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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凌霄-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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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饭堂里的条凳都是铁木制成,凭他小小孩童哪里搬得动。凳子一倒,“噗”地一声砸在他胸口。他脸一红,四肢一阵扑腾,却发不出声音。

    众人都看傻了,却没人上前帮忙。

    “哎哟喂,我的爷!”两个伙夫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抬起条凳,小男孩又“哇——”地大哭出来。

    陈锋眯起眼笑道:“岳少,知道你打的人是谁吗?”

    陈岳皱了皱眉头,他可没有动人打人,低下头继续吃包子。

    陈锋露出一口白牙,大有深意道:“他可是咱亲八叔!”

    “八叔?”陈岳一愣,再次看向男童,渐渐想起来了。他爹娘死后,陈老太爷的确又生了一个孩子,取名陈烈,一直养在身边,听说很是宠爱,只是一直没正面见过,没想到一转眼也来东院了。

    陈峰又端了碗豆腐脑走到陈烈身边,蹲下身问道:“知道是谁欺负你吗?”

    陈烈见有人帮腔,一指陈岳,抽泣道:“就是那个王八”话都说不利索,似乎委屈到了极点。

    陈岳眉头一皱,目光渐渐冰冷,这回人家可真是指着鼻子骂他。可人家是八叔,人家还不到八岁,他又能怎样?

    陈峰欣然赞道:“八叔就是八叔,真是英明神武,睿智非凡!回去就这么跟你姨娘说,让你姨娘给你出气!来,咱先吃早饭!”

    陈烈更加愤怒,一把夺过木碗猛摔向陈岳,怒道:“我不吃,我要去告诉我姨娘!”单凭他小小的力气,哪里能砸到陈岳,只是将豆腐脑泼了一地。

    他却似找到了对付陈岳的方法,看见墙角堆着一摞瓷碗,冲上去抄起一只就砸。一时间噼里啪啦,碎瓷片贱得满地都是。

    两个伙夫吓得连连讨饶:“哎哟喂,我的小祖宗,您就消消气吧!您就是不痛快,也别拿弟兄们的饭碗撒气呀!”

    陈烈见有人怕自己,越发得意,一边砸一边骂道:“死王八,臭王八,你们全家都是王八”

    伙夫们只是最低等的仆役,哪里敢拦政院的爷,又弯腰向陈峰作揖:“峰少爷,峰大少爷。小的们也不容易呀,您就帮着劝劝吧”

    陈峰似笑非笑道:“人家是长辈,做什么哪有我们当晚辈多嘴的份。”又向陈岳一努嘴道:“再说我可不是什么大少爷,你喊的大少爷在那呢!”

    两个胖伙夫都要哭了,陈岳见陈烈越逼越近,心里冷笑一声,拿起两个包子一晃身,直接出了门。

    陈烈见他怕了自己,胆气更壮,又追到门口砸了两个碗才罢手。陈锋看在眼里,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其余人或面面相觑,或视而不见,或若有所思

    陈岳回到望岳居时,已经吃完两个包子。深吸一口气压下心绪,回到屋里,那方匣子仍然放在窗台下,第一只葫芦赫然变成了淡银色,显得格外显眼。

    再次去揭盖子,却一掀而起,一股浓郁的草木清香扑面而来。

    人参还是那株人参,陈岳却愣住。只见人参表面泛着一层淡金光泽,上面的紫色斑点更是闪着血光,仿佛一滴滴鲜活的血液。

    陈岳拿起人参,又一股奇异波动扑面而来,刺得他眉心一阵胀痛。

    他大惊失色,赶紧将人参放回盒子,那股波动又消失不见。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八章 有女芳菲() 
陈老太爷有三大爱好,美人、烈酒和神兵。后花园一片池塘边,美人温着烈酒,他一身白衣,银发飞扬,手中一柄青蒙蒙的长剑舞成一片幽影,仿佛一只跳脱的白猿,正围着湖中假山辗转腾挪。

    湖面上狂风呼啸,声似鬼哭狼嚎。剑光犹如满天繁星,在湖面上闪烁不定。

    湖边铺着一张芦席,席上燃着一只小银炉,炭火润如宝石,正烧着一只精致的三足陶鼎,鼎中热水初沸。

    炉前坐着一位青衫女郎,她一手将一只银壶浸在鼎中,一手拈着勺子在鼎中轻轻搅拌,以便让银壶受热均匀。

    微风拂过,衣衫轻扬,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阵阵醇香从壶嘴中溢出,熏得她俏脸微红。她的双眼却始终不离陈老太爷,眼波朦胧如雾,犹如厮守情郎的少女,任由三千青丝飞舞。

    突然剑光一敛,陈老太爷收势站定,疑惑地望向东南方向。脚下假山虽也有三丈来高,此时也只能看见重重屋脊和森森树木。

    不过呼吸之间,他又皱起眉头,向四周扫了一圈,不甘地收回了目光。

    “怎么了,爷!”女子微笑问道,声音温柔如水,直透心扉。

    陈老太爷纵身一跃,又如仙鹤一般滑过数丈水面,飘然落在了女子跟前。右手一扬,长剑化作一道青芒冲天而起,又在半空中掉头来斩向地面。剑锋呜咽如裂帛,正好插入旁边一只剑鞘。铿锵一声,恍若惊雷。

    女子一个激灵,起身递上刚刚温好的一樽酒,嗔道:“您吓死我了,难道还有人敢在暗中窥探?”

    陈老太爷接过银樽一饮而尽,长长呼出口酒气,盯着东南方向淡然道:“不是。不知道谁弄到了一株上百年份的灵草,拿出来看一眼,又藏起来了。”蜡黄的脸上一抹红晕泛起,在朝阳前熠熠生辉,连皱纹也舒展了不少。

    女子接过银樽放下,又解下陈老太爷的衣袍,就用温酒的热水拧了一条毛巾,一边熟练地为他擦拭汗渍,一边微笑说道:“那还不简单,让二爷查一查这两天都有谁进府了,招来一问不就知道了。爷既是族长又是家长,有什么好东西还不得先紧着您用啊!”

    陈老太爷虽已年过花甲,一身肌肉却是见棱见角,在朝阳前泛着古铜般的色泽,坚硬犹如玉石。

    他一边享受着女子殷勤的服侍,一边深深吐纳,脸上渐渐泛起一丝舒爽的笑容,却冷哼道:“那几个小畜生,翅膀都长硬了,有什么好东西哪里想想得到我这把老骨头!”说着神情一正,招呼道:“陈二、陈三、陈四!”

    话音一落,远处草木晃动,“嗖嗖嗖”三个劲装蒙面的佩刀武士飞蹿而至,单膝跪下一抱拳,齐声道:“请主人吩咐。”声音沙哑,毫无感情,目光空洞如死人。

    女子一凛,赶紧眼观鼻、鼻观心,继续为陈老太爷擦汗。

    陈老太爷目光骤然冰冷,肃然道:“陈三、陈四,盯住东院门户,检查每一只包裹,就说是我的意思。陈二,想办法将那株灵草收购回来,不择手段,不计代价!”

    “遵命。”三人答应一声,起身而去。

    女子暗暗心惊,却笑着埋怨道:“谁说爷老了,我跟谁讲理去!他们是他们,您可不能一棍子打翻一船人,我们烈儿还指望爷呢!”

    “你这小妮子,也不知道害臊!”陈老太爷顺手在少女翘臀上捏了一下,得意道:“用不着你胡说八道,老夫自有一双铁拳震服八方。”说话之间,又变成了风流倜傥的公子

    “那是她们和爷见外。我就觉得爷今天的剑法比昨天厉害多了,我们烈儿也要学那套剑法。”女子说着展开一席折叠整齐的青衫为陈老太爷披上,又解开他的腰带。

    “连你都看出来了,看来这把‘修罗剑’也不是浪得虚名!”陈老太爷哈哈一笑,一把抱住女子,似乎心情大好。

    “不会早上又要”女子一惊,脸一红嗔道:“爷怎么了?”

    陈老太爷揽住女子坐下,嘿嘿笑道:“你不是很喜欢孩子吗,再给我生一个”

    女子大急,拦住陈老太爷的手劝道:“管事们要来回事了,耽误了爷的大事,妾身可吃罪不起!”

    陈老太爷却不放手,一本正经地淡笑道:“南宫老狗不声不响地进阶‘换骨’,老夫也不能太落后了,准备闭关一段时间。”手掌划过女子的衣裙,却一点没闲着。

    “所以要最后快活一次”女子明白了,却不甘心,又道:“大少爷昨晚回来了,马上就要来给您请安了!”

    “一会你去回了他,说我知道了,让他好好修炼。”陈老太爷说着越发兴起,就要将身边娇滴滴的女子扒个干净。

    女子惶恐道:“爷闭关了,妾身怎么办,几位爷对妾身可凶呢!”

    陈老太爷眉头一皱,冷哼道:“他们要是敢对你不敬,老子宰了他们!”

    女子又委屈道:“就算没被气死,妾身也饿死了。说起来妾身是伺候爷的,一个月才二两银子的例钱。有爷在身边,妾身还能跟着吃口好的。爷现在不管我们了,我们娘儿俩靠谁去呀!”

    陈老太爷一愣,似也觉得这是个问题,皱了皱眉,正色道:“一会让账房划一千两给你,屋里的姐妹你就多担待些。府里一切照例,老二经手的事情你拟成单子,每五天报我一次。”

    “遵命,爷!您当了王爷,要封我当王妃”女子嫣然一笑,反搂住陈老太爷的脖颈,双腿如灵蛇般缠绕上去有道是:

    良将掠阵,不以筋骨充力气,自称宝刀未老。名臣治国,全凭手段建功劳,人道计策弥新。双峰之下,一马平川任驰骋,何当青春正盛。两壁之间,九曲幽泉竞遨游,此处兴致更浓。

    龙翻龟腾鱼接鳞,凤翔虎步兔吮毫。千变万化使出来,你方唱罢我登场。一枝梨花压海棠,两度**胜明朝。寡人有疾独好色,只羡鸳鸯不羡仙。

    任你潮起潮落,洒家雄风依旧。凭他浪奔浪涌,妾身风韵犹存。

    一声牛喘,云销雨霁,只剩阵阵鸟鸣。陈老太爷坐起身来,非但没有半分老态,反而似年轻了十岁。双目炯炯如电,扫了周围一圈,淡然道:“你该走了。”声音冰冷如铁。

    女子噘了噘嘴,埋怨道:“每次都急着赶人家走”声音温柔似晚风,还带着几分透彻心扉的沙哑。

    陈老太爷自顾披上一件长袍,淡然道:“你不走,又该多话了,我不喜欢话多的女人。”说着一抬手,修罗剑飞来被他一把握住。

    女子不满地哼了一声,也坐起身来重新穿戴。陈老太爷不再看她,走到湖边微一纵身,犹如一只白鹤腾起,直跃上湖心假山。接着身形一晃,消失不见。

    女子目光骤冷,勾了勾嘴角显得一丝讥讽。不过转瞬之间,她的眼波又恢复了温柔,嘴角的笑容透出十二分的满足与开怀。慢条斯理重新穿戴整齐后,也沿着一条鹅卵石小径离去。

    春风拂面,花气薰人,她步履仍然轻盈,走到一座青石灯柱旁忽然停住。

    灯柱边赫然还站着一个铁塔般的黑衣壮汉,他一手扶着腰刀,一手紧握成拳,空洞的双眼茫然地凝视着远方,从眼珠到发梢却都一动不动,仿佛泥胎木偶一般。

    女子饶有兴致地绕到他面前,晨光如瀑,映出她清纯美丽的面容和婀娜曼妙的身姿。

    壮汉睫毛微颤,眼底终于溢出一丝神采,却像是风口挣扎的烛火,随时都能熄灭。

    女子抿嘴伸手抚上他的肩膀,又顺着他的脖颈扶上他的耳垂,嫣然道:“每次都让你守在旁边,真是难为你了。”

    她的手柔嫩如春葱,壮汉的瞳孔微微收缩,肌肤随之一阵战栗,仿佛死水上荡开的涟漪。人却仍然一动不动。

    女子的笑容更浓,踮起脚凑到他耳边轻声道:“虽然他的头发白了,但还是很强壮,真的一点都不老,我保证”

    春光乍现,香气扑鼻,壮汉眼底似有两道鬼火闪烁,喉头微微颤抖,麻石般的脸庞却仍然木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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