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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连连请罪的秦峰,崇德太后褚蒜子说道:“秦峰,你能为了灵儿对骊姬的承诺,不惜放弃眼前的一切!哀家相信,你也一定会信守对哀家的承诺!不过你要记住,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不会再有下一次了!你可莫要辜负了哀家对你,对你秦军的一片善意!你好自为之吧!”
第424章 庾若华养成计划()
建康城的这场风波,那些平头百姓对此一无所知,可是建康城里的达官贵戚,他们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在他们看来,崇德太后对这秦王,对秦人,可谓仁至义尽!秦王调动兵马,不管是打算就此离去,还是举兵反叛,在当权者眼里,这都是犯了生死大忌。
可是斩杀门阀子弟的秦王,可是做了这些不臣之事的秦王,太后不仅不加责怪,甚至还给了庾若华自由之身!这还不算,太后还担心庾若华出身青楼,与秦军将领婚配,这名叫李铁的秦将,会因此被人看轻。所以让会稽王司马昱,认了庾若华做义女,还特意下旨,为李铁和庾若华赐婚!
这桩桩件件,在往日看来,都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可是随着秦军的到来,随着秦王势力的不断崛起,这些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也一件一件,慢慢变成了现实!
建康城里的达官贵戚,通过这件事情,统统悟到一点什么!那就是此时如日中天的秦王,自己可是万万开罪不起的!他当着众人之面,斩杀了门阀子弟陈美成,他私自调动兵马,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太后都不加怪罪!
试想这些事情,自己哪怕沾上一丁点,项上人头恐怕都保不住了!太后如此看重,如此偏袒的秦峰,眼下只能巴结,可是万万不可得罪的啊!
这些人的心理变化,秦峰自然一无所知,他能感觉到的是,这些王公贵族,往日里见了自己,或多或少会有一些倨傲,可是他们现在瞧见自己,离得老远便下车作揖,眼神之中似乎还有一丝畏惧,更有一丝嫉妒!
身陷青楼的自己,不仅有了自由之身,太后还亲自下旨,让会稽王司马昱认自己做了义女,除此之外,太后更是下旨赐婚,将自己嫁给了自己的心上人,秦军少年将军李铁!
这短短的几个时辰里,接连发生的这一切,在庾若华看来,完全好似做梦一般!她曾不止一次掐着自己胳膊,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如此两世为人,庾若华心中感想,恐怕旁人是绝对不能明白的!
重获新生的庾若华,此时心里除了这些之外,更有对崇德太后的感激之情!当然要说她最感激之人,还是不惜举兵离京,也要救她出苦海的秦峰和蒙灵!
秦王王府,也就是以前的庾家大宅,后花园之内,那处新修的坟茔之侧,蒙灵和庾若华站在那里,站在庾若曦的坟前。在这日暮时分,倒越发显得萧瑟凄楚了!
庾若华看着眼前这座秦王王府,看着这座以前的庾家大宅,心里感到一丝熟悉,又有一丝陌生!再想想往日生活在这里的家人,此时都已是冢中枯骨,庾家也只剩下自己一个活人,庾若华忍不住泪流满面!
看着眼前这座坟茔,蒙灵安慰的轻抚庾若华削肩,轻声说道:“妹妹,你姐姐就躺在这里,你祭拜祭拜吧!”
蒙灵带自己来这里,庾若华心里已经明白,眼前这座新修的坟茔,应该便是自己姐姐若曦了!可是现在蒙灵明明白白告诉她,庾若华还是忍不住跪在坟前,抱住墓碑放声大哭!
庾若华明白,自己之所以能够逃脱苦海,之所以能够否极泰来,完全是因为自己的姐姐庾若曦!若不是因为姐姐和蒙灵的关系,若不是因为蒙灵答应姐姐,要照顾自己周全,那么此时此刻的自己,只怕还在为不日即将到来的破瓜之礼,而心怀忧郁,意欲寻死吧!
庾若华的哭声里,既有对姐姐若曦的感激,又有对其悲惨遭遇的哀伤,还有对自己姐妹,自从十数年前,一朝分离之后,再见却已是天人永隔的悲痛!
见庾若曦如此悲伤,蒙灵也忍不住滴下泪来!她朝地上洒了一杯清酒,轻声说道:“骊姬姐姐,你妹妹若华,灵儿找到了!姐姐你就放心吧,灵儿一定会照顾好她,不让她再受半点委屈!你泉下有知,也该安息了!”
说到这里,蒙灵扶起庾若华:“妹妹,以后你就住在这里,反正这里也是你的家!以后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了,姐姐向你保证!”
“还有太后既然已经赐婚,那么大婚之后,妹妹你也就是我们秦人了!这么娇娇弱弱可是不成,改日姐姐教你功夫,不求你上马杀敌,一旦有什么变故,你能够自保也就够了!”
“除此之外,姐姐再教你做些关中面食,这建康城风景确实不错,可是这江南小菜,我们秦人可是吃不惯!尤其是铁子,他三天不吃锅盔,三天不吃油泼面,可就要跳脚骂娘啦!”
听到这里,庾若华开口问道:“姐姐,秦人女子都会武艺吗?”
听了庾若华这话,蒙灵自豪的哈哈一笑:“当然,我秦人自古便有尚武之风,不仅男儿长到16岁,就必须入军旅上阵杀敌!就是我辈女子,除了纺纱织布之外,也要习练武艺,随时准备着,和自家父兄,丈夫一起上阵杀敌!”
“妹妹,我那一营姽婳营轻骑女兵,你也是见过的,她们就是在数万秦人女子之中,一个个挑选出来的!她们的武艺战力,比起秦军百战勇士来,虽说要差上一些!可是和那些晋朝执金吾相比,一个打他们三个,也不是什么难事!”
听说女子还要上阵杀敌,庾若华目露好奇之色,想了想问道:“姐姐,你也杀过人吗?”
“杀过人吗?妹妹,把吗字去掉好不好!咱秦人女子,谁没杀过几个敌人?姐姐正是因为斩杀了七十五名敌军头颅,才有了现在这‘不更爵位’!”
听蒙灵这么说,庾若华惊讶的捂住了樱桃小口!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这位看起来千娇百媚的灵姐姐,竟然亲手斩杀过那么多的敌军!
见庾若华如此惊讶,蒙灵笑着说道:“妹妹,咱秦人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但是若想获得别人的尊重和认可,你就得比别人有本事!就得比别人杀的人多才行!”
说到这里,蒙灵看看左右无人,贴着庾若华耳朵悄声说道:“妹妹,这些事情急不来,谁都是一步一步过来的!姐姐告诉你,现在杀伐果断的上将军,在天竺第一次杀人之时,还吓得差点尿了裤子呢!”
蒙灵话音刚落,庾若华捂嘴一笑:“姐姐说的可是真的!秦王,哦,不!上将军竟然还……”
说到这里,庾若华盈盈下拜道:“姐姐,这些我都不会!还请姐姐莫要嫌我笨拙,耐心教导我才是!”
第425章 当今天子是何人?()
崇德太后赐婚之后,李铁与庾若华的大婚之礼,再一次成为建康城的盛事!虽说李铁只是秦军将领,庾若华也只不过是青楼女子,可是当朝太后亲自赐婚,这份荣耀,这份恩典,自然非同小可!
朝中达官贵戚,各大门阀子弟,他们自不必说,纷纷遣人送来贺仪。那些王孙公子,才子骚客,一个个眼见庾若华破瓜在即,却被李铁横插一脚,抱得美人归。他们的心里既是羡慕,又满含嫉妒!
而那些秦淮河畔的青楼女子,除了对庾若华羡慕非常之外,更是报以深深的祝福!自古一入青楼身不由己,想要有个好的归宿,都千难万难!更何况蒙太后赐婚,嫁与自己心爱男子,这等好事,只怕是那些唱本之中,也是不曾出现过的传奇!
这一日午后时分,天气颇为闷热,秦峰正在府中闲坐,突然侍卫前来禀报说,右将军王羲之之子王献之前来拜访。
王献之不同于别人,他不仅是琅琊王家子弟,在朝在野也颇具威望。秦峰听闻他前来拜访,连忙迎出中门,将王献之让到书房拜茶!
看着满头大汗的王献之,秦峰心里颇为诧异,虽说大家关系也还不错,可是此时酷热非常,这些晋朝勋贵子弟,又素来喜好奢靡享受,即便请自己赴宴或是游玩,派人送来拜帖即可,又何必顶着这大日头,亲自跑来呢?
二人落座之后,早有仆从往书房冰鉴之内,加入几大坨冰块,更是捧来早已冰镇好的鲜果,供二人消暑解渴之用!
这所谓冰鉴之物,秦峰以及秦军诸将,并无一人使用!在他们看来,夏热冬寒,乃是天道所致!耗费无数人力财力,在冬日储存冰块,以供炎夏消暑之用,不仅奢靡浪费,还有可能消磨意志,让人逐渐好逸恶劳,一丝豪迈气概也无!
只是在大晋朝堂,秦峰此时炙手可热,他自己不需要,可是那些前来拜访的达官贵戚,他们可是离不开这些东西的!反正这些冰块,不用秦峰出一金一帛,都是大晋朝廷,依照各自品轶级别,按月分发!所以每逢有客来拜,秦峰便会命人取来冰块,放入冰鉴之内,免得来客笑话秦人粗鄙!
不一会,原本闷热不堪的书房,变得颇为清凉,而王献之也不客气,接连吃下三颗鲜果之后,才笑呵呵的对秦峰说:“在下无状,还请殿下见谅,这鬼天气实在是太热了!”
秦峰笑着回应道:“无妨!无妨!只是不知子敬兄,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王献之哈哈一笑:“瞧我,险些将正事给忘记了!”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卷帛纸,递与秦峰说道,“殿下,这长短句自从当今天子首创以来,在建康城才子墨客之中,可是风靡的很!在下有意挑选其中上乘佳作,编撰成册好流传后世!”
“那一日拜读殿下大作之后,在下佩服的五体投地!所以此次前来,一为征求殿下同意,将殿下那日在眠月楼所作长短句,编入这本诗集之中!再者便是想让殿下看看这本诗集,帮在下点评一二!”
听了王献之这话,秦峰连成不敢,接过王献之递过来的诗集,随手翻了起来!只见这本诗集,一共收录了三十多首长短句,只见首页第一首,赫然写着:
东南形胜,江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
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
云树绕堤沙。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
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重湖叠巘清嘉。
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
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嬉嬉钓叟莲娃。千骑拥高牙。
乘醉听箫鼓,吟赏烟霞。异日图将好景,归去凤池夸。
看着这首长短句,秦峰大惊失色,险些跳起身来!
这阙词名唤望海潮,是那位奉旨填词的柳三遍,传世佳作之一!只要读过宋词之人,对这首望海潮,便不会觉得陌生!
尤其是那句三秋桂子,十里荷花,据坊间野史相传,金国皇帝完颜亮,正是看了这句词之后,才对中原之地,尤其是江南美景,心生向往之意,才下令金兀术率兵攻宋,才有了靖康之耻和衣冠南渡!
见秦峰脸上变颜变色,在这清凉舒适的书房之内,此时竟然满头大汗!王献之不明所以,语露关切的问道:“殿下!殿下!你怎么了?”
见王献之唤自己,秦峰抬起头来,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子敬兄,这首长短句,是何人所作?”
秦峰话音刚落,王献之呵呵一笑:“殿下当真目光如炬,一眼便瞧出此诗不凡!这首长短句的作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