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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李白道，“这样的人，太子有，永王肯定有，寿王也有，你家忠王也有。”
“忠王没有。”李令问道。
“你不知道？”李白看着李令问，问道，“还是你不信我？”
“没有。”李令问道，“是真的没有。”
李白咂一下嘴，喝了杯酒没有说话。
李令问道：“其他皇子都有吗？”
“肯定有啊。”李白道，“除了明面上的幕僚，还培养了许多暗哨，一些大臣都有。永王殿下还在王处策那儿豢养了死士呢，上次我被人刺杀，就是他们干的。”
“死士？”李令问难以置信地道，“这是谋反，这是死罪！”
“死罪？”李白喝口酒道，“若是死罪，这些皇子都得死！”
“其实圣上也是知道的。”李白接着道。
“圣上知道？”李令问惊讶道。
“肯定知道啊！”李白道，“要说这种特务一般的暗哨，培养最多的不就是圣上吗？明面上不还有不良人吗？暗地里谁知道有多少？”
“不良人？”李令问知道这个机构，只知道很神秘，“他们很厉害吗？”
“当然厉害了。”李白道，“我有一个朋友就在其中，他能操纵乌鸦为他做事，你说，一只乌鸦天天盯着你，回去再禀告给他，你身上什么事他不知道？”
第280章 郑屠（）
“这么恐怖。”李令问脑子出现这样的画面，自己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在别人的监视下，自己毫无隐私，甚至自己所做的一些出格的事，其实都被人掌握在手里。
“太白啊，照你的意思，这个各王所做的事，圣上岂不是都是知道的？”李令问颤声道。
李白深邃的眼看着李令问，道：“我也不清楚，但你要知道，圣上不是傻子，有些事他是知道的，但他没有插手，可能是默许了此事，但哪里有不对的地方，他会雷霆一击。咱们这位圣上擅长的就是谋定而动。这种默许实际上也是一种平衡之道。”
“太恐怖了。”李令问觉得今天李白说的这些话给自己很大警示。
“不必太惊慌了。”李白安慰道，“一些秘密的事也不一定被人知道呢。”
“那你明目张胆地在三王前奔走，圣上岂不是知道？”李令问道。
“这也是一种默许啊。”李白叹道，“也许哪里不对了，就会死。”
李白突然想到，玄宗叫自己过去给自己的两个要求，也许就是玄宗的底线所在。
我得尽力做到，不然小命不保啊。李白毛骨悚然。
李令问脸色难看道：“那你随时都处在生死边缘啊。”
李白看着李令问笑道：“没那么夸张，我心里有数。”
“你一旦越过圣上的红线，你必死无疑。”李令问道，“你这么确定能猜到圣上的想法吗？”
“不能。”李白坦言，“但要努力做到，这就是在朝堂的生存之道。”
“这是在刀尖上行走。”李令问道。
“你也做过这种事。”李白笑道，“圣上登基时，你不也很冒险，那时候你比我现在危险百倍。”
“那边一样。”李令问道，“那时候我认定了玄宗，一心为了玄宗做事，毫无顾虑，我遇到了明主。”
“而你看似风光，三方五王赏识你，左相右丞看重你。”李令问道，“但是你没有一个真正的明主，你实际上谁也没有认定，也没有人会真正保你，实非长久之计。”
“我不打算长久混迹在这里。”李白道，“我只有一个目的，成与不成我都要走。”
“我劝忠王，忠王大计定后，我举荐你。”李令问道，“忠王会提拔你，让你做他真正的左膀右臂，论才能，你胜过我太多。”
李白看着李令问诚恳的样子，心中一暖，道：“不必了，忠王已经向我说了此事了，我拒绝了。我说这件事之后，我就会走。”
“你的性子为何这般倔强。”李令问道，“你在玩火，为何不低下头，真正好好的做一个谋士呢？”
“我不适合。”李白道。
“你太傲气了。”李令问气道，“太愚蠢了。”
“正因此，我才不适合长久在这儿啊！”李白洒脱一笑，“我还是更喜欢在白兆山，萱儿要不是走了，我会在那里度过余生。”
李令问见实在无法劝说李白，又听他提及了伤心事，道：“罢了，我不勉强你，但你总得给自己留条后路。”
“你放心。”李白道，“”我这么聪明，怎么不会留条退路呢？”
李令问难得和李白一起酩酊大醉，男人的心有时候比女人还柔软，男人有时候比女人还矫情。两个男人一起大醉，说着胡话。
鄂王府。
诺依躬身站在原地，向鄂王汇报了在李令问府上的事。
“鄂王殿下，李太白真的是代表太子殿下去接触李令问，争取和忠王合作的吗？”诺依问道。
鄂王听了诺依的汇报，皱着眉头道：“太子殿下没有向我说过此事啊，明日我去问问。”
“是。”诺依道。
鄂王看着诺依，道：“你好像很紧张这个李太白。”
“属下不敢。”诺依赶忙解释道，“只是兹事体大，属下不敢禀告错误信息，以免出了差错，冤枉了好人。”
“冤枉好人？哼！”鄂王道，“这长安城有什么好人？”
“你接着盯紧他，以免出了差错。”鄂王阴沉道。
“是。”诺依道。
“你不会是看上了这个李太白，和他合谋欺骗我吧？”鄂王盯着诺依问道。
“就是给属下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啊。”诺依急忙道，殿下明日去问问太子殿下就清楚了！”
“谅你也不敢。”鄂王走近诺依道，“听说李太白是个风骨奇高的人，想想也不会要你这么个破货！”
诺依低着头默然不语。
鄂王手托起诺依的下巴，道：“今天天色已晚，我看你也不用回去了。”
诺依微微后退，离开了鄂王的手道：“属下是看李太白在李令问那里喝醉了，想尽快禀告此事，才大胆出来的，倘若李太白回去了不见我，以他聪明一定会觉察什么。”
鄂王搓着手指，似乎还带着刚才佳人的丝滑，起身冷笑道：“罢了，你回去吧。把我交代的作好，本王不会亏待你。”
“是。”诺依起身告退。
诺依一路回到集贤院的竹林，竹园一片黑暗，没有人回来的迹象，诺依抿住嘴唇，眼泪无声地落下。
李白第二天回了竹园，见诺依坐在那儿发呆。
“怎么了？”李白笑问，“真生气了？不喜欢李令问就算了，哥哥给你找个更好的。”
“找你个大头鬼！”诺依起身怒道，“你的聪明劲能不能用点在别的地方？”
李白看着诺依生气地回了屋子，嘀咕道：“这么大火气？至于吗？”
李白想了想，罢了，买点菜做些好吃的哄哄她，好像真生气了。
李白去了闹市，找到郑屠，“郑大哥，给我来一个猪后肘。”
“你来了！”郑屠显然和李白熟识，边动刀子剁肉边道，“你来的正好，今天刚杀的猪，这只猪后腿很不错！”
“太谢谢了。”李白笑道，看着郑屠剁肉时故意把一边移了移，多给了一大块。
“来，给你完好的一个后肘。”郑屠递给李白。
李白掏出钱来，笑道：“谢了啊，多少钱。”
“一百个大钱。”郑屠笑道。
李白看着郑屠笑了笑，直接拿出一两碎银子放到案上。
“你这是做什么，我没零钱啊，今天刚开张。”郑屠笑道。
“行了郑大哥。”李白道，“咱俩是哥们，你也不能对我这么礼让啊，这猪后肘别人怎么也得五百大钱，再加上你又多割了这么多肉，一百个大钱可太说不过去了啊。”
“你这！”郑屠道，“那你给的也太多了。”
“不多，你也是小本生意，这么做生意怎么做？”李白笑道，“这样，多的那些算是酒钱，下次找你请我喝酒。”
“行！”郑屠也是个爽快之人。
“那我走了。”李白笑道。
郑屠把碎银子塞进怀里，看着李白笑道：“这个家伙真有意思啊，还不错！”
第281章 败露（）
李白提着一个大猪后肘回了集贤院的竹林，看着诺依还在屋里生着闷气，无奈地放下猪肘，在院子里生了火，准备做饭。
李白记得在现代时，他母亲一家的酒店大厨教给他的花刀，在猪肘子上拿刀来回切了无数次。没办法，这个朝代调味料少，除不尽腥味，只能让肉尽量多入味。
李白按照自己的理解做了道东坡肘子，又做了改良版本的红烧肉。
肉的香味飘到屋子里，终究是把诺依勾引出来。
“饿了吧？”李白阳光下的笑容显得很是温暖，“马上好了啊。”
“李太白，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诺依看着他问道。
李白低着头搅着锅里的肉，斜眼看道：“不知道。”接着又收回了目光。
诺依在院子的凳子坐下道：“为什么每次看见你，我总是觉得你在演戏呢？好像没有一个是真正的你。”
李白仰起头，咂一下嘴道：“知道真正的我的人，差不多都走了吧？”
就连岑勋和元丹丘也不是真的懂李白，真正知道李白是个什么样的人的，就是李白最亲近的人，只是他们都走了。
“我现在也不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李白出神地看着锅里的肉。
“你一层层包装自己，不累吗？”诺依问道，“没有一个懂得你的人，到最后你还知道你是你吗？”
“不重要。”李白回身笑道。
诺依心中一痛，这个男人总是爱把最乐观的一面展现出来，好像从来没有痛苦一般，即使有些时候牵动心事了，也总会躲到一旁呆一会儿，再回来时脸上依旧挂着笑容。
“吃饭了啊。”李白道，“别煽情了。”
诺依收起思绪，看着桌子上两盆肉，问道：“这是什么啊？”
“这个，名为东坡肘子。”李白道，虽然这个时候苏东坡还未出世，但李白不想侵权，仍旧叫这个名字。
“这个叫做红烧肉。”李白指着另一盆道。
“这么多肉？”诺依道，“谁能吃完？”
“是啊。”李白道，“我去叫几个人来一起吃。”
李白说完就出了火急火燎地竹园，不一会儿蔡雄、袁老头和李清禅都来了。
袁老头和蔡雄那里，李白说了不少好话，才让这两人肯一起在饭桌上坐着，至于李清禅，李白倒是很意外她竟然这么爽快地同意了。
蔡雄和袁老头见了李清禅都不敢吵下去，各自都是对李清禅很客气，实在是这女人太过可怕，无声无息间就把你毒死了。
李白的竹园难得这么多人，五个人一起坐在吃着李白做的这两大盆肉。
“好吃啊。”袁老头道，“这肉肥而不腻，这酱汁也很香。宫里的御厨做的肉也没这么好吃啊。”
“说的你好像吃过御膳似的。”蔡雄不屑道。
“年轻人，别小瞧人。”袁老头冷笑道，“老头在宫里时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和泥巴呢！”
“倚老卖老！”蔡雄哼道。
“你们两个在饭桌上就不要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