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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自认倒霉。
这两个结果，选择哪一个都仿佛坠落万丈深渊般，实在是无法抉择。
……
城主府。
宇文慕天手中捧着罗盘不断演算着，随时时间推移，他的脸色越发苍白无力，深邃的眼睛渐渐布满血丝。
“噗！”
一口鲜血狂喷而出，宇文慕天身体一栽，瘫倒在地。
“只差一点点，就那么一点点，为什么就是不让我算出谁才是主宰。”
宇文慕天低头看着沾满血渍的罗盘，满脸颓废的表情。
“这个问题或许老夫可以回答你。”
房间中，突然响起欧阳修冰冷的声音。
闻言，宇文慕天微微怔了下，随即转身看向突兀出现的欧阳修，沉声道：“三更半夜，你来我这里做什么？”
欧阳修冷笑道：“虽然咱俩是故友，但不可否认，彼此已经站在了对立面，老夫想光明正大走进来，恐怕是不太可能了，所以这才潜入府中深夜造访。”
擦了把嘴角血渍，宇文慕天缓缓落座，淡淡道：“人各有志，我不想卷入其中，还请修老谅解。”
“既然不想卷进来，为何还要耗尽心血去演算天道。”欧阳修讥笑道。
宇文慕天眼角微微抽搐，沉声道：“那是我自己的事情，恕我无法回答。”
“我来替你回答吧，你明知道主人将会成为新的主宰，可你却又自欺欺人，这又是何苦呢。”顿了顿，欧阳修继续道：“你以为老夫是贪图富贵嘛，大错而特错，成就千秋霸业是主人的事情，而我们能做的就是顺天而行，力求让我们的后代过得更加安逸。”
宇文慕天沉默不语。
“慕天，听我一句劝，赶快回到主人身边吧，唯有主人能给你想要的一切，你也看到了紫薇东转，主人起事之日迫在眉睫，错失良机，必然追悔莫及。”欧阳修劝道。
深吸口气，宇文慕天表情郑重道：“修老，天道莫测，一切都还只是个未知数，我不想成为千古罪人，遭世人所唾骂。”
“主人脾气，你是了解的，这次我来见你，还是朋友，下次在见，我们就是敌人，你好自为之吧。”
话毕，欧阳修凭空消失不见。
“来人。”宇文慕天喊道。
时间不长，大管家急冲冲走了进来，双膝跪地，恭敬道：“主人有什么事嘛？”
“今晚谁负责守夜？”宇文慕天问道。
“是副统领陈山。”大管家回答道。
“把他杀了。”宇文慕天冰冷至极的道。
闻言，大管家打了个哆嗦，跪在地上，没敢言语，也没有动。
眼睛中放出两道凌厉无比的寒光，宇文慕天沉声道：“我说话，你没有听见嘛？”
“是。”
大管家吓得了冷汗直流，他从未见过主人如此动怒过，以至于连个解释都没有，说杀就杀，简直是判若两人。
大管家退出后，宇文慕天举手将罗盘摔在地上，五官扭曲，咬牙切齿：“我命由我不由天，我绝不会做任何人的傀儡，即便你是主宰也不行！”
第320章 老者与男孩（）
半个月后，宇文慕天收到命令，域主让他火速赶往太上城议事，不得有误。
此行祸福难料，宇文慕天再三考虑后，于是派人紧忙将萧皓请到府中。
宾主落座，宇文慕天没有兜圈子，直接开门见山邀请萧皓全城护送。
事情来得太突然，萧皓心里一点准备都没有，不过，他能感觉到宇文慕天心中的顾虑，故此稍稍犹豫后，便是答应了下来。
另外，萧皓也有着自己的打算，紫薇东转，不能全信，但也不能不信，既然思绿断定新主宰就潜伏在东域，那么这个人必然是东域高官。
此次，域主将东域所有城主请到太上城，自己顺便也能摸摸底。
宇文慕天自然不知道萧皓的心思，他所担忧的是路途中会遭到伏杀，另外域主一下子把所有城主召集到身边，必然是有重大决定。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东日势力屠杀孩童的事情，在东域闹得人心惶惶，直到现在域主都没有拿出一个万全之策，显然其中利害关系极为复杂，不敢轻易决断。
宇文慕天估计着这次应该会有一个结果，而这个结果只有两种，一是，上报帝国，以雷霆手段将东日凶犯绳之以法，即使冒着两国开战的危险，也在所不惜。
二是，瞒天过海，秘密将东日人逐出东域，然后找个充分理由瞒过百姓，这样以来，既不丢民心，又不用与东日帝国撕破脸。
至于会如何选择，那就要看域主本人从哪个出发点来考虑了。
……
保护城主可是项艰巨的任务，萧皓回去后，考虑再三，为了安全起见，决定带上吴塔一同前去。
次日清晨，一行队伍离开了风华城，白天赶路，晚上休息，能走官道，绝不走山路，虽然麻烦了些，但也十分安全。
这日晌午，艳阳高照。
众人正在路边休息，忽闻附近山林中传来阵阵儿童哭喊声，撕心裂肺，不绝于耳。
萧皓看向哭声传来的方向，只见前方山高林密，极为阻碍视线，根本看不见里面事物，正在犹豫之际，宇文慕天开口道：“不用管我，先去看看发生了什么情况。”
萧皓点点头，然后扭头看向吴塔，沉声道：“你在这里保护好城主，我自己过去看看。”话毕，身形一闪，消失在密林中。
时间不长，萧皓寻到出事地点，只见一名邋里邋遢，蓬头垢面的老者挥舞着柳条狠狠抽打着一名三，四岁的男孩。
“啪啪啪。。。”
男孩满身是血的蜷缩在地上，发出微弱的呻吟声，神智早已不清，而那老者依然没有发泄够，拧开酒葫芦将绿色液体“哗哗”浇在男孩身上，然后挥起柳条继续狠狠抽打。
见此情景，萧皓紧忙冲了过来，伸手抓住老者手腕，要不是看在老者一大把年纪，此时此刻，萧皓真想举起来活活摔死他。
老者扭头看向萧皓，面带怒色，沉声问道：“你是谁？”
“别管我是谁，我问你，这个孩童犯了多大的错，能让你如此痛下杀手。”萧皓强忍着怒火，质问道。
老者拿起酒葫芦往嘴里灌了几口，满嘴酒气道：“老夫与你素不相识，凭什么要回答你的问题。”
见老者横蛮无礼，萧皓顿时怒火冲天，冰冷的道：“劝你最好别倚老卖老，我可不是心善之人。”
闻言，老者嗤之以鼻，用力甩开萧皓的手，挥起柳条便欲继续抽打男孩，这般挑衅举动，可是捅了萧皓的肺气管子，于是伸手便拦。
见状，老者身体微微移动，瞬间闪避开，紧接着抖手一记柳条不偏不倚抽在萧皓抓来的右手。
“啪”
萧皓如遭雷击般，紧忙后退数丈，在看右手乍现一道殷红无比的血淋子，周围淤血紫黑。
“老夫也不是心善之辈，但我今天心情好，暂且饶你一命，滚吧！”
话毕，老者不在理睬，挥起柳条继续抽打男孩。
萧皓呆若木鸡，方才自己出手虽然只是个随意的动作，但也绝对不是普通人能够轻易躲避开的，再加上老者的反击，自己居然反应不过来，由此可见，老者必然是个顶尖强者。
“啪啪啪。。。”
一声声脆响传进耳朵中，顿时将萧皓惊醒过来，不管老者有多么厉害，自己总不能眼睁睁看着男孩惨死，想到这里，欺身而上。
“唰唰唰。。。”
一连刺出几十枪，老者接连躲过，萧皓内心当中除了震惊，还是震惊，自己是先天四重境界，再江湖上已经罕有敌手，未曾料到，居然在这荒无人烟的鬼地方遇见了武道大能者。
“耍够了没有？”
老者双手夹住枪尖，面带不悦。
萧皓双手紧握枪身用力拽了几下，试图想摆脱老者的控制，然而长枪仿佛是长在了老者双指尖，竟然纹丝不动。
“晚辈甘拜下风，敬佩。”
萧皓干脆放弃了抵抗，以老者展现出来的实力，他估计就算自己动手也是找虐，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上。
“你这小子倒是有几把刷子，从今天起，你就留在我身边吧。”
“呃。。。”
萧皓瞠目结舌，老者语气并非商量，而是用命令的口吻。
“我与前辈非亲非故，再说留与不留，至少也得经过我同意吧？”萧皓苦笑道。
老者不以为然：“你与这个男孩不也非亲非故嘛，你还不是照样没和我商量，冲上来就要抢人。”
“前辈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下这么狠的毒手，就不怕被世人所唾骂嘛，哼，别说是我，只要是有点血性的男人都不会坐视不管的。”萧皓义正言辞道。
“血性？哈哈，等老夫处理完这个孩子，然后再把你带回去，到时候，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少血性。”
话毕，老者再次挥起柳条抽打男孩。
见状，萧皓怒不可遏，抡起长枪强行将老者阻拦下来，随即将斗转星移施展到极致，就算依旧敌不过老者，也要先灭灭他的威风。
这个时候，老者终于被激怒了，收回柳条与萧皓斗在一起。
十几个回合后，一道罡气匹链从柳条内暴射而出，萧皓猝不及防，连人带枪直接被震飞出数丈，接连撞倒几颗大树后，方才狠狠摔在地面。
“没想到世间上居然有这么好的兵器。”
老者凭空伸手一抓，一股无形的劲力直接把诛天宝刀飞卷了起来，眨眼间落在手中。
方才自己挥出的罡气匹链可是结结实实打在了长枪上，换做普通兵器根本承受不住这么大的力道，即使没有断成两截，也会被打弯。
可是，这把三尖两刃枪却没有一丁点损耗，着实让他感到不可思议。
就在老者认真端详长枪之际，忽然感觉眼前闪过一道黑影，定睛一看，原来是刚刚被自己打趴下的那个年轻人。
“嗖。。。”
萧皓也是拼了，抱起男孩，调头就跑。
“哼，在老夫面前比速度。”
老者并没有着急去追，而是先喝了几口酒，然后擦了擦嘴角，打了个嗝，这才顺着萧皓逃窜的方向极速掠去。
此时，正在深林外围休息的众人见到萧皓抱着一个男孩飞快跑了回来，还没来得及询问情况，就听见萧皓扯着嗓子大喊起来。
“快跑，都快跑啊！”
几个起落间，萧皓跑出了数百丈以外，留下满脸懵逼的众人。
“嗖。。。”
就在这时，另一道黑色闪电从众人身边擦肩而过，那速度比萧皓还要快上两倍。
“什。。。什么东西？”
宇文慕天惊呼道，他发誓这是生平以来，见到过最快的移动物体。
吴塔挠了挠头，不太确定道：“应该是个人吧。”
话音未落，吴塔突然感觉自己面前刮起一阵风漩，紧接着那名老者出现在他的眼前。
四目相对，那名老者眼中涌现激动之色，花白胡子不住的颤抖起来，微张着嘴巴，愣是说不出话来。
“你盯着我干嘛？”吴塔好奇的问道。
“呃。。。”
老者瞠目结舌。
“好古怪的老头。”
吴塔咧嘴笑了笑，然后伸手将老者推到一边，随即招呼着众人继续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