鑫，马克正，杜希刚三个人一起卧倒。整个训练场上只有他们三个人卧倒，其他的都愣在原地。
钱金鑫喝道：“起立！听着，你们刚才已经死了一次了！鬼子飞机来袭。全体卧倒！”这次有一半人卧倒了。到第三次，全体卧倒了。
杜希刚吼道：“就你们这么胆小还想打日本？连地上的泥水都怕！我们抗日联军就没有这样的孬种！你们是不是孬种？”
一大半人吼道：“不是！”
马克正道：“敢不敢去关外抗日？”
全部学生吼道：“敢！”
杜希刚吼道：“就你们这样子，到满洲去打仗，早就死八十次了。”小声对马克正道：“现在就鼓动他们去关外？太早了。”
钱金鑫道：“所以你们要抓紧训练。现在，分成三队，由三个教官分别指挥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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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个人完全按照小路训练他们的方法训练这些学生。练了两个小时，学生们就吃不消了。
这时候，朱军带着人，把一群猪赶进了军营，路过训练场，赶向伙房。学生兵见了，欢呼起来。
杜希刚吼道：“叫什么叫！继续训练！谁错了不许吃肉！”
小路晚上没回来，战士们很累，想要休息，没想到，这教官还要拉大家在屋子里集合。二十九军的教官已经回去休息了，三个教官先是讲抗联的故事，最后教大家唱歌，《松花江上》《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
到了睡觉时间，三个教官竟然亲自抬来热水，叫大家洗脚。
他们这种训练方法完全是学习小路的。他们知道，自己这次是被小路当作军官用的，一定要干好了。好还在学生兵的素质很高，基本上免去了学习基本的文化知识这一步，对抗日的道理很认可。只一天不到，学生兵就认可这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