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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狗-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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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羊泉子本人则冲势稍稍放缓,身躯因着这一掌之力向上攀升,窜向更高的空中。

    他俯首下顾,只一眼便已看清,那发令之人是个瘦弱少年,看眉眼相貌当是南方人,气质却是由北地风沙打磨而成,穿着与其他士卒无异,均是黑袍黑甲,此刻正立于星月光辉之下,背靠一颗一人粗的古木,单手持大弩,另一只手按住箭囊,身前地上还插着一柄狭长钢刀,刀刃上泛着幽幽冷光。

    他附近其余士卒的年岁长相虽各异,装备却是一样,身上气质纵然逊色于这发令少年,却显见得如出一辙。

    山顶,杨雄戟担忧道:“二哥没看错人,徐东江这小子确实有种,只不过怕是拦不下羊泉子,稍有不慎就可能死伤惨重。”

    刘屠狗笑着点头,心中念动,胯下猛虎便猛地一个纵跃,沿着羊泉子逃遁的路线悍然扑下。

    虽距离山腰尚远,却已有一股凶威恶风兴起,隐隐与天地山林呼应。

    这少年,正是奉命总揽全数黑鸦的徐东江。

    先前那绿焰中人瞥过来的一眼,正与徐东江的视线交汇,其中透出的冷漠残忍直直扎向他的心底,令他刻骨生寒。

    徐东江毫不畏惧地瞪视回去,眸子中倒映着一大团箭雨黑影与一只幽绿火焰巨掌的凶悍对撞。

    绿焰巨掌几乎反过来将箭雨尽数覆盖,眨眼便硬碰硬地撞上,却诡异地悄无声息。

    大多数箭矢速度骤降、如陷泥潭,或深或浅地射进绿焰巨掌之内,少数箭矢无力坠落,只有零星劲道最强的箭矢能射穿巨掌,然而已成轻弩之末,对羊泉子再无威胁。

    被扎成了一只刺猬的绿焰巨掌亦没了前一刻的凶威,下冲之势陡降,缓缓下坠两三丈,蓬地碎裂开来,消散于无形,只余同样没了力道的箭矢乱蓬蓬地坠下。

    饶是如此,仍有些许无形余波扩散,混杂在乱糟糟的箭矢之中,自山腰间的黑鸦士卒头顶刮过。

    距离徐东江不远处,几名黑鸦忽地失去了全身力气,缓缓瘫倒在地,七窍中都流出殷红的血来,竟是吭都未吭一声便气绝身亡。

    林间立刻有了些许骚动,徐东江余光所见,死了的几人中有一个熟悉面孔,是名血棠旧部,当日一同在苦牢中被大人救出,一起久历大战生死,虽不不如他被大人这般看重,但也是显而易见的心腹,彼此间的情谊非比寻常,却不想今夜悄无声息死在此地。

    他心中愤怒痛楚,虽努力压制,脸上仍是控制不住显露出几分铁青之色。

    羊泉子心中同样气恼已极,城府之深却非徐东江可比,脸上仍是不露声色,抬手就要再劈出一掌。

    林间徐东江猛地抛开手中大弩,拔刀以刀锋向天上的羊泉子一指,冷然喝道:“射!”

    这一声喝响彻山间,极短暂却又显得极漫长的静默停顿之后,位置比方才的箭雨稍稍靠下,又有近百士卒离开林木遮蔽,现于星月光辉之下,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眨眼便又是近百弩箭射向长空!

    崩!

    羊泉子微微错愕,心道难不成这山腰三百伏兵都是神臂弩手不成?

    他心中的羞恼忿恨更为浓烈,然而那自山顶悍然扑来的下山猛虎便如芒刺在背,由不得他再多做无谓耽搁。

    积年老魔轻飘飘再次劈出一掌,再度凝聚一只魔威赫赫的巨掌,却不再如先前一般硬碰硬,而是改拍为扫,拦腰揽住大蓬箭雨向山顶方向一推,其中暗含杀机,遮蔽了骑虎少年的前路。

    饶是如此,巨掌同样被巨大力道冲击得千疮百孔,这一掌比起先前,明显没有使出全力,虽然手法巧妙,仍让人看出外强中干。

    小山上下,也只有境界最高的刘屠狗看出端倪,在他的灵觉之中,羊泉子已将自手中小羊上汲取的黑气收回,自身气机几乎已维持不住半步神通,正在缓缓跌落。

    外物终究是外物,难以持久。

    只是这等老魔,绝不可以等闲之理度之,未必没有存了示弱诱敌的心思,真要死拼,以目前的黑鸦卫可未必拿得下。

    刘屠狗可不想逼得这老魔狗急跳墙,让胯下猛虎放缓冲势躲避箭雨巨掌,嘴上却不饶人:“前辈何必急着走,晚辈修行日短,尚有许多不明之处要讨教。”

    羊泉子已然借着方才一扫之力加速朝山下冲去,丝毫不理会背后刘屠狗的戏谑之言。对这等老魔而言,恐怕早就看破了言语意气之争,只会在适当的时候毫不犹豫痛下杀手。

    此刻越是沉默,日后的报复只会更加暴烈残忍。

    相比方才山顶之上那个容貌狰狞脾气暴躁的形象,只怕此刻才是这老魔的真颜色。

    羊泉子飞过始终未动的最后百名黑鸦上空,见再无箭雨拦截,不由想起方才那名在林间指挥的瘦弱少年,终于气极而笑,笑容极冷,其中又诡异地透着一股雀跃欢喜。

    “此世果然不凡,天下英才何其多也,合该我有此败。这样多这样丰美的资粮,更合该我吞食成道!”

    身上绿焰因之前两掌散尽,白发绿眸赤瞳、少年模样的积年老魔很快消失在夜空之中。

    杨雄戟骑牛追赶上刘屠狗,抬头喊道:“二哥,就这样放他走?”

    刘屠狗摇摇头:“手上沾了咱黑鸦的血,二爷必定送这老鬼再死一回。”

    他骑虎越过徐东江头顶,俯首道:“做得不错,留些人收敛好几位兄弟,你带人跟上来,让咱们将这老鬼追杀到死!”

第九章 决断() 
徐东江为首,林中黑鸦抬头望天,看着那神只般的骑虎少年自头顶一掠而过,语声犹回荡在耳际。

    瘦弱的江南少年收回目光,提刀背弩,毫不犹豫地迈步出林。

    似是在方才短暂而凶险的交锋中树立起了某种威信,周遭黑鸦一声不吭地快步跟上,又带动起更多人跟随。

    一时间林中人影纷纷,煞气隐隐。

    四位百骑长连同阿嵬陆续自徐东江身后越过,心情各异,却大都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尤其是白马,似乎某种程度上摆脱了坐骑的命运,反倒是有些无所适从了。

    既然二爷并未收回先前的命令,四位百骑长便都无意接过徐东江总揽黑鸦的权柄,一路追赶着刘屠狗而去。

    唯独杨雄戟不知是善意还是恶意地使劲儿拍了瘦弱少年的肩膀一掌,砰砰有声。

    这一掌并不蕴含半分灵气神意,却终归是借了雪蹄绿螭兽的冲刺之力,势大力沉,显得极为沉重。

    徐东江表情不变,踉跄一下,顺势前冲几步,索性就这么奔跑起来。

    “哪一什有人战殁了,哪一什就留下善后,剩下的都随大人杀敌!”

    他命令一声,语气甚至有些平淡,不见半分情绪起伏。

    在黑鸦之中,别说几位百骑长他比不了,纵然是如曹春福、傅阳关这些同样老资格的血棠旧部都肯定不能心服,但此时此刻,没人敢坏了大人的事。

    他说完便加速狂奔,沉默而决绝。

    越来越多的黑鸦踏足山道,紧跟着瘦弱少年的脚步奔跑了起来,气机交缠之下,但凡曾被大人拈花授记的嫡系都互有感应,有如一体,汇成一道黑色洪流。

    或轻或重的脚步声交杂在一起,响彻山林,渐渐撼人心魄。

    山脚处,刘屠狗终于落地,刚不可久,胯下猛虎渐渐消散于无形。

    只是方才稍一耽搁,便给羊泉子逃出老远。

    他望向积年老魔逃逸的方向,忽然面色一变,暗叫一声:“糟了!”

    驿站方向忽然千马齐嘶,一面院墙紧跟着轰然倒塌,中间夹杂着几声短促的惨呼。

    驿站中原本有一道常人不可见的如炊烟一般的灵气细流自天际垂落,突然便被截断,迅速消弭于无形。

    要说天姿出众的躯壳,还有比修炼得一门精纯道门导引术——“温吞水”、日日洗脉伐髓的妖异小药童更合适的炉鼎?

    刘屠狗怒吼一声,大风平地起,汹涌灵气再次汇聚而来,补充着他极为空虚的气海。

    他的人则狂奔起来,非但声势惊人,气机更是瞬间与身后山道上的三百黑鸦结为一体,彷佛整座小山都因此成了一个活物。

    阿嵬奔跑如飞,几息之间便赶了上来,经过刘屠狗时下意识一矮身,让二爷骑上了背。

    这一刻,白马心中悲喜交加,悲的是二爷神通之前,自己怕是还要继续充当坐骑,喜就有些说不清楚道不明了,总不会自己便是那天生贱骨?至于弃疾这个妖异孩子的死活,白马反倒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天性恶劣凉薄,这一世能得它托付生死者,唯二爷一人而已。

    刘屠狗没有余暇理会阿嵬那越发丰富多变的情绪念想,他纵马跃过倾塌的院墙,目光扫过砖瓦堆里几具属于黑鸦的残破尸身。

    和老四的尸体也在其中,这个并没有搏命过几次,总是在后方看护马匹的汉子终于没有躲过这一劫,此刻已然身首异处。

    他睁大了无神的双眼,圆滚滚的脸上从左耳至嘴角有一道显眼刀疤,原本即使是笑起来都显得十分狰狞,此刻看来却觉得分外顺眼。

    常与他一起留守的小药童已然不见了踪影。

    杨雄戟随后赶到,望见和老四头颅便是一愣,随即回头瞥了一眼不远处飞奔而来的董迪郎,微微犹豫后又继续骑牛前奔,口里道:“二哥,我去拦截惊马。”

    和老四算是董家的人马,校尉之子这回怕是要心疼肉疼了,杨雄戟可不想这时候站在一边儿惹人厌。

    刘屠狗点点头,眸光如刀,闪动寒芒。

    才发出要将羊泉子追杀到死的豪言,紧接着便给对方狠狠朝脸上甩了一巴掌,纵然是刘屠狗心性超绝,仍是心火大起,烧得心湖都沸腾起来。

    他细细感应着羊泉子的气息,确保不会失去对方的踪迹。

    须臾之间,另外三位百骑长几乎同时赶到。

    董迪郎先是微微愣神,继而狞笑道:“好啊……”

    他看向任西畴,脸上看不出喜怒,亦真亦假道:“任老哥,麻烦你一件事,把和老四这个不成器的东西扒皮做鼓,也算是给董家出来的兄弟留个念想!”

    任西畴看向刘屠狗,他是魔门中人,倒是不介意拿袍泽的人皮做鼓,只是怕耽搁了时间。眼下黑鸦之中,也只有他在内的寥寥几人能勉强在追杀羊泉子时帮上一点儿忙。

    经历了方才山上磨砺,任西畴自信下次见到那位积年老魔,绝不会再如此不堪。

    他忽有所觉,眼中闪过一抹忧色,低声问道:“大人?”

    以他宗师的灵觉不难辨出,此时校尉大人身上气息突然不稳,陡然升降,似是有些不妥。

    刘屠狗摆摆手,没有开口。

    他为了镇压羊泉子,临时起意催发刀种,虽然如愿种出了一株极为神异的托刀灵根,但本质上与《乙木诀》中的心根或是《刀耕谱》中的法门都迥异,与其说是又一次融汇各家之长的搏命之举,倒不如说是一次对“屠灭锻兵术”的极为大胆甚至是异想天开的增补。

    如果刘屠狗所料不错,随着道悟加深,等气海中这株灵根再多长出几片叶子,而他还能不死,只怕足以证得神通大道。

    然而此刻,一片叶子并不足以完全承载起汇聚了全部灵感神念的那柄崭新的屠灭心刀。

    更别提气海如此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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