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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河问剑记-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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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光山色,但只要稍许掺杂一点雠视意气,小筑风韵,立马变样。

    先前秋栗兮,堪堪平息,苦非禅又不善,两人一进一退,复一退一进,无形间,一位隐苍山的高人与一位当代绝顶高手仿佛斗将开来。犹如斗剑。秋栗兮锋芒峥嵘、激扬抗愤之时,苦非禅安之若泰,盘踞扼守;当秋栗兮气势收敛,苦非禅慨然反击,秋栗兮不得不应对。

    风轻夜察觉,两人一来一往的“交锋”,具悉剑式之气韵绵长。

    秋栗兮拔剑问战,心思精密,权衡的却是隐苍山得失取舍,剑理而言,失之偏颇。事正则身正,隐苍山欲亢昂,无须试探天下之心,当则起,起则引领一番风云际会便是。置于弱者之位而图谋,看似不畏不惧,然则瞻前顾后,事何以成?

    用剑者,用的平生气象,秋栗兮心智再高,使乖弄巧的成份多,剑道成就,终究抵不了登峰造极之境。

    苦非禅的“出剑”,凌厉恣肆,近乎不讲理,得禅道精髓,抹开一切虚妄浮华,直指本质所在,用剑即敌我分明。

    敌焉,非敌焉,秋栗兮左右权衡,气势由而殚弱。

    秋栗兮行礼道:“前辈隐介藏形,潜世而行,栗兮迂愚拙劣,不识云中人物,请前辈罪责,吾与隐苍山决不推诿。”

    风轻夜感叹:好一个能屈能伸之士!

    明了两人进退,隐隐剑之蓄势,虽无谓真正胜负,但意气之长短,则取决风轻夜受不受赔罪。少年说道:“无妨。吾徒儿念及为师薄面,偏拗于此。不知者不怪,秋真人宽心。”

    风轻夜拟前辈高人的口吻,确像回事儿,眉目间的稚气却难除掉。寻常时际,莫问情必定笑得格外妖娆,但她眉心皱了皱,陡然惧怯,苦非禅和秋栗兮言论之中,隐约勾勒了隐苍山之恢宏,而其纵贯古今,蛰伏也好,待时而动也罢,不正是世人谈之变色的“魔”?

    秋栗兮、苦非禅口称的“隐苍山一脉”,确是和玄门、佛门鼎足而立的魔宗。

    魔门兴衰,犹如潮汐,蔓延开来,即魔乱。暂且不论云梦大世界,出云大陆两万年,魔门人士潜踪于北域、中州,游弋于怒海,暗处于南域和佛域,目的只一个:与玄、佛为战。

    紫心嫣然展颜,移玉足行至归兮琴跟前,手握寒儿的前爪,伸出在琴上乱划,各色音调,急竹繁丝,珠玑错落。音律毫无章法,不知为何,内中含有一种清涤人心的灵异,止雨小筑抖落冗赘,四周的蔚然绿意以及花色,蘸上了鲜亮的光似的。

    这恰是寒儿爱耍的方式。另一只爪子倏忽探去,一阵的碎琼乱玉,刹那间,抑扬不齐、杂沓嘈切之声,宛如群蜂鸣聒。紫心啐道:“喂,寒儿,你害我么?”抱寒儿之手的小手指,一挑一挑,缕缕气息插入小狐乱拔乱弄的空隙,点击琴弦,一窠麻的琴音顿开气象。

    “嗡”的第一声,立即攥住所有人心神,那是一种宁静柔和的质地,清澈,透明,雪渗霜沁般,穿透紊淆而来,在混糅、无序的樊篱,遥不可及地涌现。“泛泛杨舟,载沉载浮,既见君子,我心则休”,风轻夜闭上眼睛,屏气凝神,捕捉琴音内质的飘渺和空灵。

    余音即逝,新声渐染。那是深彻了所有沧桑、消弥了所有沉疴的一搦清越。梧凤之鸣,于彼朝阳,鸣兮鸣兮,我心悠扬。混糅与无序之中,生就一点点纹理和井然。

    再数声,寒儿弹奏的那些一蹋糊涂的音色,似成潺潺之流,又似崩云屑雨,随蹱独特的音质,激飏蹁跹。琴声里,浑然一股意境,白云苍狗,瞬息万变;雾锁烟迷,波澜浩渺。内中,剥不去的一丝荏苒光阴,倏忽往来,永不停歇,也永远无法触及。

    少年仿佛置身在两个世界相互对峙的边缘。那些琴音,自如一个世界,里面,依稀最纯净的召唤,他想进入,可稍稍靠拢,那纯净的召唤,飘忽退却,始终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他想挣脱琴之意蕴,却怎样也挥之不散。他夹间其中,甚至眼睛也无力张开,回不了现实的场所。前面由琴音构造的晶莹、虚幻的世界,偏偏若即若离,他迈不进去。

    直待寒儿的意念传过,风轻夜睁开眼睛。

    止雨小筑中央的紫心和小狐,停止了那番“乱弹琴”,笑靥如花,看着少年。苦非禅、秋栗兮、冉无求、莫问情、夜萤照等人依次回神。

    秋栗兮轻叹一声,夜萤照踱步而至紫心之前,行礼道:“琼天指法绝迹隐苍山久矣。夜萤照此来,为的隐苍山剑道传承,但更慕一曲天外琴音。您的琴囊之内,可是咽天琴?”

    紫心反问道:“什么琼天指法?什么咽天琴?”

    夜萤照笑道:“你刚才所用,应该就是琼天指法。至于咽天琴,即隐苍山圣女一脉的宝物。”

    “跟我有什么关系?”紫心咬咬牙,接着问道。

    “无它。”夜萤照说道:“我曾闻,咽天一曲,仙音逝逝,人间最难得。故立愿,此生必做聆听。萤照十数万里风尘,剑道传承无所谓,这一曲咽天,本为夙愿而不复他求。”

    紫心揽琴囊,说道:“我不知这是不是咽天琴”边说边递向夜萤照,冉无求欺身而至,接琴囊,冷眼夜萤照。

    “唯听琴尔。”夜萤照微笑道。

    紫心安静地注视夜萤照一小会,视线掠过秋栗兮、苦非禅,先是小声说道:“这人世间的纷纷扰扰,本就太多,何必随时携带?难道就不能忘却那些心中羁绊,像这处小筑,即便放眼一湖烟波,心也是宁和的?”

    稍许停顿,大概少女头一回做此等劝谏之事,声音里透出微细的颤悠,她抿了抿嘴,浅浅一笑,加大些声音说道:“冉老,那那琴,倘若真是咽天琴,属隐苍山圣女一脉的宝物,归还他们又何妨?”

    冉无求断然道:“不可!”

    苦非禅大笑道:“所谓人心不足蛇吞象,女娃娃,琴给了,他们估计还得讨要你的指法,又给了,只怕还得讨要那圣女一脉的所有绝学,就算你还是给了,哈哈,那你还得乖乖去隐苍山,当个囚笼里的小鸟。”

    “我师傅不会答应的。”心机纯净的女孩问秋栗兮:“秋长老,真的吗?”

    秋栗兮摇头道:“外人挑拨,焉可相信?”

    “呵呵,秋长老忘了,紫心也是外人呢。”少女脆生生说道:“既然夜萤照夜公子愿闻琴声,嗯,夜哥哥、莫姐姐也同在,便由我和寒儿,抚几曲琴,别辜负了这方清雅的山水。”

第八四章 且去烟波放浪吟(下)() 
“不争,又岂世道。”苦非禅笑道:“秋真人,你说是不是?”

    秋栗兮正容道:“大师出家为僧,难道仍以逐争为乐?”

    “哈哈,贫僧当然。便天下所有秃驴,谁不钻营攘利?世事千奇百态,谁不在争来夺去之间沉浮?”苦非禅说道:“但这时候,哪怕仙道坦途摆在眼前,贫僧亦不去争夺、不为所动,只愿放空心境,倾听紫心和寒儿的雅音。”

    说罢,苦非禅冲紫心、小狐儿呲了呲牙。

    紫心端坐,揉揉乖巧的小狐儿,似自言自语,也似和寒儿商议,说道:“弹什么好呢?”

    手掌抚向归兮琴,一人一狐大眼瞪小眼,少女迷惑之情,寒儿迷茫之绪,弄的止雨小筑的另外人士颇为好笑。莫问情准备开腔,紫心抚琴的手指,在琴弦上颤悠悠跳动数下,扬起花瓣儿似的下巴,明眸雪亮,清冽说道:“各位风尘仆仆,会集到这里,嗯,我也一样先弹奏一曲远鸿。”

    顺势一抹,归兮琴低徊,泛音沉而不浮、郁而不薄,另一只手缓缓伸出,或勾或摘,一缕晶莹剔透的音质,崛奇流淌。

    寒儿不敢动弹,唯恐扰乱了抚琴。少女抬头,直视山外,俨然不再有止雨小筑,不再有蘅皋山,更不再有听琴的人物,远鸿的旋律,传向远方,俨然和那宿沧浦的空旷湖烟,连在一起。

    “跨弱水之微澜,发成山之远岸;怵春归之未几,惊此岁之云半;出海涨之苍茫,入云途之弥漫;无东西之可辨,孰遐迩之能算集劲风于弱躯,负重雪于轻翰”

    紫心边抚边唱,远鸿意境,苍劲而辽阔,音调的高低清浊、雄健顿挫,现今被少女即软又糯的嗓子唱出,风格陡然飘逸灵动。当结束时的音色,悠扬回荡在青翠翠的竹舍,而后小鱼儿一般倏忽钻入小筑之外的草木深处,最终消失春山之中,紫心葱葱如玉的十指一收,整个人不经意挺了挺坐姿,容眸流盼,神姿清发。此等风采风情,惊若天人。

    风轻夜、夜萤照、钟从雍、罗柯蒙一众年轻男子,无不心旷神怡,便莫问情、谷静昙、荀悦青三位女子,亦心悦诚服。

    这些人之中,苦非禅、秋栗兮身份特殊,风轻夜之流,如此情形,或讷于言,或自觉不足与这逴俗绝物的少女攀往,远鸿抚罢,唯有陶然余音天籁。夜萤照见识风度,远超这些愚顽不堪的家伙,做礼道:“人生便若远鸿,栖暮而晨起,慨天地而振飞,志趣孤洁。萤照怀感紫心远鸿之意,诚相谢。”

    少女想了想,说道:“不是啦我只是觉得,各位疲倦旅途,弹了这支曲子。”

    她大概非常不擅长与生疏人士交流,不辨别夜萤照呼“紫心”的亲近,朝莫问情灿灿一笑,目光飞快扫过风轻夜这位“老人家”,低头和寒儿说道:“我再一曲暮春,然后一同弹奏佩兰。”

    弦动春风,止雨小筑更静更静,以至紫心的暮春之曲,恍惚也是静谧的。

    风来自天涯之外,迂回而黯澹,绵延而不绝。那是低到极致的幽渺,从另一个世界传出。迷离之中,透露振奋心灵的纯粹和明亮;空阒之中,回荡引人遐思的悠扬和生动。它愈来愈近,仿佛就隐匿在草丛之间、树叶之下、花蕊之尖,隐匿在心境所能抵达的最远方,隐匿在千山之上、碧水之内,无处不在地闪烁。那些音色,每一点都相同,每一点又不同,或舒缓,或淡雅,或婉转,或恬静,或伸展无尽的张力,或内敛含蓄。

    它淌过心灵,飘浮向远山的另一边,再去向另一侧的天涯。

    琴声更低更低,风更低,直至流逝。春已暮。

    闻者动容,甚至升起“神乎神乎,至于无声”的错觉,谁也不说话,唯恐打破这暮春时景。身在春山,心又阑珊,无有前尘往事,无有落拓何方,清清爽爽,一生的嚣垢,犹如被暮春之曲洗涤的干干净净。

    弹完琴的少女,抿嘴一笑,自顾与寒儿腻歪,仿佛刚才美妙的太音之声,和她没半点干系。她置身在春潮起伏的中央,又俨然隔离在暮春之外,她和寒儿,和洁白如玉的归兮琴,奇特地组合为一个独立的世界,无关人世,清新脱俗得令人神往。

    紫篱燕咏居,风轻夜曾听紫心抚过琴,由于云台霜情银毫茶的缘故,算是听的粗枝大叶,除了一曲林下。这也使少年知道,世间存在如此高邈的琴声。差不多半年光阴,冰锁雪锢的竹林,换成了蘅皋山的草长莺飞,云台山的一山孤峭,变为了宿沧浦的烟波浩瀚,但少女还是原来的少女,琴声也还是那琴声,虽曲调有别,无论远鸿曲,抑或暮春曲,甚至初始之时一人一狐闹腾的不具名的乐声,少年透过琴音的质地,隐约感触一缕更晶莹、更剔透的内质,无忧又无虑,自由地倘佯,快乐如天地间的精灵。

    那是紫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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