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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易手-第1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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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铣铁链尽出,抖得如千万条毒蛇后发先至迎面向元老袭来,元老嘴角微笑,声东击西一只脚已踩在了城墙墙面之上,只需上跃一步便能上了城头,金铣似已料到,紧跟而来,铁链卷曲封锁元老上方,元老陡然止步,足下一错变换了方向,只见人影如一道电光平踏着城墙墙面向金铣闪去。

    金铣铁链在外心知中计,右臂一抖铁链回卷足踏墙面身子同时向后暴退,他快元老更快,元老本以身法速度见长,又是欺敌在先突然袭击,金铣的铁链不及收回便被元老追上,那一指比箭矢更疾,比炮火更烈,破空而来。

    金铣急出左臂挥挡,元老身形顿止,如一道钉子垂直钉在墙面上,金铣一挡竟快了毫厘,空挥而过。

    突然元老黑色瞳孔急速收缩刹那间缩成一点,双眼眼球几乎尽成白瓷之色,于此同时一指爆闪而出,金铣只来得及避开要害,那一指偏了数分点在右胸。金铣铁链脱手,铁链脱手的一端几乎在金铣中指同时狠狠甩在元老胸腹之上,两人同时中

    招各自晃了一晃,险些掉下城墙。

    元老强压一口献血顾不得伤痛足下错动向后退去,金铣悍勇非常双掌灿然如金,不护自身拼死反扑,元老似已早就料到,提前闪避,金铣双掌斩空,铁链却已倒卷了回来,那本已脱了手的铁链竟似活了一般纵横交错‘阡陌’勾结,尽数将元老退路封死,毫无章法乱卷乱点。

    元老止步再度变换方向,不退再进,人影在城墙上如履平地,金铣双掌又至,元老‘弥罗百步’使出,足下错乱步子如牛毛般密集,身形在毫厘之间变化堪堪闪避开倒卷而回的铁链,金铣一手金掌劈斩,一手抓住铁链一端,手抖处铁链更快更急更密,铁链与掌法配合全力抢攻,元老步法微妙,指法绝伦,丝毫不逊色于金铣的铁链。

    元老功力未能尽复又受重击,如此施为已感吃力,他旨在脱身并非要与金铣拼个你死我活,眼见金铣伤势爆发,招式中露出一丝破绽,当即一指虚点待金铣应变之际抽身便走。

    元老一提气,正要纵上城头忽然自己身上的长袍倒卷兜头罩来,却是刚刚爬起来的酆无常出的手。

    元老止步下滑长袍被其一扯兜罩之招化解,元老抓起长袍一把撕裂,正待再走忽觉危机袭来,他步履错动向左一闪,那危机随之而来,他向右一闪,那危机紧随其后,再躲已然不及,元老足下不停,反手一指点出,正点在铁链一端。

    铁链与手指凝而不发,元老身形顿止,两人功力借着铁链交锋,元老伤上加伤之下一口血再也压制不下喷洒而出,尽数落在铁链之上,金铣牵动伤势口鼻溢血,他强运功力铁链前端一弯猛地弹在元老胸口,元老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那喷出的鲜血化作无数血珠袭向金铣,金铣勉提功力,身子向后退却,所过之处在城墙上踩出一串深约寸许的脚印,他手中铁链急速卷舞,尽挡血珠,哪曾想元老先前的血如蚂蚁般附在铁链之上带着精纯无比的内力在他拼力抵挡之际趁机爬上他的手臂,血透肌肤而入,急速上行,金铣惊觉之时立刻运起内力全力抵挡,两股内力在其臂膀内爆发。

    ‘砰’地一声崩掉他半条右臂,两人均受重伤自城墙上摔落尘埃。金铣待要起身再战,元老更快一步已忍痛遁走,金铣暗劲爆发翻身栽倒。

第210章 心寒的算计()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玉宇千重藏金阁’?果然是招中藏招,厉害得很,还好中招的不是我否则一定疼得很。”

    酆无常替金铣检查了伤势,发现尚有几股暗劲没有爆发,他一边给金铣止血疗伤消除暗劲一边慢吞吞地说道。酆无常仗着身怀‘通明镜心大法’对自身脏腑内外每一寸肌肤了如指掌,不但学武奇快,更能以内力补伤缺,加之医术了得更懂得如何导气疗伤,又练有半吊子的‘龙章暗鳞’虽中了元老一脚,却不碍事。

    酆无常自言自语道:“金老二的横练功夫也不差被阴了一招还能打到这个程度,换做是庄老三恐怕会要了命,本大人该不该救他呢?

    嗯,现在还不能不救,真是麻烦。”他给金铣处理一番伤势,确定其死不了这才不慌不忙站起来到一户人家敲开门给了几两银子雇人照顾金铣,请郎中,那家人早已入睡,被酆无常这不速之客吓了一跳,待看到白花花的银子既害怕又高兴。

    那家人住在北城脚下一所破旧的四合院中,那院子里只盖了几间正房南房连厢房都没有盖料来不甚富裕,几两银子于他们已是一笔横财,本来心中害怕还在犹豫不决,结果被酆无常三言两语说动答应了下来。酆无常安顿完毕这才转身去追击元老。

    元老强忍伤痛,展开轻功飞奔而走,突然前方一黑衣女子拦路,女子见到元老身前‘嗡嗡’之声大作,陡然间千百枚黑漆漆薄如蝉翼般的物什飞了起来尽数朝着元老冲来,元老内息再提,向一侧急速滑走,那物什如跗骨之蛆追随而至。

    ‘是贪翅!’元老头皮发麻,‘贪翅’之所以叫贪是因为里边藏有九蠽毒虫之中最为贪血贪食的一种毒虫虫卵,其歹毒更胜凌迟,一旦被此物击中其中藏着亿万之术的虫卵将穿经入肉见血重生,届时亿万毒虫将顺着血脉窜遍全身,将中招者血肉一点一点啃噬干净。

    以元老的见识自然知道当贪翅的厉害当下不再顾忌伤势是否会加重,功力运起身前空气凝而成墙,贪翅击中气墙,气墙登时千疮百孔,有的更穿破过去追击而来,元老受创喷出一口鲜血凝成一堵血墙再挡贪翅,亦挡住了女子的视线。

    血墙破,元老已不见踪影,黑衣女子透过血墙依稀见到一个黑影窜出扶走了元老不知所踪,当即皱了皱眉离去了。

    血雾落尽将地下的尘土染成红色,元老遁走,黑衣女子离去,地下的红色尘土渐渐蠕动了起来。。。。。。

    一条僻静的街道,两条黑影一个搀扶着一个缓慢而行,被搀扶的黑影忽然止住了步子。

    “元老,此处不安全,府督的人随时可能追来,不如先去我府上藏身。”另外一个黑衣人道,这黑衣人身材短小,头发花白,面容熟悉,竟然是瑞婆婆。

    元老抹了一把口角边的血迹,缓缓摇了摇头道:“走不动了,呼。。。。。。呼。。。。。。,先扶我到对面胡同里歇一会。”

    瑞婆婆道:“我背你走。”

    元老道:“不用了,歇一会就好。”

    瑞婆婆扶着元老走入一条胡同,时当半夜,胡同里静悄悄四下无人,元老顺着墙根缓缓坐下。

    瑞婆婆问道:“元老伤的怎样?”

    元老看了她一眼,凄然一笑道:“大内金老二的手段。。。。。。中了两招,这京城。。。。。。是出不去了。”

    瑞婆婆道:“元老上次的手段能够白骨生肉,这等伤势必然难不倒元老?”

    元老调息片刻道:“佛前燃双灯,一左一右,左者夜间点亮纳月华,右者白天长明纳日精。。。。。。双灯共纳佛光,至一个甲子日取出,以内力锻之收其精华于体内,如是纳一百零八盏灯方能得薪火印记。”

    瑞婆婆计算片刻道:“一个甲子日,一百零八盏灯,也就是。。。。。。九年?”

    元老道:“至少是九年,上一个印记我炼了十二年。”

    瑞婆婆道:“为什么佛前一次只点两盏灯,如果一次放一百零八盏灯日夜交替岂不是两个月就可以了?”

    元老道:“是啊,为什么佛前一次只点两盏灯,为什么有的人要练几十年内功才有成就,为什么一个简单的招式要练上万遍才有威力,为什么。。。。。哈哈哈哈。。。。。。人为什么不能一顿吃饱一辈子不吃饭?”

    瑞婆婆脸色变了变,硬着头皮问道:“难道是炼化两盏灯也需要两个月所以一次点齐一百零八盏灯也无用么?”

    元老不言,呆呆望着天空,过了一会瑞婆婆又问道:“那元老可有别的办法疗伤?若是有什么需要元老只管吩咐,小妹必然想尽一切办法替元大哥做到。”

    “小妹,元大哥。。。。。。”元老轻笑一声念叨了两句却不再言,瑞婆婆听他语气不由得有些焦躁,道:“此间不宜久留,元大哥若是好些了就请先随小妹回府,府上有懂医术的先帮元大哥瞧一瞧。”

    元老望着天空,不予作答,过了片刻才淡淡地道:“弟妹,我与欧阳老弟交情如何?”

    瑞婆婆下意识答道:“拙夫一生最敬重的人便是元大哥。”

    元老笑了笑问道:“我对飞儿如何?”

    瑞婆婆道:“元大哥对飞儿如同自己亲孙。”

    元老淡淡道:“如同亲孙,是啊,我无儿无女,几个徒儿也死了,若是到了百年我这一身的功力除了飞儿还能传给哪个?”

    瑞婆婆一激灵,想要出言安慰几句,元老摆了摆手,瑞婆婆到了嘴边的一句话生生噎在喉间,未能出口。

    半晌,元老扶着墙慢慢站了起来,掸了掸身上的土,迈步而行,瑞婆婆上前搀扶,元老轻轻挣脱,道:“弟妹回去吧,想给你们的东西不用你来要我自然会给。”

    元老说罢缓缓走出了胡同,瑞婆婆站在当地半晌无声,这句话显然还有后半句,却已不用明说。

    夜幕下的长街清冷而萧索,一片片的枯叶随着风摇摆落地,长街上一条佝偻的身影缓缓而行,他走的很慢,一步一顿,时不时要停下来歇上一会。

    他迷茫,漫无目的的走着,走着,似乎只是为了走而走,似乎只是因为不想停下来而行,他像一个老人,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生命在他的身上已经失去了活力,剩下的只是挣扎与不甘。

    瑞婆婆看着这个老人,她心下有些不忍,却更添了几分恨意,当不忍已成了残忍,当恨意中还怀有一线希望莫大好处的时候,她不知该怎么办。杀人?简单,可杀人并没有好处。她踌躇了良久,默默转身,离去。

    长街很长,长的似乎没有尽头,长街很短,在夜幕的吞噬下短的只剩下区区几步。他走得疲累,一段没有目标的路是最累人的,比没有目标更累的是绝路;他觉得寒冷,临近冬日的深夜是寒冷的,比夜更冷的是人的心。

    他紧紧裹着身上的半截袍子佝偻着慢慢地慢慢地靠在墙上一口一口呼着气,他自问不是好人,但他没有对不起朋友,他的徒弟也不是好人,但总算对自己的师父有几分真诚。他的一辈子胜多败少,多数情况下吃亏只吃小亏占便宜却是大便宜,因为他懂得取舍。

    他曾经最大的一次吃亏是帮徒弟出头,于是‘金阁’没了,第二次吃大亏是为了一个交代碰了一个不该碰的人,于是用掉了苦炼十二年的薪火印记于是落下伤痛,这是他第三次吃大亏,或许将是这辈子最后一次吃亏,说起来可笑,竟然是因为对别人好的过头,给的东西过于好的缘故。

    他防着所有人,只相信了一个人,因为他们有很好的交情,也因为他们属于同一个阵营的人,更因为他想有个传人,将自己一身的本事好好传下去,然而他还是错了,错的离谱。

    他自认为很了解人性,却宁愿去相信一个人能在获得巨大利益的机会下不动心,他自问做不到,他也知道极少有人能做得到,然而他相信了,像一个白痴一样相信了,只因为他觉得凭他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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