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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衣天下-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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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安想起历史上书圣在暮年称病辞官隐居剡县的事,而他又刚从剡县回来,虽然如今书圣已成萝莉,但冥冥之中他们的命运确实这样奇迹般地有了重合点。

    谢安不由逗她,“还要放鹅,到山里养鹅,说不定它们汲取天地灵气,会变成鸿鹄呢。”

    王家真大,不看路地玩,还会走错路。

    幸好冬至之夜灯火通明,即使是在竹林里,也能在疏叶之间望见朦胧的光。

    如果再长大一点就好了,建康城外应该有更好的风景,而且谢安连建康城都没怎么逛过,不过王熙之应该更没怎么出过门吧。

    耳边是竹叶风沙、雪落轻灵声,他们在竹林间钻了许久,终于磨蹭到了“小竹林”。

    可这时小竹林只剩谢万和纪友在对着纸张发呆。

    谢安这才知道,其他人完成作品就被接回正厅,这作品出来后是要呈给司徒大人首先过目,还要当着宾客的面当众品评。

    纪友用笔敲在熊孩子谢万头顶,“顾悦之作了画抵诗,刚被你罚醋罚得狠了吧,走的时候脸色臭臭的。”

    “罚人喝了几杯醋?”谢安将闹得更欢的熊孩子谢万拉到一旁问。

    “三哥,你真是我的亲哥啊!这几人连着三次都没说顺溜,特别是顾悦之,被我罚了醋后,连诗都没心思写。”

    谢安笑道:“你当时可背了十多遍才说得顺,现在就给人三次机会?”

    谢万岔开话题,一见躲在三哥身后的王熙之,惊讶无比,想到自己之前吃了她的鹅,吓得跟什么似的拽着写了两句诗的纪友,“阿友啊,在这干坐着想不如边往回走边想!”

    纪友击掌,“对啊,这灵感可是要找的。”

    两熊孩子立马叫上仆从拿着笔墨纸砚就开溜了。

    这下好,就剩谢安与王熙之了。

    “阿狸,可有想好的?”王熙之见他脸色笃定,于是放心观看。

    谢安已经着手取纸开笔,仆从正帮他研墨。

    他跪坐于席上,握笔想了会,对王熙之道:“我也会画画,你可要看?”

    王熙之当然点头,“你要画何物?”

    “当然画你喜欢的。”谢安穿越前可是美术专业的,虽不是国画专业,但爷爷喜好收藏画,他倒是会画些动物,而且画鹅所需技法和色彩都不多。

    晋朝时纸张并不大,正适合他在纸张一角涂鸦,用墨将笔舔得尖细,回忆着鹅池鹅的模样,细线勾勒轮廓,长颈圆肚翘尾,浮于水面。

    王熙之十分高兴,“真像!”

    他又取来朱砂,注水调色,然后将蘸了朱砂笔交给王熙之。

    “你来涂红鹅头。”

    王熙之也来了兴趣,当即在趴在案上,小心翼翼地填涂起来。

    谢安接着又画了几只鹅,王熙之一一填上朱砂,待到纸张风干后,谢安早就准备好写什么诗了。

    咏鹅。

    两个大楷端正写在最右侧。

    古代鸟字下面是四点,所以谢安特意留了最后一点,又将笔交给了王熙之。

    “阿菟帮我写最后一点。”

    谢安觉得王熙之不能学习书法,见书帖就晕肯定是心理障碍,绝对跟天赋没有关系,若有动笔的念头,那么一切都会好办。

    “万一我写不好,坏了你的字就不好了。”

    “不好就不好,又不会怎么样。”

    “可这诗要送到正厅当众让人品评的。”

    “反正我是小孩子,这次写坏了就下次再写好呗。”

    两人争来推去,最终王熙之拗不过他,嘟囔句,“阿狸真是怪人。”

    可她还是乖乖地接过笔,对着画着鹅群的纸张发了许久的呆,手臂微悬,一直未曾落下。

    就谢安观察,王熙之虽说如外人所言没有碰过笔墨,但笔一上手,就是极为标准的手势,手腕悬案一纸之距,整个人精神都集中在笔尖,平日空洞呆然的眼瞳变得深邃起来。

    细雪悄然落在屋顶,四周寂静唯有呼吸声。

    王熙之终于落笔,右侧点,只需一笔。

    写完这一点,她屏息不语,然后那微努的嘴唇,慢慢展开了笑颜。

    谢安忽然就唯心地相信着,她本就是鸿鹄,本就是书圣。

第二十一章 鹅鹅鹅() 
第二十一章:鹅鹅鹅

    小孩一种很神奇的生物。

    神童并不罕见,曹冲五岁称象,项橐七岁为圣人师,骆宾王七岁写《咏鹅》,甘罗十二岁拜相。

    更何况后世的小孩自幼开始各种才艺培养,绝不落于人后。

    当谢安拿着自己的诗稿回到正厅时,听到王导正与众人品评顾悦之与顾清越兄妹的合画。

    顾悦之初春满七岁,喜好画风物景致;顾清越五岁,独爱画人物。

    今次小竹林聚会,顾悦之画的就是竹林雪景,云幕微光下,清萧竹林,长叶托雪,霜风轻抚,叶斜絮落,笔触或深重或轻浅或劲峭,意境已成,独有风味。

    顾清越则在余下空白处画上了今夜聚会的孩童,顾悦之与陆纳在下棋,小郎君们眉目传神,一人在颔首长考一人执棋欲落。

    顾清越颇为遗憾道:“并未画全在场中人,怕失了阿兄画中清寂意境。”

    王敬、王胡之、陆纳早就呈上了自己今晚的作品,谢万与纪友也稍后上交,谢安最迟,编了个迷路的理由就糊弄过去。

    谢安交上今晚诗稿时,隐隐有一种期末考试的感觉,只不过自己是插班生,并没有人对他太苛刻,而且之前在席上他让菜的举动已博得多人好感。

    尤其是纪友的爷爷,那个看起来病怏怏但气度非凡的纪瞻,对他更是笑得慈祥。

    纪友在纪瞻身边说了几句话,然后跑到谢家席位上跟谢安说,“爷爷让你们有空就去我家玩。”

    纪瞻家算是乌衣巷里最奢华的住宅,毕竟纪家是江左士族首领,经营数代,而顾陆两个江左士族土豪家族的基础皆在外地,但在乌衣巷也有住宅,不如纪家奢华,只为方便来往。

    今夜聚集了许多东晋文士,其中不乏有三榜品评资格的人,王导、纪瞻、陶侃、庾亮、温峤、桓彝都成了主要品评人。

    众人先看陆纳的书稿。

    陆纳家有长辈陆玩,陆玩是陆逊侄孙,又擅书法,王导初来江东时,为了与南方士族搞好关系,还曾求亲于陆玩,但被拒绝了。

    说起来陆纳的书法承袭钟繇、陆玩一派的劲瘦,他今夜用行书洋洋洒洒将《逍遥游》默了下来。

    但毕竟是七岁小孩,到书稿最后,笔力已有不济,字迹稍有瑕疵。中品。

    其后是王胡之。

    王胡之五岁,所作《水仙》是四言诗。

    丛丛低绿。

    抱瓮春畦。

    岁寒不改。

    雪霜香姿。

    评为中上品。

    再看王敬。

    王敬才六岁,就已写得一手远超同龄人的草书,草书难学,他性情沉稳自律,才学继承其父王导,反而性情不似。

    就谢安观察,若王导像狐狸,那么王敬就像柴犬。

    王敬草书学皇象,所临的是皇象的《急就章》,是西汉时为儿童识字编的课本,王敬取了其中一段。

    看到这里,桓彝本将王敬的字其评为今夜最佳,但王导笑他太过心急,尚有谢家兄弟与纪友的未看。

    纪瞻朗笑,“我家友儿作诗不行。”

    果然谢万与纪友在回的路上也没寻到新灵感,不过鉴于年纪尚幼,几位大人也赞了几句,最后轮到谢安的诗画。

    “原来谢家三郎还会画画。”桓彝倒是没预料。

    王导展开藤纸,印入眼帘的就是诗的第一句,“鹅、鹅、鹅。”

    席中人听到王导连读三个鹅字,还以为他是结巴了,都饶有兴趣地望了过去。

    王导看了一眼画得惟妙惟肖的鹅群,再从头读。

    “鹅鹅鹅,曲项向天歌。”

    众人仿若看到一副画面,水面鹅声渐近,鹅曲颈向天而歌。

    “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白毛、绿水、红掌、清波皆是有色彩的词语,诗句一出,人们脑海中画面立刻有了色彩对应,顿时鹅群戏水,栩栩如生。

    谢安的画与诗相结合,互相辉映增色,虽只是一描写鹅的小诗,却也令人回味无穷。

    这诗更好的地方在于,它容易理解,过目难忘。

    诸人一致认为,顾家兄妹的画与王敬的临帖虽上佳,却始终稍逊谢安的《咏鹅》一筹。

    最后由桓彝宣布。

    “《咏鹅》当为今夜小竹林作品中的上上品,列为一品。”

    其后几位小童作品在众人间传阅,《咏鹅》一诗大放异彩,一轮下来,人人都会背了。

    谢尚虽对谢安有信心,却未想到他能作出这么一首朗朗上口的诗来。

    那当然啦,这可是流传甚广、神童的诗啊。谢安心中有愧,但一想到最初的本意是为了写给王熙之看的,这借骆宾王的诗也不算自私吧?

    王胡之端了杯果子酒来,毫不掩饰对谢安的欣赏,“阿狸,你的诗书画都很好,以后有空可以来看我阿父留下的书画。”

    王胡之的父亲王世将是江左书画双绝,王世将去世两年,书画都保存在司徒府,由王胡之整理保管。

    “熙之爱鹅,待会我去把诗读给她听,保管她喜欢。”王胡之一高兴起来,连头痛似乎都没了。

    诗书画作最终又回到了王导手上,好的作品会收在司徒府中,而谢安《咏鹅》一作将要送往青云塔。

    青云塔在建康城北边山中,塔内有夜明珠而彻夜明亮,是墨魂榜保管作品的地方。

    当日谢安入建康那晚的《咏梅》就是由桓彝送至青云塔的。

    入塔作品将由专人抄写,发往江左各地。

    “诗甚好,字倒被诗的光彩掩盖了。”桓彝这才悉心品字,字依旧是好字,只是有一字有些奇怪,“司徒大人且看,这个鹅字。”

    王导问道:“如何?”

    桓彝道:“鹅字最后一点,锋芒外露,锐不可当,与前面三点的随性之姿,大有不同。”

    王导位列墨魂榜一品,桓彝虽书法不及他,但品评的能力可堪称一流。

    桓彝说话低声,想来是不想让第三人听到。

    王导谨慎观之,良久笑道:“想必是孩童神来一笔。”

    桓彝听到这话,也觉得自己想得有些多了。

    之后桓彝掏出印章,玄光乘风,将这诗稿送至了青云塔。

    “《咏鹅》一诗日后必定传遍市井。”纪瞻为自己之前的眼光而感慨,“茂弘,老朽适才夸赞并没有轻率。”

    王导依旧坚持之前的看法,“一诗而已。”

    “从未见过茂弘对人如此严苛。”纪瞻倒是更高兴了。

    王导不舍得夸人,在纪瞻看来并非常态,那么王导以谨慎之心对待这孩子,看来是特别上心了。

    只是属狐狸的司徒大人,从不会将内心想法轻易表露在外。

    夜渐深,客人也渐渐离去,王导站在客去席空的大厅负手而立,谁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最后他贯带微笑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倦意。

    司徒府在明日开始闭关,除了一些属官幕僚之外,他不再理会朝政之事,反正有庾亮与陶侃等人忙活。

    堂兄王敦叛乱后,他一直过着如履薄冰的生活,若非他在王敦叛乱时,日日率领宗族中人跪在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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