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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风歌-第3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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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子弟兵的实力,如何才能将这支军队尽量完整地带回凉州去。

    除非……除非在洛阳还能有另一支足够规模的精锐与凉州军并肩作战……但这似乎没有什么可能性吧。宋配冷冷地叹了口气,策马前行。在他仿佛铜浇铁铸的凶恶面庞上,露出了讥诮的笑容。

    这个时候,宋配完全没有想到,在距离凉州军行军路线千里之外的幽州,平北将军、都督幽州诸军事的部下们,正为了几乎同样的问题忧虑着。

    蓟城。

    平北将军府的整修几经拖延,最终还是完成了。不过这座将军府完全不同于各地方镇要员的府邸,几乎全无追求华丽效果的意思。在各处屋檐、漆柱、墙壁上没有作任何多余的装饰,甚至有些木料都是不知是从哪里弄来的旧货,显然陆遥为了节约开支颇下了一番功夫。反倒是各处高楼望台的选址和结构非常慎重,甚至每座高楼附近都有水井、蓄水缸和小型的武库、粮库等设置。一旦有变,军府守军便可以这些坚固据点为防御阵地的核心,抵挡大队人马的袭击。

    不过,陆遥也考虑到了自己成婚以后的生活需要,将军府里并非到处都似军事堡垒那般。在将军府东侧的一处别院,便有仔细修缮的园林美景,苍松翠柏掩映之间精巧小楼若隐若现,斗拱飞檐恍若振翅欲飞,十分悦目。

    此地平时被陆遥占据为办公所用。这一天,小楼以外回旋的廊道旁、潺潺的小溪之畔、宛如伞盖的巨树之下,无数顶盔贯甲全副武装的士卒持戟肃立,仿佛一尊尊威武的雕像。幽州幕府的文武大员们便在楼里议事。楼外清风徐来,松涛隽永,一派悠然的气息;楼内的高官大将们却已经口舌激辩多时,很有些剑拔弩张的气氛。

    旬月以来,幽州军府持续监控着胡族两路大军的动向,从未有丝毫懈怠,更早在三天前就得到了朝廷号令天下勤王的消息。这一点,足证幽州军府的信息渠道较之凉州并不稍逊,何况有胡六娘在洛阳,那份勤王诏书根本就是她胆大包天地生造出来的。

    然而对于是否应当响应朝廷号召出兵南下,一众文武臣僚们商议数日,终究还是难以决断。便如年初时的那次讨论一般,哪怕方勤之辩才无碍,言辞滔滔,却怎么也无法说服同僚们。或许出兵洛阳确实是为平北将军搏取声望的良机,可再多的好处也抵不过那个最明显的事实:匈奴汉国两路大军,多达二十万之众!

    或许在文人眼中,二十万只不过是一个数字罢了。便如二十万头牛羊牲畜,不及军府在代地所掌控的牛羊牲畜之半;再或者二十万石粮食,也不到幽州各处军屯秋后预计净收成的两成。可在军人看来,二十万这个数字代表着太过巨大的军事力量。须知昔日大晋军威极盛时,发六路大军灭吴的混一天下之战,动用兵力不过二十余万而已。北方的强邻拓跋鲜卑,号称控弦四十万众,其实对外征伐时实际调遣的人马也不会超过十万。军府中每一名有经验的军人都知道,在作战时,受限于战场正面宽度、号令传达速度和指挥者视野范围,一处战场最多只能能容纳三五万军马。再多,便超过了将领能力所及的极限。由此而言,二十万……这简直是一个恐怖的数字,更不消说这二十万人半数为匈奴汉国苦心纠合的胡族精锐,半数为石勒王弥贼寇麾下穷凶极恶的强贼!

    除了幽州军以外,还会有多少方镇出兵洛阳救援?对这个问题,眼下谁也没有把握。那么,试图仅以幽州军的力量来阻遏这等规模的胡族大军,岂非太过危险了么?

第三十六章 起兵(二)() 
僚属们的争执很激烈,也延续了很久,方勤之舌辩滔滔,以一敌众而无惧色。陆遥则始终高踞座上,不急不躁地微笑着静观。这样的辩论场景在平北幕府中隔三岔五就会出现。

    随着麾下部众的数量增加,意见冲突的机会也在增多。陆遥的平北幕府,严格来说是堪称急就章的草台班子,各级文职幕僚体系中,真正拥有州郡政事经验的人员很少。陆遥的施政方法又于魏晋两代以来的传统颇有不同,各种军屯、民屯也还罢了,赐予有功士卒田亩土地的操作、安置流民的办法之类,具体细节或无先例可循。这就使得政策推行过程之中,常出现预料之外的磕磕绊绊,进而引起各路官员之间的矛盾。偏偏这些官员们泰半都是一年来陆陆续续加入幕府的,彼此之间尚缺磨合,因此往往就使得小矛盾变成大冲突,三天两头公文往来彼此攻讦,令执掌全盘政务的邵续很是尴尬。

    陆遥对此倒并没有什么意见,在他看来,争执的过程,也就是平北幕府组建不久的骨干队伍彼此熟悉磨合的过程,因此他很愿意将幕府运行过程中各方面的问题拿到台面上来商议。在商议的时候,所有相关方畅所欲言,除了严禁虚辞夸饰以外,别无忌讳;只要言之有据、言之有理、能够说服众人的,经陆遥本人认可之后,便一体遵照执行。

    便如此刻,主张起兵勤王的方勤之固然有其道理,认为此举虚掷幽州实力、主张静观待变的一方也并无错误。事实上,在陆遥内心深处对反对者如此众多的局面甚至隐约有几分满意,因这代表了幕府中并无对大晋朝廷愚忠之辈,王彭祖的旧部如枣嵩等,虽然尚未完全融入平北幕府,但也已对大晋失望透顶了。

    在将近半个时辰的辩论过程中,陆遥只不断地捋一胡髭,显示出胸有成竹的模样,这个时候便现出已经成家的男人毕竟不同,他下颌新留不久的短髭如今被打理得油光发亮,莫说别人,陆遥自己都觉得很威风。当然,除此以外他还须偶尔挥挥手,将时不时满脸堆起谄笑、打算上来捏肩松骨的方勉之敢开。方氏兄弟的才干不逊色于任何人,可是这动辄卑躬屈膝的习惯实在是……好在方简之地位不到,未能参与这场会议,否则自己要打发两个谄媚之徒,会比现在忙一倍吧。陆遥突然走神,想到自己如同击打棒球那样将方氏兄弟一个个打飞出去的场景,不禁露出一丝微笑。

    方勤之虽说忙着与诸多同僚争执,但始终用眼角余光注意陆遥的面色。陆遥突然的微笑令他误会了,于是猛地住嘴,返身仆倒行礼:“主公,如今洛阳军情火急,一日紧似一日,是须得当机立断之时也。如今既然诸将委??将委决不下,究竟我军该当如何,唯请主公一言而决!”

    枣嵩与方勤之辩了许久,也早就疲惫不堪,于是连忙领着数名同僚一齐施礼:“唯请主公一言而决。”

    这一来倒令陆遥有些措手不及,他轻轻咳了一声,正待敷衍几句,别院外有飞骑驰入,蹄声如雷轰鸣,马不停蹄地越过亭台楼榭而来。

    今日平北军府文武高官汇聚议事,别院内外戒备森严。数百名侍卫绝大多数手持抢戈刀矛,严密守把各处道路要冲,人人虎背熊腰、面色肃然、杀气腾腾。但也有人行动略显轻佻,虽然也戎装在身,却彼此谈笑,仿佛游园的。

    陆遥如今贵为平北将军、都督幽州诸军事,是不折不扣的一州最高军事长官,他的扈从队伍也随之水涨船高,扩充到了将近五百人的规模。这五百人里一部分是抽调来的各军勇士组建而成,是平时负责将军府内外安全、战时跟随主将陷阵杀敌的精锐部队,队列肃然的一批即是。而另一部分则是由平北军府管辖范围内的新近投效大族子弟组成,这些人身在扈卫队伍中,其实并无实际职司,倒有几分类似人质。当然,平日里的优待照顾,可比寻常人质要高出太多了。

    那一骑飞马如电而来,大族子弟们俱都笑着招呼,但其余扈从们可不敢稍有放松,早在第一条警戒线时,就向前核实身份,解除佩刀佩剑,又分出两人领着他经过回廊,来到众官议事的厅堂:“启禀将军,朱声求见。”

    来骑原来竟是朱声。

    朱声平日里往来塞外中原各地,其部属与方式商队和伏牛寨旧部配合,承担军府情报侦察的重责大任,最近这段时间主要精力则投注在冀州。陆遥见得朱声,顿时精神一振:“朱声来了?好,好!看你如此急迫,想来此前命你联络之事已有结果?”

    朱声满面风尘,眼圈发黑,显然连夜赶路十分疲惫,就连话声都带着沙哑:“正是。”

    陆遥挥手令那两名扈从退下:“可有凭据?”

    朱声从怀中取出一份文书,恭恭敬敬地呈给陆遥。

    陆遥接过来略看一眼,神情立即显得轻松些许:“辛苦了,下去好好歇息片刻。”

    “是。”朱声职权虽重,地位却被陆遥刻意压抑,远不如堂中参预军机的文武大员,既然陆遥吩咐,他便躬身施礼,倒走趋退,直到出了厅堂的门槛,才转过身自行出将军府去。

    陆遥沉吟片刻,将朱声携来的文书翻来覆去看了两遍,终于一拍案几,起身下到堂中。

    “平北幕府设立不过半载,幽州军虽在艰苦整训之后初见规模,但自王彭祖出镇幽州以来,大军数年征战不休,民力屡经征调,几近枯竭;而各项政务如安置流民、配属屯田、兴修水利道路等事,据都在百废待兴之时。数月前,台产兄曾指明军府有根基浅薄之患,这份拳拳之心,陆某实已深切体会了,此刻来看,军府的根基依旧浅薄,还远远未到高枕无忧之时。”陆遥按着腰间长剑,在堂内来回走动,先以寥寥数言安抚了以枣嵩为首的若干文官,随即引入正题:“然则,如今胡族大军入侵,意图攻打崤函帝宅,此诚皇业将倾之际、天下危急之秋也,忠志之士岂可不奋身报效?吾幽州虽边鄙疲敝,有赖诸公辛劳扶持,如今甲兵勉强可用,粮秣勉强可济。凭此实力,却远避一隅之地坐视胡儿肆虐,不合大义,更非人臣所宜也。”

    “至于诸君所忧虑的,匈奴汉国两路大军二十万,我军众寡不敌之事……”陆遥叹了口气,返身落座:“如今这已不是问题。”

    陆遥口中说不是问题,脸上却显忧色。众僚属互相对视,轻声询问彼此,却都不知他言辞所指。但有敏锐的,也只能猜测或与适才朱声所呈的文书有关,于是更觉得自家主公行事出人意表,越来越高深莫测了。

    邵续出列行礼:“敢问主公所言,究竟何意?”

    “王彭祖死后,东海王本有意以我为幽州刺史、都督幽州诸军事,兼理幽州军政大事一如前任。孰料东海王幕府中有人作梗,同时朝廷也打算牵制东海王的势力扩张,两厢推波助澜之后,最终任命祖逖祖士稚为幽州刺史,与我分领文武权柄。为此,竟陵县主深感恼怒。”

    说到这里,堂下众人一阵窃窃私语。陆遥与竟陵县主的婚约,在这些军府核心人物中间已不是秘密。竟陵县主深受东海王倚重,过去数年间屡次插手洛阳朝局,其强硬性格广为人知,想到这样一位厉害人物即将成为平北将军的夫人,也不知是忧是喜。

    陆遥眼神扫视,顿时令众人静谧,随即道:“县主为此十分不满,因而某日遣使来访密报,称冀州刺史丁绍已然病危,问我可有意于冀州。”

    邵续吃了一惊:“丁刺史病危?为何我们全不曾听到风声?”

    “兵道者,诡异也,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叔伦公深通兵法,故此当日河北哄传他病情危急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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