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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行-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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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孩像是终于懂了,哇的一声大哭起来道:“大伯,大伯,我不要死啊,我不要死!快救我!”

    “他是你侄子是么?”沈凤鸣轻轻哼了一声。“昨日被你下蛊的十二人,如今都在闽北浦城县的驿站里,劳驾你赶一趟,在未时之前,救回他们的性命来,少一个,我都要你侄子陪葬!”

    中年人仍是用口型怒问着些什么,沈凤鸣对于读唇语实无心得,看向那小孩,小孩只抖抖索索道:“我大伯问你,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我们‘幻生界’的功夫!”

    “我会的多了,可不止你们‘幻生界’,”沈凤鸣冷冷道。“废话少说,你要不要你侄子的性命?”

    中年人面上流露出极恨,可也只能点点头,表示答应。

    “那事不宜迟。”沈凤鸣道。“你跟我来。”

    他一把挟起那小孩,快步跑去了知州府外,指着自己来时那马向中年人道:“你先上马赶去,记得,是在浦城的驿站,十二个人,一个都不准少,否则,就算你把整个幻生界的蛊都下我身上,都休想你侄子活命了。”

    那中年人只是指着小孩,动唇:“他……”

    “我去找人安排开城门,你只顾自己先赶,我自会带他随后过来。哼,不管怎么说,你侄子总还有一日一夜的性命,你现在倒晓得着急了?”

    中年人此刻竟是没办法,只得忍气吞声上马扬鞭飞驰而去。——未时之前,留给他的时间也不多。

    待他走了,沈凤鸣才像松了一口气,出了一场大汗。去看那小孩,只见他面色灰白,犹自不断掉泪。

    “早知道昨日便不要大伯放过你。”他哭道,“早知道我让他连你也杀了,连你也杀了!”

    沈凤鸣不悦,道:“小小孩子,满口都是杀杀杀,杀人是如此轻描淡写的事情么?”

    “我不管,我不要死,我就是不要死!”小孩子哭闹道。“我好心好意让大伯放过你的,你为什么害我,为什么要害我啊!”

    “不想死就不要吵!”沈凤鸣只叱他。

    他寻那知州话毕,借了一匹快马,带着这小孩子两人一骑沿着大道也出了重开的城门。中年人果然已经先行了,小孩子闹一阵停一阵,倒让沈凤鸣好不心烦。

    “你说你昨天好心好意让你大伯放过我,是什么意思?”他有点无奈,途中想到这句话,便问他。

    “你最先过来,我大伯原已对你下手了。”那小孩子抽抽噎噎道,“可我……可我看你本是为了来救我,就跟大伯说,要给你解了,不要你死。”

    沈凤鸣才怔了一会儿,方道:“那你为什么又用麻针暗算我?”

    “解毒很痛,我怕你觉到,会疑心的。”

    “用麻针就不疑心了?”沈凤鸣有点莫名,可一句话间,却忽觉这孩子也不是那般令人讨厌,不觉安慰他道:“你也不必怕,只要你大伯救了人,我就给你解毒。”

    或许是听他语气缓和下来总算不显得那么可怕,那小孩擦了泪,哭声渐渐转低。隔了一会儿,只听他怯怯道:“可我从没见过你,你从哪里学会我们‘幻生界’的功夫的?你叫什么名字?”

    “我倒想先问问你——你大伯叫什么?他这手功夫,在‘幻生界’里也不会是无名之辈吧?”

    小孩听他夸奖自己大伯,倒像有点高兴。“大伯当然厉害。大伯叫关默,‘默’是因为他是个哑子,不会说话。整个幻生界,只有我读得懂他的唇语,所以大伯到哪里都要带着我的。”

    “你们姓关……那你们与幻生界掌门人关非故的关系是?”

    “那是我爷爷,你知道我爷爷?”小孩听来很是吃惊。“大伯还跟我说,我们这一派,江湖上没人知道的呢!”

    “嗯,我只是碰巧听说过。”沈凤鸣道,“那摩失是你的师叔吧?”

    “你认识摩失师叔?”小孩子越发吃惊了,“难怪你知道我们那么多事——你是师叔的朋友?他好多年没回来了呢,这次就是他忽然来信,我和大伯才出来的。”

    “他信里说什么?”

    “我不晓得啊。”小孩子答完,才忽地道,“你不知道?你故意打听我们!你不是他朋友!”

    沈凤鸣反而笑。“你小命在我手里,我不跟你打听跟谁打听?”

    那小孩竟尔沉默下去,似乎重新想起自己中了那般剧毒的事实,隔了一会儿,忽又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早知道……早知道昨日不给你求情。”他抽泣得苦,来来回回仍是那一句,“若不求情,你现在也跟他们一样发作了,才不会有力气来害我!”

    一句话却令沈凤鸣的笑也敛去了。“你竟还有脸说。他们没事便罢,否则,你大伯这个凶手,我无论如何都放不过!”

    “哼,大伯还放不过你呢!”

    沈凤鸣不想与小孩相争,不再言语。那小孩却鼓了力气,追问道:“你都没跟我说你叫什么名字!”

    “怎么,已经想着以后报仇了?”沈凤鸣冷笑了笑,“我姓沈,沈凤鸣,记好了。”

    那小孩被他语气相激,道:“有什么稀奇,我叫关代语,你也记好!就算我大伯不找你,待我长大些,也一定来找你!”

    “关代语”,想来是代他大伯言语的意思。沈凤鸣心里想着,开口却揶揄道:“你这么厉害的小孩子,要什么长大?似你这样开口闭口杀人,出手就是药性那般猛的麻针,我早甘拜下风,长大了还了得?”

    关代语不知该得意还是郁闷,竟被憋住说不出话来,半晌才道:“我没杀过人!大伯要杀你们,肯定也是因为你们是坏人啊!我那时一跟他说你像好人,他不还是放过你了吗!你却恩将仇报,不谢我和大伯,却为了坏人来欺负我!”

    “好笑,你大伯跟我们素未谋面,凭什么认为我们是坏人?”

    关代语又憋到说不出来,隔一会儿,才道:“那就是摩失师叔信里说的!”

    “哼,人命关天,一封书信就能令你大伯轻易夺十几个人的性命,他要么是疯子,要么是傻子。在我眼里你大伯要杀的都是好人,他自己才是十足的坏人,我是不是也可以不问青红皂白随意取他性命?”

    关代语一张脸气得通红,却偏偏还是反驳不出来,恨到只能一把一把拔着马鬃。

一四七 时不我待(四)() 
路途毕竟有些长。待下了仙霞岭,已经午时,三个时辰的发作时限临近,关代语惶惧渐重,不再说话,一路都抓着马鬃,不知不觉竟将那马脖子上的毛都拔疏了一块,又过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带了哭腔道:“我鼻子不通气了,是……是不是发作了?”

    沈凤鸣低头看了看他。“刚山风大你却不挡,现在喊鼻子不通气也晚了。”

    “那个,你答应过的,只要我大伯救人,你也救我,你不能反悔。”关代语呜呜着道。

    “我没反悔。”

    关代语唔了一声,沈凤鸣忽然见他手一动,下意识要去拦,可关代语竟不是冲着他而来,这一拦没拦到什么,却见他已经将什么粉末送入口中,一仰头就吞了下去。他急一勒缰。“你吃什么!”那马被突然勒得吃痛,竟半人立起来,几乎要将两人掀下。

    可药性是真的猛,便这停稳马匹的一忽儿,关代语眼睛已经闭上,两手一松,便要翻倒,沈凤鸣忙将他人一捞,捞回马上,见他呼吸似乎如常,急伸了二指往他颈上探查血脉。

    那服下的似乎是入眠的药物。瞧来他是一贯下药就猛,对自己也不例外,嘴角边还有少许残留的药末,人就已陷入昏睡。沈凤鸣呆了一晌,有点哭笑不得。你该不会是怕发作时难受,以为睡过去就没事了?要是幻生蛊能睡过去就没事,还有谁怕那非人的痛楚?

    他抬手将他嘴角粉末揩去,没办法,只能一手将这小孩在身前扶稳,放慢了马,才能继续上路。

    ——要是幻生蛊能睡过去就没事,还有谁怕那非人的痛楚?这一句话,君黎真是感同身受。

    天亮之前,十二个人的蛊毒就已经全数发作了。也曾有人试图入睡,可睡而又醒,难以言状的折磨,他这旁观者都不忍卒看。

    当此情形,他早无法置身事外,也顾不上避讳什么,进了屋子。他记得,当日自己发作苦痛已极的时候,是根本不知秋葵何时进来的,回想起来,她必还曾用力撞了自己屋门才进得来,那时自己的神智根本不知在何处,稍微清醒一些也是在她大呼了自己名字许久以后了。

    如今面对这些人,他才知道自己那时是何等恐怖的情状。或许不会似有些人般嘶声喊叫,或许不会似有些人般面容狰狞,可也或许——比那更甚。

    有年纪小些的,定力最弱,从凳上翻滚在地,呻吟着,嘴角溢着白沫,眼睛大睁却已无神;有年纪大些的,却最惧恶梦,哀嚎着将那面前的酒杯茶碗一个一个捏碎,捏到满手鲜血却仍不愿停。

    君黎才方将那口吐白沫的扶到墙根靠着,又不得不将那整桌碎或未碎的酒杯茶碗去收起,可忽然便有人冲了过来要与他抢夺。那些不知身在现实还是梦里的人,身手却是不赖,即便在被他不得已点倒下去之后,也躺在地上用那一双怨毒的眼睛看着他,身体抽搐着,眼鼻中涕泪横流,那手仍然半抬着就像还欲过来将他掐死,将他夺走的那些无意义的杯碗夺回来。

    他不知他们各自都陷在什么样的幻觉里,却知道那种感觉——那种将醒未醒,就算只差一口气却终于还是只能陷于迷梦的绝望。还有什么办法能让他们好受一些?他回想。那时候,秋葵是用魔音,来给予自己能逐渐抵抗的力气,可如今自己可以干什么?连吹一片叶子都吹不出音调的自己,不要说魔音,就连那能留住神智、安抚心绪的乐音都无法给出一点,还真不如留在这里的是沈凤鸣。——他一定是知道留下来面对这样的一室情景是世上最可怖的事情,才忙不迭自己挑了轻松的活计跑了吧!

    君黎一个一个照顾不暇,很久才有空关注到夏铮和陈容容。那是因为他们的情形略好,没有太大的动静——大概一则是源于他们定力高于旁人,二则是源于他们互相紧握的手。君黎还记得,自己清醒过来时,便是紧握着秋葵的手的,或许这种与他人有所联系的感觉,会比孤独陷在一种未知的幻梦中,要好得多。

    可幻生蛊毕竟是幻生蛊,再是四手紧握,终也相抗辛苦。君黎还是走近去细察他们的情形,目光一触到夏铮那双没有落点的眼睛,心头就忽然一颤。

    那是何其熟悉的一瞬间,仿佛回到了那一年,自己初到顾家小住,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那个时候,夏铮的双眼也是盲着的。他那时不知这盲眼侠士为何偏喜欢与自己这样一个本不擅言辞的小道士聊天,可与他说话竟也不觉局促,反觉他那般有趣,那般相见恨晚——不对,他们没有相见,那个盲眼的夏铮看不见他的模样——该叫作相“闻”恨晚。后来事出变故夏铮不算有告而别,于他其实是种莫大的遗憾,纵然十几年后在内城重见,也似没有弥补起那种失落。

    但今日,不知为何,在这样一种奇怪的情形之下,他却觉得像寻到了那一年的一些感觉。“夏大人……”他看着他的表情,依稀觉得,应该与这个正与幻境抗争的夏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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