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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河惊涛-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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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与之相伴的取笑过他的游侠,此刻深深地被震撼。他们庆幸有这样一种无惧生死的勇气,与他们并肩而战。如此,便再没有败的理由。

    当东方的天空透亮出绚烂的曙光,西方的天空终于飞扬起雪片似的白鸽。鸽影传递着胜利的消息。夜,散了。

一二〇 虎崖折戟(五)() 
虎崖已在逐羽剑派的牢牢把控之下,白衣圣使们彻底绝了踪迹。谢君和着人清点人数,带来的二百余人,只剩了一半。剑客们在尸山里找到了林剑升和楚一凡的尸首,皆已被数剑贯穿了身躯,血肉模糊。只是他们依然手握着兵器的残片,似乎,死不罢休。他们,连同着他们的兵器,连同着众多共同浴血的游侠一起,被就地安葬,永远地,望着对岸的碧莲洲。

    但终究没有找到木叶——这异常狡猾的狐狸,一看情势不对,便消失了。

    谢君和完成了虎崖四围的布防后,站在虎崖顶眺望。当他望见纷纷扬扬的白鸽飞向碧莲洲,望见碧莲洲上燃烧不止的烽火,哼哼一扬嘴角:“喂,欠大家的酒,改日,全都得补上!”随后呼来了随行的末儿,命他尽快去附近的村子找艘小船,有些事,必须得亲自向楚涛交代。

    碧莲洲上,成群的白鸽咕咕地在高台上围着楚涛打着转。楚涛淡淡微笑,双目的光泽,迷人依旧。

    然而高台上熊熊燃烧的烽火却终不肯熄。

    齐家的守备们与两位特使,一个也说不出话。

    楚涛环顾四周,从容提醒:“诸位,木叶,没有来。”

    事实上谁都已经看到了,烈火,把长河的夜空染成碧血的色彩。

    齐天乔的眼中,居然没有仇恨:“能告诉我,是哪位英雄所为?”

    冷英华耷拉着浓眉,长长抒出一口气应答:“还能有哪个家伙?楚掌门在碧莲洲气定神闲了一晚上,身边独缺一人。此人若在,我等都得化成灰。”

    楚涛仰天大笑:“谢君和的名声,在北岸当是更可怕。”

    “能挫败木叶的,必然是高手。”齐天乔补充。

    然而,长河上果真来了一艘快船。

    “船!船!”高台上的齐敬梓眼睛一亮,突然猖狂作笑。

    传令的小厮一路从码头飞奔向高台:“少主!”可是大家很快就发现,不过一艘快船而已,挂一面秦字大旗,一个佩刀的冠玉公子,十多个严整的卫士。

    汪鸿厉声咒骂:“呸,秦家那小子真会挑时候!”

    楚涛摇头淡笑:“待人耗尽全力,推波助澜之余分一杯羹,秦家素来如此。”他挥挥手道:“既来之,则安之。”

    于是不多时,微笑着行礼谦和无比的秦家长公子来到众人面前:“楚掌门,别来无恙!”殷勤的笑脸没有换来任何一个欢迎的表情,除了楚涛似真似幻的美丽假笑。若无其事地环顾四周,笃定道:“楚掌门,这剑拔弩张的,不怕伤了和气?”

    楚涛干笑一声:“和气早被伤尽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秦石微笑,“楚掌门,父亲担心两岸事态不可收拾,特遣我来此劝架。南北两岸,一衣带水……”

    楚涛朗声大笑:“秦大少何不直接说,特来此横插一杠?”

    秦石顿时有了些尴尬之色。

    齐敬梓脸上已显愤慨:“齐家的事自己解决便可,秦大少多虑了!”

    “是啊,咱两家的事,要秦家调停?”众人尽皆应和不止。

    秦石努力以嗓音压下议论纷纷:“父亲的意思,动武并不是好办法。何不合作?”

    北人继续不满道:“这见了面就开打,能合作吗?笑话!”

一二一 虎崖折戟(六)() 
秦石继续费力不讨好地劝解:“英雄当担大事业,何故在此虚耗了生命?”

    楚涛却是潇洒一挥臂:“放心,我不会让局面太难看——我只收回我该得到的。按约办即可。秦大少若要调停,请便——”顺手一推,直接把秦石送上了直面齐家人的位置,自己乐得在角落里清闲地笑。

    秦石讪笑地望着冷英华道:“冷兄当是如何?”

    众人的目光尽皆聚焦在冷英华身上,等着收尾。谁也不敢轻易决断,哪怕是齐家三少爷。可现如今,秦家横插一杠,更不好决断了。冷英华略一抬眉,沉声向对桌的楚涛抛过一句话:“楚掌门,在下有一言。”

    “冷大侠请说。”

    “我手下的这些弟兄,个个随我出生入死,格杀令是我发出的,与他们无关。请楚掌门高抬贵手,留他们一条生路。”

    “我不曾说过要杀谁。”楚涛只是轻松一笑。

    紧绷的气氛似乎霎时轻松起来。秦石天真地打着圆场,期待这两家人收起兵器:“好了好了,既然如此,各退一步,如何?齐爷既有约定,自当遵守!楚掌门也不可故意寻衅。”两家人似乎纷纷表示赞同。

    “如此,冷某尚有一请。”冷英华拱手作揖,庄重向楚涛一敬。

    楚涛抬手将之扶起道:“直说便是。”

    冷英华向着云天凄然一笑,突然沉声道:“请楚掌门在这碧莲洲留给我三尺黄土——既领受此败,我已无颜面去见齐爷……”

    楚涛吃惊地后退一步:“冷大侠何出此言?”

    “冷英华生死皆与齐家共。这里的事,我来担责便罢了。”

    秦石也呆住了:“言重了,冷兄!”

    冷英华的话语却更加坚决:“冷家子嗣,必为北岸流血效忠。”

    掷地有声的话却如落进了沉默的深渊。楚涛肃然了很久,才轻轻吐出一口气道:“我无论如何不会杀你。”

    “不劳尊驾,我可引刀自裁……”

    “冷大侠!”楚涛的胸膛骤然如利剑穿心般急痛。冷英华平静的恨意便是刺伤他的利剑。就见冷英华的浓眉默默地舒展:“有死无降!”似乎谁也没料到,冷英华最后的筹码,竟是自己的生死。然而一霎时,“有死无降”的呼喊已得到众人的齐声响应。

    秦石彻底傻了。

    自以为的公道,在此地,只不过是毫无用处的空话。

    楚涛默默注视着冷英华行至兵器架前,取来一柄长戟,没有阻止。他懂得冷英华的意思,因为碧莲洲,他们俩,只能活其一,而死的那个绝不可以是冷英华。

    冷英华冰冷地一笑:“我未必打得赢楚掌门,于是一切全凭楚掌门决断吧。”

    “楚掌门不可应战!”秦石大声疾呼,一个箭步挡在楚涛身前。但这里的事,一直不由他做主。

    “少主!”汪鸿也在高台下声嘶力竭。

    “也好……”楚涛向汪鸿冷傲地一扬嘴角,闭了眼,背过身去,缓缓抽开了半截剑。与此同时秦石的问天刀“唰”地逼向楚涛的剑锋。

一二二 虎崖折戟(七)() 
长戟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圆弧,似要向着楚涛而去,却是虚晃。而汪鸿的利剑拔地而起,闪电般刺入了冷英华的前胸。秦石这才发现中计,然而回身也于事无补了。冷英华却仰天呵呵地笑,笑得汪鸿毛骨悚然。鲜红的血线顺着血槽缓缓晕开在锦衣。砰然一声,长戟从冷英华的手中滑脱,坠地。冷英华沉重的身躯也终于倒伏于地。

    寂静。

    众人目瞪口呆。

    秦石的注意力全在楚涛模糊的背影,汪鸿即使有天大的胆子,若无楚涛授意,断不敢为。他更不料冷英华居然毫不抵抗——果真是一心求死。他能做的,只有上前,承托起血流不止的冷英华,默然。秦石断不敢相信,看着斯文柔缓的楚涛也是个心狠的角色。此番真正领教了。

    但这却是结束纷争最迅速有效的办法。

    “各位看着办吧……”楚涛依旧没有回过身,没有人看到他的表情,也没有人听出他声音中的起伏。然而他似乎实在不愿看见身后鲜血横流的景象。

    血的汩汩声轻轻散播在凝重的空气里,激荡起一片解剑之声。哗啦,哗啦,一柄柄利器被集中在高台之前,齐家的武士们排成了长龙,经过高台之下,望一眼他们同样无奈的正副指挥使,机械地一叹,机械地弃剑——解了剑,弃了武器,这成败便定下了。碧莲洲,已不再是齐家的势力范围。所有齐家的武师都必须离开此处。

    齐天乔的个子比谁都高,可他的头耷拉得比谁都低。齐敬梓上前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他还年轻,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用来失败,有的是机会,把败局扭转为胜局。“叔父,我……”齐天乔却突然哭得像个孩子。他本不想失败的。

    “天乔,我知道,别哭,不就是输了吗?要输得起。”齐敬梓如是劝慰。

    输得起,确实,每一个人都默念着这三个字,忍住了泪水。风起云涌的时代,成固可喜,败也欣然。说之容易,为之艰难。

    天空不觉已大亮,阴霾散去,东方的朝霞正热烈。楚涛淡然挥了挥手,两艘船,载足了干粮,把齐家剑客连同气息奄奄的冷英华一起,送回北岸。齐家的剑客们安然坐在船舱里,庆幸自己终于还是看到了日出。秦石并没有走,或是心有不甘,或是别有他图,总之楚涛也没赶他走。

    锦阳渡,如其名,朝霞的映衬下,整条长河尽如一幅华贵的织锦。楚涛站在这片绚烂的背景中,亲自目送冷英华离去。

    “少主……”汪鸿在楚涛的身后默默叹息。

    “既已了断,便终有这样的一天……”楚涛正撑着嘴角的锋芒,眼中并不见惆怅,但汪鸿无论如何不相信他真能如此洒脱。

    汪鸿小心翼翼在他耳边问了声:“少主是否还记挂着凤仪姑娘?”

    楚涛望着长河水激荡不止,不笑,也不点头,冷漠了许久,终不置一字评。

    “没想到……”秦石在他耳边感慨了这三个字,再不言其他。

    楚涛却因这三个字突然冷哼了一声,一脸不屑。

    皆在所料,只是,冷凤仪必然又将潸然泪下。

    躲不过的命运。

一二三 星枕寒流(一)() 
庆功。

    所有的营寨哨楼灯火辉煌。

    昔日里齐家藏匿于地窖的酒,此刻都被莽汉们翻腾出来。北人酒烈。开坛,即刻浓醇的醉意在整个碧莲洲蔓延开来。粗瓷的碗,清澄的光,烧灼般的烈性,使整屋子人都沸腾了。碰杯声,猜拳声,嬉笑声,红着脖根,粗着嗓子,语无伦次,唾沫飞溅,步态飘摇,几近癫狂。但凡江湖人聚在一起喝酒的粗鲁形态,展露无遗。

    于是当几十个杯盏纷纷递向楚涛,那就是一副非把他淹死在酒缸子里的架势。另有汪鸿的煽风点火,铁锤张的推波助澜,秦石的幸灾乐祸。楚涛一见情势不妙,拽过角落里喝闷酒的谢君和往自己身前一挡,坏笑道:“君和重创木叶,大功一件,理当先敬!”

    谢君和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被一群粗汉里三层外三层地合围了。

    三杯两盏过后,谁都找不见楚涛了——当然也没人愿意纠缠这个问题,只顾今朝有酒今朝醉。只有谢君和骂骂咧咧道:“他娘的俺是盾牌吗?逃得比兔子还快!”

    避开了一屋子的酒气和汗臭,楚涛悄悄躲到长河边,于青草盛处,散漫着步伐。幽月,满天星辰如泼洒。流水潺潺,长夜清寒,还有随风而来的酒香。

    心口突然被攫紧了似的一疼。不知是因为现实与回忆的叠合交错,还是因为旧伤。

    身后,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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