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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大周天下-第1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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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扭头望了望里门处,看似漫不经意地再又问那信使:“沈汛自开的冶坊离城二十里。铁官呢?离城多远?沈汛派去给铁官和自开冶坊送信的人,是不是应该已经到了?”

    信使老老实实地回答说道:“铁官离县城远近不一,‘负黍山’离城三十来里,‘营里山’离城近四十里。家君派去给铁官和自开冶坊送信的人是与小人一起出城的,估算路程,去给铁官送信的人应该还没有到。”

    “也就是说,去给他自开冶坊送信的人应已到了?”

    “差不多。”

    周仓、孙信、郭强诸人闻言,无不失色。郭强揪住信使的领子,喝道:“沈汛那老狗还派了人去城外铁官和自开的冶坊?”

    荀攸嘿然,说道:“这沈汛,你说他是胆大好,还是胆小好?”要说他胆大,他害怕周澈这个巡察;要说他胆小,他为顽抗,不惜擅调铁官徒和自家的冶工。只能说,物极必反,胆小到了极限就是疯狂。又或者沈汛到底是个商贾的出身,不知道擅调铁官徒进城是何等严重的事情。

    田丰颤声说道:“他、他、他竟敢擅调铁官徒和自家冶工进城?数百、上千的铁官徒一旦被放进城来,谁能管束?他就不怕申屠圣之事再现于今日么?”申屠圣,就是前汉那次阳城铁官徒暴/动的首领。

    当闻知沈汛遣人去洛阳送信时,周澈因有“大不了亡命弃官”这个最坏的打算在,还不是太过紧张,可是现在,在意外地问出了沈汛居然还派了人去铁官和自开的冶坊里调集铁官徒以及自家的铁工后,他的手一下就握紧了。

    固然,铁官里还有铁官丞。铁官不在的时候,铁官丞就是最高长吏,这个铁官丞也许会知道事情轻重,不会遵从沈汛调人的命令,可万一他不知道轻重呢?又或者即使他知道轻重,没派铁官徒来,可沈汛自家的冶坊却派了人来呢?这信使说,铁官里共有吏、卒、徒上千,沈汛自开的冶坊里也有近千人。田丰所言绝非耸人听闻,一个处理不好,真的会酿成大乱的。不但周澈会死,这满城的百姓怕也会深受其害。

    孙信咬牙说道:“这老贼竟如此胆大妄为!主公,请你下令吧,信请为先驱,这就杀入院中,取了他的人头,悬挂城楼!看有哪个冶坊的铁官矿徒敢进城半步!”

    荀攸说道:“阿信所言极是。这铁官徒是绝不能放入城中的。眼下之计,唯有……”他瞟了一眼信使,接着说道,“唯有两个办法。”

    “哪两个办法?”

    “一个活办法,一个死办法。活办法就是劝说沈汛,叫他再派人去铁官和自开的冶坊,取消调令。死办法就是阿信说的,攻入沈家,取下沈汛人头,悬挂门楼,阻退来者。”

    “依卿看来,现下该用哪个办法?”

    “先试试活办法吧。”荀攸顾望了几眼沈家宅院,故作为难,说道,“沈家宅内有六十多人,又高墙坚门,攻之不易。能不攻打,还是不攻打为好。”

    周仓、孙信、郭强,闻言俱皆不满。

    郭强嗔目叫道:“便有六十多人,便有高墙坚门又如何?不快点把沈家打下,取下沈汛的人头,悬挂城楼,威吓来者,难不成,还要坐视等那几千铁官矿徒进城么?”

    荀攸没有理他,轻轻拉了拉周澈的衣服。周澈知他这么说必有深意,思忖道:“沈汛欲调铁官矿徒进城,看似胆大妄为,分析其心态,根子却还是在胆怯上,指望三言两语把他说服,必是不能。公达不会不知道这点。他既然知道这点,却还这么说,料来应是想通过这信使的嘴,让沈汛知道我们并不想强攻……可是,他又为何想要误导沈汛?”很快猜出了荀攸的用意,“莫不是想麻痹他,令其大意,然后好趁其不备,发起突袭。”

    (本章完)

第228章 斩首沈汛() 
就在周澈会意出荀攸的暗示之时,周仓开口了,他指着沈家宅外堆积的柴火,建议说道:“三叔,这沈汛怕是不好被说服的。不过,荀君说的也不错,这沈家内有人守,外有高墙,确实也不好速战速决。以我之见,也不用去说服他,也不必强攻,不如干脆再搜集些柴火来,一起点燃,投入墙内,把这庄子一把火烧了算了。”

    信使听得胆颤心惊,差点大叫阻止。他家也在这个里中住,离沈庄不是太远。已经连着十几天没下雨了,天干物燥,今儿太阳又刚晒了一整天,这一放起火来,倒霉的不止沈家,整个里恐怕都会陷入火海。

    田丰考虑到了这点,忙出言阻止。郭强怒道:“里中已无百姓,便算把整个里烧掉,也总强过等几千铁官徒进城后,咱们百十人陷在此地!”半跪在地,请命,“主公,请下令吧!”

    周澈看了看郭强,又看了看周仓、孙信、田丰等人,最后又看了看荀攸,惊奇地发现他竟嘴角微笑,镇定自若,不由心中佩服,想道:“我是因为知道天下终将大乱,故而不怕权宦报复。公达是一名家士子,只为了报我的‘知己之恩’,就提着脑袋跟着我来整治颍北。刚到阳城,才开始着手不久,就接连遇到骤变,连周仓、孙信也沉不住气了,连我也有点害怕了,他却依然若无其事。真是虎胆啊!”

    周澈在经过安成的三年历练后,不管是城府、胆色还是坚毅、自信,都已远非昔日刚入仕时可比了,他想道:“嘿嘿,我在初任亭部时就敢夜半击贼,何况今时今日?公达的智谋我远不能及,可若要讲胆勇,我又怎能被他比下!”做出了一个决定。

    “小郭,你还记得去年安成乡里别院刚建成时,我在别院墙上写的那十三条院规么?”

    “记得。”

    “第一条是什么?”

    “无令,虽钱粮满地,不行;令下,纵刀山火海,行。”

    “我给你下命令了么?”

    “没有。”

    “那还不起来?”

    郭强等人在别院这一年多,周澈不但厚养他们,有求必应,且施以恩义,推赤心入他们的腹中。众人早对他心服口服,心甘情愿受他驱使。闻得周澈此言,郭强满脸通红,惭愧惶恐,忙从地上跳起,转回周澈身后,不敢再说话了。周仓、孙信诸人也静了下来。

    “听我命令。阿信,你现在就去找本县的县丞、县尉,告诉他们沈汛要调铁官徒进城,请他们立刻关闭城门,带县卒、吏民登城防守,不得放一个铁官徒进城……如果此事他们做好了,我可以不再追究他们以前的不法事。若是没做好,就请他们等着我登门拜访罢。”

    “诺!”孙信当即上马,飞驰离去。

    “元皓。”

    “在。”

    “你带一队人,再去搜集些柴火来。等我命令,准备放火烧宅。”

    “诺!”

    信使宁愿自己死,也不愿自己的家被烧掉,忍看自己的妻子父母流离失所。他伏地叩首,哀求说道:“千万不能放火啊!求巡察开恩。小人愿为巡察去劝说家君取消调令!”

    周澈瞧了他片刻,说道:“也好,便信用你一次。还是那句话,你告诉沈汛,就说:诚能自改,愿如杜稚季故事,不治前事。怙恶不悛,请看义纵鹰击,火将至矣……你知道义纵是谁么?”

    “不、不知道。”

    “你的家君也许知道。记住,我说的是‘火将至矣’,不是‘祸将至矣’!荀子曰:‘行歧路者不至,怀二心者无成’。我言尽于此,请他仔细想想罢。”

    “是,是。”

    “他要是肯听我的劝告,幡然自省,想要改过,便迎我进宅,交还印绶。若怙恶不悛?你再告诉他,我只等他半个时辰。当夜幕降临,便是火起之时。”

    “是,是。”信使小跑着奔到沈宅门外,敲开了门,挤进去。门随之关上。

    周澈收回目光,一转脸,正迎上荀攸的视线。

    “皓粼,你想做什么?”

    “连日未雨,天干物燥,元皓说的很对,放火是万万不成的。我之前令侍从备些木柴,本也只是为威吓所用,实无纵火之意……不放火,又如元福所言,沈宅外有高墙,内有强徒,强攻不易。便是趁其不备地突袭,怕也会伤亡惨重,且难以立克。一旦拖延,真有铁官徒来到,可就不妙了。”

    “所以?”

    “所以我认为,当下之上策,莫过于擒贼先擒王。”

    “那你也不能冒险进入沈宅啊!”

    他两人对话到此处,周仓、郭强、田丰诸人才搞懂了周澈刚才为何说“他要是在听了我的劝告后,幡然自省,想要改过,便迎我进宅”。

    周仓、郭强同时失态,叫道:“主公,万万不可!”

    田丰急了,拽住周澈的袖子,好像他现在就要进入沈宅似的,语无伦次,急声说道:“周君,这怎么能行?这怎么能行?不行!不行!绝对不行啊!就算沈贼因为惧怕火烧而不得不迎君进门,估计也不会答应君带太多人进去的,沈家宅内足足有数十人,君岂可犯险?”

    “沈汛为保一命,竟疯狂到遣人去城外调铁官徒进城,可见他惧怕我到了何等程度!这样的无胆鼠辈,便有十个,又有何惧?我杀之如杀鸡犬!何来‘犯险’之说?”周澈镇定自若道。

    诸人欲待再劝,周澈笑道:“不必说了,我意已决。沈汛害怕被火烧,必会开门迎我。你们且等着,看我怎么手刃此贼!哈哈,他这也是自讨死路,居然擅调铁官矿徒,便是我杀了他,朝廷也无话可说啊。此真古人之所云:‘自作孽,不可活’。”

    周仓随他日久,晓得他的脾气,知道凡是他大笑之时,便是他下定决心的时候,自知口拙,无法劝说他改变主意,也就不再劝了,说道:“我愿从三叔同行。”

    周澈略作沉吟,说道:“沈汛纵胆小如鼠,他宅里有六十多人,应也不会阻止我带一两个人同行进去。”笑对郭强说道,“适才你强行请战,现我且问你,你可有胆子与元福一块儿,从我入宅么?”

    郭强闻言又是感动又是热血沸腾,复又半跪在地:“君有令,阿郭,敢不效死!”

    “好!”

    果如周澈所料,那信使进去不久后,沈家的宅门缓缓打开了,出来一人,居然是沈纳。

    周澈似笑非笑地瞧着他,说道:“我还以为沈主薄一去不复还了呢,怎么出来了?”

    沈纳尴尬至极,不敢抬头看周澈,低着头行礼,说道:“我阿叔愿改过自新,交还印绶。请巡察进院。”

    荀攸拉住荀贞,附耳说道:“今君入院,是奇兵也。奇者,险也,以少敌众,非快不能制胜。进去后,不要和沈汛多说,寻着时机,直接将他拿下就是!”退后一步,肃容整衣,厉声对沈纳说道,“还印绶、取消调令,用不了多长时间。你告诉沈汛,如果半个时辰后,还不见巡察出来,我就放火烧宅了。”

    他当着沈纳的面,对沈汛提名道姓,不礼貌之极。沈纳却没心思与他计较,既是惊骇周澈的胆色,又是恐惧放火的威胁,额头出汗,说道:“是,是。”

    周澈也不等沈纳,带了周仓、郭强两人,昂首大步,直奔沈家宅院。

    在沈家门口时,守门的两个宾客似想要拦下周仓和郭强。周仓理也不理。郭强瞪大眼,大喝了一声:“我乃巡察侍从,竖子也敢拦我?”声如响雷,门房上的尘土都被震得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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