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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民齐德贵见过见过两位大人。”齐德贵是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长的慈眉善目,上堂后冷冷地瞪了冯老大一眼,跪在了他的旁边,他并无秀才的功名,在大堂之上定然要下跪。
“齐德贵,你可认得此人?”郑文指着冯老大,不动声色地问齐德贵。
“禀大人,小民与他素未谋面。”齐德贵摇了摇头,由于掉包冯田的事情是白勇操作的,所以他并不知道那个代替齐祥辰被砍了脑袋的人是冯田。
“齐德贵,现在此人告你谋杀他亲侄冯田,以及暗中与水匪相通,你可认罪?”郑文沉着脸问道。
“大人,此乃污蔑,小民一向秉公守法,从来没有做过违法乱纪之事,请大人给小民作主,还小民一个公道,还齐家一个清白!”齐德贵义正词严地否认了罪名,以头触地,宏声说道。
院子里的百姓闻言顿时骚动了起来,纷纷为齐德贵鸣不平,齐德贵是德安县有名的大善人,很多人都受过他的恩惠,在当地口碑甚好。
郑文眉头微微一皱,拍了几下惊堂木,堂外的那些人随即安静了下来。
“冯老大,你可有证据表明齐德贵涉及你所告之事?”郑文把目光落在了冯老大身上,不动声色地问道。
“启禀大人,小民虽然没有他杀人的罪证,但是却有他藏有赃物金玉侍女像的铁证,只要找到金玉侍女像,那么小民的侄子冯田也自然是他所杀。”冯老大高声答道。
“一派胡言!大人,小民根本就没见过什么金玉侍女像,是他在栽赃陷害。”齐德贵闻言顿时大怒,瞪了一眼冯老大后向郑文说道,“请大人严惩此刁滑之徒。”
“你可知道金玉侍女像的下落。”郑文看了齐德贵一眼,问向了冯老大。
“草民知道,被齐德贵藏了起来,留作传家之宝。”冯老大点了点头。
“大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且不说金玉侍女像的真伪,他如何能证明那尊金玉侍女像是小民所有?”齐德贵闻言顿时冷笑了一声,提出了异议。
听到这里,大堂外面又是一阵骚动。
李云天冷眼旁观着眼前的一幕,恐怕齐德贵无论如何都想不到金玉侍女像不过是一个幌子罢了。
“大人,小民有确凿的证据可以证明金玉侍女像由齐德贵所有。”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个地步,冯老大自然不会退缩,高声向郑文说道,“只不过齐德贵狡诈无比,将它藏在了一处常人难以想到的地方,届时恐怕会以各种理由阻止查找。”
“笑话,在下行得正,坐得端,只要你有证据在下愿意奉陪到底!”齐德贵冷笑着望着冯老大,“如果你没有证据,那么我齐家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李云天闻言嘴角不由得流露出一丝笑意,冯老大小小的一个激将法就使得齐德贵上钩,如此一来下面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郑文的眉头微微一皱,他知道金玉侍女像在齐家的祖坟,想不到冯老大一个老实巴交的村夫竟然也有此头脑,三言两语间使得齐德贵陷入了圈套,恐怕等下冯老大要挖齐家祖坟的时候会使得齐德贵骑虎难下。
“冯老大,那金玉侍女像到底在何处?”随后,他拍了一下惊堂木,面无表情地问道。
“启禀大人,金玉侍女像就埋在齐家的祖坟里。”果然,冯老大闻言向郑文磕了一个头,高声说道,“请大人给小民作主,取出金玉侍女像,使齐德贵受到严惩。”
此言一出,齐德贵顿时僵在了那里,目瞪口呆地望着冯老大,万万想不到冯老大竟然把齐家的祖坟给扯了进来。
大堂外的百姓们更是轰一声就炸了锅,难道冯老大想挖了齐家的祖坟来找那个什么金玉侍女像?
“肃静!肃静!”见堂外噪杂,郑文皱着眉头拍了拍惊堂木。
在现场衙役的维持下,院子里议论的声音逐渐平息了下去,人们纷纷伸长了脖子,好奇地望向大堂里,想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难道齐德贵为了证明清白要让人去挖齐家的祖坟?
“大人,此人恶毒之极,祖坟乃先祖安息之地,岂可任人亵渎!”齐德贵回过神来,脸上涨得通红,愤怒地瞪了冯老大一眼,情绪激动地向郑文说道。
“冯老大,你可知道那尊金玉侍女像的具体位置?本官不会允许你以此为借口在齐家祖坟胡来。”郑文面无表情地望着冯老大,他也想知道那尊金玉侍女像在祖坟哪个地方,可惜就连李云天也不知道。
据李云天所言,冯老大为了安全起见,会在公堂之上亲自讲出来。
“大人,草民知道它在哪里,只要大人派人去挖,绝对能够找到。”冯老大点了点头,大声说道。
“大人,如果他把那个金玉侍女像埋在齐家祖坟来栽赃小民,小民岂不是冤枉?”齐德贵冷笑了一声,向郑文说道。
“大人,那个金玉侍女像由齐德贵亲手所放,埋的时候他也在场,绝对不是草民冤枉他!”齐德贵的话音刚落,冯老大就高声辩解。
“胡言乱语!你最好能给在下一个交待,否则的话在下定然不会放过你!”齐德贵见冯老大如此污蔑他,气得双目圆睁。
“大人,金玉仕女像就埋在齐德贵次子齐祥辰的棺木中,当年齐祥辰被砍头后,他就趁机把金玉侍女像放进了齐祥辰的棺内,如此一来谁也不会想到它会在那里。”冯老大不理会齐德贵,冲着郑文说道。
“够了!”齐德贵闻言猛然冲着冯老大一声咆哮,冲着他怒目而视。
他这个时候才意识到冯老大竟然想要打开齐祥辰的棺材,虽然里面埋着的不是齐祥辰,但这事关齐家的声誉,他岂可让人打开齐祥辰萼棺材查看。
“大人,小儿下葬的时候有众多人在场,他们都可以证明小儿的棺木里并没有所谓的金玉侍女像。”随后,齐德贵神情激动地向郑文说道,“此人居心叵测,其心可诛,请大人明察。”
“大人,齐德贵乃一家之主,他当时要做手脚谁人能知?即使知道了谁又敢讲?”冯老大早就料到他会这样说,神情坚决地说道,“草民的侄子冯田当时就在现场,混在人群中亲眼目睹他悄悄地把金玉侍女像放在了齐祥辰的棺木里。”
“冯老大,在下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何这样羞辱陷害在下?难道你的良心被狗吃了不成?”齐德贵自然知道他没有做过冯老大所说之事,顿时气得浑身发抖,神情愤怒地瞪着冯老大,恨不得把冯老大给吃了。
“谁没有良心谁自己清楚!”冯老大不甘示弱,瞪着眼睛与齐德贵对视着,争锋相对地说道。
“肃静!”郑文这个时候才知道冯老大的杀手锏是什么,心中不由得感到震惊,见两人的情绪越来越激动,于是拍了一下惊堂木,沉声问道,“冯老大,你可知道,一旦开棺,如果没有金玉侍女像,那么你的行为就是偷坟掘墓,按照大明律例是斩立决之罪!”
所谓斩立决,并不是立刻砍头,而是在当年秋决的时候被砍头。
与之对应的是斩监侯,即当年秋决的时候不执行,推迟到明年,期间还可以再审,以防冤案发生。
“如有差错,小民愿意以死谢罪。”冯老大闻言一咬牙,给郑文磕了一个头,“请大人给小民作主!”
“李大人,你意下如何?”郑文觉得事情有些棘手,扭头征求李云天的意见,毕竟李云天也是主办此案的官员,如此重大的决定需要两人一起做出。
第八百章 缓兵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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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否伪造一查便知。txt全集下载复制网址访问”面对眼前这个尴尬的局面,魏鑫已经没有了退路,听闻消瘦宦官的话后面无表情地说道,“八方货栈火枪一案事关重大,不可有丝毫的疏忽懈怠。”
“都督大人,依本官之见应该彻查宫内各方八月初六的记载,以证镇国公八月初六在文渊阁留宿一事。”说着,魏鑫转向了一旁的陈泰,郑重其事地望着他。
陈泰闻言眉头微微皱了皱,魏鑫这无疑是在胡搅蛮缠,亲军和内廷的记载其实已经相互印证了李云天八月初六的晚上在文渊阁,根本没有必要再查其他的记录,恐怕魏鑫此举别有用心,是想要拖延时间而已。
“魏指挥使言之有理,本督这就给司礼监行文,请其协助查案。”
虽然心中认为这是魏鑫的缓兵之计,但陈泰无法拒绝,先不说宣德帝的圣意已经很明确要李云天牵连到八方货栈火绳枪一案中去,单单魏鑫所找的理由听起来就很充分,毕竟谨慎行事并无大错,因此陈泰沉吟了一下后点头答应了下来。
“都督大人,彻查宫内各项记录事宜非同小可,还是亲自向皇上请旨为好。”随后,陈泰准备下令给司礼监发协助查案的公文,不过魏鑫抢先开口,一本正经地说道。
“诸位大人意下如何?”陈泰闻言心中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不动声色地问向了在场的杨士奇和张辅等人,事到如今案子已经没有办法再审下去倒不如趁早结束为好,省得在这里自取其辱。
在座的众位文武大员闻言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纷纷保持了沉默,虽然大家对魏鑫的举动心知肚明,但很显然此时此刻还是不开口的好,难道要阻止陈泰和魏鑫向宣德帝奏请?
“既然诸位大人无异议,那么今天的堂审就到此为止,待本督奏请了皇上后再行开堂审理。”见此情形,陈泰起身面无表情地宣布。他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逃离这个令他感到羞耻的地方。
由于陈泰是主审官,因此在座的众人也跟着站了起来,目光不约而同地望向了笔挺地立在大堂上的李云天,双目中纷纷流露出同情的神色,如果堂审中止的话那么李云天今天所做的一切都将前功尽弃,因为宫里剩余的记录肯定会对他不利。
“陈都督,那本公就等待堂审的消息。”李云天的脸上波澜不惊。向陈泰微微一躬身,淡淡地说道。'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其实。李云天早就料到魏鑫不会让自己顺利洗脱意图谋反的嫌疑,毕竟这是魏鑫接到的圣命,魏鑫肯定会全力阻止任何有利于他的事情。
不过李云天已经达到了目的,他不仅向在大堂上听审的这些朝廷大员们展现出了卓越的才华,更为重要的是完美地阐明了事实的真相,可惜他的对手是大明高高在上的天子,因此只好自认倒霉。
随后,李云天向杨士奇和张辅、蹇义等人拱了拱手,昂首挺胸地大步走出了公堂。这使得现场众人无不为此感到唏嘘,谁能想到不久前还是宣德帝眼前红人的李云天落到如此地步,真是造化弄人。
皇城南门外的茶楼。
“下去吧。”
方良神情冷峻地向立在一旁的精壮侍卫武官挥了挥一下手,他已经从精壮侍卫武官那里得知了京畿都督府公堂上发生的事情,心情变得无比恶劣。
从现在的情形来看,如果不惊动宣德帝的话根本无法更改宫里诸多与李云天正月初六事迹相关的记录,而这是他所不愿意看见的一幕。
堂审开始前。方良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李云天能把他和阿仇设下的圈套一一化解,而且还迫使魏鑫不得不中止了堂审,心中顿时浮现出了一股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