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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国崛起1857-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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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使神差的林庄走向了废墟,他已经看到了一片焦黑的地面,所有的建筑废物都对方在了墙根底下,堆起来都要超过院墙了,中间一览无余,只剩下极少数地方还覆盖着一些难以搬动的梁木和土石,能藏人的地方很少了。

    林庄叹息一声,心想朱敬伦大概真的被炸成了烂肉,颇为不忍,就想离开。

    这时候几个村民合力搬起了一块半人高的石块,依稀能看出这是神像的半截身子,用滚木移动石块准备挪到外面,结果有人突然喊了起来。

    几块碎裂成大小四五块的焦黑木板夹杂着泥土,但是明显有一个凹坑,这情形吸引了林庄,他静静的看着村民用各种工具扒开了那些泥土和木板,有人兴奋的叫了一声,他们捉住了一条腿。

    这个人被粗暴的拖了出来,林庄带着希望走过去,俯下身去。

    此人是趴着的,就像他在地下的样子,林庄想要翻转他,手放在他的背上用力,却滑脱了,他发现这个人的衣服竟然变得松脆,稍微用力就撕成了碎片,抓着布片,林庄皱起了眉头,因为他看到布片上沾染的皮肉。

    从撕裂的裸露处可以看到,这个人的背部通红一片,林庄怀疑是不是给烤熟了,方才发现的尸体中,烧焦的还少吗。

    身体还是被翻转了过来,当林庄看到这张熏黑的脸的时候,马上一顿,手已经放在了他的口鼻处,没有呼吸,但是入手的感觉还算柔软,尤其是那一丝温热的温度,让林庄心中抱有一丝幻想。

    朝着阶梯下面的人群大声喊道“去叫一个大夫来!”

    林庄一直站在这个人旁边,那虽然熏黑,但熟悉的脸庞不是朱敬伦还能是谁。

    一个年轻的大夫小跑着上来,林庄交代了两句,大夫立刻趴在朱敬伦旁边,先生把脉,摇了摇头,尝试着掐了下人中。

    “没救了!”

    大夫断言道,脸上也没有多少的遗憾,不就是死人吗,这里的死人还少吗,眼前这个人还算不上最惨的,起码还落了一个全尸。

    林庄也不遗憾,他已经尽力了,打仗吗,哪有不死人的,就像他跟朱敬伦说过的那样,他们的命算什么,根本就不值钱。

    就在林庄招呼了两个村民,用一张门板将朱敬伦的“遗体”放上去,打算抬到山下埋葬的时候,突然一声长气,把所有人都吓了一条,两个刚要抬起门板的壮汉,吓得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只见躺在门板上的朱敬伦圆瞪着两只眼睛,眼珠子大的如同牛眼,似乎要撑破眼眶,嘴里发出呜的一声,长长的一口气进入了他的胸腹,接着胸膛急促的起伏起来,他竟然活了。

    但是他此时根本就听不到任何声音,林庄大声在他耳边的呼唤都听不到,脑中只有一个机械般的声音不断的重复

    “能量耗尽,即将进入休眠状态,能力耗尽,即将进入休眠状态”

第五十一节 封港() 
广东花县大怖乡,这里是洪秀全的家乡,此时却是钦差大臣黄宗汉的临时驻锡地。

    一家乡绅的宅子里,一个身穿着总督官府的大员,坐的堂堂正正,身前两个来自东莞和新安的县吏正口若悬河的向他回报着情况。

    “自行封港之法以来,绝其贸易接济,凡吗呫做港口贸易的商人,敢私买卖者,拿获治罪。为夷人服役所谓沙门者,及代为驾火轮船划艇者,限十日回家,不准逗留。违者,缉获治罪,并罪及本家亲戚,三代不准应试。”

    “我东莞、新安两县,吗呫、沙门、水手人等,传观告示颇惧,自香港逃回者,几于十之七八。便是省城内外,商民也已迁徙一空,西关白昼无人迹。”

    所谓行封港之法,其实就是黄宗汉以钦差大臣、两广总督的名义,张贴告示吓唬老百姓不让与外国人做生意,要断绝洋人的贸易和物资补给。

    效果当然是有的,老实听话怕事的商人愿意息事宁人,关闭生意逃到乡下暂避祸乱。但是正经商人不跟洋人做生意了,那些走私的,反而“私往贸易者获重利”。在香港给洋人打工的沙门、水手等人也确实有逃回来的,但是绝对不像县吏汇报的那样十之七八都逃回来了,在洋人高薪厚利之下,也只有少部分人选择回家罢了。

    这些情况黄宗汉心里都很清楚,官场上的事情流于表面,十分的事情只能当三分来听。但他确信,自己的封港之法,用重罪,用禁止科举的办法,确实对一些一心希望通过科举正途光耀门楣的家族有震慑作用。香港等地洋人的物资供应已经出现短缺情况,物价长了了近一倍。

    打发了两个来自地方属县的县吏之后,已经日近中午,派出去的细作也回来了。

    “大人,夷人把除永清、永兴两座城门外的所有城门都关了。城外洋兵巡逻盘查甚紧,进出城门者,稍有嫌疑者,即减辫驱赶。无故逗留者,轻则打骂,重则拘锁!”

    听完探子汇报的广州城情况,黄宗汉满意的点了点头。

    “看来林福祥他们得手了啊!”

    黄宗汉心中思忖,但又有些忧虑起来,这次林福祥的举动,让他极不放心。

    他还是从柏贵哪里才得知林福祥劫走了巴夏礼,他担心林福祥并不是立功心切昏了头,而是根本就是受柏贵授命的。柏贵在广东为官多年,历任普宁、龙门、东莞等县知县,南雄直隶州知州,在广东根深蒂固。林福祥本是广东人,练兵已有近二十载,俩人熟识不奇怪,可要是这林福祥跟柏贵背地里有勾结的话,那就真的不好办了。

    黄宗汉为什么会有这种担心,还不是因为官场上那些猫腻,柏贵已经臭了,尽管这段时间隔三差五就给自己写信,不乏一些肉麻的奉承,可黄宗汉看的清清楚楚,这次仗打完后,不管谁赢谁输,只要广东还是大清的天下,柏贵就完蛋了。

    对这样一个同僚,黄宗汉不想与他有任何瓜葛,一直以来都只是虚应了事,他不想将来柏贵倒霉的时候牵扯到自己。

    可是现在似乎有些变数,如果林福祥一直就是柏贵的人,那么自己就小看了这个巡抚,既然林福祥是他的人,那么南海县知县华廷杰呢,番禺县知县李福泰呢?黄宗汉可知道这两个县令出城练兵之前,可是跟柏贵密议过的。

    还有练兵的三个乡绅又是什么态度呢。

    这些人一直在鼓动他攻城,尤其是那三个乡绅,本是朝廷命官,因故革职下野,这次圣上临时启用他们帮办团练,被这几人当作起复的稻草紧紧抓在手里,不但跟自己聒噪,还越级上书皇上请命,再三称颂“民心甚为踊跃”。

    这些人根本就摸不清皇上的心思,难怪他们被革职呢。皇上此时不但顾虑洋人,对那些民心踊跃的百姓,同样也是顾虑重重。已经明发上谕“只可先行慑以虚声,再筹办法”,可这些人就是不明白,是真的不明白呢,还是另有隐情,还是他们是在替柏贵奔走?

    黄宗汉作为钦差大臣是很明白皇帝的心思的,对广东百姓抗击洋人的热情,是既喜又忧,下明令“绅士团练,非经官司谕令不敢举行,必俟新任总督到粤为之主持”,派他这个钦差大臣早早赶过来,目的不是让他办团练,而是来主持的。

    皇上也怕办团练办成了民变。

    所以一直以来黄宗汉对城外的团练是即支持,又控制的,所谓支持,也只是给他们一个官方的名义,却不调拨任何官银,不像曾国藩的湘军,各省总督都会用官银给予协饷。广东这些乡绅和地方官,此时完全是靠着自己地方上的影响力,筹饷支应的。

    比如前太常寺少卿龙元僖自身就是顺德望族,办团练之初,他自己就拿出一万两,又从顺德乡绅手中募集到了十万两,短短几个月就拉起了一只万人的军队,这种号召力即让人感其心可用,又让人不得不防,不得不惧广东地方势力的根深蒂固。

    地方势力本来就强,如果在有一个柏贵在背后支持,形成的力量让黄宗汉颇为不安,如果这些广东地方手里拧成一股绳,让他这个钦差大臣和两广总督如何自处?

    只是这次林福祥做的实在是太出彩了,让他想压制也不能够,生擒英酋巴夏礼不说,看来他们的伏击也大胜了,虽然还不知道是大胜还是小胜,但这份功劳却无法磨灭,若是让柏贵抓住了这份功劳,保不准柏贵能借此逃过一劫。

    说黄宗汉是海瑞那样的清官倒不至于,但他自我认为算得上是一个直臣,他在御史任上就不畏权贵,以弹劾云贵总督桂良而为人所知。后来也在广东做过督粮道,当时就看不惯广东官场上的沆瀣一气。

    广东是唯一的口岸,人事极其驳杂,又天高皇帝远,早在林则徐禁烟之前,他就上疏把该省大臣和弊政批评了个遍。

    已经官至封疆大吏的黄宗汉已经没有了年轻时的意气用事,但是却多了几分城府,虽然怕广东地方势力勾连,却不会正面冲突。

    他觉得,要防止广东地方势力以柏贵为首形成一股排外的力量的话,那就不能让柏贵沾到半分功劳,黄宗汉打算把这次的功劳全都算到林福祥头上。

第五十二节 回城() 
朱敬伦身在一家农户的院子里。

    周围的伤兵很多,足足两百多人,其中光是跟洋人炮战受伤的炮手就有八十多个。四五个跌打大夫正在给这些人处理伤口,小伤口擦擦药酒包起来,骨断筋折的还要正骨,然后拿竹片固定起来。

    这里的气氛却并不显得悲伤,甚至能听到不少笑声。说中国人是天生的乐天派也不对,说中国人对同伴的遭遇漠不关心也不对,只因为中国人是一个对痛苦承受能力极强的民族。

    朱敬伦曾经听过一个日本的企业家说过,他最佩服的是中国工人,虽然有些马虎大意,可是中国员工是他见到的唯一一个在自己极不情愿的情况下加班到深夜的时候,还能在办公室中笑出声的员工。

    朱敬伦在广州城的时候,听过有洋人谈论过中国人,有一个英国士兵感慨当初攻城的时候,苦力队的中国人冒着城头的炮火也箭矢给洋人运送军火,那士兵说他看到一颗炮弹就打在了苦力队之中,其中一个苦力的头直接就被打掉了。

    结果中国人不但没有像他们在非洲、印度等殖民地见到的那样逃散,反而只是慌张了一阵后,立刻又开始工作,而且还能笑话那个被打掉了脑袋的苦力是个倒霉鬼。

    洋人士兵说这个故事的时候,感慨的是中国人对死亡的漠视,他觉得如果中国人能把这种精神放在跟他们作战上,他们不可能打进广州城,可事实上当他们攻城的时候,城里的士兵根本就没有怎么抵抗。

    苦力队的故事除了说明那些贫苦的苦力的乐观精神外,其实还有洋人根本就不知道的隐情。

    洋人士兵绝对不会知道中国苦力之所以冒着刀枪剑雨前进,哪怕同伴被打碎了脑袋也没有逃跑,只因为洋人自己没有逃跑。中国人的从众心理极强,有些人说中国人的性情如同草原上的食草动物,跟游牧民族的狼性截然相反,这有一定的道理,起码在社会性上,中国人的纪律性非常像那些始终愿意与集体保持一致的野马、黄羊,头领去哪里,哪怕前面是火焰山,后面的也会紧跟不舍。

    中国人的这种群体性甚至压过了对死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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