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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行-第3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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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扶风见着他自亦惊奇,当此时却也没有太多寒暄,只是谈及无意之死,多有唏嘘。夏琰从她口中得知无意的大葬是安排在今日,只点点头,央她进了谷后,对刺刺与顾笑梦多加安慰陪伴。因不愿引了青龙教人注目,两人只寥寥数语便告别去,他甚至来不及与她多解释自己在此的缘由——来不及与她细说,自己与刺刺那大婚已是不成了。

    倒是这番话提醒了他——他理应多留这一日,伴着刺刺送完无意这最后一程——哪怕不能站在她身边。风霆绝壁自是他能想到的最佳所在。通去的暗径原不甚好找,久无人至更生满杂草荆棘,幸得他此前将那隐密山洞的方位记得极为清楚,当下在山间往那方向上细搜了大半日,才寻出痕迹来。

    他今日一早便上了风霆绝壁。自此俯看,谷中各处果然白幡素巾招摇,足见殡仪一事绝非潦草。只可惜,绝壁在青龙谷北,送灵却是自谷东南去往西南,他只能听着远处鼓乐哀哭,却见不到麻服孝队的踪迹。

    声响时弱时盛了许久,想是队伍往返迂回,终渐去渐远。有一处热闹,甚或偶有火光彭然,想来青龙教自有自己的仪式信奉。一直折腾到中午,声响才全然停了。

    正午日光明好,迎面泼来,近乎炫目。他孤零零站着,心里想,大概,原是——这么好的天,才配得上那个少年的朗朗心魄?

    想到那个少年却是自此永远孤零零躺在地下,心头如何不痛——又想到自己尚且如此,与他同胞而生的那个女孩儿,此时此际,又当如何痛不欲生?

    可是如何远眺,都只有树木葱茏,坡峦起伏。踟蹰一晌,他已知终难再得见刺刺一面,狠狠心,怅怅然,转身离开崖顶。

    往下面山洞兜看一转,山石流水处已生出厚苔,石室里诸般家什尽数清走,止留下一面镜子,也已昏然不亮。对面通去残音镇的地道入口也已被堵死,料想两个月前拓跋雨被领回去之后,她母亲拓跋夫人暗自封堵了地道,此后再没人来过。

    他也无心多看,下山的路途只走得失心无神,衫上叫荆棘一连拉扯了数道裂口亦仍惛惛惚惚。不知走了几许,日傍光景,回到客店落足,才见衣上被撕去了两条。便与店家借了针线到屋里,寻布头来补。坐下忽想起曾那一时失魂糟乱地从青龙谷出来,也是这般奔至徽州城里,彼时还有刺刺与自己将衣裳补缝浆洗——她时说自己是“金针”传人,这点针线不过是小事一桩——而今日往后,却更不知要何时才能再得她在身边。

    他放落针线,只觉这一路自临安跟来,却竟比不跟得来还更叫人惘然无计,好似丢少了一多半的魂,拿什么都填不满来。他忍不得又出了门去,重往青龙谷口附近走了一走,走到那与刺刺初见的小酒馆门口,竟想不起——未识她时,自己是怎样度的朝夕。

    

    隔日回程,越发闷闷不乐,拖拖沓沓到了临安,也不想回一醉阁,径往凌厉家里去了一趟。

    凌厉虽理应与苏扶风同往青龙谷,不过韩姑娘还被他藏着,若见了拓跋孤的面不免尴尬,想是因此避了不去。此时消息已是传出,凌厉见得他来,便道:“你来得正好,我正想着该找你问问。”

    夏琰面色恹恹,只强颜道:“我过来看看——好几日没顾得上来,不知韩姑娘身体怎样了,误了事就不好了。”

    那韩姑娘坐在一旁笑道:“我不打紧。天气寒了,不是夏日,便少运几次功,也没什么碍处的。”

    夏琰魂思不属,只口中下意识应着,“嗯,天气寒了,不是夏日……”恍然回神,见韩姑娘看着他似有两分发笑,忙道:“不是,韩姑娘,我……我原是说,该助凌大侠替你在冬日之前,将纯阴之气驱散,身体恢复如旧,他便可送你回青龙谷去。不是有没有碍处,是不该误了你们这计划。”

    “计划不计划的——也不过是个念想,可有时——”韩姑娘顿了一顿,看他,“君黎公子自己的计划都未能如愿,还想着旁人的计划?”

    “好了。”凌厉在一旁道,“你看他这样子——他多半是受不得外面沸沸扬扬,来这躲会儿,你却还先说起来了。”

    韩姑娘起身,“不是你说想找他问问?”一面笑着,向后去道,“公子多坐会儿,我去给你煎茶。”

    夏琰原想客气两句,可的确连客气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坐了。

    “你这垂头丧气的样子——”凌厉稍许倾身向前,“太有失‘黑竹之首’的威仪啊?”

    夏琰越发苦笑,“我在凌大侠这,谈什么威仪。我总是你的晚辈便了。”

    凌厉已经叹了口气,“到底怎么回事?我先听说了——无意的事,正担心刺刺;隔一天,又听黑竹放出消息说——你将婚期推迟了。看你这样子,刺刺已是回青龙谷去了?”

    夏琰将前后大致说了,凌厉便道:“我知道你心中难过,不过此事也没办法。扶风先前已启程去青龙谷了,她应会多留几日,劝劝刺刺。”

    “我见着凌夫人了。”夏琰道。“我前两日也去了趟青龙谷,不过终是——不便进去,就返来了。凌夫人的话,刺刺想必还愿意听——我眼下也先不想往后了,只要——她这一阵别太难过就好。”

    “你与刺刺向来好得很,况婚约天下皆知,此番只是万不得已暂时分开,又非有什么不睦,依我看,大可不必这般消沉。”凌厉道。

    “我自然知道不该消沉了。”夏琰的表情却还是愀然,“我晓得过一阵或许便好了,可心里总是沮丧,少了些什么似,旁的事都无心寻思。”

    “你听我说,我非为安慰你,”凌厉道,“眼下,无意刚刚入土为安,你和刺刺也刚刚分开——既然此事无可更变逆转,你倒不如趁这一阵,专心做些自己的事,不管是黑竹的事也好,哪怕是朱雀那头、禁城里的事情也罢——终还是寻些事来忙。待到无意断七,该是冬月中;或是等到百日后,便是腊月里——总也不出这个冬天,到那会儿差不多,便能重提婚事了。”

    夏琰抬起头来,“这么快——想是不大合宜?”

    “断七之后,也算不得不合宜——若强要说失礼,他们平白不让你入谷,还更失礼。至亲之丧固非本愿,可婚事却也有约在先——纵然婚期未必那么快,也不能像什么事都没了似的不提。”凌厉道,“你不必多有担心,我冬日里不是要带阿寒去青龙谷么?你既自认我的晚辈,不若到时我便做了这个长辈,携了你去,想拓跋孤、单疾泉他们两个,也不能不卖我这个面子。”

    夏琰原不愿立时便想那么远,不过听凌厉说得肯定,还是欣然振奋起来,目中神色都亮了几分。“此话当真?”

    “有什么不当真?有这三两个月缓一缓也好,只要你的黑竹会这几月不要招惹青龙教,不要结新的梁子出来。”凌厉笑,“要说起来——早先你自拓跋孤眼皮底下带走刺刺,外头还少不得有些闲话。这回倒一并做足了礼数罢——塞翁失马,也算借个机会,你同拓跋孤,若能各退一步,握手言和,你与刺刺也得个安稳长久,一箭双雕的美事。”

    夏琰点点头,只是心中思及与单疾泉那般龃龉,想到他的反复不定,终有几分不畅,也不知过节是否真那么容易便能揭了——拓跋孤那端他反不那么放在心上了。

    (最近要考试……复习迎考,强行更一章吧)

四四六 东隅桑榆() 
不管怎么说,凌厉这几句话到底叫夏琰心里有底了许多。韩姑娘端了茶上来,亦不觉“咦”了一声,“凌大哥,你说了什么了,才一会儿——君黎公子连神气都大不一样了?”

    夏琰便微笑:“凌大侠从来是我的福星贵人,不说救了我几遭,只消三言两语的,便能连心病都治了。”

    韩姑娘将茶递他,容色嫣然:“他若真有这本事,最该将我那哥哥也治一治,也省得他四处为难人。”

    “我是要与拓跋孤谈谈——”凌厉辩解了半句,随即道,“但眼下还是先将你身体治一治要紧,否则与他也谈不起来。”

    “说得不错。”夏琰接话道,“我得了凌大侠如许帮忙,从没什么机会报答,也只能于此事上出力了。若然韩姑娘身体大好,能令得拓跋教主少寻我的晦气,我这也算是为己谋私。”

    当下里吃茶说笑了一番,便还是为韩姑娘运过了功,夏琰又推辞不得留下吃过了饭,眼见天色不早,才告辞回城。

    到了一醉阁已过酉时,正当上灯光景,可阁里却只有暗幽幽豆点光亮。夏琰走进时,见得那壁厢柜台旁正围了一堆小厮嘁嘁促促,唯无影独自蹲在边上,先见到他就立了起来,大喊了一声:“大哥!”

    一群人顿然噤声,随即均各面露喜色,“大哥回来了!”一个个欢欣乱叫。

    夏琰有点诧异于众人这反应,走到近旁先将那灯芯拨亮几分,“你们黑漆漆的说些什么,今日这么早打烊了?”顿了一顿,“凤鸣不在?”

    “我正要说——沈大哥他等你不来,独个儿先去了——大哥可得赶紧去救他!”阿合抢道。

    “救他?”夏琰心里一提,“他去哪了?”

    “去——去见那个——朱雀!”阿合道,“我们都劝他莫去,他却宁是不肯……”

    “去见我师父?”夏琰心反而放落,在一旁坐了,顺手更倒了杯水,“那没事。”

    “不是,大哥,那朱雀……你师父……他老人家……他自来这里寻事,趁着你同沈大哥都不在,他强带走了秋姑娘不说,还留了话,说是叫沈大哥‘准备完了后事’就去见他,虽说……虽说是大哥你的师父吧,可一腔恶狠狠的……”阿合便伸手扯露出脖子上还未褪去的一圈紫印,“大哥你看这,我要不是命大,这会儿都不能活蹦乱跳了与你说话。”

    夏琰举杯的手在空中停了,“几时的事情?”

    “就大哥你走那日,他就来了——沈大哥原应承我们等大哥回来再说——想若有大哥在,便是要去,也总能替他开说几句——可今日一早,他却说也不知大哥哪天回来,等不得,先去了,这会儿天都黑了,还没见出来,我们正急的——无影正说,他要试往内城里溜进去,吃我拦住了,计议着呢。”

    夏琰将手里的水喝了一口。沈凤鸣早料得朱雀会将秋葵所受之创迁怒于他,既然去了,总是想好了如何应对。

    “大哥?”阿合见他不说话,眼巴巴只看着他。

    “你放心,没大事。”夏琰只道,“不过我师父如何那么快便得知他们回来了——便来这一醉阁捉人?你们谁走漏过消息?”

    阿合忙忙“哦”了一声,“不是——其实他——他是来找大哥你的,原是不知秋姑娘他们回来。”

    “找我做什么?”夏琰一时想不出有什么事能令得朱雀纡尊亲临这僻远小阁。若是要自己回去一趟,派人送信来也就罢了。

    “我们哪里敢问——不过他走时提了一句,好像是与大哥你爹有关。”

    夏琰这一次露出疑色,眉心都皱了起来。的确,上一回朱雀就不肯假手于外,曾亲自去了夏家庄,要沈凤鸣秘为他调查自己和夏铮的关系。可是眼下早不是当初了——自己和夏铮这父子关系虽不明言却也没多掩饰,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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