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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依海峡中】
连绵的船帆点缀在海面上,蔚蓝的海面下是蓝天的倒影,一丝丝云层在海水中荡漾。
拓跋倩爬上了桅杆,坐在上面荡着双脚。项一鸣就坐在她下面的甲板上,面对着大海发着愣。
“呆子,你又在想什么?”拓跋倩摊开手露出掌心中的枣,她丢了一个落在项一鸣的头上,“整天都那么呆。”
红色的枣落在项一鸣的脚下,他张开嘴将枣咀嚼在嘴里,回过头看着桅杆上的拓跋倩,少有的翻了个白眼,“我想你。”
听到这话,拓跋倩心里有点小自豪,以前项一鸣无论是面对着谁都是极难开口。她觉得在自己的调教下对方至少会在自己面前说些玩弄的话了,虽然他对大部分人还是冰冰冷冷。
“那你一直看着我,这样就不用想了。”拓跋倩扬起下巴,双手撑在桅杆上,脸上有着调皮的笑意。
“哦,你下来,仰着头看。。。。着有点。。。。”项一鸣回答,枣核在说话的时候被他不小心的吞咽了下去,“看着有点累。”
说话的时候,项一鸣干咳了几声。
“傻,吃个枣都不会。”拓跋倩目光斜睨,笑出声来,又是扭过头看着大船的后面,“一鸣,到楚国的时候,我们可以去找百川妹妹就好了。”
“嗯,还有李世子。”项一鸣顺着拓跋的目光看向远方补充道。
在他的视线中桅杆不远处有着洁白和灰色的海鸟,它们身躯像是被海风吹歪了般,叫着向楚国的那个方向飞去。
沿着海面一直向前延伸,一直到楚国的海岸线上。那儿坐着一个男人,他一个人独自的垂钓,当海水中出现一个老人的影子的时候,他开口,“千鱼,你们保护的那个鲛人该用了。”
二百四十九 无翼之穹 四()
“阁幽大人,千鱼明白。”老人点了点头,语气有些迟疑,“只是,楚王殿之中,越国那位世子一直离她形影不离。”
“哦?”钓鱼的男子干笑了声,“有趣,叫我们的人和那个鲛人做一笔买卖吧。”
“什么买卖?”老人鞠腰凑近了点,小声的问。
“她为我们做事,我们不杀那位越国的世子,去吧。”钓鱼的男子拉起鱼线,甩远,“我想她会同意的。”
“是,千鱼这就去做。”老人弯腰后退,在他更远处的后面站着十几个披戴着蓑衣的杀手,他们手中皆是拿着一柄弯形腰刀,恭恭敬敬的候在一侧。
千鱼老人拉上帽檐带着十几人离去,钓鱼的男人扭头看了眼左侧的二三十米处,那儿有着两个女人缓缓走上一艘大船。过了不久,散落在港口四处的人儿不断有人走上相同的大船,一切看起来忙碌而正常。
只是细心点的人就可以注意到上船多是女性,而且大部分女性身上的包裹都不是很多。
“呵呵,也不知是哪个组织的人?”钓鱼的男子摇了摇头,收回自己的目光,继续看着海面起来。
船只在半个时辰后离开了港口,一个女人走上甲板,遥遥望向坐在港口边上钓鱼的男子,没有说话。
“姐姐,他有什么问题吗?”她背后有着另外一个女人的声音。
“这不重要了,洛水。”女人摇了摇头,脸上露出疲惫的神色,“我那位哥哥想必现在也离开大虞了,他们应该会很快调查出我的孩子去处。”
“姐姐,我在半月前就给我们在越国的人送去了消息。”洛水站在后面,“我们到越国后就可拔除狐妪的势力。”
“拔除?”女人叹了口气,“大虞,我们杀了他们不少人。如果这样,他们还不会有提防,狐妪早该消失在历史中了。倒是我们的人,不知能否撑得住我们的到来?”
洛水眉头拧成一横,她罕言。
“唉,越国,赵无可是越国的将军。我的孩子,他太心急了。”女人露出愁容,隐约之中她已经知道自己孩子的目的。
五日后。
【越国。鲛洄湾港口】
镂金的浮窗上雕刻着木樨花,一个男子伸出手掀开挂在窗子后面的帘子,看了眼繁忙无比的港口,“停下吧。”
由两匹雪白色骏马拉着的马车停了下来,马夫跳了马车匍匐在地上,充当肉凳子。
帘子被拉起放下,一个男人踩在马夫的背走了下去。他略微抬头,看了眼天空,一头披散着的雪白长发,剑眉下是一双忧郁的眼睛。
一袭白衣的他看上去极为飘渺脱俗,举止之中又有着华贵不凡。
“快九年了,我的国难道是忘了我了吗?”他呢喃了声,马车侧甲胄的士兵驱赶开忙碌的港口工人。
四周之人对此表现的极为平淡,每个月总有几天,这位楚国的世子……嬴梨会来到鲛洄湾,站在港口上极目而望。
他背着手望向远边,一头的雪白头发被吹的凌乱起来。
渐渐在鲛洄中出现几点白帆,徐徐的朝着港口上而来。站在港口上等待扛货的工人焦虑的向前挤着,想在商船靠岸后挤占出一个好位置。
他们分属几个帮派,各个帮派中底层的劳动者也学会相互排挤。
商船渐渐靠岸,站在港口的嬴梨在船帆上看了眼,上面没有任何商盟的标识,也没有任何国家的旗帜。他目光中露出失望,他总是习惯了在港口中搜寻自楚国来到越国的船只,从大船上慰藉点自己的乡愁。
项一鸣和拓跋二人随着于子文出了甲板,他们一行人一共十多艘大船,如今被分散在越国的各大港口上。
从鲛洄湾中踏入越国国土的一共三艘,这里也是越国国都……洛城的第一大港口,离此东五十里处的海岸线上有洛城第二大港口……素珊港口。
“回来了,越国。”于子文站在甲板上,看向港口上争先恐后站着的工人呢喃了声。
在他的背后许多扛着箱子的幽明战士走上了甲板,他们一身水手、劳工的打扮。每一张脸庞上都有着疲惫,疲惫之下是激动和心酸。
终于回家了,二十年的逃亡总算到了尽头。
项一鸣和拓跋倩依偎在众人中,他们身边扛着箱子的战士一个个埋着头朝着港口上走去。
“一鸣,我们又回到越国了。”拓跋倩安静的看着港口,她露出很是复杂的笑容,“我要去找清雅妹妹,去逛庙会,去看船坊,还有。。。。”
“嗯嗯。”项一鸣不断的点头,在拓跋倩的面前尽量去掩饰眸子中的犹豫和复杂。
他终于是迎来了这一天,可当他即将踏上洛城的土地上时,他忽然间有了点不知怎么去面对的感觉。对自己将要做事有了模糊,这模糊让他有了些犹豫。
九年前,他还在感叹自己的名字,一鸣,一鸣,一只别人手中的掌中雀,如何可以一鸣惊人?现在,他回来了,可以向自己仇人证明了,可他却犹豫起来。
“你说,清雅妹妹还认得出我们吗?”拓跋倩说着说着,她忽然停了下,盯着项一鸣的眸子问起。
“记得,我怀里还有她临走时送我的匕首。”项一鸣回答,轻轻的拍了拍拓跋倩的头,“走吧,我们也该下甲板了。”
“嗯嗯。”拓跋倩点了点头,松开抓着项一鸣的手大步向前,她囊了声,“快一点,一鸣。”
顺着人群下了甲板,港口上被围得水泄不通,两人艰难的挤出去,拓跋倩突然摇了摇项一鸣的臂膀,指着右侧不远处嬴梨的侧影,“咦,一鸣你看,他的头发怎么是白色的。”
项一鸣顺着拓跋倩的手指望去,那个男人侧影如松,整头白发在海风中肆意的飘动,其四周站满了甲胄士兵。
“他是纯血的羽人。”项一鸣眼皮一跳,雪白色头发是纯血羽人的一种表现,在越国一个纯血的羽人能拥有如此多的侍卫保护,这样的人只有一位。他心中隐隐知道了答案,九年前他和对方有过一战,对方的速度给了他不可磨灭的记忆。
二百五十 无翼之穹 五()
“纯血的羽人?”拓跋倩听到项一鸣的话后,她盯着嬴梨的侧影,“那位楚国的世子吗?”
“嗯。”项一鸣点了点头,九年前,同样是秋天的时候,嬴梨以质子的身份来到越国,“走吧。”
“嗯。”拓跋倩点头,收回自己的目光,前方不远处于子文放慢了脚步等待着二人。
一行人离开码头,拓跋倩和项一鸣被于子文带到了一家客栈。半日后,于素珊港口踏上越国的李子骞等人在醇和的带领下也来到了客栈,他罕见的沉默了起来,后背的墨尺被随意的搁在墙角。
醇和还是如当年一般,整个人显得极为智睿而斯文大方。他对项一鸣和拓跋倩二人点了点头,温和的笑开。
拓跋倩回了越国显得有些高兴,她拉着雪雁和流离的手叽叽喳喳的说了一大堆话。三人约定好在越国的街巷四处走走,雪雁也想了解自己的弟弟曾生活的地方。
三人走后,项一鸣径自来到李子骞身边,他瘫坐了下去,用手捶了锤大腿,“真累啊。”
李子骞扭头,看了眼项一鸣,咽喉中发出沙哑的声音,“四弟以前从来不说这些废话,向来有什么就说什么。”
“哦,是吗?”项一鸣摇了摇头,苦涩的笑了笑,“二哥是有心事吗?是担忧吗?”
“那四弟怕吗?”李子骞同样瘫坐在地上,舒展开自己的双腿,“我们这次做的事是要死人的。”
“嗯,有点。”项一鸣看着李子骞的侧脸点了下头,他心头哑然失笑,自楚国走出,他们一行人做的事哪一次不要命,“二哥是在乎别人的生死,还是自己的呢?”
对于项一鸣的问题,李子骞没有再一次的开口。他整个人瘫坐在地上,脸色疲惫不已,用指节一次次的叩击在地板上。
见到李子骞这样,他也没继续开口问。二十年前的越国国主李惠是个极为有壮志雄心的男人,可就是一个这样的男人被自己的弟弟谋害了。
这二十年来,这位削足适履的越国国君不顾大臣的反对换用了四个年号,每一个都是蕴藏吉祥的意思。
对于一个国主终生一个年号的规定,越国国君的这番作为自然成为了文人志士的笑柄。
项一鸣自然知道李子骞将要面对着什么,那是亲自杀害自己父亲的亲叔叔,还有陪他流亡他国的幽明战士生命。
“无论如何,我陪你征战四方。”项一鸣抬起手摊开,看向李子骞,他疲惫的脸上露出豪爽的笑。
李子骞看着项一鸣摊开的手,他出现了片刻的恍惚。片刻,他抬起手和项一鸣重重握在一起,同样疲惫的脸上露出豪爽的笑容,“肝胆相照,剑指四方!”
“哈哈。。。”两人大笑,松开手,瘫坐在地上各自仰着头。李子骞右脚屈膝拱起,脸神轻松了不少,露出很认真的神色看着项一鸣,“呵呵,四弟,有时我觉得你也不是很呆。”
“是吗?其实我一直觉得自己不是很呆。”项一鸣咧开嘴,用手推了下李子骞肩膀,“可能你们的眼光有问题。”
“眼光有问题?五妹才是。”李子骞话里带着玩意的语气,他笑得很自然,很开怀,“其实,四弟,我一直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说。”项一鸣开着玩笑将李子骞拱起的右腿踢开,“二哥有什么问题。”
“楚鲁战役时,五妹想和你在一起,当初你为何不同意?”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