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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兰倒是没想到她会为了此事而来，一股脑的端坐了起来。“小灵儿，需不需要本大人替你收拾了她们？”
他人鱼族算个什么东西，在他的计划没达到之前，谁也不能动夏青灵。
夏青灵没有说话，眼睛低沉了片刻，负而又抬了起来，依然举了举手中的坛子。
瑟兰这才扬了扬下巴，立刻有侍从出来接过坛子。
“有劳巫妖王。”
这样疏离和淡漠的神色让瑟兰极为不舒服，到底还是个单纯的孩子，受不得大风大浪。如今看来，她眼中的那份纯真也快要消失殆尽了。
“你放心。”
夏青灵点点头，便再也不发一言的向外走去，步伐沉重，那随风飘起的破烂衣角和鲜血让瑟兰收敛了神色，幽绿，愈来愈旺。
还未走出巫妖族的大门，便远远看见一个‘阿凡达’侍从跑了过来，“夏姑娘，龙王来了，正在寻你。”
夏青灵心中顿时一紧，正欲转身要走，便见金执和柳长云二人迎面走了过来，“夏姑娘。”
她此刻心中有些复杂，还未想好要怎样面对他。身体便油然一轻，俩条强壮的手臂紧紧的搂住了她的纤腰。
熟悉的气味瞬间穿过她的鼻息，眼睛竟也不争气的跟着湿润了。
夜离埋深于她的脖颈间，前俩****一直都在闭关，直到今日看见她满身的血衣，心里的痛意才如排山倒海般扩大。
322。第322章 。真相是什么 3（）
“灵儿。”
夏青灵心中有千万的疑惑，却都随着这声呼唤渐渐的开不了口。
“属下该死，是属下护主不利，请陛下责罚！”柳长云也是第一次看到她这幅样子，不论衣着，就连着面容也都是一片冰冷死寂，他顿时恨不得能让自己替罪。
“不干你的事。”夏青灵有心瞒他，又怎会让他找到，想必也是他后知后觉才禀报了夜离，这才寻到这里。
至于为什么不想让夜离插手，她也不知道。总之这是自己的事，她想自己解决，夜离帮她的已经够多了。
只是，她期盼着，结果并不是她想的那样。
“不必责罚他。”
夜离将她面对于自己，“跟我回去。”其他的，他会慢慢查出个因果。
夏青灵被握在他手中的指尖飞快的瑟缩了一下，像是本能的在抗拒，但还是让夜离察觉到了，便握的更紧了些。
“去清泉行宫。”
像是在询问她，又像是在试探她。他在猜她抗拒的到底是龙宫，还是自己。
“我还有些事要处理。我。”
果然，她抗拒的竟是自己。
夜离也没有勉强她，她这幅样子已经足够让他妥协了，也只好点点头。
“我送你回去。”
这次夏青灵没有拒绝，一行人才出了巫妖族。
远处高大的树冠下，瑟兰伫立在树身之后，幽绿的眼睛一直目送着他们出城，他到底还是来了。
“事情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王，看来那东海也是早日不保了。”东海公然刺杀青鸾之主，龙王怎肯善罢甘休，一家子起了乱动，真是一场好戏，他们大有些隔岸观火的意味。
瑟兰不屑的冷哼一声，“那本王就送他个人情。”
“这。。”毕竟都是龙族自己的家务事，王向来不会搀和这些的。再者说让龙族自相乱斗总比他们搀和一脚要好看多了。
“你话太多了。”瑟兰瞬间降了脸色，就凭一个人鱼族，连陪葬都不配！
*
夜离回到龙宫之后便彻查了这俩日发生的事，没想到是东方芸下的手。其实他心思并不是什么善良之人，因此对她救没救出那些人也不是特别的关注。只是东方芸让她负了一身伤，仅仅这一条就足够让他恼怒。
“陛下三思，这毕竟是关系到东海龙宫的大事，还需从长计议啊！”水木长老苦口婆心，生怕他一个不高兴便一把火烧干了东海。
夜离将面前桌案上的东西一把扫下，眼前阴鹜弥漫。
青鸾之主的身份在龙族一直都是个尴尬的存在，有盼着她早死的，也有持中立意见的。若是因为她而动了东海，龙族必然会有一番动荡。
“水木长老不必担心，光凭她假传陛下旨意这一条，就足够是死罪了。”柳长云明白长老心中所想，大家想要的不过就是个说法，那就给他们个说法便好了。
“启禀陛下，东海急报！”拿着函子的侍卫突然跑了进来，夜离神色一敛，“说。”
“东海人鱼族二公主，因染了怪疾，刚刚仙逝了。”
323。第323章 。真相是什么 4（）
在场人都有些吃惊，水木长老却在吃惊之余暗自松了口气，事已至此，只好作罢，只要不动东海，再大的风浪他们也能压过去。
金执却立刻反应了过来，怒斥道，“此为龙族待罪之人，什么仙逝，你们的眼睛都该放亮些！”
传函的侍卫立刻应承应允，“是属下该死，那人鱼族二公主，殁了。”
夜离始终未发一言，脸上阴晴不定，只有他对此事表示的并不吃惊，甚至是在意料之中。
水木长老立刻开口，“罢了罢了，下去吧，按普通仪式操办便是了。”好歹要顾着东海龙王的面子。
“传东海龙王。”夜离突然开口，水木长老再次哑言，他本想着夜离在东方芸身上出了气也变作罢了，反正人已经死了，没想到他还是执意要怪罪于东海。
“陛下。。”
“长老不必多说了。”
*
傍晚，夏青灵已经换上了一套干净的衣物，端坐于阁楼的窗前。她刚刚回来的时候也是把芙蓉活脱脱的吓了一跳，直到看她没有什么皮外伤这才放了心。
只是直至她回来，就一直将自己关在屋内，不曾出来。
“小姐。”芙蓉在门外叹了口气，这已经是她第三次来敲门了，前几次她都不曾应允，“柳长云求见。”
门内依旧是长时间的沉默，就在她要放弃的时候，突然传来了夏青灵一声微弱的声音，“进来。”
柳长云踱步进入，未曾抬头，“属下该死，护主不利。”
夏青灵一头顺畅的头发披在身后，不曾回头，一身白衣让她看起来有些单薄。“我说了，不怪你。”怪她自己。
“陛下已经让人彻查了东海，东方芸，殁了。”
夏青灵发愣的双眼这才有一丝波澜，微侧过头，“你说她死了？”
“是，说是染了怪疾。”
她已经酌情留她一命，她又有灵珠护着，根本不会死。除非是。她突然想到了瑟兰。
“东海便罢了。”
东方芸已经死了，茫茫东海，她不想再牵连其他人，也不想这世上再有任何一个无辜的生命陨落，她已经怕了。
“夏姑娘放心，东海早有异动，陛下彻查也是情理之中。”
夏青灵突然觉得有些讽刺，连自己打伤东方芸一事都似乎能为他整治东海带来了合理的理由，她就像是个一枚彻头彻尾的棋子！
“你出去吧。”
柳长云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他这可都是为了陛下啊！只是女人的心思，你们这些人又怎么会懂。
夏青灵一次次的放空自己的心思，只是越到夜晚便感觉越是心悸。
“芙蓉，着人去白府传话，明日一早我要见他。
是时候解决这一切了
果然转日一早，白府的马车已经在她药行门前等候了。夏青灵丝毫不避嫌的坐上，现在这城中民不聊生，如同死城，一路走来都没有遇到一个赶集的人。
但是白府还是如原来一样，清淡别逸，远离世事。
“你早知道我要来。”夏青灵走进，却见他已经伫立在院中的竹林里等候。
324。第324章 。真相是什么 5（）
“姑娘健忘。 ”他白九歌什么时候也会说起笑话来了，虽说她昨日是特意传过话的，但是他也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意思。
“九公子快人快语。”既然他不戳破，那自己也便装作不明白。
“无事不登三宝殿。”
他倒是第一次如此开门见山，这次甚至连请她喝杯茶的**都没有。正好也顺了她的心意，不必绕来绕去的。
“我想让你帮我对抗柳姬。”
白九歌指尖的动作顿时一顿，随即失笑，“如今你也看到了，民不聊生，官匪勾结，额外的几城都在虎视眈眈盯着普兰这块肥肉，这么大一块烂摊子，光凭我一人之力如何回天。”
“那九公子就预备如此坐视不理？”
“办法也不是没有。”白九歌正视于她，总会给她一种错觉，那就是明知道眼前的是陷阱也不得不往里跳，“只不过到时候这江山怕是就要易主了。”
这话他曾经于她说过，在说起普兰龙玥的时候。如果她没猜错的话，他是想扶正普兰龙玥当皇帝。新帝登基，这样柳姬即便有再大的权利也无济于事了。
只是如今普兰这样衰败的局面交到普兰龙玥手上，对他来说岂非不公。那个温润如月一般的少年在她的记忆里只是个无意于荣华富贵的骄子。
“我要她死。”
她不在乎她手中皇室的权利有多大，这江山是谁的名字也不重要，她就是要柳姬为死去的人陪葬。
白九歌脸上的神情忽然也认真了起来，“就凭你？”
“你帮我拉她下台，剩下的事，我自会自行处理。”
与其说他冰冷面具带来的是一种讽刺感，不如说是他从未正视过自己。凭她现在的力量的确敌不过柳姬，不过那又****何事。
“到底是你想让柳姬死，还是你不忍心普兰龙玥登基。”
夏青灵忽然抬眸，这话中带着一股子其他的意味，倒是突然让她读不出究竟了。她突然觉得眼前的人有些陌生，然而又有些熟悉。
“让她死。”
“好！”白九歌神色精锐，像是再一次确定她口中的话，“哪怕是让你以后日夜住在白府？”
从前这个问题他们也讨论过几次了，只是次次都被夏青灵回绝。
这样的趁火打劫让她厌恶，但是眼下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可以。”
白九歌眼中的寒意瞬间闪过，他有些不可思议，女人的名节何其重要，她竟然满口答应！
“你走吧。”
不知为何他突然变脸，反正他就是这样一幅喜怒无常的样子。夏青灵起身望着他的侧颜，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生气，连胸口都在微微起伏着。
“拉她下台是你的必然之举，也是我的。”既然是他们二人的，何不一起合作。
“送夏姑娘出去！”
白九歌再未回答她一言，庭院外的管家听到立刻走了过来，夏青灵也未再说什么，转身跟随管家出了白府。
白九歌看着她身影逐渐消失不见，一掌打在院中的石桌上。石桌立刻化作一团粉末随风飘散。
325。第325章 。勾心斗角 1（）
她宁愿去求别人，也不愿意靠自己！
晚夏的清晨还是一片鸟语花香，艳阳高照，整个大地都被太阳烤的暖洋洋的。只是真正的血雨腥风，往往都是隐藏在阳光之后的。
该来的，永远都在路上。
*
“小姐，宫中出了异动。”她还未进药行的大门，便见芙蓉神色匆匆，索性也没什么客人，便关了药行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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