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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般,将军是决不可降矣。”项一鸣摇了摇头,晃了晃酒坛,“将军可还有什么心愿否?”
“有。”赵立点头,目光一闪,猛地抓起桌案上的霸刀,朝着项一鸣挥去。
项一鸣不避,仰头而视,刀在其四寸之距停住,“赵将军可是认为我死,这玄国就是可以不灭?”
“咣当”
刀落,赵立直视项一鸣双眼的目光移开,“项将军真乃俊才也,已知我意,方才不避。”
没有回答,酒已尽。项一鸣站起,错过赵立的身子,背手而立,“看来将军的心愿,我不能帮你完成了,枭雄于中原逐鹿,今玄国为鹿,焉有不灭之理!为将者终不可决国命运!”
话落,赵立瘫坐。他记得自己身披战甲之时,曾想过他能率万万铁甲之士捍卫国土,保一国之安。
可当他踏入朝政之时,他才逐渐明白棋局中的胜负,是看下棋之人,而非他们这群棋子。
他抓起手中的霸刀,站起来看着项一鸣的背影,有种欣赏,“如是早十年阵前遇我,我定能一刀将汝砍于马下,重振国祚。”
听声,项一鸣转身看了眼近五旬的赵立,知对方无法劝降,他心中微叹气。
赵立对着北面而拜,苦笑几声,握紧霸刀准确无误的切入自己的咽喉,而后一挫一拉,切断自己的其血管,滚烫的血扬起三尺高的血雾。玄国的名将倒在项一鸣的面前,这头爪牙已然锋利的雄狮面前,从此成为过往的历史。
项一鸣望着地上的尸体,他微微动容,在其脸上有着斑驳的血色小点。他解开自己的大氅,微微弯腰将赵立的尸首轻轻盖住,给予了对方莫大的敬重,将地上的霸刀抓起。
帐篷再次被拉开,弓箭手神情一紧,见是自己的将军,他们又是呼了口气,将手中的弓箭放下。
彭楚朝他走来,看了他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他死了,名将之血,我不能动摇。”项一鸣知彭楚欲要问什么,他走了一步和他并排站着,“有多少人降?”
“半数。”彭楚开口,他们俘获的玄国士兵愿归降者其实连半数都不到。
“他是名很成功的将军,国如此,焉有如此多愿死跟之的士兵,不愧为名将之人。”项一鸣听到彭楚的回答,他心中感叹,“不降者,皆杀之,厚葬!”
话落,二人的身子错开。月有残,而天幕无星。
。。。。。。。。。。。
【玄国。长平】
连绵的城墙上无数的士兵高举火把,神色紧张的目眺城池之下。
呐喊声冲天而起,烈马长嘶。两军对垒于城墙之下,在两军之中,两匹骏马载着勇士往来冲杀。
一人头生双青色犄角,手持双板斧,目露桀骜,怒吼一声,右手板斧提起,拉动缰绳,这人正是随李子骞而来的山鬼族德德玛。
在他对面之人是个手握长枪的男人,他濯银盔甲,目若星辰,肤如白雪,在其头盔之上有着在风中微摆的雉羽,那是位羽族之人,被罗轩破格任用的一名羽族武卒……白珀。
两人于阵前已经大战六十余合,不分胜负。
两军士气高涨,于阵前呐喊。
铁蹄重抬,德德玛策马而去,大吼一声,右手持斧朝着白珀砍去。
白珀见之,双腿一架,胯下马匹蹄子转动,他急急躲过砍来的一斧头,回身持枪一刺。
望着朝自己心窝而来的枪头,德德玛大惊,左手举起板斧,将对方的枪头架住,而后右手板斧劈下。
破风而落的斧头让白珀心头一颤,他手中长枪闪电般的一挑,将对方的斧头挑开,策马擦身而过。
在两马相聚十来米之时,白珀抽出马匹侧囊上的一支羽箭,于马背之上拉动弓箭,一箭朝德德玛射去。
德德玛心头讶然,此时正拉住马匹回转,急忙抬起手中板斧去拨,却是慢了一步,羽箭插入他的手臂之中,血液外冒。
白珀见后,大吼一声,策马持枪杀来。
虞泽看见后,他于李子骞背后急忙放箭,正中白珀胯下之马。
两军顿时杀出,杀喊声一片,各自将手下大将救出,鸣金收兵。
(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三章 长平战役 七()
当李子骞大军与罗轩在长平激战之时,醇和委托好友名家……长炬以万两黄金行贿玄国大臣司徒又以。
司徒又以在玄国官至司士,在杨氏乱权之时,是朝政中第一位拥护杨氏之人,是个多谄媚,两面三刀之人。
当长炬以万两黄金奉上,司徒又以立刻答应长炬的请求,在杨氏的面前大肆的诋毁罗轩,言其在长平与虞泽大军有谋,久不见其出城与虞泽大军厮杀。
杨氏听后蹙眉,再加之邯郸城内近半年多来对罗轩欲举兵之事的谣言不断。她在沉默片刻之后,命令身边亲近之人王笠为监军,速速前往长平。
【玄国。沛轩郡】
城池下,项一鸣横刀立马,殷红的大氅于寒风中猎猎作响,在他不远之处有座新坟,坟头朝北,那是玄国大将赵立之墓。
彭楚于吊桥之上朝着项一鸣挥了挥手,项一鸣冰冷的眸子绽放开,大笑拍马,领着一万不到的幽明铁军朝着长平而去,留下彭楚守城,招抚城内之众。
兵行四日,漫漫雪片翻卷,大军朝着长平压近,于长平四十里开外的凌河镇与虞泽大军会合。
此时的李子骞正和虞泽坐在军帐之内冥想,他们一行人在长平外已有一月,行军之道贵在速。
今正处冬季,粮草运输极为耗费人力。虽然他们大军深的玄国之众的拥戴,在长平之下,可以凌河,初旋等七个镇以及徐州商盟为后援,在粮草方面不需担忧,可如今其余之国蠢蠢欲动,如是在短时间内无法攻下长平,待其余之国的军队压近,他们就如困兽,只能被人鱼肉。
二人思索间,帐外马蹄声滚滚而来,烈马长嘶。
二人大惊,掀开羊裘的帐篷,朝外望去。
风雪之中,项一鸣以凯旋之姿乘骏马而至,在其后面三军雷动,踏雪归来。
“是四弟!”
二人互望一眼,脸上带着兴奋朝着外跑去,项一鸣滚鞍落马,于二人面前单膝跪拜,“幸不辱命,沛轩郡已破,今彭楚守城。”
虞泽将项一鸣扶起,和李子骞二人相视一眼大笑。
“一鸣,一鸣。。。。”
极为兴奋的女声,在他们三人远方传来,拓跋倩手持弯弓,身披雪白的狐裘,牛皮的长靴“嗒嗒”的叩击在雪地内,朝着项一鸣迅速的跑了过去。
待拓跋倩跑近,项一鸣才注意到拓跋倩身体上还套着一件鱼鳞细甲。此时的拓跋倩微微的喘着粗气,双腮绯红,她端详着项一鸣,腰肢轻轻的朝着项一鸣倾斜,“你真的是长大了呢,看样子都像是位将军了。”
话落,拓跋倩张开手,扑入项一鸣的怀内,死死的抓住对方的腰身,脚步轻抬,将自己的嘴凑近项一鸣的耳边,甜甜的笑着,“我在这儿等你,我知道你会凯旋。我以后也会一直等你,等你再回到我的身边,你真的是长大了,需要有人等你归来呢。”
极细的声音落入项一鸣耳内,他一愣,微微低下头凝视着贴近自己的拓跋倩,他的心脏猛地一跳,眼神恍然的时候。他的双手缓缓的搭上拓跋倩的双肩,柔身道:“回来了。”
在一侧注意项一鸣和拓跋倩二人的虞泽,他的眼神一黯,看着眼前英俊异常的少年,他苦涩的拉开嘴,“好了,好了,四弟入屋谈。”
四人入帐,辛辣的酒被士兵们送了进来,算是庆祝项一鸣凯旋归来。
四人端碗相碰而饮,拓跋倩立于项一鸣的身侧,头微微的抬着,看见项一鸣昂起下巴,将酒饮尽,她又是傻傻一笑,双手托举着酒碗学着项一鸣的样子,蹙着眉头,将碗中辛辣的酒全部饮完。
“今战况如何?”项一鸣空空的酒碗放下,朝着虞泽和李子骞二人看去。
二人听后,相视一眼,叹了口气,“敌方极少交战。”
“极少?”项一鸣一愣,如今楚国已然出兵。和他们一样,罗轩定然也是希望及早将虞泽击败,以空出时间在楚军未至之时,再次部署。
“敌近而静者,恃其险也。”李子骞低叹了一声,他响起罗轩临走之时的样子,想不到二人再次相遇之时,就已然是在战场,“长平地形险要,破长平可长驱进入邯郸;他不出兵必是放弃了长平以外的领地,待楚军兵至玄国,我方占据的城池必然会遭到楚军的攻击,他可坐收渔翁之力。”
项一鸣闻言,他的瞳孔一缩,望着虞泽和李子骞二人沉默不语。
半晌,李子骞开口,“项贤弟可有谋略破长平?”
酒水被再次倒上,项一鸣饮了一口,“我听人说善用兵者,屈人之兵而非战也,拨人之城而非攻也,毁人之国而非久也,必以全而争天下。”
李子骞以手叩击桌面,“何意?”
“可用反间之计,夺罗轩之位。”项一鸣开口。
“哈。。哈。。”
爽朗的笑声从帐篷内传出,李子骞和虞泽邀项一鸣坐下,细细的将所有的安排都告知给他。
长平城内。
一名斥候跪拜在罗轩的面前,低埋着头颅,“将军,沛轩郡已破,赵将军战死。”
“死了?”罗轩闻言,他低喃一句,脸色瞬间苍白了下去,他犹记得手捧虎印站在风雪中的那个男人,“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
“风萧萧,士一去兮不复还。”罗轩低叹了一句,目视沛轩郡的方向转而默然。
半许,几名黑甲的士兵推搡着一个中年男人上来,那个中年男人一副商人的打扮。
罗轩朝着那个男人看去,目光微转的又是看向黑甲的士兵,“何事?”
“将军此人乃是敌军派来的细作。”一名黑甲的士兵走出,将铁甲之下的一张牛皮取出,朝着罗轩递了过去。
罗轩接过,见牛皮之上有着几行字,细看,“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幸得王兄,大事可成,待长平破之时,许汝千顷良田。”
“王兄?”罗轩轻咦一声,在方才不久之前。他已然得知朝廷不仅没有派遣支援,而且派了个监军来。而这个监军名叫王笠,会在十日后到达长平。
(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四章 长平战役 八()
锦绣的帷幕后一个男人半躺在一个女子盘坐的大腿之上,他的手微微抬着,凑近女子胸口的位置,缓缓的抚摸而过,脸上带着笑。
帷幕外,白茫茫的一片,可大雪在前几日就已经骤然停止。
马车缓缓,铁甲的士兵脸上紫红护在马车外,他们耳边不时响起马车内女子传出的浪语。
兵行十日,马车在长平处停了下来,呈现在士兵面前的是连绵的城墙,高楼巍峨,旌旗飘飘。持甲的士兵屹立在城池之上,这是长平郡的北门,面向玄国邯郸的城门。
“王大人,我们已到长平。”士兵嘶哑的声音响起。
马车停下,帷幕内的男人坐了起来,轻轻凑在女人脖颈边嗅了嗅,又是整了整自己的衣物。他掀开帷幕,抬脚之时,在马车之下,有个士兵已然放了张宽矮的凳子,他一脚踩上凳子,落地之后,微微仰头望着城池,“邯郸城内之人都说这罗将军畏战,今日我倒是想看看他是如何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