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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又梦-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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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舍不得吗?”他暗问自己,最后一咬牙拽出兵器,鞭头飞砸窦旎纨的……

    虽然是一咬牙一发狠甩出的兵器,可你叫车逅依打人家窦旎纨哪个地方他都下不去手,这一招的结果自然是鞭头粘了粘“猫”的衣衫就垂下来了。

    车逅依的眼力就是强,距离已经是远到飞鞭也够不着人家了,名副其实的鞭长莫及,可他还是可以看见窦旎纨回身冲着他吐舌头,两只玉手张开,掌心对着他放在俏脸两侧,除了大拇指其余四指朝着他招了几下。

    车逅依知道窦旎纨在气他,他也不是完全不生气,可更多的还是想马上抓住她,至于抓住后……

    “先抓住再说。”这是他刚刚告诉自己的,走链飞鞭已收回,看来他是想用手抓住她,不过他却忘了自己的脚不如人家。

    现在他们之间已经离得不算近了,可车逅依就是不死心,就是想追上她,不过不像是猎狗追狐狸那样,更有点像他自家的猫跑了一定要追回来一样。

    就这样,果然人家消失在他目力所及的距离外,可是却更不死心了,按最后一眼看见的方向一路追了下去。

    窦旎纨的老师们活着的时候,老问她同一个问题:“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收你为徒吗?”

    她的回答一向是:“不知道。”直到她的三位老师临故去之前,她也没有得到答案,也许现在的她已经知道了那是为了什么。

    不过,至于为什么当骗子,那是因为在她小的时候曾经问过她父亲一个问题……

    “人家都说撒谎不是好孩子,可那些说书唱戏的,说的唱的都是真的吗?”

    “别人撒谎让人们讨厌,可他们撒谎却让人们喜欢。这就是谎撒得低劣与高明之分。”窦旎纨的父亲回答到……

    盏茶的工夫她就甩掉了车逅依,居然还有点失望的感觉。

    只为了还没有戏弄够吗?

    “只是如此。”她肯定地告诉自己。

    没人追了,但她并没有马上减缓身形,直到改为平地上不久,前面出现了个拿大书的人。

    窦旎纨的“猫眼”在远处就看见他了,所以远远地就想绕开,可无论她怎么绕,前面的人始终在她的必经之路上,索性也不绕了,停下轻功的脚步慢慢地走到那人面前道了个万福,“先生万福。”

    那人也不太意外,还礼道:“姑娘有礼。”

    “请问先生一直阻住我的去路是有意还是无意?”“在下确实莽撞,还请姑娘恕罪则个。不知刚才是否有人在追姑娘。”“是。”“何许人也?”“一个年青小伙子追我一个大姑娘能是什么好人?”“不错,追姑娘的小伙子也许不是什么好人,但一个镖师追一个贼那就另当别论了。”

    “你才是贼呢!”窦旎纨气得从兜囊中抽出自己的兵器,那是一个圆径半尺的铁环子上连着五条半寸粗二尺来长的链子,链子末端有钢钩,她给自己独家的兵器取名叫猫爪环链,上去就给眼前人来了一下,招式真像一只大猫在挠人。

    那人没有始料不及,手里精钢天书一张一夹要夺窦旎纨的兵器。

    猫爪环链急收,翻过来挂那人的下盘。精钢天书下压,同时一招“引蛇出洞”踢出一腿。窦旎纨身形滴溜溜一转,随之兵器从下带走,拦腰又飞来,攻那人的腰眼。那人兵器一撑地借力身子一移,一天书又劈头砸来,招数中已渐渐地没了怜香惜玉之意,但更无杀敌之意,多的是擒贼之意。

    一招无果之后,一天书夹窦旎纨的膀臂。她刚一撤身,天书又奔她另一臂冲来。

    别看窦旎纨年轻,大阵势不是没见过,三位老师的技艺都是清囊而授,要不然她怎会以如此年纪成名江湖。她已看准对方就是冲着她来的,绝不是简单的寻衅。不过她更看出对方是个君子,比小人要好对付得多。

    又是一精钢天书袭来,窦旎纨不躲不闪,竟然站在那里甜甜一笑,直笑得那人心中莫名其妙,但更多的还是一种痒痒的感觉,手中的招数不觉中一缓。

    窦旎纨看准了时机,一支脚上的青鞋甩出。

    在青鞋打中那人前,那人先看见了窦旎纨一只不太大的雪白天足,结果那支鞋自然很容易打中他。

    紧接着五把钢钩齐奔那人的腰带,她已经算准了,这种人绝对不会衣衫不整的时候追一个大姑娘,哪怕是天黑的时候,或者说就是因为天黑才不会。

    可就在大功要告成的时候,一条走链飞鞭从旁架开了链子钩,那正是追“猫”不舍的车逅依,刚一到就看见了这般情景,心里气得不得了。他怎会让窦旎纨去弄断别的男人的腰带呢?

    接下来的车逅依把一股气全撒在窦旎纨身上,掌中兵器狂甩,就像管教自己家不听话的猫一样。

    可怜窦旎纨要光着一只脚跟一个海天镖局的大镖师过招。

    那人没有上前,就因为那支打中他的鞋和那支光着的脚。

    一个大姑娘光着一支脚,你要她跟一个武功不次的大男人打上好一阵子心里还不乱,也不是不可能,但窦旎纨还是欠些火候的,不过到底是“名师出高徒”,此时的她急中生智,要好好利用一下那支光着的脚,化不利为有利。

    这时,一飞鞭打来,窦旎纨的玉足等在那里,既不踢,也不蹬。

    结果是车逅依舍不得,及时收了鞭,接着,一飞鞭又横砸了过来,窦旎纨甜得发腻地一笑,摆了个可爱的姿势,单腿冲着旁边一打弯,眼看鞭头就要点中足心,还是车逅依硬生生地收了招数。

    窦旎纨见自己的计策管用了,就更得意了,借此时机欺身而近,让车逅依长兵器的优势无法发挥,而且几乎招招都是用那支脚,弄得车逅依是打也打不得,搪也搪不得。

    其实这位大镖师保镖时走过南闯过北,女贼活捉过,漂亮的女贼对付过,就是跟漂亮的倒采花的**贼动手时也下过狠手,可今天只是一个光着一只脚的小女孩就让他手忙脚乱的,连他自己都想不通是怎么回事,脑子一乱,功夫自然大打折扣。

    窦旎纨自然也占了上风,又是一脚蹬出,车逅依往旁边一躲,忽然一只鞋飞来正好套在她的脚上,正当窦旎纨一愣之际,就觉得有一股劲让鞋底向脚心“涌泉”穴一鼓,她立时全身麻木,临倒下之前看见了那个拿大书的人正站在鞋子飞来的方向。

    车逅依此时正好一飞鞭击来,她往后倒就如同自己向鞭头上撞一般,车逅依怨她不该使“下三烂”的功夫,可要就这么一鞭捅在窦旎纨的身上,他又……

    就在车逅依犹豫不决,招式要收没收的时候,一个人出现在窦旎纨和鞭头之间,窦旎纨正倚在他背上,鞭头正击在那人手中的精钢天书上,“她罪不致死。”

    车逅依就势收了走链飞鞭,愣了一小会儿,拱手道:“刚才失态,太让先生见笑了。在下是海天镖局的镖师,姓车,上逅下依。她是朝廷缉拿的贼犯,就烦请先生您把她送到官府吧,告辞。”他的最后一句话显然是把眼前拿精钢天书的中年人看作是君子了。

    那人什么话也没说,还礼拱了拱手。

    天亮了,冷悟情正在比家老店中的一间和海天镖局自己的房里一样布置的屋中喝茶时,车逅依来敲门了。

    “会做饭的‘猫’抓住了?”

    “回镖头的话,抓住了。”经允许进屋后把门重新关好的车逅依冲着冷悟情恭恭敬敬地道,接着,把抓“猫”的整个过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冷悟情。

    “昨天我从衙门回来,在店门口下马时就认出她了,果真是为黄两的东西来的。”“要是官府的人问起来,别说咱们提前知道,就说你半夜上茅厕的时候看见屋顶上有人就一路追了过去,明白吗?”“明白。”“回去歇着吧。不过要准备着,咱们随时可能离开。”“是。奴才……”“跟你说过多少回了?什么奴才不奴才的。”“是。逅依告退。”

    等车逅依出去把门带上后,冷悟情自言自语地道:“又一个情种,冷悟情啊冷悟情,你还得悟啊,唉,情啊……”

第13章 《走镖》(七)() 
与此同时,在府衙内一间不奢华的屋中,司寇理硕不光在喝着茶,而且还再想着刚才劳暾去秘密禀报的事,从济南拦镖一直到捉“猫”。

    慎缜来敲门了,同样经允许进屋后把门重新关好,然后恭恭敬敬地跪下施全礼道:“徒儿慎缜拜见师父。”接着把库房失盗的事和有个叫劳暾去的人把窦旎纨送来的事,还有窦旎纨已关进大牢的事一五一十地禀明了。

    “亏你还有脸来见我。在你当捕头的衙门里竟然会失盗?我的老脸都让你丢尽了。”司寇理硕严厉地道。

    其实就算没这回事也一样,他自从收了这个唯一的徒弟就没给过好脸子。

    可慎缜明白,假如有一天师父给自己好脸了,那不是自己办了什么轰轰烈烈的大事或者是师父对自己十分满意的时候,而是被师父扫地出门的时候。

    “一切都是徒弟的失职,请师父重重责罚。”仍跪着的慎缜诚诚恳恳地道。

    其实此时坐在徒弟面前的司寇理硕心里不是不明白,早知道慎缜这一路上首先是碰上四大巨擘,虽没有硬战,但乐言周的“摄魂冥曲”就已足够伤神的了,加之一路上提心吊胆的劳顿就更别提了,等回到衙门也不能马上休息,还有不少公事等着他。

    司寇理硕自己也已察过,慎缜虽因疲累没去看着库房,但昨晚的确是有不少人守在那里,还抽调了兵丁,只是慎缜自当捕头以来并不飞扬跋扈,且太世故,所以多多少少对手底下人缺少些威严,昨晚衙役们一犯困,就轮流找库房附近舒服的地方歇着去了,他们认为这里是官府的地方,又有这么多人看着,一般人不敢来,敢来的就不是一般人,他们看着也没用,又加上兵丁更是缺少江湖经验,就这么,让窦旎纨捡了个便宜,可真要论慎缜的办事能力,在许多同行中真是首屈一指的了。

    “你去过库房了吗?”司寇理硕的口气稍微好了一点。

    “去了,别的东西都没丢,只有那颗黑金钢石叛天星被人用假的换掉了。”

    “叛天星!”司寇理硕一惊。

    “是的,那颗黑金钢石原名叫‘半天星’,意思是天上一半的星星加在一起才可抵得上它的贵重。自从无论谁得到了它谁就没好下场之后,它的名字就被讹传成‘叛天星’了。”其实慎缜有所不知,他的师父当然知道关于叛天星的事情。

    司寇理硕所惊的是叛天星重现于世,随后所忧的是它重现于世的后果,“在山东济南封条是谁重新封的?”

    “镖局的封条是徒儿和海天镖局的镖师‘灵眼’车逅依一起撕开的,一齐清点检察过,用海天镖局的浆糊重新粘的南京府衙的封条,而且一路上我和车逅依每天都检察。”

    司寇理硕沉默了一下,“一会儿好好审审窦旎纨。”

    “是。”“你认为叛天星是窦旎纨调的包吗?”“不像是她,因为假如要是我调包的话……”

    “‘假如是你’!”司寇理硕突然打断了慎缜的话,“你这不是给别人怀疑你监守自盗的理由吗?”他又一次生气地大声道。

    “徒儿该死。”慎缜诚惶诚恐地道。

    “那批赃物怎么解决?”听口气,司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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