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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风歌-第2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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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竟有这等事?”陆遥神色不动,口中依旧攀谈如常。

    陆遥所领有的代郡、上谷、广宁三个郡国,本是幽州辖境。只不过胡儿掌控多年,而王彭祖意在河北,无暇去理会。陆遥横里杀出,平白得了大利,两家自此便有抵牾。更不要说此后双方为了夺取在坝上草原的利益大战过一场了。

    世人皆知代郡与幽州乃是对头,代郡将欲图谋幽州,便不能留下丝毫话柄。是以邵续制订的计划堪称隐秘,行事更是小心谨慎。幽州军跨境行事,在冀州刺史辖境与并州刺史的兵马冲突,再怎么看来,都是王彭祖自家桥横跋扈过分,与代郡全无半点干系。

    周良那厮,是新蔡王司马腾的心腹,惯会捕风捉影的;当年在并州时,不知凭这一手陷害了多少人。可惜他不明白,陆遥根本就不担心周良的胡言乱语对自己有所妨碍,来自后世的经验,使陆遥比任何人都清楚大晋王朝的虚弱无力。

    手绾强兵的鹰扬将军,已是朝廷或东海王都必须重视的一方强豪,此来只为了将那悬挂在树上的果实摘取。在这个过程中,陆遥无须畏惧任何人,也绝不会被任何人所威吓!

    在许多人或明或暗的关注下,陆遥从容不迫的踏步前行,一直来到征北将军府的后堂。

    与沿途的热闹不同,后堂上很是清静,除穿梭服侍的仆役外,唯两人高踞于上、三人作陪。上座中的一人,身着鹅黄色的宽袍,腰系玉带,意态极其雍容华贵,正是竟陵县主。

    陆遥拾阶登堂,向二人行礼如仪:“吴郡陆遥,见过仲舆公、裴郎君。”

    “早就听得裴郎君说起鹰扬将军大名,今日一见,果真是年轻俊彦!”身材肥胖的和郁呵呵笑着,还了半礼,让人将陆遥引至左侧第一个席位落座。

    这一席显然是特意留出的,在陆遥下首的乃是魏郡太守王粹,而征北将军左长史羊恒、右长史黄笃两名高级幕僚对坐相陪。

    除了县主和羊恒以外,在座诸人与陆遥都是初会,彼此客气应答,说些闲话,便过了半晌。不曾想到的是,和郁居然也很健谈,而且没有什么架子,几番问起陆遥在北疆的军政举措,又加以赞誉。

    或许是出于矜持,或许是为了避嫌,县主并不多言,甚至也没有直接与陆遥攀谈,只是容眸流盼之间,偶尔会注视到陆遥。

    较之于记忆中那名有些冲动的落魄军主,陆遥的相貌似乎没有什么变化,又似乎变了不少。在他削瘦的脸上,刀疤已不明显,而眼神更显得深邃了许多。浓密的须发挽在脑后用一根木质的发簪固定,或许是为了彰显鹰扬将军的威严,两鬓青色的密集胡茬未曾除去,几乎与上唇、下颚的短髯相连。

    陆遥端然跪坐在席子上,腰背挺直,身躯遒劲如松,礼仪一丝不苟。宽大的白色袍服将他强有力的筋骨体魄都遮掩住了,于是隐约透出些文质彬彬的温和气度。偶尔抬手动作时,却可见手背上又有条新的狰狞伤口,一直延伸到袍袖以内,这又似在提醒众人,他是从容趋退于刀山剑海中的强悍军人,是执掌千军万马、与草原的蛮夷浴血鏖战的将帅,是凭借着赫赫军功雄踞代地的一方强豪!

    纵使和郁等众人往往将话题转移到代郡,大多数时候,陆遥只是微笑倾听,似乎懒于逞口舌之利。可县主却不知为何总忍不住多看他几眼。她分明感受到,无论是身为军主,还是身为主一方军政的大将,陆遥的强烈自信一如既往;而自己所熟悉的那些洛阳少年贵胄与之相比,不过是精致华丽的陈设而已,徒然赏心悦目,却及不得眼前之人半分用处。

    ******

    还是骑马与砍杀比较容易写!愁死我老人家!

第一百零七章 再会(六)() 
县主略一走神,待到注意力回转来时,众人寒暄已毕。邺城不似洛阳成日谈玄论道的风尚,言谈还能涉及实务,此刻和郁正问起陆遥对幽州军、王彭祖的看法。这似乎是陆遥乐意回答的问题,只见他略一沉吟,随即侃侃而谈:

    “自武皇帝废州郡兵以来,各地武备废弛,诸王攻战时皆用罪犯、僮仆为兵,临时部勒以军法,纵有数十万众,能战者不过十之一二罢,唯秦、凉、幽、并等北地,尚有强兵。其中,又以幽州铁骑为其中最凶悍者。王彭祖麾下胡晋各族兵马数万,骑兵尤众。凡作战时,必以轻骑四面包抄试探,寻暇突击,一击即走,借以扯动敌军阵脚、使敌人不得休息。待敌军露出破绽之时,便派遣强兵猛将分进合击。若敌军溃散,则全军如潮而进,务求全胜;若敌军不为所动,骑兵彼此掩护,徐徐后退再战。其军中更有甲骑具装的重骑为核心,在两军相持的时候猝然杀出,足有扭转乾坤之效。我曾率军与幽州军接触,两军相对虽只半日,代地将士即已死伤枕籍,至今思来,尚令我心有余悸。”

    对于代郡军与幽州军在草原上的那场大战,魏郡文武俱都有所耳闻,却也不约而同地选择了装聋作哑。毕竟无论是朝廷还是东海王,都无意于牵扯进这两支北疆强军的对抗中去,和郁坐镇邺城,只求无事而已,更不必多此一举。但是既然陆遥主动提起,征北将军府倒也有兴趣探求一番。

    和郁等人对视一眼,右长史黄笃问道:“说到陆将军与王彭祖之间的战事,我们距离既远,实在是不明所以。这冲突究竟是缘何而起,道明兄可否稍作解说?”

    陆遥连连摇头:“代郡与幽州之间的纠葛说来可就复杂。如今王彭祖暴死,陆某自问难免嫌疑……”

    “哪里哪里……”想到周良的先例在前,黄笃可不愿步其后尘。他极隐蔽地瞥了一眼上座倾听的县主,忙不迭地解释道:“道明兄,我绝无此意,只不过好奇……好奇而已!”

    “历代治理北方草原的策略,一方面是用中原的财帛、权位为手段均衡诸胡的势力,令之彼此相制;另一方面,又在北疆驻扎强大兵力为威慑。王彭祖面临的局面却有所不同,他出镇幽州数年,多次麾军南下中原参与诸王征战,使得原本以晋人为主的幽州边军损失惨重,失去了威慑胡儿的作用。所幸他长袖善舞,善用婚娅名位诱动诸胡,引为己用。由于大批胡族战士投入麾下,使幽州幕府始终保持着强大的力量,然而……”陆遥叹息道:“这力量却非王彭祖所能完全掌控的。”

    “道明的意思是?”

    “王浚麾下的胡族战士,绝大多数都隶属于各自的部落渠帅,也只听从渠帅的号令。他们固然骁勇善战、百战百胜,可每一次胜利都使他们明了大晋的虚弱。于是幽州军愈来愈骄横、愈来愈无所顾忌,王彭祖对幽州军的掌控也因此越来越艰难,很多时候,甚至会被胡儿的意图所挟裹。便如在濡源的冲突究竟缘何而起,始终令陆某莫名其妙,而在常山的战事也出自幽州军的挑衅,晋阳军全无准备……这其中或许可见一斑。在我眼中,幽州军就如一匹眼蒙黑布的脱缰战马,哪怕狂奔如电,终有将骑手颠厥落地之时。”

    和郁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道明是说,王彭祖身不由己?”

    陆遥正色道:“不错。王彭祖虽死于晋阳军之手,真正原因却出于胡族,胡族需要土地,王浚便不得不攫取土地,胡族需要人口,王浚便不得不掠夺人口,其中有必然而然的道理在。不过,由于王彭祖意外身故,此刻幽州诸胡想必也乱作一团,其常山之行究竟是哪个部落唆使,一时恐难探究了。”

    黄笃皱着眉头,轻点案几上的几卷文书:“道明的想法很有些新鲜。只是,适才你也看过了并州、冀州的上书,刘越石、丁叔伦的意见,却与道明大不相同呢。”

    众人皆知,王浚的幽州刺史之位得来不正,乃是数年前谋害了成都王司马颖委派的幽州刺史和演之后自把自为而来。东海王为了拉拢幽州军相助,才策动朝廷予以承认。而那死于王浚之手的和演,正是和郁同族,因而和郁对王浚颇有几分心结。

    黄笃深知,这位征北将军就任以来,虽不曾刻意与王浚为难,却乐于听到他的死讯,更对二州刺史的表文赞赏不已。

    并、冀二州的表文并非绝密,征北将军府都誊抄得副本在此。表文上,并州刺史刘琨自然因为部伍突遭奇袭、侄儿刘演几乎不免而暴怒,又要为自军杀死王浚脱罪,于是将王浚好一顿痛骂得狗血淋头,大意是说此君肆意妄为、骄横跋扈、目无纲纪、隐有不臣之心,因而此番正是自取其死,非并州之过也。而冀州刺史丁绍的表文虽不似并州那般激烈,却也用相当篇幅抨击王彭祖私心自用,面对石勒贼寇时逡巡不进,反倒汲汲于攫取邻州城池郡县。丁绍迫于王浚的权势,威令难以企及北部诸郡,以至于往往自嘲是历代以来少有的弱势冀州刺史,此番在表文中倒颇是出了一口恶气。

    王彭祖生前再怎么地位煊赫,既然死了,便没有价值,无论刘越石、丁叔伦,对死人都不会再无顾忌。黄笃几乎可以确认,为了安抚这两家方镇,东海王也必然将罪责归于王浚。可按照陆遥的意思,竟似乎是在替王浚开脱?

    面对着黄笃等人疑惑的眼神,陆遥沉吟了许久,嘴角露出一丝苦笑:“王彭祖虽然僻处幽州,但凭借鲜卑铁骑的威力,几番挥军震动中原,其跋扈无状之处,确如越石公、叔伦公所言。不瞒诸位,陆某的心意,其实与并冀二州并无不同。然而……”

    他略略压低嗓音道:“王彭祖身为骠骑大将军、博陵郡公,位高爵尊,名震天下,世人皆知其人为东海王殿下夺取中枢权柄立下赫赫功劳,是东海王殿下的得力盟友。如今一旦身死,便将之斥为狂悖之徒,究竟何益于殿下?”

    和郁顿时吃了一惊。他抬手止住黄笃追问,前倾上身道:“道明,还请细细说来。”

    “如今石勒贼寇大举杀入河南,恐与中原巨寇王弥等合流。彼辈又共同尊奉匈奴汉国号令,威望及于胡晋各族,声势浩大。我私下计量,东海王纵以数十万重兵屯驻许昌,也遽尔难于遏制石勒。要与之全面对抗,必然仰赖拥军十万、雄踞兖州的屠伯苟晞。”陆遥有些轻蔑地笑了笑,环视众人徐徐道:“诸位,苟道将与东海王份属兄弟之盟,地位与王彭祖差相仿佛,与东海王殿下的亲疏亦与王彭祖差相仿佛。若东海王不能宽待王浚,苟道将将会如何?以苟道将的暴烈性格,东海王是否……是否能承担他的猜疑?”

    陆遥的言辞之中,对东海王殿下的实力并没有多少尊重,可哪怕竟陵县主也顾不得指摘他的无礼。

    在座众人本想请教陆遥对幽州局势的看法,却不曾想陆遥三言两语,竟把话题带向了完全不同的方面。想到他所揭示的可怕后果,众人齐声吸气的声音,仿佛一阵轻风掠过厅堂。

第一百零八章 再会(完)() 
大晋王朝的诸王争权绵延十余载,一位又一位宗室亲王怀着不可言说的野心奋臂攘袖杀入战团,刀光剑影自宫闱之间暴起,最终将东自大海、西极氐羌的广袤大地都化作了永无休止的杀戮地狱。这场惨烈斗争最后的幸存者和胜利者、最终攫取大晋权柄的,便是出自帝室疏宗的东海王。东海王身任太师录尚书事,又分布诸弟执掌天下形胜要地的军政权柄以为拱卫,爪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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