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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爱马文才-第1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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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一行人找到这里,原想着方家家境殷实,不过是几百贯钱而已,怎么就还不了了,何况方家也答应替外甥还钱了。结果他还真不是哭穷,我们搜遍上下,就找到这么一袋米,没办法,只能先带着这袋米回去。”

    马文才诓骗起这些灾民来,连眼睛都不带眨的。

    何况这话也合情合理,否则这么一群一看就非富即贵的士子,怎么看也不是方天佑家攀得起的,怎么就出现在这里?

    还是一口南地口音,不是来要债,这些南方人何必要跑这么大老远,到这刚刚遭灾的险恶之地?

    几百贯?

    一群佃户听得倒吸凉气,不敢置信地看向方大善人。

    听说过他是冤大头,却没想过这么冤大头的。

    一贯千文,十贯就是一万钱了,这几百贯……

    一群佃户把脚丫子都拿出来算了,都没算清是多少钱。

    这么大一笔巨债啊,他就替外甥认下了?

    “你们若不信,我这还有李思田请他舅舅还钱的书信。”

    马文才冷笑一声,抬手伸向身后的梁山伯。

    梁山伯刚刚读的信还没收起来呢,两人合作无间,后者弯了弯腰,似是遵从“主人”命令一般将信件放在了马文才手上。

    这般做派架势,顿时又让众人心中怯了一怯。

    马文才是何等心细如发又善于抓住机会之人?别人一怯,他脸上傲气更甚,将那信件一展。

    “这便是李思田欠债的信了,谁要看看?本公子话先撂在这里,你们谁要和方家有关系,也一并把这钱还了,公子我今天来是先礼后兵,三天之内拿不出欠我家的钱,我就带上官差,把这里的人统统抓到牢里去。”

    “谁跟方家有关系!我们只是方家的佃户!”

    那抱着米的彪形大汉吃了一惊,将手中的米赶紧抛下:“我们也只是受了方家赈济,在这里糊口而已!”

    “这话谁信?”

    马文才见没人敢上前要信,想来也没人识字,慢条斯理的把信收回去,嗤笑道:

    “我刚刚进来的时候可看到了,外面那人不少吧,想来这么多天也吃了不少米。你们吃下去的米,可都是方家欠我家的。我这刚才也搜了,他家就剩这一袋米了,不信你们也去搜搜……”

    马文才一席话说的佃户们将信将疑。

    “你们若不是和方家有亲有故,谁家脑子不好,自家里连口吃的都不留,也要养活别人的媳妇孩子?我看你们怕不是方家的手足,就是方家的至亲,要不怎么情愿饿死自己的妻儿,也要养着你们?”

    马文才越说越是“恍然大悟”,扭头跟追电说:“你带些官差,去这些方家的‘亲戚’家里搜一搜,要是有钱粮就带回来,别是方天佑跟我哭穷没钱,把钱粮都藏在亲戚家了,能挽回点损失是一点。”

    没人把马文才的话当假话,士族的严苛本就是这样的。

    谁管你是谁,能把钱收回来就好,民不与官斗,还真能把士人怎么样不成?

    “放屁!我家里的钱粮都是我辛辛苦苦攒下的,跟他方家有什么关系!”

    有脾气火爆的,当场就闹了起来。

    这一闹,方天佑面如死灰,整个人精气神一泄。

    方天佑还记得这个人,他当时想要散米,就是因为这佃户饿晕在他家门前,哭着说自家断了粮,又没钱买粮,一家上下七口都要饿死……

    他说家里租的田被淹的干干净净,连屋子都没了,现在又说家里钱粮都是辛苦攒下的……

    若被淹了的屋子,怎么存钱粮?

    既然有钱粮,又怎么饿晕在他家门口?

    方天佑身子直颤,一时间竟觉得天旋地转,方婶子觉得身上突然一沉,扭头看去是自家丈夫瘫在了她身上,可怜她一手抱着孩子,一个胳膊靠着相公,本就是个弱女子,被压的几乎无力支撑。

    可就是这样,她还是咬牙撑着,不想让这些佃户看了笑话。

    “你们都跟方家没关系?”

    马文才听他这么说,伸出手指一个一个点过。

    “你呢?你?还有你?”

    被他点过的人一个个猛地摇头摇手,恨不得把脑袋都摇下来。

    “方老七,别人跟方家没关系,你可是有的!你祖父和方家老爷子是堂兄弟,怎么也算是方家人吧!”

    “呸,王六,这话可不能瞎说,远房远的都没说过话的堂兄也算是亲戚,那皇帝还不知有多少门王爷兄弟呢!我家要是和方家有亲,我能种他家田,方天佑当我老爷?”

    “方老七你不厚道,你要不是跟方家有亲,能种他家最好的上田?你那水田就在渠边,一年的粮食,啧啧啧,抵人家两年的!”

    “我呸,呸呸!那渠是我家挖的,三代都是我家种!上好的水田也是我家浇出来的,跟方家有什么关系!方家租给我家老爷子的时候,那也就是块中田而已!”

    被叫方老七的恼羞成怒,各种污言秽语骂个不停。

    马文才听得直皱眉,越发明白方家留下的都是一堆什么烂摊子。

    他自己就打理祖母的田产,自然知道租借出去的田地,极少有一块田能租给别人几代的。

    不光是为了收更高的租子,而是一家人种一块田种久了,就对那块田产有了感情,若是日后有个歉收什么没交租要想租给别人,说不得就要闹出人命护田。人最怕的就是把不是自己的东西视为己有,所以即便是再厚道的地主,很少有长租超过五年的。

    哪怕觉得这佃户种的地好,几年过去也就是给他换块地种。地如果开垦过度也会变差,收回来的田正好还能休耕一段时间,养养土力,再转租出去是块好地,也能多收点租子。

    这些都是田庄上维持稳定的技巧,说起来几天几夜都说不完,毕竟收租这种事面对的是人,刺头和游手好闲的佃户也要提防,总有整治和应对的办法。

    像是这家这样,祖孙三代都租方家的田地,把田当做自家的维护,心里真会觉得自家受了方家恩惠吗?

    说不得还觉得方家得了便宜,原本没那么多出产的田靠他们家好好种才有了这么好的出产,方家收的租子全靠他们家勤劳。

    要是再黑心点的,也许就真以为那田氏自家祖产了,毕竟种了几代人。

    能租种方家田地这么多年的,不是和方家沾亲带故,就是有些不好抹开的关系,一听马文才说要去各家找钱,一各个恨不得立刻和方家撇开关系,这个说自家没钱,那个说自家只是租方家田的,再攀咬出几个和方家关系好的,想要推出去当替死鬼。

    别说方家夫妻听着这些凉薄的话面如死灰,就连在一旁看热闹的傅歧都生出想要揍这些人一顿的暴虐。

    马文才也听得一阵烦躁,这戏也不想演下去了,快刀斩乱麻的想要结束这里糟心的一幕。

    “原来都只是佃户啊。”

    他点了点头,“既然是佃户,也没佃户为主家还钱的道理,你们自愿为方家尽一份力的就留下,不愿的就走吧,我刚刚叫下人去叫了官差,等下官差来了,把没关系的误当做亲戚一起抓了我可不管。”

    之前抢米的彪形大汉最是干脆,闻言丢下一句“方家娘子,家里老小还等着我去谋食”就走。

    他这刺头一走,刚刚还拥挤的院子一晃神的功夫就又重新空旷了起来,竟是走的差不多了。

    也还有一些机灵的没有离开,在巷子口张望,显然是想观望些什么。

    马文才沉着脸,召了追电过来。

    “这做戏还要做全套,我刚刚的话,唬住了大部分人,肯定还有唬不住的,你拿着我父亲的名帖去趟衙门,就说刚刚这里有刁民闹事我担心安全,花些钱请些衙役过来,把剩下的人吓走。”

    追电自然明白,也不耽搁,立刻就从另一侧的后门翻了墙出去,避开巷子外堵着的人去请衙役。

    院子里没人逼迫了,方家夫妻却像是受了莫大的惊吓,两人瘫坐在院子里,竟都站不起身了。

    见到两人这样,马文才又是可气,又是可笑,一张脸也沉得难看。

    还是祝英台和梁山伯看不下去,一个扶方家婶子和孩子,一个扶方天佑,将两人搀了起来。

    “方‘大善人’,你也看到了,你以为人家是走投无路,你在行善积德,可你们家如今无米下锅,他们家要说家徒四壁,可就未必。”

    马文才眼神越发冷冽。

    “我家中也有良田千亩,要是都像你这样养着佃户,哪怕我家是士族高门,拖也给拖死了。”

    方天佑眼里一点神采都没有,整个人犹如行尸走肉。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外面还有些伸头探脑的家伙。”

    傅歧瞪眼吓退了一个还在张望的,不耐烦地说:“进屋子里说话吧。”

    这一下,方家婶子才如梦初醒,忙不迭的请几人进屋说话。

    马文才也不客气,知道外面有人还在看着,脸一板,一副要债不成心情不好的样子,当先甩脸进了屋。

    之后几人陆陆续续进屋,把门关上,将其他人窥探的视线也关在了门外。

    进了屋后,门一关,方婶子就给几人跪下了。

    “几位公子的大恩大德,我们一家永世不忘!若没几位公子仗义相救,我们家全家就要饿死在这里了。”

    她怀里还抱着孩子,这一天又经历了大起大落,心力憔悴之下,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连孩子都抱不住,在怀中颤巍巍的,像是随时会滑下来。

    祝英台心疼方家的小儿子,顺手接了摇摇欲坠的孩子抱在怀里,低头一看,这孩子也是心大,又是吵又是闹的,居然睡着了。

    也是可怜,投胎到这么个人家里,只希望方天佑以后能痛定思痛,多为家人考虑一点。

    “我们只能管得了你们一时,管不了你们一世,外面那些人等我们走了还会再来的,我看你们家也不像是有什么厉害人物能镇住的,要是这些人像今天这样讨要不成变明抢,你们该怎么办?”

    马文才坦然受了这一跪,刚刚若不是他出面,这一家还不知落得如何地步。

    “大不了大家一起死!”

    方婶子也知道今日只能混过一时,破罐子破摔地恨声道。

    “为了这些人死,实在是不值当。”

    梁山伯知道她是气话,却也担心她是性烈的,只能出声安抚。

    “你们一家有田有地,还是他们的地主,怎么就把日子过成这样子?”

    傅歧有些恨铁不成钢地骂道:“走到哪儿都该是佃户让着地主,有你们这样,地主给佃户逼得要寻死觅活的吗?”

    “就你们这样的,还跟别人一起死?没给别人逼死就算好的了!”

    傅歧翻了个白眼。

    “傅歧,你少说几句。”

    梁山伯拉了下傅歧的袖子。

    这几乎就是往这家人心口上捅刀子,可众人也都知道傅歧说的是事实,于是方婶子头一低,又哭了起来。

    她这一哭,一直愣在原地的方天佑却咬牙道:

    “他们骗我,他们不顾及我们,我们还要这脸干嘛?马公子说的不错,他们种的我家的地,应该就是我说的算,娘子,我们家田契都在你那,回头我就带着田契去官府,把家里的地都收回来,不给他们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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