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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
‘我对鸿钧仇恨值的源头是什么来着？’
‘家门口的先天灵宝被洗劫一空啊！’
‘但，我的情况……是特例吗？’
‘根本不是！’
‘那是普遍情况！’
‘鸿钧不显山不露水，但搞不好……他在眼下这些先天神圣心中的仇恨值，比罗睺还要高！’
因为，罗睺结仇的方式，很简单，也很暴力。
他就是杀杀杀……因此他得罪的群体，要么是被其所击杀的，要么是被重创的。
被击杀的大罗，归来之日遥遥无期，现在不在天庭中。
那些曾经被重创的……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
好了伤疤忘了疼。
不至于说彻底遗忘，但是随着时光流逝，仇恨值也会逐渐的消减。
但，鸿钧不同！
他可是挨家挨户的拜访，从人家门口摸走了先天灵宝！
最关键是，鸿钧在处理苦主的问题上，有一点点欠缺。
杀人夺宝……杀人夺宝！
既然夺宝，不杀人怎么行？
苦主一个个活蹦乱跳的，那因果海了去了！
现在大殿上这些帝君，有一个算一个，没被鸿钧光顾过的能有几人？
太少了！
当诸神证道大罗，返照时光，过往岁月中的隐秘被掀开……眨眨眼而已，鸿钧就达成了举世皆敌的成就。
而且，他还不懂得财不露白的道理……你说你靠盗窃发家也就算了，还没少大摇大摆的在诸神面前显露，创造的杀招叫做‘万宝洪流’？
知不知道，每一次开大招，都是在那诸神心口上用力的戳一刀？
若是能一直无敌，睥睨诸强……打不过，那也就只能忍下这口气。
可如今，鸿钧落难了？
那一定要跟着踩上一脚啊啊啊！
‘不知不觉间发现，鸿钧好惨。’伏羲梳理透了这些线索，强大如他也有点心惊肉跳，‘那么问题来了。’
‘我缴获的那些先天灵宝……’
‘该怎么处理好呢？’
‘若是自己独吞，诸神会不会有怨言？’
‘可如果……发下去？’
‘我又好不舍得诶？’
天帝的目光游移不定，突然间看到元凰，看到这天地银行的总经理，双眼便是一亮。
‘有了……一个合理的借口！’
‘先天灵宝，盘古所造！’
‘严格的说，这是全洪荒的财富，而非归属于某个生灵！’
‘理论上，任何一个因为手快、地域等方面的原因，就单方面宣布对其的终身持有权，都是不合法的！’
‘既然是全洪荒的财富，那么最终的归宿，也自然应该是代表整个洪荒的最高权力机构——天庭！’
天庭，上管天，下管地，中间管空气！
‘而且，并非分发到某个神的身上，而是作为共有财产，送到天地银行之中！’
捡到先天灵宝怎么办？
不要丢，不要藏，上交给天庭！
伏羲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
如此做法，任谁都挑不出错来。
可问题是……
天地银行的最高董事是谁？
银行宝库的管理者是谁？
这些，都是不能直说的秘密。
伏羲无比愉快的敲定了中饱私囊、假公济私的计划。
侵吞天庭公有财产——天帝做的事，能叫侵吞吗？
……
判决下达，待在天狱中的鸿钧，一下子就迎来了苦难的日子。
像他这般强大，都开始参悟太易至境的大罗，几乎都无法磨灭镇杀，甚至想要伤害起来都很困难。
杀道之剑——元屠阿鼻，这两个够凶残了吧？
承载洪荒宇宙的最初始杀机，全力爆发足以匹敌大神通者，有数百伏的威能……更不要说，在冥河得到了天庭授予的合法杀戮权，能够用众生万灵磨剑，设立天劫地狱后，两柄杀剑的威能因此突飞猛进，打破极限，闯入千伏之上的领域！
可，就是这样经过质变的杀剑，当其斩在鸿钧的身上，斩身斩神……最终的情况，让冥河都愣了好久。
勉强破皮，留下一道血痕。
冥河差点摔剑而走……太伤自尊！
自告奋勇拿鸿钧磨剑，却给出这样的结果……鸿钧没大碍，冥河却险些自闭了。
“换开天斧来！”最后，冥河咬牙切齿的打报告，申请取来这桩大杀器，看样子是要活劈了鸿钧。
伏羲制止，并安抚冥河，“我们让他受的是活罪，不是死罪……用不着开天斧。”
“元屠阿鼻伤害低了点无所谓，权当是钝刀子割肉，更能让鸿钧明白痛苦的真谛，消磨其心志……”
“……好吧。”冥河勉强同意了。
正如伏羲所言，伤害低，也有伤害低的好处。
鸿钧很“有幸”的游离了一番十八层地狱，成为第一个大满贯达人。
在那其中，偷偷摸摸掺上一手，为其上眼药、增加刑罚难度的帝君，可并不在少数。
但是，鸿钧始终意志坚定，千劫万难不移其心！
到最后，伏羲看了他一眼，却有些无言。
“他心志坚定是不假，但这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嗯？”
“这也是个善于偷奸耍滑的人物啊……”天帝道，“他开创了一种神通，能收敛意识于自身先天不灭灵光，带着一点太易道境妙理，超然物外，于外界感受隔绝……”
“换句话说，再怎么折腾，他都能淡定的看着，不用体会那种痛苦。”
“那，有法可破吗？”
“难……除非我迈出最后一步，与盘古并肩。”伏羲摇头，“或许，我们该换种方式了……”
天帝都无奈，别的大罗帝君也只能暂且搁置，等待新的处理办法。
待到伏羲等人离去，从天狱中的一片阴暗角落中，有一尊恍如大日的神灵走出。
他提着一个篮子，慢悠悠来到鸿钧所在监牢前，将一壶壶仙酿、一叠叠仙果摆出，“鸿钧道友，今日便只得这些了……”
“呵……”鸿钧从妙术的状态中退出，也不怎么讲究，抓起一壶酒就往嘴里灌，再信手拿起三两颗仙果啃着，“多谢了。”
“哪里哪里……”这尊神灵微笑，“这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倒是道友你，能够坦然闯过十八层地狱，那风采让我钦佩万分。”
“哈……现在的我，还提什么风采？”鸿钧苦笑，“一个失败者罢了。”
“道友放宽心……”神灵宽慰道，“一时的失败，又不代表永远的失败……说不得，日后或许就会有变数呢？”
“那……便承你吉言了。”鸿钧轻叹，“帝俊道友，这些年你不间断的送些酒水果实，陪我谈心解闷，疏解刑罚之后的无聊……”
“尽管我觉得，你跟伏羲那家伙有些相似，都是满肚子想法的人物，心思不纯。但就看在诸神之中只有你来宽慰我的这份情谊上……日后你若有什么要求，只要不过分，我又力所能及，就一定会帮你实现的。”
“哦？”帝俊失笑，“我这算不算是一些酒水就换来了数万伏强者的人情？感觉有些廉价和轻易啊？”
“人情人情……被承认的就是人情，不在乎价值多高。”鸿钧如是道。
……
从天狱中归返，天帝独坐于天庭至高殿堂，目光幽幽，让人难以揣摩。
许久后，他郑重取出一件事物，置于桌案上，轻轻的敲击着。
“好了。”
“现在没有外人，你我也该开诚布公的谈一谈了。”
殿堂中，没有除伏羲之外的任何一尊神圣帝君，理论上唯有他一人长存。
但，若是将灵宝至宝内蕴的灵性也考虑进去，那这殿堂中却又不寂寞了。
因为，造化玉碟就摆放在伏羲的身前，其中灵性勃发，是可以进行交流的对象。
那一声‘好了’，便是伏羲对其所言，拉开了一场涉足万古大秘的交谈序幕。
“你……是不是应该给我解释一些问题，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
伏羲目光炯炯，眼神上上下下的打量造化玉碟，大有一副——
如果你不能给我一个交代，那我就只好用我自己的方法，来给你一个交代！
造化玉碟虽然早有预料，但是此刻面对这一切，仍然感觉压力山大。
“交代什么？”灵性选择了坦白从宽的道路，没有半点撩拨伏羲情绪的想法。
因为它太清楚……伏羲实力越是提升，耐性也就越差。
用他的话讲，便是——弱者才用好好说话、耐心解释，强者需要么？
尤其是现在，一身修为立于盘古之下的巅峰层次，整个人不知道都膨胀到何等程度，日常脑袋高傲的斜向上四十五度抬起，都快用鼻孔看人了。
‘这种性格……当初放在自己身上无所谓，但现在反过来做交流……’
‘如果不是办不到，我好想揍他一顿啊！’
玉碟中的灵性，如果还能有脸色，那一定是黑色！
“交代什么嘛……”伏羲皱眉，想了想，“盘古、洪荒、混沌……谁先谁后？”
“这里面，究竟有没有涉及到大罗的倒果为因？”
“是盘古成就洪荒？还是洪荒成就盘古？”
“是混沌先于洪荒，亦或者是……洪荒造就混沌？！”
一上来，伏羲就问出横亘心头的最大困惑，直指一切谜团的核心。
这个问题，自从当年魔神——太，为其心中种下了种子，漫漫岁月中不经意的信息收集间生根发芽，再到开天神斧的最后一推……已然成长到不可忽视的程度，在伏羲心底不停的挠呀挠，忍不住去探索。
在以前，面对这问题，伏羲说不定还会主动回避——因为他深知，好奇心害死猫的道理。
实力不够，强行去探索谜题，那纯粹是跟自己过不去，是在作死。
可现在……他伏羲开挂爆种，道行凶残无比，有了承担这份因果的实力。
‘现在来探索这些问题，就算因此触碰到盘古不愿被人知晓的隐秘，让他选择出手灭口……’
“以我这实力，估计能挣扎很久很久吧？”
有实力，自然无所畏惧！
所以，伏羲敢上来就跟造化玉碟摊牌，直接索要答案，是关于盘古、洪荒、混沌的最大隐秘。
究竟……谁在前？
这很重要！
对此，玉碟灵性作诗一句。
“大罗时空永常在，只在其中颠倒颠……”
“痴儿，你悟了吗？”
灵性深沉的叹息着。
它的话似乎很有哲理，能让人深入的品味和探索，可以解释伏羲的所有疑问。
但……伏羲很认真的想了想后，突然脸拉得很长。
‘擦……这特么的跟没说，有什么区别？’
‘你就是这样糊弄我？’
他越想越气，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一声不吭，探出一只手，贯穿时空，从这天庭至高殿堂，连通向了他自己的私人宝库。
在那里，也是天地银行的总部所在，不仅储存了以兆亿计的功德币——“伏大头”，时刻准备着流通洪荒，同时还有新一批入库的、从鸿钧身上薅下的羊毛，诸多先天灵宝至宝！
——先前，将灵宝入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