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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羊舞-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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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游湖,自己就在他能见到的地方落水,等他救自己出来。再比如在酒楼,找几个人来调戏下自己,让那强盗来行侠仗义。不料父兄打乱了自己的全盘妙计,甫一见面,就让自己尴尬丢人。

    秦奈何倒真是巾帼英豪,虽然一肚子的少女衷肠,外表却愈是落落大方。微带羞色,英气中更添三分平时根本见不到的娇艳。抱拳作男子礼,笑道:“強盗兄,国公府一别,还记得小妹否。”。

    秦石林大喜,强行扭过被捏紧的肥脖子,对朱达叫道:“看,这就是我妹妹,你敢说不认识?赶紧放我下来。”。

    秦奈何见朱达凝神不语,似乎想不起自己来,嗔怒道:“那日强盗兄在我国公府叩门而入越墙而出,先讲礼再耍威风,我国公府可没有半分怠慢,今日我兄妹代家父回访,不过在你家门口小小玩了一把焰火,强盗兄何必如此严阵以对。”。

    朱达微微一笑,放下秦石林,转身便进了院门,秦奈何犹疑片刻,还是跟了上去,准备也跨进院门看个究竟,自己对这个院子日思夜想,实在是很好奇啊。但面前生出一堵气墙,忧如钢铁,自己哪里跨得过去。知道这个强盗既不想闭门给自己难堪,也不想再见自己。不禁心痛难捺,终于流下泪来。转身对秦石林说:“请医生把断腿的街坊治好,不然我定然告诉爹爹。”。说完低头上马不敢再看周围围的人群一眼绝尘而去。

    大魏皇宫,郑公公碎步走近皇帝,小声地说了几句。皇帝笑道:“秦石林不愧是京城恶少,居然敢在皇城根下公然纵火行凶。”

    郑公公见皇帝并没有什么怒意,反而言笑晏晏,才又低声秉道:“防隅军虽及时赶到,但秦石林的人不准救火,防隅军不是秦府家将的对手,队正挨了一个耳光,便被吓跑了。”。

    皇帝看了一眼郑公公,淡淡地说:“剪刀街的那户人家,不是谁想烧就能烧的。本来朕还担心他不愿住进轲山,秦石林这么一闹,小小的剪刀街怎么还藏得下这尊大神。朕不明白秦石林身边参与此事的暗卫为什么不劝阻他,朕也不明白防隅军接到火警的队正为什么不向上司报告,而擅自带那么一小队人去救火,是有人想谋害成国公呢?还是有人想借秦石林的手烧死那户人家?”。

    郑公公也并不惊谎,从皇帝身侧后退两步,正对着皇帝跪下,伏低道:“事情都是老奴安排暗卫统领单明做下的,老奴虽然不知道剪刀街住着的人是谁,使既然蒙皇上如此看重,就不能让他与成国公结成了亲家。”。

    “此话何意?”

    “陛下有所不知,成国公的女儿怕是对剪刀街人家中的一位起了情意,前段时间每天女扮男装去剪刀街人家对面的茶楼,除了打听那户人家,就是守在窗前痴痴地看着人家的大门,没几天就回家生病了,依老奴看,恐怕得的是相思病。”。

    皇帝走上前去扶起郑公公,叹道:“如果不是因为对朕忠心不移,以你这一身的大修为,岂能在宫中当这苦差。你是朕儿时的玩伴,连林叔都夸你既有天赋又勤勉,朕又何曾把你视为奴仆,之所以不告诉你剪刀街人家究竟是何人,是因为朕答应过他不告诉第三人。”。

    郑公公垂手低声道:“是老奴愚蠢。”

    皇帝坐回座位,正色道:“朕知道你不欲成国公势力过大,才意欲挑起成国公与这户人家的仇怨,甚至你准备让剪刀街的那位出手把秦石林杀了,好方便朕平衡这两处势力,是么?”。

    郑公公汗不敢出,唯唯:“是老奴孟浪了。”。

    皇帝摆了摆手:“忠心可嘉,孟浪一点也算不得什么。不过朕今天告诉你,对有些人,你要学会真诚相待,有时候没有谋略才是最大的谋略。能得到他们的帮助,是一种缘份。”

    郑公公服侍皇帝几十年,见多了帝王心术,今天第一次听到“真诚”二字,对皇帝崇敬之余,实在掩饰不住那一丝的错锷。

    皇帝悠悠叹道:“有些人,你既绝对惹不起,又做梦都想得到他们的帮助,真诚当然就成了唯一的正确沟通方法了。”

    郑公公躬身道:“那剪刀街的纵火案?陛下是否有口谕密旨?”。

    皇帝笑道:“什么纵火案,既无原告又无被告,哪里来的什么案件,一件最普通的失火小事,岂能请动朕的密旨?”。

    郑公公更添仰慕,身子躬成一只小虾米,道:“是是,老奴糊涂,老奴糊涂。”

第三十五章:秦奈何的悲惨处境() 
杀了国公府的护院,既不见官府追究刑责,也不是国公府过来寻仇,加上国公府小姐这种看上了某位的动人传说。剪刀街的五粮液酒铺现在成了剪刀街唯一的名迹。毎天都有一大群人过来,在酒铺门口溜弯,希望踫到酒铺内的几兄弟,如果能聊上几句,正好可以做为酒后炫耀的资本。

    经过当时围观街坊的渲染,国公府护院被杀的情形有了多个版本,有人说一股气从院内冲天而起盘旋而下,那护院就化成了齑粉。还有说一柄飞刀一闪而过,就留下一具无头尸还坐在马上,最权威的说法是刘五爷的,刘五爷最近作了一个话本:《国公府小姐追婿,卖酒郎化音成雷》,生生谱成了一个江湖情仇的传奇故事,被各大酒楼高价请去说书。据说刘五爷现在的身价是三两纹银一场书,以前说一天书就只讨两杯茶钱,老板管两顿粗饭就行。

    秦奈何在家里龟缩了几天,府里每一个下人看自己的眼神都怪怪的,自己吩咐什么事,府内的人都办得既快又好,在自己面前都把头垂得很低,一旦自己说完,下人们就飞速走开,生怕触怒了自己。连自己的贴身小丫环,都怜惜而心痛地看着自己,那对眼晴蓄满了同情的泪水,只要自己坐在窗边稍一分神,小丫环就掩面饮泣,仿佛自己是一个经历世上最悲惨抛弃事件的弃妇。

    成国公安排四个身体最为强壮的妇人日夜陪着自己的女儿,便不再延医问药,然后借口公务繁忙躲在书房喝闷酒。要是可以,成国公很想带一队人马去剪刀街抢亲。眼见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儿沦为整个大同城的笑柄,而位高权重的自已偏偏无能为力。这种痛苦之巨,只有最疼惜女儿的老父才能领味。

    秦石林在挨了三顿狠揍之后,终于躺到了床上,全身都是成国公的脚印,还受到了生命的恐吓。自己妹妹这一生眼看就要毁在自己手上,环顾大同城,恐怕再也没人会到国公府提亲,自己未来老婆的情人是一个能取人首级于千里之外的大修行者,这种老婆谁还敢要。秦石林用头一下一下地撞着床柱,心里在痛骂嚎叫:“蠢猪!白痴!老子这么漂亮人见人爱的妹妹,瞎了眼的蠢猪白痴!”。

    约好了平国公主一帮娘子军喝茶听戏,刚走到人稍多的地方,就听到有人叽叽喳喳在说着剪刀街的奇闻。一个国公府的小姐喜欢上一个卖酒郎是一个令人传颂的美谈,但那个卖油郎却偏偏对这小姐弃之若履,那就只能是奇闻了。

    秦奈何怒火中烧,策马疾走,希望早早离开闹市,找一个僻静的地方透透气,这次聚会的陆羽茶庄正是这样的好地方。秦奈何还未走远,人群中就响起一阵响亮的耳光声,远远跟着的护院为了表达对自家小姐的同情和忠心,抽得很是用力。

    南大街进士巷后面,有一处荒园,原是一个罪臣的老宅,因其下场不是很好,即使发售的价钱很低,也还是无人购买。直到两年前被一个商人看中,买下之后,稍稍整理,开了一处茶庄,名曰陆羽茶庄。那园子若有人打理,本来也算一座雅园,曲水回栏亭台楼阁一样都不少。那商人经营一年之后,陆羽茶庄竟成了大同城的名园。有好事的雅客评出了陆羽茶庄有三绝,一曰茶,二曰食,三曰曲。此评一出即在士林中广为传诵,凡一入茶庄的人都感叹盛名不虚。

    茶庄内有一两层的楼阁,上面挂了一块方匾,名曰洗尘阁。那字己有几分名家的样子,雍容和雅仿佛一缕春风,令观者生出一股暖意。偏生落款十分的不出名:商羊。不论是别号还是姓名,大同的书家都没有一个叫商羊的。有人问过侍茶的,都大摇其头。

    洗尘阁最出名的还是那副对联:竹下忘言对紫茶,榻上化羽醉流霞。阁侧刚好有几丛文竹,夕阳时分,走进阁内二楼临窗处,每个雅间都布有软榻,榻上有一长条形茶几,席榻而坐,紫檀的桌面上有几个外黑內白薄如蝉翼的瓷杯,杯中是翠色微紫的龙团精茶,滚烫的茶水腾出香雾,楼阁深处不知何地响起几声筝曲,闻之如醉。极目窗外,流霞与远山相接,大有弃世而羽化登仙之感。

    这样的享受,价格自然不菲,你是一个能品出个中滋味的雅士还不行,你得是一个相当有钱的雅士才行。自古以来,有钱之后,最想买到的就是一个雅字。所以,当陆羽茶庄这座小楼在士林中被人传诵之后,来这席地买雅的,不是达官贵人就是大商巨贾。那些名士,往往作了这些或贵戓富的客人的伴游。

    洗尘阁最金贵的两个雅间,不是面西的两间。而是面东的两间。夕阳虽好,品之难免生出伤感,不是达观的人品不出其中的美。坐到东边,冬日的阳光洒在桌面上,再喝一杯清香的暖茶,吃着茶庄特制的,他处有钱都买不到的糕点,听着茶庄自己编排他处有钱都听不到的曲子,那才叫人生赢家。

    此刻,商羊舞跟自己的两位师兄正在面东的一个雅间喝早茶。朱达闷闷不乐,陆乙殷勤布茶,商羊舞嘻笑道:“大师兄对剪刀街的女人一向严辞厉色,我道师兄不好女色,万万料不到师兄跑一趟国公府,竟惹出了这么一段风流韵事,小弟实在佩服之至啊。”。

    朱达嗡声道:“我哪想到那一对兄妹是一对疯子,现在好了,剪刀街是不能住了,要不是我半夜抱着你逃到这里,我敢担保,陆羽茶庄现在外面一定围着一圈人。”。

    商羊舞笑道:“国公府的大小姐难道丑到让你想逃了吗?”。

    朱达腼腆一笑,挠挠头,红着脸说:“倒也不丑,最主要是女人这种事太耽误练功。”。

    “那你现在找到对付那晚那个高人的方法了吗”。

    “还没有,有天我实在忍不住,跑去春风楼问了师父,师父没有告诉我那人是谁,不过告诉我那功法叫‘夜色如水’,听师父的口气,那功法不过雕虫小技,让我自行悟去,第一次面对强敌,人家还没露面就一败涂地,要不是人家手下留情,我恐怕早就身首异处,唉,此法不破,恐怕会成为我修行路上的心障。”。朱达叹道。

    “唉,夜色如水,柔情似水,抽刀断水水更流哇”。商羊舞见大师颓废无助的可怜样,不知如何安慰,只好附合感叹。

    朱达一听商羊舞的话,便如遭雷击,怔怔出神,喃喃自语:“抽刀断水,抽刀断水,断水以后呢?”。

    商羊舞吓了一跳,伸出小手在朱达面前晃动,叫道:“大师兄,大师兄。”。

    朱达恍若未闻,嘴里念念有辞,伸掌作刀,便往面前砍去,陆乙大赅,侧扑过来,把商羊舞扑倒在地,咔嚓一声响,面对朱达的那面隔墙便被锐利之极的掌风砍出一条几尺长一指宽的缝隙。

    商羊舞与陆乙从地上爬起来,看着似乎走火入魔还在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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