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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行-第2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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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似淳和子这般的却是断无机会——程方愈虽然心软不忍尽数拂了面子,拓跋孤的本意与底线总还摸得着,知晓他必是不想再有节外生枝。比武之事说来轻易,可刀剑无眼,拳脚无心,倘若是内力相拼,更是不死不休。江湖上多的是说好点到即止却到底成了你死我活的较量——出手的轻重有时也当真不受己控,针锋相对之下的毫厘之差,都可能致人死命,他料想拓跋孤定是不愿在外人面前多落口实——也因此暗里越发为君黎的性命担忧。他倒不为霍新担忧。他从没想过霍新会落败。

    进来的众人都自找了屋檐,分散着站定。“有你们在此也好。”拓跋孤向顾家众人扫了一眼,“就算是给今日的比武作了见证了。”

    整个空旷的场地只交给了君黎与霍新二人,顾笑梦却忽地上前了一步,“拓跋教主,比武之前,属下有两句话说,不知可否?”

    拓跋孤皱了皱眉。有单疾泉在,顾笑梦原是很少在这样场合开口的。虽属异常,他却也只能点头。

    只听顾笑梦道:“此演武场原是先父和兄长在世时时常切磋技艺之地,世事无常,转眼间,此地却也荒废经年。如飞是在青龙谷外出生的,这世上真正是在这地方长大的,算来竟也便只笑梦一人而已了。”

    她目中露出几分哀思。程方愈等顾家旧友闻言,也无不面露恻然之色。

    “笑梦知道今日是青龙教与君黎之间的恩怨,多说不免僭越,可既然选在了顾家旧时的演武场,笑梦也是这个顾家唯一的旧人,触景生情,加上——今日还是先父的忌日,实不想见有人在此无休无止相拼,故此斗胆有个提议。”

    “是何提议。”拓跋孤负手。

    顾笑梦仰起脸来。她并不很高,目光却很是明朗,口气亦出奇地坚决。“我想为此番比武拟定一个规则。霍右使与君黎,以三掌定胜负。第一掌,由霍右使出掌,君黎接掌,接得下来为胜,否则为负;第二掌,由君黎出掌,霍右使接掌,同样是接得下来为胜,否则为负;第三掌,他们二人一起出掌,公平对决,孰高孰下,众目可辨。三掌中胜出两次者即为胜者,若前两掌都胜了,第三掌也便不必再比。如此,或可免去诸多麻烦,速战速决,对此地旧魂亦少作惊扰,不知教主与霍右使、君黎你们以为如何?”

    “你所说的‘接得下来’——何谓‘接得下来’,又何谓‘接不下来’?”拓跋孤双目微微眯起。

    “只要不曾倒下,都算得是‘接得下来’。”

    “这般提议,倒不知——君黎道长可有异议?”拓跋孤看向君黎,“如此三掌对他甚是不公,霍右使先出掌,倘若第一掌便令他受了伤,到他出掌时,劲力岂非要大打折扣了。”

    “也算不得不公——霍右使为第一掌不失手,也必全力以赴,多耗了内力,第二掌于他也未必便是占了便宜。”

    “说的也是。”拓跋孤呵呵一笑。

    “倘若君黎当真觉得不妥,那么让他先出第一掌,亦无不可。”顾笑梦看了君黎一眼。

    君黎却已笑笑道:“我是晚辈,又是客非主,自该先让霍右使。便按单夫人一始所说的就是。”

    “君黎道长如此说,我青龙教可不会与你谦让——霍新,你可有异议?”拓跋孤问到了他。

    霍新抱拳道:“属下无有异议。”

    “那便多谢各位了。”顾笑梦见这般提议已得了采纳,不再多言,向三人都敛衽为礼,退去了单疾泉身侧。

    单疾泉转头看了看她。他猜得出,顾笑梦忽然有这一番说话,应当便是君黎先前的耳语授意。他有些不解。这样三掌,无异于直接比拼内力。君黎的内力修为再是进境非凡该也不可能高得过霍新,倘若不在招式游走间设法取巧,他几无胜算,又为何要自掘坟墓?可是心念一转,他却忽然想起一事,蓦地转头望向场内。

    他忆起前夜君黎与刺刺同来牢狱,与自己叙起别来之事,提到助韩姑娘疗伤时,用过“体行八卦”之法以增寒性内力之效。虽然当时不过大致提了一句,不过单疾泉也听明白了,这般法门必是与道家阴阳平衡之则相符,要减弱其他一门或诸门,方可达成。倘若君黎要与霍新势均力敌为战,多半不敌,可若只单比一门——第一掌,只单论守;第二掌,只单论攻——他以“八卦”瞬时轮转,相当于绝去其余诸门,破釜沉舟之下,功力或可得数倍之增——如此一来,只怕霍新真会落败?而只要这先头两掌君黎胜了,那对他不利的第三掌——根本不必开始!

    他想至此节,心中豁然已明,开口便欲说话,忽然腕上一紧,却是顾笑梦用力抓住了他。不知她是否觉出了什么,或是她太了解自己的丈夫——这一抓,她一言不发却用了全力。

    单疾泉一时竟犹豫难决。他此刻已不知自己该希望君黎胜还是败,生还是死。倘若君黎今日真的能胜过霍新从青龙谷安然离去,他的名字定要愈发大噪于这江湖,那个一度风雨飘摇的黑竹会或许也真的要在他手上重生——拓跋孤的那些担心也许真的要成为现实。

    如果他只是青龙教的单疾泉,他当然会为拓跋孤把这个可怕的对手留下。可他还是顾笑梦的单疾泉。他还是单刺刺的单疾泉。纵然他从不惧背上任何骂名,却也无法想象永难获得她们二人的原谅会是何等感受。

    他将另一手伸来,抹落顾笑梦握紧自己的指。他本就已无法获得她们的原谅了吧?他已经在前晚将那一剑刺向了君黎,一切是不是都已无可挽回?

    顾笑梦的心微微一提,可是,下一瞬,单疾泉却反手,将她的指又紧紧握着。

    她的心又轻轻一落。

    雨意渐渐地显了。演武场内,默默细雨已润湿了君黎的眉梢。单疾泉到底是没有说话。什么都没说。

    ——因为,那无可原谅的一剑,君黎也没有说。

    即使他很清楚君黎如此做并不是为了他,但终于是因此,今日的自己,还能够有选择的余地。

三三七 演武胜负() 
比武的规矩,寥寥数语已毕。

    霍新起手很快,只不过稍一凝神聚力,双掌已当胸平推而来。

    但凡内劲充沛、运力轻熟的高手,多是如此。若说拓跋孤的掌力是似日似火,灼热逼人,那么这霍新的掌力便真似山似石,刚猛决绝,内里的压制之力一瞬间就让君黎意识到——他是全力而为,没有丝毫的保留。

    当初苏扶风也曾教过自己,未曾掌握战局时,不可手下留情,想来霍新在不明对手底细的景况下,究竟还是以获胜为先,是以亦说不上便是心狠手辣。倘若换作了自己,说不定也会如此——但他天性并不喜如此,所以才要求第一掌自己先守,以摸清了对手实力。霍新一掌来时,他早已吐纳气息,运转起第九诀“不胜”。今日对“不胜”之解比起上次对手拓跋孤时的仓促恐不可同日而语,加上用了“体行八卦”将守势放到极致,他有把握,当此一击,就算是拓跋孤的掌力,亦不见得就能将自己击倒。这亦是他要先守的原因之一了——三掌之中,此一掌的胜数最大。

    “蓬”的一声,“一步掌”之劲力便如巨石冲撞胸口,其剧其烈直似大山压至,比最坚硬的外家功夫还更坚硬,全然不是寻常内劲之刚中带柔。这一下也多少出乎了君黎的意料,胸口受力之处只觉硬锵锵外伤般突入一股猛痛,直逼脏腑,远非常人可受,便是看的人也都止不住发出了“噫”地一声惊呼,君黎更是不自觉发出一声痛喊来,身体一时已然后堕。

    但“不胜”乃是减缓身体所受伤害的要诀,其内旨便是于那受致命一击的一瞬间护住要害,并将劲力引散分担至身体他处,于高手重压之下保住性命。这巨石般的掌力足以将君黎连续震退了三步,可是三步之后,他却站住了——莫说是要倒下,便是趔趄都没多趔趄。

    恰如山崩之后的碎石四落,化为砂土无声,偌大的练武场四周一时已静得听得清这秋日细雨。任谁都料想不到,在霍新这叫人肝胆俱裂的全力一掌下,这道士竟然——竟然只不过轻描淡写地退了那么区区三步!纵然是常人戏耍,伸手将人推得一推,怕也要退那么三步,霍新是何许人也,霍新的“一步掌”又有几人能受得下?

    剧痛和重压还是令得君黎气息一时有些不继,眼前飘过几分昏黑,竟有片刻不知人在何处。但这也并不能减少霍新心中震惊——适才君黎还在顾世忠坟上跪拜时,拓跋孤便已与他说过这道士的功夫了。在拓跋孤看来,君黎“机巧有余”而“沉稳不足”——这也是他那时对君黎当面的评价——而霍新则正好相反,沉稳多有,机巧不够。定了三掌决胜负后,两人大为心定——掌力比拼岂非正是沉稳者得?

    不过,双掌甫一接近君黎胸口,霍新已觉出这道士内力修为大是不弱,那一层护身之息绝非寻常。他掌力刚劲,纵是金盔石甲也俱都击碎了,原不必将什么护体真气放在眼里,哪料掌力击实,那着力之处却偏不是金盔石甲,似硬非硬、似柔非柔的感觉只叫人好不难受。用掌之人最怕的便是击不着了实体,他想起拓跋孤提醒过,君黎心法之中似有特殊之处,能消化来者之内力,但是他修为不足,这点“消化”的本事决计当不得掌力排山倒海般涌入,霍新念及至此便全力催动内劲,誓要击破他这一层诡异的防御。

    他的确是击破了,可今天君黎之防不同于与拓跋孤交手之时。“不胜”并非彼时所用的“移情”,霍新最终得以穿透其守势而真正伤及了君黎的,也不过是两成而已——三步之退就几乎全数消尽了。

    半晌,君黎得以将平日的知觉自那瞬时难挡的剧痛之中抽了回来,丝丝咳嗽出了声。咳嗽声打破了场间愕然的宁静。没有人喝彩,不是不想,却是不敢,可嗡嗡议论之声终于在人群中不可遏制地扩散开来。第一掌是霍新败了,竟是霍新败了,这是何等的令人难以置信!

    忽有人“啊”了一声,“他受伤了!”站在君黎侧后的都看见了——他背后素色衣衫之上,正渗开了一片深红。这深红似乎挽回了他们一些颜面,有人皱眉不解,有人喜笑颜开。

    “君黎哥……”刺刺掩着口,不敢放开声音。她知道,那是他的旧伤。霍新的掌力并不能穿胸透背,但震裂君黎前晚的剑伤是绰绰有余了。虽说胜负并不以受伤与否计算,可此时此刻就算是一丝小小的外伤,怕都要拖累他接下来的出手吧?

    君黎却恍如不觉,站直了身体。“体行八卦”撤去,他匀了气息,向霍新微微躬身,作出一个承让的姿势——他一时还说不出话。霍新犹自瞪着他,胸膛起伏着,也是一言不发。他也在调匀自己的气息。

    正对着君黎一面的顾如飞面色有些骇白。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君黎的内功已进境至斯,愈发有些后怕适才倘若与他交恶会如何收场。不过比武尚未结束,无论胜负如何,今日君黎必是损耗非常,倒是他乐见——三掌之后,料想这道士定已不能如适才般嚣张。

    雨下得肆意起来,演武场久无人理的灰土便显了形,将地面污得有些泞起来。屋檐已挡不得了这样的斜风乱雨,但没有人后退。无论是骇然的、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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