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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诺弯刀-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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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天亮为人稳重,考虑细致周全。他向于文涛转达了你不想过早暴露新汉军实力的想法。他认为,最好不要在战报上提及清风寨汉军的主动协防参战,只写是峪口和崔家集守军的功劳即可,定国公本来有统筹岭南防区军务的职责,临机决定参战,是情理中事,名正而言顺。

    傅天亮说,不要提及新汉军,可以避免给病重休养中的你招惹上擅自参战这类节外生枝的麻烦,也可避免勿吉人从战报上推测到汉军正在试验全新的战术,而且首战初露锋芒。

    于是,最后上呈王廷的战报上,清风寨汉军的行动就被全部隐去,只字未提。

    因为担心你的健康状况,他们也决定暂时不要把这次战事的情况呈报于你,让你能够安心地继续在清川养好身体。

    出于同样的考虑,父亲也决定不要将作战和自己受伤的情况告诉你。

    (二)

    在侵袭汉地的战斗中,首遭如此重挫的勿吉统领黑塞,陷入了空前的郁闷。他原以为这次除夕突然袭击能一举突破黄桑峪口,给崔家集来一个血流成河,震撼沉浸在迎新气氛中的整个汉人地区,一举成名,并在撕开大举南侵的入口上立下头功,没想到损兵折将竟然一无所获,就连以往类似奇袭中能够带回数百汉军首级,炫耀邀功的资本也没有捞到。

    特别让他惊心的是,黄桑峪口的汉军竟然有了骑兵马队的策应,而且这支马队的战力非同凡响,三下五除二,就包围全歼了他的后队,让他本次袭击的损失达到了伤及根本的程度。在以往侵袭汉地的过程中,除了燕塘关的孙湛明部马战能力较为顽强之外,他从未遇到过值得一提的汉军骑兵部队,而这支马队的战斗力,也远远超过孙部骑兵的水平。他不能相信汉人的军队中也能有这样超强战力的骑兵。

    但是,在当夜的战斗当中,他抢功心切,一马当先冲在前队,对后队发生的情况完全不知,而他撤退时所见的遍地尸体,也无法向他讲述后队当时的战况到底如何,这支突然出现的马队,到底是何方神圣。

    在战后的分析总结中,黑塞部的将领多半认为,这支马队应该不属于汉军的作战部队。而这支骑兵在全歼勿吉后队的情况下,并不奋勇参与随后于文涛部的长程追击,说明马队的人数较少,而且参战意愿并不坚决,和于文涛的作战意图并不完全统一。由此,他们判断,这支骑兵,很有可能是与岭南汉人关系比较友好的某个戎先部落或者吐蕃部落的临时介入,对他们落井下石,趁火打劫。

    汉人之后的战报和封赏嘉奖,也没有显示出有峪口守军和崔家集守军之外的作战部队参与。黑塞部便更为认定了己方的推论。

    怀着偷袭受挫的羞耻感,黑塞决定要挽回自己的荣誉。他一边向他的领主左贤王大索上报败兵之况,一边满怀仇恨,继续率部逡巡在附近的草原,潜心等待着下一次的机会。

    黑塞部的进袭挫败,也令他的领主,勿吉汗王的长子左贤王大索,深感羞辱。这次挫败和前段时间多个部落劫掠汉地的丰厚成果,更加坚定了大索发动大规模南侵,缓解草原生存压力的决心。

    他亲自率领部将前去参拜汗王,请求在草原开春解冻之后,果断迅速发动对汉地的全面南侵战争,夷平黄桑峪口,屠灭崔家集,洗刷耻辱。他向汗王自请为南侵先锋。

    一时,汉地北线战云密布,风雨欲来。

    而在清川深山的道观里养病的你,对所有的这一切,都一无所知。

第一百二十七章 父亲去世(上)() 
(一)

    反击战结束后,父亲被抬回了庄集。看到血人似的父亲被抬进了府邸,家里顿时哭声一片。

    我从来没有见过父亲这个样子。

    孙大夫检查了他的伤势,这支狼牙箭,恰巧从盔甲的肩部接缝处射入,完全贯穿了他的肺部,从后背露出了箭头,和心脏附近的主血管,仅仅只有毫厘之差。勿吉人的狼牙箭是出了名的恶毒,这种箭都是带着狼牙倒钩的,射入之后,像花瓣一样四面分开的倒钩,会勾住大量的血肉或者整个脏器,让受创面成倍扩大,受创程度加重,用手术取出箭头的难度大大增加。但是,大量的出血令孙大夫别无选择。孙大夫只能冒险给父亲进行了开胸手术。在开始手术前,父亲最后的交代,就是千万不要报信给在清川养病的你,千万不要让你知道。

    手术历经了数个小时。在挖掉了差不多半个肺叶之后,孙大夫才把狼牙箭的箭头取出了父亲的身体。做完手术之后,父亲的那一侧胸膛都已经明显塌陷下去了。命也只剩下了半条。

    在这样的年纪,受了这样程度的重创,人人都担心,父亲可能要承受不了。

    因为家中无人做主,孙大夫便决断,让人去临水向丁友仁舅舅报信。

    (二)

    丁友仁舅舅闻讯很快地赶来了。

    父亲清醒之后,和丁友仁舅舅有过一次单独的谈话。

    父亲做好了最坏的准备,他把家中的后事,一一向丁友仁舅舅交代了,又特别叮咛嘱咐,千万不可以向清川的你报信。就算他死了,也不要立即向清川发丧。

    他非常担心这个消息会让你情绪动荡,心神不安,会刺激你再度发病,导致以前的治疗,前功尽弃。

    他对丁友仁舅舅说,如果他活不长了,你赶回来也不会有所改变,反而令你增加劳累,面临危险。他请求丁友仁舅舅,不要被那些陈规陋习所束缚影响,一切都要为你的健康着想。他说,他无论如何不想再因为自己,而再度让你陷入那样可怕的身心煎熬。

    丁友仁舅舅含泪接受了父亲的请求,答应他会帮他照顾家宅,料理身后的种种事情,会在确认你已经恢复的情况下,设法慢慢地让你知道这个不幸的消息,劝解开导你,不令你过于悲伤。

    (三)

    这次重伤,像最后一根稻草那样,把父亲日趋衰老的身体彻底压垮了。

    开春以后,天气时冷时热,反复无常,父亲的伤势越来越沉重,又因为身体虚弱而染上了重症感冒,后来发展为肺炎。整个肺部的情况非常糟糕。孙大夫日夜都在府上住着,使劲了平生解数,全力施救,贴身照顾,可是,情况却越来越不让人乐观。这段时间,我衣不解带,日夜守护在父亲的床前。我也是唯一守护着他的亲人。

    我多次哭着请求父亲解除姨娘的禁足,让姨娘也能有机会来照顾伺候他。

    可父亲多次表示,他再也不想见到姨娘。姨娘也并没怎么特别积极地主动要求前来照顾父亲。姨娘也根本不想和我一起,共同守护在父亲的身边。父亲有多么不想面对姨娘,姨娘就有多么不想和我再见面。

    他们持续多年的爱情,因为我的缘故,竟然迅速衰败到了这样。我感到无法言说的内疚。

    (四)

    当汉地的第一场春汛到来时,父亲知道自己快要不行了。

    父亲有两个儿子,但他临终时,一个儿子也不在身边。

    大哥那时其实很想能最后见父亲一面。他迂回托人捎来了请罪的话。

    但是父亲没有给他机会。父亲坚持初衷,坚决地拒他于家门之外,并回话给他说,崔家已经没有他这个儿子了。

    父亲最后的坚定拒绝,让大哥陷入了完全的绝望。在那样的绝望之下,他走上了那条导致一切毁灭的错误道路。

    父亲心里其实很想见你。但他更担心你的身体。他犹豫了又犹豫,犹豫了又犹豫,最后还是没有派人去清川叫你回来。

    所以,父亲去世的时候,就只有我一个人,作为子女,守候在他的身旁。

    我从来没有设想过父亲这么早就会离开我的情况,更没想到,他临终时的状况会是这样的孤独凄凉。

    看着父亲的头发一天天地变成全白,看着他的身体瘦弱到只剩下一把骨头,看着他的身体渐渐枯萎缩小,变得如同一个孩童那样轻飘飘的没有分量,我感到深深的恐惧和绝望。

    如果我那时不向景云射出袖箭,如果我生下了父亲的长孙,如果我肯带着景云的骨肉嫁给你为妻,如果没有我的那些任性,如果我没有把一切都做到毫无回旋的余地,父亲现在,怎么可能会陷入这样的凄凉状况?

    你的话应验了。我现在真的痛苦难当,追悔莫及,我已经明白不能原谅别人的坏处了,不能原谅别人,就是决不放过自己。

    但是,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父亲去世(下)() 
背头山区的雨季到来了。一连四五天,大雨滂沱不断。无论白天黑夜,在父亲的卧榻边,都只能听到春雷的轰鸣和刷刷的雨声。

    父亲已经病得水米皆不能进,大多数时间都在昏迷,谁也不认得了。

    永别的时刻,就这样降临了。

    那天晚上,一直昏昏沉沉的父亲,忽然变得神志十分清醒,甚至都能坐起来,吃了一点东西。

    孙大夫心情沉重地私下告诉我说,这就是回光返照的时刻了。家里人,有什么话要和父亲说的,这就是最后的机会。他话都没有说完,就已经哽咽吞声,不能再语。

    我那时还只有15岁,我懂事之后,还没有经历过亲人的死亡。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不敢让家人们进去和父亲告别,怕父亲经受不了这样的悲伤。

    我只能自己,泪流满面地跪在他面前,守护着他,随时准备,最后送别他。

    父亲心里非常清楚自己的末日到来了。他显得非常平静。他也并不要见其他任何人。

    病房里万籁俱静。就只有我们父女两人,彼此相对。

    父亲慈爱地看着我。他拉着我的手,说:“琴儿,我们父女一场,转眼就已经十五年了。现在,缘分尽了,我们,该说永别了。”

    我的眼泪忍不住雨点一样地掉落下来。

    我哭着说:“父亲,您不要说这样的话。您会好起来的。”

    父亲摇头。他说:“人生百年,终有一死,这也没有什么可害怕的。只是,这一生里,我有两件事情,始终于心不安。”

    父亲说:“第一件,就是我无论如何也对不起陈家。你父亲是我一生的挚友,他救了我两次性命,他总共就托付了我一件事情,但我却没有替他办到。我没有照顾好你母亲,让她那么年轻就死了。我也没有照顾好你,让你在我家里受到了这样的伤害。想起这事,我就愧疚难当。我无颜和你父亲相见地下。”

    我含泪说:“您对我母女恩重如山,您这样说,叫女儿怎么承担呢?”

    父亲说:“第二件,就是我也对不起我的夫人和你二哥。她是那样全心全意地依靠我,我却无能为力,无法让她免受疾病的痛苦,我也没有看护好她,让她用那样的方式离开了我们。她把唯一的儿子托付给我,我也没有能够让他免除痛苦。”

    父亲说:“因为我是这样一个不称职的父亲,上天让我临终见不到儿子,也是对我的一个惩罚。”

    他说:“不过,这倒也并不是一个最坏的结局。我本来就应该死在前面的。”

    我趴在父亲的床前哭了起来。

    我说:“父亲,派人把他们都叫回来吧。就算是清川,也并不太远。”

    父亲说:“还是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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