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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酒当国-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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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曼香母女相互依偎着站在一旁。

    柳长春轻叹一声:“东家,当真要走上这最后一步吗?”

    薛念祖一言不发。

    柱子带着一干酒工伙计噗通一声跪拜在地,齐声哀呼道:“东家,万万不能关了酒坊啊……关了酒坊,让兄弟们上哪去找一条活路去?!”

    薛念祖缓缓转过身来,环视众人,摆了摆手,叹息一声:“你们不要怪我。如果单单是那杨建昌觊觎酒坊的生意,给他一成份子就一成份子,好赖酒坊还是咱们自己的酒坊。但杨建昌这一次是受日本人的指使而来,一旦我把酒坊的股权交割给他,他一定会转让给日本人……”

    “所以,我宁可将酒坊关了,也不能让日本人掺和进来。诸位兄弟,关掉运昌隆,薛某万般无奈。诸位从柜上支取双倍的工钱,各奔前程吧!”

    所有伙计雇工跪伏在地,哀呼不止,人声鼎沸,院中乱成了一锅粥。

    酒坊门口,百余军卒荷枪实弹列队呼啸而来,蔺世贵和张琨齐至。已经到了县衙给的最后通牒时间,运昌隆还没有按照司法判决书履行,在孙奉孝和杨建昌的再三“胁迫”之下,蔺世贵和张琨为了避免得罪宋氏兄弟,不得不亲自带人上门逼薛念祖就范。

    蔺世贵面沉似水,带着诸人罗列而入。还没有进入到酒坊,就听到里面哭喊声响成一片,忍不住眉头紧蹙起来。杨建昌和孙奉孝也是面面相觑,有些莫名所以。

    伙计酒工们分开让出路来,任由蔺世贵带着一群人走了进来。

    “薛东家,本县司法判决书已下,你至今没有动静,可是要抗命不从吗?”蔺世贵冷漠道,摆着自己应有的官威。张琨也恼火道:“薛念祖,你到底搞什么鬼?”

    薛念祖拱了拱手:“见过蔺大人,张团长。薛某一介草民,岂敢抗命不从,此番正是履行县衙司法判决,要将杨建昌想要的东西给他。”

    蔺世贵啊了一声,左右四顾:“可你为何要关了酒坊?”

    “蔺大人,运昌隆是草民一手所创,本意是带着列位兄弟混碗饭吃,现如今,既然一些人狼子野心非要谋取运昌隆的股权,那么,薛某宁可关了酒坊,也绝不会与贼人为伍、尤其是与日本人为伍!”

    “不就是一成份子吗?好说!”薛念祖挥了挥手,声音慨然:“蔺大人,运昌隆所有的账目都盘点清楚,都在此处,账面上还有盈余数千大洋。至于酒坊资产,有酒窖二十一口,糟房、曲房、窖房、料房、库房等处设施,存酒七千余斤,存粮一千斤。”

    “薛某今日当命人填了酒窖,支付雇工工钱,遣散所有酒工伙计。扣除工钱之外,运昌隆尚有现洋三千块。至于其他酿酒设施以及此处酒坊宅院,可折算大洋一千块。那么,杨建昌索要的一成份子,折算起来,说白了就是四百现洋、存酒七百斤、存粮一百斤。蔺大人可以派员清点查账,若有半点不实,薛某甘愿接受处罚。”

    薛念祖躬身一礼。

    蔺世贵呆了呆,面色变幻,一时间无语了。

    运昌隆真正值钱的其实不是现在的什么固定资产,而是逍遥春的牌子和薛念祖独特的酿酒古法,以及未来潜在的财源广进。日本人看重的正是这个。可薛念祖如此关掉酒坊清算下来,所谓杨建昌一成的份子折算下来不过区区几百大洋和几百斤存酒、一百斤粮食,这绝不是杨建昌和日本人想要的东西。

    杨建昌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孙奉孝恼羞成怒了,跳着脚道:“薛念祖,你这是公开抗拒县衙执法,蔺大人,万万不能让这姓薛的关了运昌隆啊!”

    薛念祖冷冷一笑:“蔺大人和张团长当面,孙奉孝,你倒是说说看,薛某为什么就不能关了运昌隆?这运昌隆酒坊是薛某一人所创,守法经营是本分,关了不做也是薛某的个人意愿。这天底下有哪一条法规,能强制薛某非要开酒坊吗?”

    孙奉孝被反驳的哑口无言,面色涨红起来。他万万没想到会是这般局面,若是运昌隆关了,薛念祖随时可以携古法酒方另起炉灶,没几年就又是一个呼风唤雨的运昌隆,日本人忙活半天,绝不是为了这几百大洋的蝇头小利啊。若失去了薛念祖,就是将运昌隆现在的酒坊架子、班子统统都给了石野太郎,也是无济于事,等于要了一个空壳。

    咳咳咳!

    蔺世贵清了清嗓子,苦笑:“薛东家,何必如此呢?你就是给了杨建昌一成份子,也不至于损失太大,可若是关了酒坊,运昌隆现如今日进斗金,你这可是放着钱不赚、要吃大亏呀。薛东家,听本县一句劝,各退一步,大家各取所需,皆大欢喜,也不要让本县为难,可否?”

    蔺世贵转头望着杨建昌和孙奉孝。

    孙奉孝沉吟良久,他知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若是不肯让步,薛念祖必然永久关了酒坊,这样对日本人来说得不偿失,还不如略退一步,先取得股权,日后再插手经营、谋夺酒方、徐徐图之。

    一念及此,孙奉孝就故作为难道:“我就替杨大少做主了,如果薛东家不关酒坊,杨大少便只取份子、坐地分红,不参与酒坊经营,如何?”

    蔺世贵笑,耸耸肩:“薛东家,你意下如何?”

    薛念祖笑了:“蔺大人,既然他们执意要运昌隆,那也简单,今日运昌隆盘点清算,薛某便取了剩余九成的现洋和资产——或者由杨大少出资买下这九成的份子,我薛某人拿了钱抽身离去,酒坊便交给他们经营,没有问题。至于酒坊的酒工伙计,愿意留下还是自行离开,就与薛某人无关了。”

    蔺世贵搓了搓手,又扭头望着孙奉孝和杨建昌。

    孙奉孝脸色铁青。离开了薛念祖和薛念祖酿酒古法酒方的运昌隆还是运昌隆吗?对于日本人来说,根本一文不值啊!花数千大洋买下一个虚有其表的酒坊,这笔亏本的买卖石野太郎定然不做。

    张琨把玩着一把美式手枪,神色玩味,心里暗笑。他心道这薛念祖果然是胸有乾坤,他来了这么一招,倒逼着孙奉孝和杨建昌无法收场,可在明面上,你却也挑不出他半点毛病来。你要股权,给啊!你要酒坊,也给啊!可是我薛念祖大可以全身而退,换个地方另起炉灶,你又能奈我何?

    以退为进,反将一军。

    高,当真是高!

    张琨差点笑出声来。

第五十一章以退为进(2)() 
宋智勇一直混在蔺世贵的随从当中保持着异样的沉默,如今见薛念祖轻描淡写地就把难题推给了杨建昌和孙奉孝,而蔺世贵和张琨也有和稀泥的迹象,想起自己拿了日本人的重金酬谢,若是办不成这事,回太原之后面子上肯定挂不住,就再也按捺不住,冷笑两声,主动站了出来。

    宋智勇向蔺世贵拱手道:“蔺大人,宋某在旁听了这半天,这薛念祖非要关了运昌隆,明着是振振有词,实际上说穿了就是对县衙判决的变相抗拒不从!官法如炉,若是民间都这般消极抵制官法裁判,县知事衙门的权威何在?律法威严何在?!”

    “宋某添为省督军衙门属员,此次来汾县,偶遇此案,觉得很有代表性。宋某建议蔺大人严肃执法,不能任由这种奸商肆意践踏和玩弄律法。当然,这与宋某无关,宋某只是建议,建议而已!!!”

    宋智勇口口声声说是建议,但一字一句都透着赤果果的威胁。

    蔺世贵脸色一变,赶紧还礼不迭:“宋大人所言甚是,下官深以为然——”

    蔺世贵瞬间就拿定了主意。

    宋氏兄弟是省督军身边的红人,决计不能得罪。为了自保,他也顾不上是不是在汾县民间留下欺压百姓、操控司法的不良官声了,什么也不如自己的前途官帽更重要。

    薛念祖深邃的目光投射在宋智勇的身上。他心下恍然大悟:原来这位就是孙奉孝和日本人背后调动的强力背景?省督军衙门的人……难怪蔺世贵和张琨噤若寒蝉惟命是从了。

    “薛念祖,本县最后一次问你,你可心甘情愿、不打折扣将运昌隆的一成股权依法交割给杨建昌否?”蔺世贵深吸了一口气,神色凛然,声音低沉。

    在场的人都紧张起来。

    谁都明白,若是薛念祖还是执意要关酒坊或者执意抽身离开运昌隆,就会被蔺世贵扣上一顶蔑视律法和抗拒官衙司法裁判的罪名,免不了要锒铛入狱,有理没处说去。

    柳长春的呼吸有点急促,他目不转睛望着薛念祖。其他伙计酒工也在暗暗祈祷薛念祖万万不可再赌气行事,官府惹不起,日本人竟然说动了省督军衙门的人出头,除了低头之外,薛念祖已经没有了其他的选择。

    杨建昌和孙奉孝得意洋洋,面带冷笑。

    薛念祖面色深沉,心内波澜起伏,却无半点慌乱。

    在这个人命如草芥、律法被当权者操控且又官官相护的乱世,讲公道天理就是天大的笑话。日本人利用当权者中的败类生生将斧钺架在了自己的脖颈上——当下,真的是没有了其他的路可走了吗?

    薛念祖眼角的余光投向了门口处,心如铁石般坚硬。

    薛念祖转头望着蔺世贵,目光坚定不移:“蔺大人,运昌隆自打创立以来,守法经营,讲究诚信,赚的每一块大洋都是取之有道。既然有人看中了运昌隆,索要股权也好,图谋运昌隆酒坊本人也罢,既然官衙认定裁判,薛某一介草民,自不敢与官衙律法相抗。”

    “但请问蔺大人,官衙的司法判决书上,只说要薛某交割股权,并不涉及其他。既然如此,薛某就依命依法将股权交割便是,甚至,连运昌隆酒坊都可交出——如此这般,薛某可有什么违犯抗命之处?”

    蔺世贵干咳两声:“那自然是没有的。”

    “好,蔺大人,薛某此刻心灰意冷,想要离开酒坊返回四川老家归隐,又可曾违犯律法,大人可会恩准?”薛念祖向蔺世贵躬身下去,凛然而言。

    蔺世贵眉头紧蹙:“薛东家,本县……”

    蔺世贵觉得很为难,有些话实在是说不出口来。这大庭广众之下,他一个县知事,公然帮着日本商人图谋本县酒商的家业已经是过了,若再因此将薛念祖以莫须有的罪名逮捕入狱,他的官声就彻底坏了,要为民众千夫所指。

    孙奉孝再也忍不住:“姓薛的,你走也可以,酒坊留下,酒方也必须留下,不能带走!”

    薛念祖纵声大笑,“孙奉孝,终于还是按捺不住,露出真正嘴脸了吗?薛某从始至终就一清二楚,日本人图谋的不是运昌隆,更不是运昌隆一成的份子,而是薛某的酿酒古法酒方!”

    “孙奉孝,你可以转告你的东洋主子,薛某手里的酿酒古法、酒方乃是我们薛家祖传至宝,也是我中华酿酒技艺传承数百年的无价之宝,想要从薛某手里夺了去,痴人说梦、痴心妄想!薛某宁死不从!兄弟们,动手,把酒窖填了、存酒砸了,薛某今日宁可毁了这运昌隆,也不能坐视它落在日本人的手上!”

    柱子带着众多伙计义愤填膺,呼喊起来,官家欺人太甚,他们早就按捺不住了。

    一群伙计操起家伙冲向窖房,现场乱成一锅粥。

    张琨一看架势不对,掏出手枪来就冲天开了一枪。

    张琨手下的军卒立即枪口冲向柱子等人,虎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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