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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我李白-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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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琰姑娘被李白镇定的神态感染,点点头:“快去快回。”

    李白点点头:“我很快回来。”

    李白在山中依据朱砂莲的习性寻找着,偶遇一位采药僧人。

    李白上前行礼问道:“见过师父。”

    “见过施主。”那僧人双手合十回礼。

    “师父可是去采药了?”李白道,“我有朋友得了中了暑气,需要朱砂莲这味草药,不知道师父可采到了这味药?我愿意用万钱购买。”

    “世间万物果有缘法,我在山中呆了半月,今日刚刚采到了朱砂莲,既然施主需要,我便赠于你吧。”

    李白欣喜不已,“多谢师父馈赠。”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施主不必多谢。”采药僧人拿出一株药材给李白。

    李白见确实是朱砂莲,再次行礼感谢:“多谢师父,敢问师父法号,在何处烧香?”

    “俗号不足提,施主快去救人吧。”

    李白行礼告辞,飞奔回去,琰姑娘依着李白所言,解开吴指南的领子,为他擦着额头。

    “琰姐姐我回来了!”

    琰姑娘看见李白这么快回来悬着的心放下,“药这么快寻到了?”

    李白把朱砂莲给琰姑娘,道:“琰姐姐先把这朱砂莲根茎用嘴嚼碎了,混着水给他服下吧,我怕他嫌我脏。”

    琰姑娘毫不犹豫,咬一口朱砂莲嚼碎。

    朱砂莲味道辛苦无比,而琰姑娘面不改色。

    “琰姐姐,不苦吗?”

    琰姑娘咀嚼着朱砂莲摇摇头,低下头嘴对嘴给吴指南服下人,又用水小心翼翼地给他送下去。

    李白看着嘴角挂着朱砂莲根茎汁液的琰姐姐认真的表情,转过身去,眼睛湿润了。

第40章 生死之间() 
琰姑娘一口一口把朱砂莲喂给吴指南,朱砂莲清暑解毒,有着奇效。李白又去寻来川贝母,研成粉混入水中,给吴指南服下。

    琰姑娘和李白看着吴指南身子放松下来,面色变得正常下来,都放下心来。

    李白看着琰姑娘刚才一阵忙活,脸上出着细汗,两根发丝脱离发髻,飘落下来,李白不忍地问道:“琰姐姐,不要怪我多嘴,指南兄若是真的走了怎么办?”

    “那我就陪着他。”琰姑娘认真道,“如果我有了他的孩子,就把他抚养长大,带着我们的孩子替他完成心愿,去游遍河山。”

    李白看着这个出自风尘中的女子,见识到了她身上至情至性,骨子里对爱情的忠贞与倔强,敬佩道:“娶琰姐姐,是指南兄平生一大幸事。”

    琰姑娘把发丝拢到耳后,道:“我遇见到他亦是我之幸。”琰姑娘温柔地看着吴指南,回忆起二人点滴,“堂堂的刺史公子,流恋于青楼之间,只为了博得我一笑,他用了多少法子?那日你们看他在哪儿唱歌,我本来心情不好,他知道后就故意作怪。我想疏远他,因为我们两人并不般配。那日,你带他来,其实我心里很高兴。后来他变得越来越稳重,我听说了他帮助他父亲亲自处理巴西县的疫情,我认定他是一个负责任的男人。我们二人被你故意留到岷山顶,我们袒露了彼此的心意,一切都水到渠成,那日我就知道了他的病,我不在乎和他将来如何,我只想和他马上就在一起。大不了他死了,我就随他去了。”

    李白静静地听着,“我会尽我所能,让姐姐和指南兄二人长长几久久。”

    “白,”琰姑娘道,“谢谢你。”

    吴指南终于醒了过来,他起身看着琰姑娘愧疚地道:“都怪我,今天怕是不能登上万佛顶了。”他的声音虚弱无力。

    琰姑娘笑着柔声道:“没关系,我想回家了,回去吧?”

    吴指南点点头,李白扶他起来。“白,谢谢你了。”吴指南道。

    “朋友之间说什么谢。”李白扶住他,“走的了吗?”

    “可以。”吴指南动动腿道。

    三人下山,李白道:“我们在普贤寺借宿一晚吧,夜黑山路难行,指南兄还虚弱着,不安全。”

    “好。”琰姑娘和吴指南道。

    李白扣开已经闭上的寺门,出来一个小沙弥出来问:“三位施主有何贵干?”

    “夜黑山路难走,我朋友身体抱恙,恳请贵寺收留我们一宿,明日下山。”李白道。

    “无妨,寺中有专门为登山之人夜间留宿准备的厢房,我带你们前去。”

    “多谢师父。”李白双手合十行礼。

    小沙弥带他们进了寺,领着他们去了厢房,“施主就此休息,小僧回去了。”

    “多谢。”三人行礼感谢。

    小沙弥回礼离开,琰姑娘道:“夜深了,白,你也去休息吧。”她问吴指南,“良人也累了吧?”

    吴指南点点头:“白,你为我奔走求药也累了,早些休息吧。”

    李白点点头:“二位去休息吧,我还不困,在寺中走一会儿,就休息了。”

    两人点点头,回了自己房中。

    李白逛着寺庙,白天逛了一圈,寺中清净,墙上挂着佛像的壁画,带着禅意。古松耸立,又添了一分古朴。

    李白忽然听闻一阵琴声,顺着琴声李白转转悠悠来到一座佛堂,有一僧人正在弹着古琴。李白不觉走了进去,那僧人闻声抬头,却不想二人再次相遇。

    李白施礼:“师父,我们有缘再见了。”

    “果有缘分。”那僧人笑道。

    “师父弹的可是梅花引?”李白问道。

    “不错。”

    “一日两遇,师父还不肯告知法号?”李白笑问。

    那僧人摇摇头:“贫僧法号何足道哉,施主称我浚即可。”

    “浚……”

    李白道:“浚师父,可否再为我弹奏一曲?”

    “善。”浚又弹了一曲高山流水,李白仔细地听着,不禁想到了吴指南,脸现愁容。一曲奏毕,浚问:“施主为何面带忧容,可有什么烦心事?”

    “我有一好友,身患重病,恐怕命不久矣,他的夫人是我另外一位好朋友,我不忍看她失去良人。”李白道。

    “一切归于尽,果熟亦当堕,

    合会必当散,有生必有死。①”浚叹道。

    “佛家常说四大皆空,这人真的能四大皆空吗?换言之,这四大皆空了,还能称作人吗?”李白道。

    “施主莫要偏执,缘起缘灭,自有定法。死亡不过是众生这一世的结束,灵魂不灭,缘自然不灭。”

    “浚师父,你相信来世吗?这人死了,不就一切成空了吗?”

    “相信。”浚答道,“人死了,总会有他留下的痕迹存在,有的人的痕迹能够被人广为人知,流传千世,这些痕迹存在,不就是这人另外的一种活着吗?怎么你说人死了就一切成空呢?”

    “你畏惧死亡吗?”

    “死亡迟早会来,有何惧哉?”

    李白笑道:“你这话倒是和我一个敬仰之人说的话差不多。他说‘死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死是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②。”

    “死亡是节日?”浚赞叹道,“你这位敬仰之人是位天人。”

    李白点点头,“多谢浚师父指点。”李白幽幽叹道:“可是生离死别,还是让人感到无助和卑微。倘若我能做些什么好了。”

    “生离死别?你看他死了,他却活在她心中,施主,你入了迷障!”浚道,“施主不必强揽责任,有些事是你我无法更改的。”

    “可我总是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李白苦笑。

    浚摇摇头,李白也不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李白道:“叨扰师父了,在下去休息了。”

    “施主客气。”浚双手合十道,“未知施主名号?”

    李白笑道:“太白。”

    “恭送施主。”

    李白自去休息,一夜无话。

    第二日李白三人回到了绵州,吴指南和琰姑娘回了巴西县,李白回了昌隆,见到岑勋元丹丘二人,岑勋对李白道:“白,吐蕃入侵一事朝廷下来消息了。”

    “什么消息?”

    “剑门关刘将军,蜀州刺史李祎升官被朝廷调去,郭象和那个仆固怀恩也升了军职,跟着高仙芝将军。朝廷下令安抚回纥,叛乱者既往不咎。江油县尉也被升职,但被他辞去了。”

    都走了……李白默然点点头。

    “可是没有说你,一点儿也提起你。”

    “无妨。”李白道。

    “我也要走了。”元丹丘突然道。

    “什么时候?”李白问,岑勋并不惊讶,似乎早已经知道。

    “等你行了冠礼。”元丹丘道。

    “我也跟着他去。”岑勋低声道。

    李白沉默,脸上看不出喜悲。

第41章 冠礼() 
李白强颜欢笑,问:“你舍得昌隆城这些姑娘?”

    岑勋不好意思地道:“或许别的地方有更漂亮的。”

    李白大笑道:“好好,既然这样也不错。我们自此各奔前程,都要取得一番成就才好。蜀地对我们来说太小了,大鹏扶摇直上九万里,我们要在整个大唐掀起浪潮。”

    “不错。”岑勋和元丹丘被李白这番话感染。元丹丘雄心万丈地道:“就在这大唐绽放出我们的光芒。”

    “喝酒去!”李白道,“临走前我要好好锻炼你们的酒量,太差了你们。”

    “真以为我们喝不过你?”岑勋道,“以前我们不过是让着你。”

    三人在酒馆喝得酩酊大醉一番。第二日,李白只身前往江油。

    李白想要拜见这位县尉,瘟疫时他们一家牺牲在救疫之中,只剩下这位县尉形影相吊。

    李白前往衙门,却发现江油县尉不在此间,县衙也空无一人,李白向人打听,才知道县尉把县治移到龙州南坝。

    李白又去了南坝,南坝依山傍水,上方天空湛蓝,大朵大朵的白云如同棉花一般。天空下的数峰青山,潺潺的水声从中传来。李白走到里面,心想这哪里是县衙,分明是上好的隐居之所。

    官厅深院,偶尔几个人面带忧愁前来,又面露喜色地出去。李白进入院中,县衙上的匾额依旧是“一心为公”四个大字。县衙上野燕筑巢,不是飞出来又飞回去。县衙里青烟袅袅,不像是县衙,反而像是道观。

    李白进了县衙,发现县尉不着官服,身穿道袍,端坐在明堂上,“见过县尉大人。”

    县尉下来仔细地看着李白,道:“原来是你。”

    李白点点头。

    两人坐在县衙堂前促膝长谈,李白问道:“当日一别,县尉怎么把治所移到了这里?”

    “故地令人感伤,想移到个山清水秀的地方。”

    “县尉可曾后悔,让家人因为救疫而落下黄泉?”

    县尉长叹一声:“不后悔,我想他们也不后悔,一日为官,便要一日对得起这四个字。”县尉看向匾额,道:“旁人说我迂腐,岂知为官一世,一心坚守的就是这四个字,既然做了父母官,这就再无大家小家之分,这江油百姓便是家人,为家人造福不是理所应当?只是常常愧疚难当,让妻子因为我这‘父母官’三个字长眠地下。”

    李白敬佩之情油然而生,“天下能做的这样的父母官不多了。县尉为何不接受朝廷的封赏升官,造福更多的百姓呢?”

    县尉流着泪:“我已经老了,有了自己的私心,我想在这儿做个道士,我想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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