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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行-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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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番亲近作为令君黎着实不习惯,看了她好几眼,方道:“姑娘今日怎么了?”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我也没处可去。有些话没处可说,只能寻着你来说了。”

    “莫非遇到什么麻烦事了?”君黎认真起来。“但以姑娘的身手本领,该没什么难得倒你的吧?”

    “嗯——你帮我算一卦吧。”

    “什么?”

    “帮我算一卦——我想看看,我这次要做的事情,能不能成功。”

    君黎又看了她半天。他固然可以说出“你不是一直不相信这算命之术么”或是“你不是一直说我招摇撞骗么”之类的揶揄之语,不过毕竟对方是个女子,他还不至于要刻薄如此。

    “可以是可以。”他应道。“不过……我是要收钱的。”

    “我已经请了你的茶。”

    君黎虽然说着要收钱,其实已经从背箱里取出了装几件小工具的皮囊,准备打开,那皮囊却原来拿倒了,哗的一声,几件东西落在桌上。其中一件圆盘似的东西,似乎内中挖空,装了些什么,但便此一磕,角上碎了一小块,内里的容物簌簌落了出来。白衣女子已经看得是些沙子。

    君黎忙将此物拾起,向盘面看了一眼确定没什么损伤,便放下去收拾桌上散沙,但目光一扫,却稍稍变了脸色。恰那茶小二端了茶,不妨桌上有沙,便要放下。

    “等等。”君黎未及细想,抬手便将茶壶托了住,双目看那沙形流动,便抬头问白衣女子道:“你说要做的事情——不会是要去京城?”

    “你……看得出来?”女子吃惊。

    君黎忽地似乎意识到还有茶小二在侧,托壶的右手一松,特特道了声:“好烫!”左掌随手将桌上沙形尽数抹落到地上。

    白衣女子未明他意,君黎已经示意小二将茶摆上。待他走后,他方看着白衣女子的眼睛,道,“方才沙形隐约是‘犯上’之相,你究竟是要去做什么?”

    白衣女子勉强道:“不过是你沙子漏了出来,我又没有碰,什么沙形,也是碰巧而已。”

    “你便说是不是。”

    “……算不上犯上,只不过我知道宫中有五十弦琴。白衣女子侧开脸去。”

    “你要去寻五十弦琴?但你……”君黎说着,看了眼她仍旧随身带着的琴匣。“是否那天后来单先锋又跟你说过什么?你先前好像并无这层意思。”

    “因为先前我以为找到他,就能够寻得到白师姐带走的那一半二十五弦的下落,可是据他所说,他一次都没见过白师姐用二十五弦琴,她甚至连琴都不弹,都奏的别的器乐。既然白师姐已然故去,唯一的朋友也说没见过二十五弦琴,那这琴的下落,想来是无望得知了。”

    “单先锋会不会又隐瞒了你?”

    “隐瞒此事于他也无好处,别说只拿了一半‘七方’,就是拿了整具琴身,没有泠音门的琴谱,也只是普通之物——皇宫之中现在有的那琴,恐怕也只是寻欢作乐之用,却无法用来……”

    她忽地缄口,君黎却续下去道,“无法弹奏出‘魔音’是么?”

    白衣女子咬了咬唇,“作为一个算命的,你知道的有点太多!”

    “算命的知道的本就很多,还知道你若想去做盗取五十弦琴这种事情,根本是自寻死路!一半七方也已够了吧,十年前你师父用一半的琴不是一样能奏出魔音催眠青龙教的人?”

    “当然不一样——现今泠音门已经只剩我一人,师父遗命,要我一定要恢复五十弦琴的完整,将泠音门琴谱与绝学完整传承下去——我怎能止步于仅仅二十五弦?你师父听的那一曲繁复磅礴,在二十五弦上又如何能表现得出来?”

    “你试过么?”君黎道。“那琴谱想必令师也传给了你,你可曾尝试过,是否用二十五弦真的没法表现?”

    “说来不幸,如今我得到的琴谱也并不完整,师父当日传给我时,就说那原先的琴谱,是在一位知交故人手中了,她固然曾弹奏过全曲,但因为白师姐走了之后没有五十弦琴,要在二十五弦上一边试弹一边完全恢复出来,师父也未能做到,所以我手中之琴谱虽声称是全谱,却恐怕只是二十五弦琴的全谱,而不是昔日五十弦琴的那一部了。我那日来问你你师父对那日听琴有说起过什么,便是为了确证此事。”

    “若是如此,我倒觉得姑娘还是该以寻回琴谱为要,至于琴——不过是工具载体,待有了琴谱,再寻不迟,哪怕访一巧匠依据这一半重新制作一具,亦非完全不可能。”

    白衣女子不语,似乎觉得他说得也有理,但想想毕竟五十弦琴还有目标可寻,那琴谱——所谓知交故人,却连个名姓都没有,不免如大海捞针,当下心生踌躇,便又道:“所以我方才让你帮我算一卦,若当真卦象凶险,我便另行定夺。”

    “我已说了,自寻死路而已。”

    “你方才不过看出我要去做什么,并没测吉凶。”

    “一日一卦,姑娘不走运,方才我沙盘撞坏,不小心测了姑娘一事,今日再测恐不在准,至少也要等到明日了。”

    “那就明日……”

    “但我明日便不在徽州了。”

    “你……你这分明又是故意的,方才所说,多半又是信口胡诌吧!”白衣女子终究还是气得站起。

    君黎对于她说自己胡诌之类的言语已然不着恼,只道:“不管是沙盘撞损,还是我明日要走,都已足可见姑娘运气并不好,这趟险还是别去犯了吧。”

    “你……”白衣女子气结。“好,那你说,你明日要去哪里,我便也去哪里,总要等你将这一卦算出来——我便不信明日你还要摔坏什么东西?”

    君黎只道:“我明日方能决定。”

    白衣女子哼了一声。“我缀了你这么多天,不在乎再多一日。”

    “……你缀着我?干什么?”

    “固然是一开始便想找你算卦,不过……之前你得罪我的气,我至今日方消,先前自也不会来找你了!”

    君黎回想那日在郊外那酒馆,恐怕她当时便想寻自己算这一卦,却被自己一句话逼了走,而她竟一个人赌了十几天的气,想起来也当真有点好笑。

    “那日是我不好。”他赔了个礼,心里却道,你咬牙切齿跟踪了我十几天都没把琴弦再往我身上招呼,我也算幸运。

    白衣女子轻轻哼了一声,道:“那明日再见了!”却见君黎嗯了一声,双目又望去外面,不由道:“你今天特特来这里,是为了你义父顾老爷子的大寿吧?既有此心,为何又不去看他?”

    “这是我的私事,姑娘就不必挂心了。”

    白衣女子咦了一声道:“若是如此,我要去临安寻琴也是我的私事,怎么你一心不让我去?”

    “性命攸关,我总不想见姑娘送命。”

    “哼,我不过劝你一句,你不听也便罢了。只不过当年师父对白师姐,也是因一念之差,由她离去,终致一生再无相见,你若因一己之自私便如此怯懦,那么再也见不到想见的人,恐也没人帮得了你。”

    “再也见不到想见的人”——这句话似乎终于刺痛了君黎心里的某个地方。虽然一直学着脱离世俗,试着忘却七情六欲,但他始终是个凡人。在想做一件事的时候逼自己不做,在想见某些人时逼自己不见,固然也是修行的一种,但那种“想”却并不曾因为修行减少过。未知是修行太不成功之故,还是凡人本应如此——他不知道,甚至也不能肯定一直尊崇的师父到最后,有没有真正做到忘却凡尘。

    “我再考虑一下吧。”他只能这样模棱两可地回答她的——也许是——好意。

    “不如也算一卦吧。”白衣女子道。“给你自己算一卦,看看要不要去。”

    “我说了,自己的运算不出来。”君黎有点烦躁。

    “我给你算。”

    君黎正自吃惊,已觉什么东西晃到了自己鼻翼,偏了偏头便看见是白衣女子手上拿着一枚铜钱。

    “如果是这一面,你就不去。”白衣女子说着又将铜钱翻了身。“是这一面,你就去。”

    她不待君黎同意,已经将铜钱轻轻一弹。那钱带着些许指甲的回声笔直射向空中。君黎不由自主地也将目光随着那铜钱抬起,而后又随之一起落下。

    忽然,铜钱消失——被白衣女子拦路抄走。他一怔,铜钱已被她又握在手心。

    “你还没有想好?”女子居高临下看他。

    君黎说不出话来。他无法不承认,当铜钱飞在空中时,他已经恍然知道自己希望的结果是什么。

    他不知道的,是白衣女子也曾这样将铜钱抛在空中,才决定这样走到他面前,替他叫这一壶茶。

八 故人重逢() 
君黎总算下了决心,于是花了点时间换上平日里的蓝衫,替下了白得有点吓人的素服,趁了这点时间,也在心里来回思索了四五种与义父、姐姐、嫂子见面打招呼的方式和用词。

    除了他,竟然还有别的道士。这也难怪,有那些长须飘飘、仙风道骨的长者在场,寿筵才更像样子。

    君黎便悄悄跟在后面,竟也没人怀疑他的身份,便此进了大门。

    时已近午。君黎刚踏进院子,就听门口有人喊道:“是小姐——小姐回来啦!快快!快接着点儿!”

    里面厅口便忽然出现一名青葱色裙儿妇人,急急抬了裙摆,向门口迎去了。这妇人莫不就是当年的嫂子?君黎看着她的背影正生疑,只听门口一个女子声音笑道:“委实不好意思,我们来得晚了,爹没生气吧?”

    君黎心便又提了一提。虽然已经过了十几年,但——姐姐顾笑梦的声音,还是如少女时一样清脆脆的。他见两个女人并肩要走进来,忙躲到阴凉人多处偷看。果然一个是嫂子滕莹,而顾笑梦一身粉紫色绢纱还透着丝跳脱,面容姣好如昔,但头发挽起成髻,俨然已是出嫁的妇人了。

    他心中一阵慨叹,半掩面避开些。两人正自走过,只听滕莹道:“不是说了你们下午再来就行么,这会儿还早呢。”顾笑梦便回道,“想着早些来好帮嫂子忙,这已经晚了——待见过了爹,嫂子便歇会儿去,交给我就好。”

    “倒是不忙,只是——怎么就你们母女两个来了?莫非连老爷的寿辰姑爷都……”

    顾笑梦笑道:“爹爹大寿他怎敢怠慢,还在家督着礼呢。我想着爹总念叨刺刺,便先带了她——”

    君黎心里一噔。刺刺?只见顾笑梦说着,忽地回头:“刺刺又跑哪里去了?外公都不要见了。”

    不对吧。君黎心想。那日林边见到的“刺刺”都有十七八了,姐姐才比自己大了多少,哪来那么大女儿,必定不是同一人。

    滕莹已经指着门口方向道:“喏,不是在那里么?哎呀,程左使他们也到了,我去瞧瞧。”

    君黎心中又是一跳。程左使?他也来了么?便抬眼去看,但是见到“程左使”之前,他已经看到门口不远处真的站着一个“刺刺”。

    一个——那日他分明见过的刺刺。

    她还是同那日一样耀眼。女孩子们都躲着烈日在阴凉里,她却浑然不觉地就这样站着,与对面之人谈笑。对面之人——便是那个那天酒馆见到的少年,今日细看之下,这少年眉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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