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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狗-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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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开口问道:“侯爷不愿越俎代庖,但周天佛门之事总能说说吧?比如伽蓝寺莲花峰,又比如大悲丛林?”

    吴碍点点头,向宫中走去,刘屠狗迈步跟上。

    “周天佛门名为一门,实则源流众多,而今最盛者,当属南方伽蓝寺白莲一脉。伽蓝寺号称周天丛林神异第一,乃是伽蓝菩萨的道场,又尊西宙殊胜佛土广法世尊自来佛为佛主。莲花峰首座妙珠和尚乃是神通大宗师,座下僧众以妙、法、玄、通四字排辈,其中妙法两辈方可称莲花僧,又设玄通下院,安置玄通两辈外门弟子。是以法十二年岁不大,辈分倒是奇高的。”

    “至于大悲丛林,乃周天佛门黑莲隐脉,于大悲寺舍身崖三圣殿供奉过去、现在、未来三世一切诸佛。殿中僧侣排辈么,无、上、智、慧,同样是四辈,与莲花寺相对。其中能以大悲僧名号行世者,不拘辈分,每世至多只得一人,称为佛前护法,本座入世前,便是现在佛主座前护法。佛门气运所限,建寺至今尚未出现三世护法大悲僧俱全的胜景。”

    “余者宗派,至多一二宗师僧侣坐镇,皆不足论。”

    刘屠狗来了兴致,开口问道:“哦?那依着侯爷所言,俺是妙字辈呢,还是无字辈呢?”

    吴碍听了微微一笑,却是摇头道:“辈分相同,然而既非妙,也非无,你这一脉……”

    他忽地住口不言,刘屠狗暗叹一声,虽然心急,却也清楚,一来吴碍必定不会吐露实情,二来老狐狸自称禅门,且只拜自己,与这黑莲白莲两脉并非一个路数,然而他出山以来,竟从未听说何处有禅宗的丛林庙宇,根本无迹可寻,更别提野狐一脉只他师徒两个,世人皆不得闻了。

    吴碍步行,刘屠狗与窦红莲也就不好意思跨上坐骑,一左一右地走在后面。

    阿嵬和芈野子则跟在各自主人身后,两个妖物隔得远远的,似乎也是相看两厌。

    禁军中的都统是四品武将,两位新任的诏狱南北衙都统比照此例,倒是有资格参与大朝会,然而诏狱的地位历来微妙,行的又多是隐秘之事,是以历代镇狱侯都是不上朝的,连带着座下属官也是如此行事。

    吴碍没有往举行大朝会的正殿方向走,往南绕过两重殿宇就折向东南。

    三人两妖走了许久,在进入一个僻静的小院落,经过院中唯一一栋再普通不过、门窗紧闭的小楼时,吴碍停下脚步,与正在楼阁门前洒扫的一个老太监互相点头致意,随即不轻不重地点了一句:“这是处重地,你俩今后通过时不可造次。”

    刘屠狗立刻留心,心知此处偏僻,又看似无甚要紧,然而吴碍怕是专程来此巡查一番的,不由得朝老太监多看了几眼。

    那老太监生了一张皱巴巴的苦瓜脸,穿着更与才进宫的无品级小太监相同,显见得混得极不如意,亦看不出有修为在身。

    恰在此时,只听楼阁旁的院墙外,有“轧轧”的鹅叫声传来,还夹杂有翅膀扇动以及人奔跑的声音。

    听到这声音,老太监的脸似乎更苦了。

    他将手中的扫帚轻轻靠在楼阁紧闭的门上,身子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与吴碍等人来时相反的方向,那一侧的院墙上同样开了一个圆拱门,与楼阁所在院落相通,过不多时,就见一只大白鹅气势汹汹地从拱门处冲了进来。

    大白鹅的额头上鹅毛倒伏,似是被什么东西敲出了一个红印子,身后追着一个不过十一二岁的小太监。

    小太监右手里挥舞着一个短棒,看样子是个擀面杖,跑得气喘吁吁,神情也是有些气急败坏。

    他闷头追进院里,冲了几步才惊觉院里有人,待看清吴碍的蟒袍,一张红扑扑的小脸刷得雪白一片,待他看清所处何地,更是脸色大变,魂不守舍地站在原地,完全失了方寸。

    就连那只大白鹅,似乎也感知到某种危险,不跑也不叫,呆呆地一动不动。

    过了许久,老太监轻轻叹息一声,迈步缓缓朝小太监走去。

    小太监这时已看清了老太监的样貌,登时吓得魂不附体,似乎那张苦瓜脸比吴碍的蟒袍还要可怕,

    他将擀面杖一扔,扑通一声跪下,狠很咬着牙不敢发出半点声音,像是疯了一般,砰砰砰地磕起了响头。

    就在众人目光都投注在小太监身上时,忽然有一人开腔道:“小太监,你这是要抓鹅来杀?”

第八十八章 天生佛子() 
老太监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似是要替小太监出头的刘屠狗一眼,随即看向吴碍,目光中带着问询。

    吴碍见状轻声笑道:“这是诏狱南衙都统,也是我的师弟。”

    他又指了指窦红莲:“我徒弟你早认识,不过刚有了北衙都统的官身,日后少不得入宫见驾听差,是以顺便带他二人认认路,免得出什么差错。”

    老太监闻言点点头,首次开口,一字一句道:“这不合规矩。”

    他的声音虚弱沙哑,说起话来慢条斯理,有种无形的气度。

    吴碍也是点点头:“少年人有些鲁莽,黄总管多担待,再者这里不是内务司,你又只是暂管,用那一套规矩似乎也不大合适,苏曼生的文人脾气你也是知道的。”

    老太监听了,稍稍犹豫,终究还是转身走回远处,捡起了靠在门上的扫帚。

    从吴碍口中听到“苏曼生”的名字,刘屠狗扭头与阿嵬对视一眼,心道慕容春晓说苏曼生是秘书阁长史,然而此地可不像是皇室供奉所居的秘书阁,却不知到底因何成为重地,还与那位壶仙搭上了关系。

    至于这位黄总管,怕不就是杨焰婵的师父、内务司总管太监黄清水了,也难怪小太监会怕成那样,只是如此权势熏天的人物,不想竟长了这么一副倒霉模样。

    刘屠狗走上前,一把将还在磕头的小太监拎起来,瞧了一眼那张涕泗横流的小脸,咧嘴笑道:“你这法子可不对,我教你个乖,你去找块肉来,不拘什么肉,当然了,猪肝最好。”

    他推了一把一脸劫后逢生兀自不信神情的小太监:“听明白了?快去快回!”

    小太监后退两步,如梦初醒,朝刘屠狗狠狠点头,然后擀面杖也不要了,扭头就跑。

    窦红莲本就看不惯内务司平日里跟诏狱别苗头的行径,见刘屠狗愿意出头,又瞧得有趣,不由笑道:“刘屠狗,那个小太监该是在附近某处宫殿的小厨房当差,这种小人物在宫里如蝼蚁一般,最是贪生怕死,更谈不上什么信义,你说他还会回来吗?”

    刘屠狗看了一眼默默扫地的老太监,不甚在意地道:“他若是不回来,只怕谁也救不了他的性命,若是回来……”

    老太监感受到刘屠狗打量的目光,抬头慢悠悠地道:“若是回来,活下去约莫不大难。”

    在场几个人都不是急躁之人,气定神闲等了片刻,就听见小太监奔跑的脚步声。

    这回他手里抓着一块猪肝,脸上半是急切半是畏惧,脚下却一刻不停,一直跑到拱门外才怯生生停下,他身上沾了不少泥土,显见得路上很是摔了几跤。

    小太监咬了咬牙,挺起胸膛大口吸了一口气,这才鼓起勇气走进院里,把猪肝递到刘屠狗面前。

    刘屠狗一把接过,又从地上捡起擀面杖,走到大白鹅身前,又朝老太监看了一眼。

    老太监也不再装模作样扫地了,不见他如何动作,呆立着不动的大白鹅忽地再次发出“轧轧”的叫声。

    只是不等它继续逃跑,刘屠狗已先一步伸出拿着猪肝的左手,放到大白鹅头顶上方不远处。

    美食当前,大白鹅立刻伸直了脖颈,奋力去咬那块猪肝,可惜始终差了那么一点儿,急得它扑扇起翅膀就要向上蹿。

    说时迟那时快,刘屠狗猛地挥动擀面杖,一棍就打在大白鹅伸得笔直的脖子上。

    砰的一声,大白鹅应声倒地,再不动弹,也不知是死了还是被一棍抽得背过了气去。

    干脆利落!

    小太监张大了嘴,一时瞧得呆了。

    刘屠狗将擀面杖扔回给小太监,也不去理会对方的手忙脚乱,转身才要说话,就发现身后几人两妖看自己的目光都有些诡异。

    就听吴碍叹息一声:“果是禅宗当头棒喝的手段,师弟小小年纪,一举一动,皆是禅机。”

    老太监似也颇有感触:“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看破了这一层还能因势利导,有此心机手段,这四品的官帽怕是还嫌小了。”

    刘二爷讶然,下意识挠了挠头,颇有些心虚地轻声道:“市井间都是这么干的啊……”

    窦红莲按捺不住心中好奇,开口道:“我竟不知这鹅也是吃肉的,你这法子我们也都能看明白,只是为何用猪肝最好?”

    刘屠狗眨了眨眼睛,咧嘴一笑:“俺做过屠子,专干杀猪割肉的买卖,隔三差五给隔壁卖鹅的帮把手,用猪肝用惯了,其实呢,换做猪心猪肺也是一样的……”

    窦红莲没想到竟是这么个答案,不由得哈哈一笑,摇着头揶揄道:“怪不得都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呢。要我说,你这一棍子可比灵山那劳什子的天人一剑爽利多了。”

    她这一笑并无先前那股子魔门孕养出的乖戾之气,也不像寻常女子那样扭捏作态,反如男子一般直来直去不加掩饰,倒显得格外清爽澄澈,一如晨曦朝露,唯独这说出口的话堪称离经叛道,颇见女魔头的风范。

    吴碍倒是不以为忤,莞尔一笑道:“身为屠户杀生无数,出手时却丝毫不萦绕于怀、唯留一片赤心,天下万千屠子中都未必能找出一人。有此禀赋,怪不得小小年纪就能一刀杀却善恶心。师弟,你先前要以刀问我善恶之外、何谓是非,那方才你下手时,心中可有是非之念?为救一人而杀一鹅,是是、是非?”

    刘屠狗闻言皱起眉头,沉吟片刻,还是摇头道:“我出手时,心无杂念,已尽忘了要救人的根由,杀便是杀,于我并无善恶是非的分别,然而这全因生来懵懂,并非有什么大智大慧。我之所以能杀却善恶心,全因机缘巧合,心中生了善恶二字,而后方能设法挥刀斩尽。然而善恶好辨、是非难平,我出山以来,所遇无一桩不是是非事,所见无一个不是是非人,心中便存了是非二字,生了又灭,灭了又生,至今未曾杀却。”

    吴碍默然,反倒是黄老太监呵呵一笑:“镇狱侯,这便是传说中的天生佛子罢,依着老朽,不论是你这徒弟还是那法十二,似乎都略有不及?”

    窦红莲斜了黄老太监一眼,不乐意道:“道不同而已,我反觉得这厮是被你们这些老家伙引入歧途了,心中本无一物,吃饱了撑的自寻烦恼!”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刘屠狗似乎恍然大悟,入京以来的些许郁气一扫而空,咧嘴笑道:“还真是吃饱了撑的。”

    他看了一眼仍是怯生生站在自己身边的小太监,方才众人打机锋谈论什么是非善恶的时候,这小太监一直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向黄清水笑道:“黄总管,你瞧这孩子如何?”

    黄清水瞅了小太监一眼,说起来这孩子生得虎头虎脑,人也还算机灵,他心知佛门最重因果,卖这位南衙都统一个面子未尝不可,至于这小太监出现得如此凑巧,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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