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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河惊涛-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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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声叹息霎时间有如骨鲠在喉,把牛二噎得半天喘不上气儿。手中长刀怨恨地把扶栏劈出一段缺口。三十多岁的年纪,尚未成家,只顾着四处打杀劫掠,惹是生非。母亲重病却无人医治,差点在饥荒中一饿毙命。幸得刘医师接诊,楚涛资以衣帛,母亲才等到牛二从他乡归来。浪子回头,再不敢做水贼的勾当。

    扪心自问,曾经,手上就没有沾过血么?敛了长刀,无语。

九十五 生死一诺(中)() 
另一个粗犷的声音从角落里冒出来:“别跟他废话,这种分不清敌我的人,凭什么做盟主?”

    楚涛又是一笑,目光准确地落在一对浑圆的重铁锤上。铁锤的主人是个比任何人都敦实的汉子,随随便便往门口一站,立刻犹如砌墙一样严实地把路堵上。

    “铁锤张?肖师傅托我回的信可曾一读?”

    双肩上的铁锤顿时把楼板砸出两个深坑。低头,脸红成了猪肝色,闪回了人群后。肖师傅是他的异姓兄弟,原本,两人好好地组个杂耍班,当街卖艺挣些钱,却为了个女人为了点钱拆了伙,把异姓兄弟逼去了北岸,老死不相往来。

    “都是些见利忘义的!”蒋爷身边的锦衣汉子扫一眼游侠们,恶毒地一瞪眼。

    “徐老板,你和段寨主之间的丝绸生意还算顺利么?”

    徐老板闷哼一声,手中铁扇一抖,收拢在袖底。差点忘了,自己的生意还是楚涛照顾着牵起头来的。在这之前,他连一文钱都挣不到。轮到自己承受着蒋爷愤怒地一瞪。

    兵器或坠地,或收敛,或被搁置一旁。没人再敢说话了,彼此都是知根知底的,生怕楚涛一开口,揭出自己要命的短来。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做了游侠的,哪个没做过点忤逆的事儿?离经叛道从不稀奇。

    蜡烛已燃尽了一支,嫣红端来的茶水也空了。一干人杵着进不得退不得好生尴尬。

    楚涛还四平八稳地坐着,一直在笑,双目净是迷人的光亮。“诸位还有何指教?”

    蒋爷厉声打破沉默:“你就不怕谢君和的恶名污了你楚涛的半生清誉?不怕他脏了逐羽剑派的门庭?你不知丑,南岸人有羞耻之心。”

    楚涛缓缓开口道:“楚某亦知耻。杀人偿命,天道如此。然,要让北岸累累血案由他一身来背,要让这长河积怨由他一力承受,不觉得,矫枉过正了么?”

    众人面面相觑。

    “那谢君和就不该死么?”蒋爷继续逼问。

    “我早已有言,公道自在人心。即便他曾经该死,但今日,他孤身往北岸战木叶,救雪海,避免两岸再次陷入混战的泥潭。单凭此功,于公于私,我楚涛不得不为他恳请大家——得饶人处且饶人。楚涛若此时不为谢君和言,才真是过河拆桥、狼心狗肺之徒。”

    唐耀的门客张着笑脸继续道:“楚掌门素来仁善,不忍伤及旧友,实可谅解。不必为难。你只消告诉我们谢君和在哪儿,其余事,你不必插手。江湖人明白其中是非曲直,自不会怪罪楚掌门。”

    “窝里斗么?又该让北岸人看笑话了……”楚涛长叹一声,“北岸秦啸追查了整整十年,欲置谢君和于死地,可惜鞭长莫及。而今,他该仰天大笑了……”

    话音未落,齐恒的声音很是配合地从大堂里传来:“楚涛!你也有今日!”

    众人一阵惊愕:什么时候,他们竟与齐家小子站在同一条阵线上了?

    “此事不能就这么完了!谢君和杀人如麻,实乃南岸与北岸共同的敌人!”又有哪个自以为公道的声音响起,激起一片波澜。众人尽皆盯着楚涛,等着他的安排。

    “此事当然会给大家一个交代。倘若谢君和果为十恶不赦之徒,楚涛也必不能轻饶了他。但据我所知,其中因由,一言难尽。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楚某愿以信誉担保此人。他日此人若为害南岸,楚某愿与之同罪。”

    众人交头接耳,私语声如潮水一般涌动。

    却当此时龙冥剑逆光一闪,峭然立于桌上。剑声压过了所有说话声,也引来一屋子的剑拔弩张。却见楚涛松开手,退向死角,决然道:“诸位若觉楚涛确实有负众望,任何人,可引此剑取楚某项上人头。楚某心怀坦荡,绝无怨言。但今夜若楚涛不死,则任何人不得再追究谢君和曾为北岸血鬼之旧怨。”

    “楚掌门……这……”众人绝不曾想到,楚涛会赌上自己的生死。游侠们纷纷插嘴道:“这如何使得?”

    蒋爷骑虎难下:“楚掌门,诺言不可轻许,生死不可轻言。”

    “便是一死,楚某也不留忘恩负义之名。”楚涛傲然一笑,逼视众人。

    “那便死上一回!”齐恒的板斧从人群里杀出来,却是“当”地一声,与一双大铁锤相撞出激烈的火星。与此同时,一堵人墙,一片刀丛挡在他和楚涛之间。游侠们断不会坐视——何以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瞬间齐家剑客们一拥而上,试图冲垮这铁墙的守护。

    混乱中,楚涛向蒋爷冰冷刺骨地一笑,双目射出的寒光已然洞悉他的用心。

    蒋爷不由得惊退半步。

    生事的人,必无好下场。

    “够了!”冷凤仪的呵斥生生地把齐恒的嚣张折断。没人注意她究竟何时到来,但她一出现,无论是北岸剑客还是南岸游侠都寂寥无声了。她的华美端庄,终是与此地的肃杀格格不入。

    冷凤仪向着楚涛的方向一个欠身,颔首凝笑,一双凤眼,流转出珠玉的光泽:“南岸之事,北岸人不当插手。抱歉。”

    楚涛点头答礼。却眼瞧着齐恒的脸色由红转绿。

    “只是,”冷凤仪话音一转,“谢君和也是齐家在找的仇人,楚掌门若不护短,凤仪很期待有一日,能听他当面与大家说说,何故欠下这累累血债?”

    “好!当面对质!”齐恒得意地吆喝一声。

    楚涛点头道:“坦荡之人,自不怕他人质询。”

    “咳!屁大点的事儿,蒋爷你也太大动干戈!”铁锤张突然开骂道,“当年谢君和在这南岸,不过一酒疯子,有几人搭理?这会儿搭上个北岸的名头,就不一样了?北岸人放个屁都是香的?”

    “你!”齐恒更是愤怒异常。但众英雄的逼视之下,他找不到出手的机会。

    “哦!忘了这儿还有只放屁虫!真是臭不可闻!楚掌门,俺走了,有事儿尽管招呼!”铁锤在空中一抡,稳稳搭在肩头。楼梯上的人纷纷随他而退散。

    “走了走了!”游侠们实在觉得无趣,向楚涛行礼致歉便大步流星地撤去。包括唐家在内的各门派也顿时作鸟兽散。齐恒见生不起任何风浪,赶紧趁早离开。

    蒋爷走之前,抛下一言:“楚掌门可不要忘了今日的许诺!”

    “楚涛任何时候说的话,都是作数的。”

    得此言,蒋爷双眉一抖,恶狠狠一笑,离开了。

    “值得吗?”冷凤仪与他交身而过的时候,凄然一笑。

    楚涛双眉一紧,终不置一字评。

九十六 生死一诺(下)() 
寂静的田园,雪海数着时辰挨着日子。只期待温暖能再一次降临。

    三天了,谢君和的一身冰寒之气逐渐被各种金石丹药所化解。然而,他醒来后只问了一声“这是哪儿”,得到身处竹苑的回答后,便一言不发地坐在窗前,听着竹篱外捣药声笃笃地作响,古琴幽然如诉,还有棋子叩击棋盘的沙沙声。空睁着的双目深深陷在灰暗中,让人分不清他究竟是死了还是活着。

    雪海靠近他,递上热水浸过的汗巾。

    他却下意识地一躲,摇头。

    雪海嘻嘻一笑,往后一步、两步、三步,扮个鬼脸再把汗巾推到他跟前:“喏!”

    谢君和这才接过,擦了擦满是尘垢永远灰暗着的脸。

    “非得离你三步外么?”雪海长长一声叹息。

    双目微闭,已算是回答,谁也不知道这家伙何以如此强迫自己与世隔绝成病症。汪鸿来过一回,才说了几句话就被他连人带茶碗一起扔出屋门外,骂骂咧咧一声“不知好歹”之后,就再没见好脾气的汪老先生出现在院子里。刘思仁试图靠近过,却被他冰冷的剑锋惊退数步,留下一句“心伤不可医!”末儿声声切切地喊着“师傅”,却被他单手一提甩到门边。风若寒慈眉善目地唤了两声“谢少侠”,他却更决然地背过脸,把拳头握得咯咯响。只有雪海锲而不舍地在他身旁蹦跶,时不时给个鬼脸,一厢情愿着。

    唯一能够让谢君和与人无害的办法就是由着他喝酒。酒让他沉寂的目光闪过了亮色,让他的嘴角重又绷起刻薄的笑。

    酒入愁肠,胸口的伤猛一阵吃痛,他只皱了皱眉,任脸色瞬间煞白,也不吭一声。满满一坛美酒,飘着醇厚的香,却一碗一碗地少下去——风若寒能喝上半个月的酒,被他一下午就消耗殆尽。

    他突然间把最后一碗酒向楚雪海扬了一扬:“我明天就走,丫头。算是道个别。”

    “啊?”雪海的眼睛瞪得铜铃大,闪着黑玛瑙一般的光,“去哪儿?”

    “不知道……”他又一次把目光投向过于安宁的屋外。

    “那你还走?”

    “必须走,这辈子害的人够多了,不想再多这一院子。”

    雪海好一番愣神,挤破脑袋地想出一条缓兵之计:“至少也等哥哥回来吧!”

    谢君和却嗤笑一声:“他若没扯上麻烦,不会那么多天不见人。更不会把你扔在竹苑不闻不问。风前辈刘前辈都是高手,把你留在这儿,是为了保证你的安全。但这家伙又犯了个糊涂——他不该留我。”

    “刚从鬼门关把你拉回来就数落我糊涂?你哪天能说句人话?”门外骂声忽起,雪海乐得如同遇见了救星:“哥!”

    谢君和愕然之余,拉长了脸长叹一声:“汪叔告诉我了,你吃撑了赌上自己的命?”

    “不知是谁先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木门吱嘎作响,出现了楚涛俊秀的容颜。细长的眉目正满是醉人的笑。

    “上哪儿了?没被人吃了?”楚涛来了,谢君和转瞬间立刻抛了酒碗,翘起了二郎腿。

    “什么话?我能栽他们手里?”

    谢君和的声音突然提高八度:“若我是蒋爷,定然直接拔剑劈了你!”

    “活了?”雪海讶异得如同见了魔术,忽闪着大眼睛咯咯偷笑。

    楚涛一抖袖子,竟从身后变出三串糖葫芦!

    “咦?哈!”雪海顿时恢复了天真的本性,夺了就啃一口,另两串,一串塞在谢君和手里,一串塞回楚涛手里:“嘘,别吵架!”

    “谁吵架了?”两人异口同声向着雪海道。

    雪海一堵耳朵:“不听不听!”蹦蹦跳跳往门外窜出去。

    楚涛转了转手中琥珀色的糖葫芦,望了一眼谢君和,那张灰暗的脸正浮着一层憨憨的笑,挥舞了几下手中的糖葫芦串,扔掉也不是,吃掉也不是。对照着猜想自己的形象也好看不去哪里,楚涛也随之笑了起来,把那两串糖葫芦搁去了桌上:“没事吧?”

    “差点,还真以为回不来了。”

    “够凶险的,好在都过去了。”

    “真的就过得去?”谢君和长叹一声,默默地注视着地面。

    “怎么?”

    “你就打算一直把我猪似的圈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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