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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现在看来,果真是名不虚传啊。”
“夫子谬赞了!”
二人一路走到偏殿,分主次坐下。
宋君偃似乎急不可耐地垂询道:“夫子,夫子乃是天下名士,已通晓儒学之精髓。夫子你还有自己的一套治国的方略,可以富强国家,不知道能与寡人好好说道说道吗?”
“这个自然。君上是想问老朽怎么治理好国家吗?”
“是的。治大国如烹小鲜,但是这火候寡人始终不得要领!”宋君偃郑重其事地点头道,“一开始,寡人任用李敖变法,施行的是法家之道,主张法治,提出重赏、重罚、重农、重战四个政策。现在我宋国已经基本上强兵了,赋税和粮食日益增多,但是国家富有了,黎庶之家依旧贫苦,这是为何?可有改善之法?”
孟轲微笑着道:“法家之道,能使国家强盛一时,却绝不是长久之计!君上现在醒悟了,还为时不晚。这以法家治国,便如同滚滚山洪,急促、猛烈,但只能逞强于一时,而用我儒家治国,则可如汪洋大海,徐徐,波澜不惊,却不会有太多的波折,所以能够细水长流,长治久安。”
“愿闻其详!”宋君偃道。
孟轲说的没错,宋君偃也知道用法家治国的弊端。
法家用刑太过苛刻,现在朝野上下抨击时政的人不少。宋国处于中原,乃是礼仪之邦,自身就有着一套比较温和的法律,但是受到李敖变法的冲击,原本的法律已经面目全非了。
当然了,这也不全是坏事!
就像当年宋君偃与李敖在草庐之中的谈话那样,李敖学术颇杂,他首先提出外法内儒的治国方略,全面效仿秦国的商鞅变法,然后施行儒家教育,加强中央集权,使人人知礼、守法。
一味地下猛药用法治显然是行不通的,宋国毕竟不是秦国,当年的秦国常年与西戎混居在一起,还比较野蛮、蒙昧,但是宋国的国情不一样,宋国公卿大夫的力量依旧很强,宋人也往往守礼,守法,不敢触犯法律法规。
宋君偃用李敖变法,没想到李敖却死掉了,宋国的变法大计还没有彻底完成呢。而子偃为了保留李敖变法的成果,任用了“无为而治”的黄庸,用道家治国,改善民生,虽然黄庸作为相国也颇有作为,但是他只是做到了“无为”,让宋国富强了,不过黔首之家并不富庶,还是跟以前一样。
诸子百家,百家争鸣。
宋君偃先后用了法家、道家的方法治国,却都很不理想,法家最主要的还是加强了他的中央集权,约束臣民,强大了军队,给宋国穷兵黩武,四处征伐提供了有力的兵源和物资。道家最主要的还是维持了宋国的基本国策不便,改善了民生,增加赋税,增加田产,给宋国提供了源源不断的后勤保障。
宋国现有的国力很强大,但是这并不是子偃最理想的,他还希望国富民强,国家富强了,老百姓也能富强,可是现在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宋国的老百姓还是过得跟以前一样呢?
宋君偃不理解,所以他想要听一听孟轲老夫子有什么高见。
如果可以的话,宋君偃不介意任用儒家的贤能治国,让自己的宋国再度腾飞。
孟轲闻言,淡淡的道:“君上,你可知道我儒家的治国主张?”
“是仁政吗?”
这个宋君偃自然是知道的,在上初中的时候他就看教科书上有的,孔子的《论语》,其思想核心是“仁”,“仁”即“爱人”。
他把“仁”作为行仁的规范和目的,使“仁”和“礼”相互为用。主张统治者对人民“道之以德,齐之以礼”,从而再现“礼乐征伐自天子出”的西周盛世,进而实现他一心向往的“大同”理想。
在宋君偃看来这样的仁政是不可能的!
天下大同这可能吗?不可能,除了在蒙昧的远古时代,人们还能做到财富平均之外,到了部落制的建立,这些基本上是不存在的了。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都到这个战国乱世了,国君们如果还要施行儒家的那个什么所谓的狗屁仁政的话,多半要灭亡了。即便国家再怎么富裕都要灭亡了,而且是越富裕灭亡得越快!
这可不是危言耸听。你就好比一间屋子里关着三个人,一个乞丐,一个强盗,还有一个穿金戴银的富豪,你说这个富豪能活着吗?
这是一个纷乱的世道,仁义已经不适用于这个礼乐崩坏的乱世了。
所以孔子的那一套说辞还是见鬼去吧!
不过儒家治国还是很有一套的,不然也不会历经两千多年的封建时代还能保存下来,源远流长了。
就像孟轲说的一样,儒家治国,不温不火,恰到好处!
第286章 王道()
宋君偃认为,法家和儒家最大的区别在于,法家兴国却不可治国,儒家治国却不可兴国!
为什么这么说呢?
法家讲究的是依法行事、言出必行、公事公办、不留情面。
秦国当年就是靠法家的政令而兴盛,一举歼灭六国,商鞅给秦王提供的‘耕战‘策略把整个国家变成一个高速运转的机器。
种田的交税,吃粮的打仗,没有第三种人。
而因为法令的极端严酷,国家使用了过度的杀伐来维护法律的尊严,逼的几个怕晚了日程被杀头的军汉造反:陈胜吴广。
搞得安逸惯了的六国贵囘族、士族到处串联。
连秦国人自己也被秦法折腾的极寒困苦,当年为了胜利受些苦也就罢了,可都统一了还这么严厉秦人自己都吃不消了,秦朝就这么极盛转败了。
同样的比如斯囘大林时代的苏联,为了国家的工业化,农民税务极重,全国人民都吃不饱。
二战以后赫鲁晓夫也改变了很多政策,可是和平了40年国家80%的力量还是生产武器,而不是提高人民生活,俄国人自己穷日子也过够了,不想再勒裤腰带射卫星了,所以苏联倒了。
儒家讲究的是中庸之道,靠人情、仁义、关系来办事,不走极端路线。这样的治国可以长期的和平稳定。
儒家的政治思想是仁政、王道和礼制,主要是阐述君臣关系,官民关系;讲究民为贵、君为轻,社稷次之;讲究君权神授,君王都是奉上天所赐,注重温良恭俭让。
他们讲究乐善好施,君主与民同乐。
魏惠王执政期间,也在对人民施加恩惠,可效果依然不好,孟子认为是施舍的不够。法家则认为,儒家只是一种理念,但没有操作方法。所有的根结都在于君王的施舍,只知道施舍但有过不罪,无功受赏,因赏罚不分,引起民怨。
战国时期,孟子讲王道,法家讲霸道,那为何霸道能兴起,而王道就不适合呢?
有一年齐国伐鲁,鲁国派孔子的学生子贡去进行外交谈判,子贡滔滔不绝讲了半天,齐国说,先生话讲的那么漂亮,可是我们就是来抢地盘的,好话有什么用,结果,齐国就把国境线划到了鲁国度城门前十里。
在战国那个靠实力说话的年代,不要谈什么仁义道德,扯什么温良恭俭让,因为时代变了,大家都不按套路来。那个时代,所有的关系就建立在“利益”两字之上。
作为君王做大的利益,就是称王称霸,你不称霸就被人灭掉,因此他们不得不放弃儒家思想;可是利益导向,也有一个弊端,就是君王谁都可以做,谁实力强就是谁。
法家的应对措施是:奖惩和赏罚,同时配套势、术、法。势是权势,术是权术,法是法规。
用权势建立威望,用权术对付臣下,用法规制服人民。同时强调权术有名有暗,软硬兼施。君主无术,就会受制于人,民众无法,就会犯上作乱。
权术要暗藏心底,法规要公之于众。
因此,才会有秦孝公为恢复秦国霸业,聘请商鞅进行变法,楚国任用吴起变法,齐国用孙膑。在当时的环境下,君王有成就霸业的实际需求,可是儒家满足不了,才会被认为是空谈误国,很少采用。
可以说战国时期的儒家只是一种价值观,没有方法论。告诉了君王应该与民同乐,可如何同乐,没说。
随着时代的发展,在汉武帝执政时期,才逐步确立以原来儒家的思想为基准,对百家之学加以融合的新儒家治国思想。
所以说儒家治国是万世之治,法家是一时之治。
宋君偃与孟轲促膝长谈,但是他对于儒家的那一套治国之法还是不怎么满意,认为其“迂远而阔于事情”,太偏离实际了。
不过宋君偃比较敬重这一位儒家亚圣,所以在孟轲告别的时候,宋君偃还是再三挽留。
“夫子,不知道你要留在商丘多久呢?寡人今日与夫子长谈,感触颇深,受益匪浅,所以恨不得时时在夫子身边聆听夫子的圣训啊!”宋君偃似乎真情流露地道。
孟轲倒是没看出来这是宋君偃矫揉造作的,政治上,孟子主张法先王、行仁政;学说上,他推崇孔子,反对杨朱、墨翟。
他主张仁政,提出“民贵君轻”的民本思想,游历于齐、宋、滕、魏、鲁等诸国,效法孔子推行自己的政治主张,前后历时二十多年。但孟子的仁政学说被认为是“迂远而阔于事情”,而没有得到实行。
现在能得到宋君偃这么礼遇,孟子真的是感到很高兴。
“君上如此看着老朽,老朽不胜感激。这些日子老朽要会一会宋国的各个名士,所以应该会逗留很久的。”
宋君偃捧着孟子的衣袖说道:“夫子,寡人欲拜夫子你为太师,位列上卿,如子夏一般为帝王师。寡人愿执弟子之礼,夙夜请教夫子,还请夫子不要推辞!”
哦,这个倒是令孟轲感到诧异了。原本他以为宋君偃会跟之前的那些国君一般,虚情假意地挽留了一下,然后将他打发走的,没想到宋君偃还真的想用他们儒家治国?
“这个……”孟轲有些迟疑了。
宋君偃见状,加把火说道:“夫子,对于儒家思想和夫子所提倡的仁政,寡人还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儒家之仁政,也并非是尽善尽美的,还有一些需要改进的地方,所以寡人五日后欲在招贤馆开一个辩论会,广开言路,最好是能将这仁政改进到完善的地步!”
听到宋君偃果真有意用他们儒家的仁政治国,孟子大喜过望,不由得微笑着道:“善。”
“夫子啊,寡人欲成王业,治国非需要儒家之仁政不可!这一路走来,想必夫子已经游历我们宋国的不少城邑了吧?现在我宋国的黎庶虽然不算太贫苦,却也不富庶。寡人不只是想富国强兵,寡人还想要藏富于民,只有黎庶之家富裕了,国家才会真正的富裕,才会真正的兴旺发达!”
宋君偃一脸诚挚地道:“这就好比是竭泽而渔,杀鸡取卵的道理。宋国若无仁政,黔首若是贫苦,那么臣民们怎么会拥戴宋国,拥戴寡人呢?”
“善!”对于宋君偃的这套说辞,孟子是连连点头。
孟轲叹了口气道:“君上果真是悟性极高之人!爱民如子,老朽佩服。”
“那么夫子肯留在宋国,做寡人的太师吗?”
孟轲闻言,老神自在地道:“这个……要看五日之后招贤馆的辩论会上,我们儒家的治国之仁政改进的地方,能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