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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狗-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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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真定王府,当真是龙潭虎穴不成?

    就听老太监幽幽道:“刘校尉,王上召见黑鸦卫,原不过是权柄职责所在,如今被你这么一闹,已成了脸面意气之争了,若不给出个交待,真以为王上可欺吗?”

    刘屠狗洒然一笑:“刘屠狗绝无冒犯之意,不过是见猎心喜,想借此宝鼎磨砺胸中一口屠刀罢了。”

    他郑重其事向镇北鼎抱拳一礼,诚心实意道:“还请海涵。”

    这一礼行得颇有些莫名其妙,许多人脸上都露出不解的神色,唯独驼背老太监眼放精光,一双不再浑浊的眸子明亮得令人侧目。

    “刘校尉既已放言见王不拜,缘何前倨而后恭,反礼敬此宝鼎?”

    “得见高山,自然仰止。”

    常公公点点头,眼前这少年校尉虽然跋扈,言行亦与常人迥异,每每出人意表,却难得一派天然真诚,所言并不似作伪,尤其灵觉超乎常人,难怪能活蹦乱跳活到今日。

    说话间,安静异常的院落中忽地响起马蹄声,一名百骑长高举王命旗牌纵马而来,沿途甲士纷纷避让,很快就奔至近前。

    百骑长于鼎侧勒马,居高临下道:“王上着末将问黑鸦校尉三事,其一,方才破境者何人,可愿效命恒山?若是愿意,立授恒山大营都统!”

    此语一出,全场哄然。

    刘屠狗看了一眼杨雄戟,这厮一个激灵,立刻大声应道:“黑鸦卫青牛营尉杨雄戟谢过王上,本欲报效,奈何才浅德薄,不足以担此大任,诚惶诚恐,不敢奉命。”

    那名百骑长也不废话,继续道:“其二,挑衅北镇、冲撞王府,尔等可知罪?”

    “其三,黑鸦校尉既已锁链加身,可知畏威怀德?”

    刘屠狗哈哈一笑:“刘屠狗行事全依本心,不问善恶功罪,又哪里懂得什么威德。”

    这话一出口,场中本已松弛的气氛再次紧绷肃杀起来。

    那代传王命的百骑长却似不以为意,道:“王上有命,今日本应穷治尔等之罪,然黑鸦校尉既已受缚,看在吴侯面上,小惩大诫,不再追究,限令黑鸦卫即刻南下,不得再于北定府拖延逗留,违命者斩!”

    刘屠狗闻言转身就走,一众黑鸦下意识紧随其后,如释重负之余都有些匪夷所思。

    待得众人迈出王府大门,望见门前石狮子与宽阔街道,这才纷纷回神,任谁都没想到今日竟能这般安然离开。

    刘屠狗费力翻上虎背,脸色极差,瞧着便有些虚弱,犹如久病之人。

    杨雄戟有些担心地看了刘屠狗一眼,不甘道:“这可真是无妄之灾,如此阴损手段,亏他还腆着脸说什么小惩大诫,若不是顾忌二哥身体有恙,刚才就该掀翻了这劳什子的王府!”

    刘屠狗摇摇头:“若是感应无差,那鼎里该是藏了一个老鬼,境界很怪,即便不是神通也差不多了,真闹大了,吃亏的还是咱们,我先前那一礼便是敬他,反倒是真定老王竟肯轻易放咱们走,不知又是什么缘故。”

    一众黑鸦闻言都是惊诧莫名,那鼎中竟藏着位神通大能不成?若是如此,方才可真是在刀尖上滚过一遭而不自知了。

    一行人纵马出城,很快汇合了屯驻城外正与北镇禁军对峙的大队人马。

    刘屠狗看着眼前千骑黑鸦羽翼,忽地咧嘴一笑:“我先前所说都是发自肺腑,善恶功罪俱是无用,只恨力不能及。”

    “他日回来,无论是锁缚之仇还是砥砺之恩,都是要报的。”

    “也终有一日,不必再有这许多的隐忍退让、颠沛流离。”

    马蹄隆隆,滚滚南下。

    ***********

    (感谢~二在奔三的路上~、~黄瓜靠不住~、~京师之皇~道友的打赏!)

    (最近在忙工作变动的事儿,既没时间也没状态,更新实在无法保证,忙过这一段儿一定努力补偿大家。基本上下章就该进京了,不水章节了。)

第四十七章 拔苗助长() 
说起中州形势,据丰饶广大之土,拥亿万生聚之民,集甲兵坚城以覆压中原,巍巍然四面倚雄关,堪称金城天府,万年不拔之基。

    中州之北,有矮山横亘绵延如长龙卧伏于地,故名伏龙。

    伏龙山西起大河之滨,出水后蜿蜒东走欲入海,正北方脊背处群峰乱峙、四布罗列,日出时登高而望,有金鳞万点之奇景,更与中州之南的雁丘山罗浮顶遥遥相对,与“罗浮雁鸣”俱入所谓“中州十大观”之列。

    夏日将尽,余热未消。

    伏龙山中段一座无名矮丘上长草遍生、厚实如毯,青意盎然之中三三两两、横七竖八躺了无数懒洋洋的黑鸦,战马皆跟在主人身旁安静吃草。

    谭恕在山溪边将水囊装满,也不去管正低头饮水的赤虎,溜溜达达地自顾自走向校尉大人。

    途中经过枕刀侧身而卧的徐东江身旁时,他忽地停下,对这个比他大不了多少算是同龄人的百骑长好奇问道:“徐家小哥儿,你跟这儿瞪大眼睛伸长耳朵在干啥呢?”

    徐东江微微偏头,瞥了自来熟的牵虎奴一眼,面无表情道:“听雷声。”

    谭恕一怔,快速抬头看了一眼万里晴空,确认不像是要下雨的样子,又侧耳倾听片刻,仍是一无所获,干脆蹲下身凑近了徐东江那张神情微冷的脸庞,不知死活道:“哪儿来的雷声,我咋听不见?”

    徐东江皱起眉头,猛地翻了一个身,留给谭恕一个后脑勺。

    谭恕嘿嘿一笑,两腿一蹬地,轻盈地跃过徐东江的身躯。在此过程中他的上半身仍保持着佝偻姿态,同时不忘灵巧地转了个身,落地时悄然无声,连风声都极细微,依旧是面朝徐东江的脸蹲着,脸上神色却很郑重,轻声道:“校尉大人跟我说,你是在春雷骤雨之中险死还生才成功筑基的,想必对雷霆有独到感悟,给小弟我说说呗?他日若能侥幸于雷劫之下挣得一条性命,绝不敢忘恩!”

    徐东江听了,这才正视这个被校尉大人半路捡来的牵虎奴,年纪不大却已把自己个儿炼得焦黄如病的上古练气士传人。

    他倒也没有敝帚自珍的心思,毕竟有校尉大人倾囊相授在前,相比之下他那点儿感悟根本不值一提,凝神想了想便开口道:“其实也没什么,春雷惊蛰,万物生发,而春草为先,吐芽抽叶之时,看似悄无声息,入我耳中,却有如雷霆轰鸣,其中似蕴藏着生机循环之至理,如今虽已是夏日,犹有余音回响,绵延不绝。”

    谭恕若有所思,闷头蹲了半晌,忽地抬头笑道:“徐家哥哥果然是读过书的,所言当真振聋发聩,谭恕以往所念,皆是雷霆毁林燎原的凶威,却从未思及其中竟还有生机一说,只是任这草自己生长终究慢了些,我帮它一把,看雷声能否大些?”

    这话就有些荒诞疯魔了,就见他伸手攥住一把青草,手指饶了绕,将草叶尽数收拢在掌心,显露出青草的根茎,继而缓缓用力向上拔。

    徐东江初时还不以为然,几个呼吸后脸色却是一变,竟肃然郑重起来。

    随着谭恕的动作,那一把青草之下,泥土翻滚,渐渐露出更多的根茎,较为细小的根须吃不住力,一处一处骤然崩断,发出只有两人才可听见的噼噼啪啪的连绵声响。

    谭恕忽地松手,草叶倒伏,响声立停。

    他甩了甩手掌,见指缝间还残留有一根断裂了的狭长草叶,随手放进嘴里叼着,笑道:“这算不算雷声?于这草而言,我拽这一把比之雷劫也差不离了吧?”

    徐东江早已不由自主地坐起身,闻言默然良久,复又吐出一口浊气道:“起自雷音,死亦发此声,果然是有生有死,受教了。”

    话出口时,他身上青意闪动,周身气机于坚韧蓬勃之中似又多了几分飘渺无常之意,一件奇特罡衣虽远未成形,却已是若隐若现。

    谭恕讶然,随即便有些恼怒沮丧,站起身来拔腿就走,嘴里嘟囔道:“明明是我来问道,怎的讲道的先就悟了,天理何在哇!”

    远处一株树下,围坐在一处的四位宗师皆有所感,先后扭头望来,脸上神情各异。

    任西畴笑道:“不愧是蒙大人青眼有加的人物,果是英才。”

    一向寡言少语的白函谷着眼处却不在人:“大人传下的种心根之法比之《刀耕谱》似乎更为玄妙,只可惜并无学说总纲为凭,太过依赖各自的悟性缘法。”

    当日颜瑛当众背诵《刀耕谱》,白函谷听闻总纲后便能悍然破境,究其根源,便是终于能将兵家学说与自身修行融会贯通的缘故,其他人纵然也听了一遍,收获却极为有限。当然了,似二爷这等悟性与修为俱都高绝的妖孽就另当别论。

    刘屠狗心里暗笑,学说总纲这东西,二爷懂的最多的便是老狐狸口传心授的那些歪理邪说了,说出来怕是要惊世骇俗。

    他不露声色,只是点点头道:“黑鸦卫里真正种出心根的也就是他了,屠灭锻兵术虽然同样需以观想之法无中生有,却因为可以内外兼修,就要容易许多。虽然极为凶险,但只要不怕死再有些运道,人人都学得会。”

    白函谷点点头,真心实意道:“大人一视同仁,胸襟之阔白某生平仅见,这一路上原本出身白隼的兄弟们获益良多,心中都是感激不已。”

    任西畴笑笑,意有所指道:“都是黑鸦卫的兄弟,自然没有亲疏之别。”

    破境时日最短且唯以力胜的杨雄戟在灵觉道悟上难免逊色半分,便没有参与三人的议论,盯着徐东江看了半晌,忽地咦了一声道:“他那件罡衣有些古怪,怎的每每要成时又自行崩散?灵气也够啊,难道是神意不足?”

    这话一出,另外三人都是一愣,再次凝神望去,见果然如此,都不免有些讶异。

    刘屠狗站起身,脚尖轻轻发力,居高临下一跃十数丈,如一只黑色大鸟般自草尖上纵掠而过。

    下一刻,他已悄无声息立于徐东江身侧,一掌按住对方额头。

    被抽离了刀意的一丝精纯刀气小心翼翼渗入徐东江眉心,那里同样有一个因为修习屠灭锻兵术而留下的刀口,不同之处是这道竖痕远不如二爷眉心那道殷红醒目,反而极为奇特地透着一股葱茏氤氲的青意。

    片刻后刘屠狗收回手掌,轻笑道:“怎的把丹田心根送入心湖灵台了?这可真是名副其实的拔苗助长了。”

    徐东江连忙站起身,看了一眼校尉大人仍旧病怏怏的脸色,深深躬下身躯道:“是属下孟浪了,竟劳动大人于重伤未愈之时出手救助,实在惶恐无地!”

    刘屠狗摆摆手:“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你这条路应是能走通的,只不过现在境界尚浅,还为时过早。依我看来,你有两条路可选,一是将心根退回至丹田,按部就班稳妥破境;二是自行摸索,只是也甭奢求什么罡衣了,一应神意尽数喂给心根便是,他日成就如何暂未可知,即便生死亦只能听天由命”

    徐东江毫不犹豫道:“生死一体,不见死,焉知生?属下愿意一搏!”

    刘屠狗笑着点头:“原本还担心你的春草心根自保有余、凌厉不足,如今总算初步融入了自家感悟,渐渐脱离牢笼藩篱。哈哈,以一株草而寓生死无常之意,还真是别出心裁,若能小成,想来离着灵感境界的门槛便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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