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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爱马文才-第2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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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次都叫你抓着衣襟给掀翻了过去,现在我光着膀子,看你抓哪儿!”

    他把衣服扒了,梁山伯和马文才都不由自主地向祝英台看去,谁料祝英台完全没有看向傅歧的意思,眼睛反倒眨都不眨地看向姚华,似乎根本没注意到傅歧裸了衣,也不知道是该气好,还是该笑好。

    “这姚华有什么过人之处,能让祝英台连女子该有的羞涩和好奇都没了?”

    马文才这下是真的对姚华好奇起来了,也开始仔细的看起两人的“比斗”。

    “裸/衣”状态的傅歧有没有什么武力、敏捷上的加成马文才不知道,但姚华对傅歧是游刃有余的他却是看得出的。

    但说实话,姚华对傅歧的“碾压”似乎建立在他超出与常人的力气上,论起技巧和斗志,家族武艺传承数百年的傅歧并不比姚华差多少。

    而且傅歧是真正在武道一脉上有天赋的人,不似马文才,有一个会为他量身设计招式和技巧的豪侠师父。

    大概姚华也发觉自己的力气在比武上占据的优势太大了,所以只要傅歧还站得起来和他打,他就一直接招,而且有点像陈庆之和梁山伯下指导棋那般,并不将他伤的狠了,只是借着这种方式一点点指出他的不足,好让傅歧在一次又一次的“再战”中调整自己的短处。

    但无奈力气这东西也属于“天赋”的一种,真要战场相见,谁管你是仗着力气大还是凭着武器强,谁不是生死之间见真章?在马文才看来,姚华还是太“死板”了,由着傅歧胡闹。

    就这样你来我往了许多回,傅歧终于累到爬不起来了,姚华也是气喘吁吁,似乎没有了再战的意思,这一场根本不好看的“比武”才终于罢了手。

    “呼!呼!我都热到把衣服都脱了,你居然还穿的整整齐齐,是瞧不起我怎么地?”

    傅歧没形象地瘫坐在地上,指着姚华不服气地问:“我就不信你没流汗!”

    “主公,你身上有汗,现在脱衣会得风寒,最好回屋里擦洗一番再换身干衣裳。”

    陈思见傅歧挤兑姚华脱衣,连忙上前提醒。

    “得了吧,你家主公虚弱到一脱衣就得病?又不是卫玠!”傅歧觉得姚华这家将有些婆妈,“我看啊,你这主公力气是大,说不定是个弱鸡一样的身材,怕被我彪悍的体格对比到自惭形秽,所以才不敢脱衣吧?哈哈哈哈!”

    “不跟你逞这口舌之利……”姚华好脾气的笑笑,“你武艺不错的,就是经验少了点。我毕竟正儿八经在军中历练过。等你也有了实战经验,说不定日后傅家又要多一位名将。”

    “算了吧,我爹要知道我要去当什么‘名将’,我的胳膊得先被卸了!”

    傅歧拍拍屁股站起身,不以为然道:

    “现在哪里还有想当将军的人,就算是当了将军的寒门,也千方百计想要谋个清闲官职脱离武职。武将的名头很好听吗?我爱习武是我的兴趣,要真以武将为志向,说不定听到的人还以为我盼着国乱呢,这话不能乱说……”

    “爱武,却不愿保家卫国?”

    姚华的动作一顿,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傅歧。

    傅歧不明白姚华在不可思议什么,反倒理所应当地回答:“哎呀,这种事情是大人物考虑的,谁一天到晚想着这个?好男不当兵,没听过吗?”

    傅歧此言一出,姚华和他身后一直并不显山露水的家将陈思脸色齐齐一变,两人身上的气势也陡然一冷,从刚刚无论怎么被挑战都好脾气迎战的朋友,变得有点像泾渭分明的外人。

    马文才当时就觉得要糟,无论姚华是不是元魏贵族,但他是将门出身确是一定的,和一个也许立志要做将军的人说“好男不当兵”,就等于对着一个寒门说“是寒门就别想着上进”了一般。

    “傅歧,你又胡言乱语了!”马文才匆匆走到他身边,一巴掌拍在他背上,“兵者外以除暴,内以禁邪,怎么在你嘴里跟儿戏似的!”

    “你们今儿怎么了?”

    傅歧被马文才弄懵了,“我等若要投效军中,何必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之前还以为你是条汉子……”

    姚华有些失望地看了眼傅歧,“却没想到你和那些弱不胜衣的蠢货一样,学武只是为了发泄没处用的精力罢了。”

    他大概觉得和傅歧斗嘴没有意思,对着剩下几人拱了拱手,丢下句“我去更衣”,便带着陈思离开了。

    留下一群被局面变化到不知所措的少年。

    第一个说话的倒是梁山伯。

    “傅兄,哎,你这嘴……”

    “当兵怎么你了?没人当兵打仗,去送死的就是我们,谁逃得掉吗?”

    姚华刚刚在的时候,祝英台要顾及着傅歧的面子,没直接说他,现在却忍不住了,“你祖父不也是将军吗?大敌当头之时,谁管你是文人还是武人?敢情你学武就是用来打架的?”

    “我学武是因为武艺是家传的,就跟徐之敬学医是家传一样。他都不愿做医者,我就非要立志做个将军?”

    傅歧自诩自己的想法代表了现在大多数士族的想法,但凡有志于仕途的都将领军当做苦差事避之不及,除了庶族,谁愿意世代将种啊?

    “那你也不能说别人就……

    “好了,别争了!”

    马文才听着他们稚子般的对话有些头疼,一声疾喝后揉了揉额角,“比武也比完了,热闹也看完了,都回去吧。”

    于是乎,傅歧和祝英台不欢而散,刚刚还人人借故“路过”的后院里,只余一院冷清。

    陈庆之的话,又一次浮现在了马文才的脑子里。

    “他日北方若真的有意南征,说不得那一两句反对之声,就能湮灭掉一场兵祸……”

    “北方会不会南征,如今却要看元魏军中的态度……”

    元魏是和梁国完全不同的国家,南方以“文治”统治天下,北方却以“武勇”压服四国,如果让姚华觉得南方的士族都是软蛋,都是如傅歧一般毫无为国而战之心的人,也许自然而然的就对南方的将领产生了轻蔑之心。

    先生担心的事情会不会发生?

    他们没有交好姚华,让他产生对南方的好感,反倒让他先鄙视起南朝的文弱,会不会适得其反?

    “我这是什么命……”

    马文才咬着牙,心中狠狠道:“我就是擦/屁/股的吗?这种事情是我该考虑的事情?我在这里想什么呢?”

    “马兄,你站在这里想什么呢?”

    梁山伯原本也要走,却见马文才蹙眉静立,遂又转了回来,犹豫着发问。

    马文才回过神,见梁山伯满脸担忧的站在自己面前,随口敷衍着:“我在担心傅歧和姚先生以后关系会不会太僵。姚先生毕竟救了子云先生,与我们有大恩,我在想要不要拉着傅歧去给姚先生道个歉。”

    “傅兄也未必不后悔。他性子向来如此,不愿掩饰。”梁山伯听到马文才是担心这个,也叹了口气。

    “我刚刚见姚先生指导傅歧角抵,原本还想趁气氛正好求学几招。在学馆里我就想着,也不指望多么高明,能防身就行。现在弄成这样,我倒不好开口了。”

    马文才正愁没有借口去找姚华,听见梁山伯的话眼睛一亮。

    “梁兄你原来在愁这个?我看姚先生应是大度之人,不会因为傅歧几句话就把我们都恼了,既然梁兄有意求教,姚先生应该也不会不近人情。我去帮你探探口风?”

    “咦,这会不会太过劳烦?还是我自己……”

    梁山伯没想到马文才突然这么“热情”,顿时有些受宠若惊。

    “不劳烦,我们这一路能安然回来,还全靠梁兄照顾,这点小忙,算不得什么。”马文才笑吟吟地一口应下了,“你和姚先生关系平平,还是我去探口风吧,你且等我的消息……”

    说罢,半点不见麻烦,反倒有些如释重负地向着姚华刚刚离开的方向而去。

    “马文才难道跟姚先生交情就很好吗?……”

    梁山伯看着马文才的离去的背影,有些纳闷地自言自语。

    “之前马兄好像一直躲着姚先生啊……”

    ***

    话说向姚华住处而去的马文才,却一心在想着怎么弥补刚刚产生的“裂缝”。

    不卑不亢的与人交好,自然是马文才从小就在学习的士族风度之一。但因为他从小便在同辈之中是佼佼者,这种刻意要去赢取别人好感的事情,却着实没有做过几回。

    姚华又不是长辈,若是对贺革、陈庆之这样的长辈,马文才亦有许多自己的办法,如何讨好一位身份不明的敌国贵族,马文才是一点章法都没有,只能走一步看一部。

    方法一,拉近距离。

    徐家门人在盱眙的医馆只是徐家的一个产业,并不大,勉强安置的下这么多人,所以即便姚华是徐之敬的救命恩人,也只能和两个家将住一间大房而已。

    马文才到了姚华住的房舍门口时,只看到那个陈姓家将和被称作“阿单”的黑塔般少年,一左一右的站在姚华屋子的门口,倒有些像是王府里经常护卫在门前的门将一般。

    这般架势,让马文才对陈庆之的猜测又肯定了几分。大概是陈先生将姚华描述的太过有重要性,马文才几乎都快想不起姚华傻笑着在院子里数钱的那些画面了,连这间独门却不独户的屋子,都变得高深莫测起来。

    姚华在做什么?

    为什么要让人守着屋子?

    是在给元魏写信?还是在联络在梁国的探子?

    在会稽学馆时,他也经常这样偷偷摸摸谋划着什么吗?

    马文才脑子里乱七八糟闪过一大堆东西,带着笑意走了上前。

    “不知……”

    他话还未出口,门口叫阿单的少年就一脸见了鬼地表情看着他,仿佛不明白他跑来干嘛似的,连连回头看向屋门,又扭过头去瞪他。

    见到有客人访主,护卫之人不去通报,反倒在外面对客人横鼻子竖眼,这是什么道理?

    元魏人难道各个这么不讲理吗?

    马文才被瞪得心中不悦,面上却还要维持着和善的表情,开口道出来意:

    “我有事要见姚参军,不知可方便通传?”

    “不方便!”

    阿单瓮声瓮气地瞪他。

    “你们这些人来找人都是这么贸贸然的吗?”

    马文才虽然也觉得自己来的有些唐突,但姚华刚刚还跟傅歧比武,又没提出去意,说明也没什么要紧事情。

    昔年王子猷想念好友戴安道,夜乘小舟而至,遂成一段佳话,他大白天来找姚华“叙旧”,就变成“贸贸然”了?

    “这……”

    马文才的笑容顿时有点端不住了。

    还是陈思稳重,低着声像是怕惊动什么似地解释:“主公刚刚累了一身大汗,正在内屋休息,不方便见客,还请马公子见谅。”

    这话虽然客气,但比起阿单的质疑却是绵里藏针,几乎直接说马文才“打扰别人休息”了,话语里更是谢客之意,饶是马文才涵养过人,那笑容也渐渐敛了起来,表情有些僵硬。

    “既然如此,那……”

    马文才讪讪地开口,有些狼狈地想要告辞。

    “阿单,老陈,你们在外面说什么呢?”

    就在此时,姚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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