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哔哔读书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轸花辞-第1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楚云汐哭声震天,扑到父亲身上,痛呼道:“我不走,我不走。爹爹,你为什么这么狠心,你不要我与母亲了吗?爹爹,为什么你变的如此绝情,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此话一出,楚义濂揪住她的衣襟将她提起,面上表情扭曲地如凶恶的野狼,他将她掼倒在地,朝她背上痛打几下。她痛苦哀嚎,他却丝毫不减威力,呵斥道:“你这般不知礼数也是你母亲教的?对着父亲就敢如此大呼小叫!你的母亲教女无方留着何用。”他将女儿痛打一顿,就这样将她弃在冷冰冰的地上,院中的几个老下人看不过眼,将她抱回了梨院。

    楚云汐几欲断肠的哭声惊醒了白荞,她见下人将狼狈的女儿抱进屋里,心疼的从床上滚落在地,跪行到女儿身边,将她死死抱在怀中,恨不能以死解脱,落春也跟着呜呜而哭。

    一位长跟在楚义濂身边的老下人终于不忍,悄悄地蹲在白荞身边,附耳低声道:“夫人有些话本不该我们这些下人多嘴,只是闹成这样,您也该体谅老爷。他打小姐不过是出出闷气,你切不可对他心生恨意。”他叹了口气又道,“夫人,老爷这些日子苦苦支撑,可你却不知他心中的伤痛,他的伤压根就没有痊愈,反倒留下了严重的后果。他的右手几乎半废,最近所有的公文往来几乎都是府中先生代笔,更为严重的是。”他哽咽了一下,缓了缓才压低声音道。“而他的下身已经毁了。”

    白荞震惊得忘记了哭泣,难以置信地望着他。他举袖抹了抹眼泪道:“你让他怎么能跟各位夫人开这个口?”

    她站起来将楚云汐交给落春带回屋去,深深喘气,对着老下人拜了拜,老下人惶恐回礼,她亲自送几人出门。

    她坐在床沿上发呆,既难过又怜惜却又有一丝安慰,原来他的丈夫之所以一夕之间变得如此冷漠,憎恨所有女眷的接触乃是因为如此难言之隐,她怎能不谅解丈夫的苦楚。想来别人便罢,他最难面对的自然是他最爱之人。

    更令她心痛的是,楚义濂居然不明白莫说他成了废人,便是他死了化成灰,她也绝不会离弃。思念在此刻越发强烈,她要去,义无反顾的去安抚他的心。

    第二****仍去求那位老下人,放她进书房等他。老下人也期盼他夫妻能够重修旧好,便答应了她的请求。

    黄昏秋雨,如离人泪,滴滴霏霏。楚义濂的脸却始终犹如无法放晴的天空,暗沉阴森。即便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的白荞与他相对时还是露出了一丝胆怯。他盯着她,如同快要燃爆的火药,浑身都散发着浓浓的烟火味。

    他根本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翘鬓厉色,间接地口吐两字:“出去!”

    白荞虽弱质芊芊,却坚强地挺直柔弱的身躯,坚定不移地说道:“不!我绝不走!”

    楚义濂怒火焚心,扬起手竟要打她,她却一把握住了丈夫的手,望着他因急速瘦削而粗粝的面容,原来浮在他眼角的细纹如今居然如同刀刻留下的伤疤,她心疼的抚上他的眉眼,微泣道:“相公,你瘦苦了。”然后便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她眼角的热泪落到他的手上,他抽搐了一下,使劲地缩手,她被拽地踉跄一下,扶胸咳嗽,但双目仍含情相望。他的心被触动地一颤,脸色稍霁,往后退了一步略微妥协道:“我瞧你身子不好,还是先回去吧。”

    她却端起了桌上汤盅,温柔劝慰道:“相公你瘦了,脸色也枯黄了许多,你怎么不多休息几日,朝廷之事若非急政,莫不如缓缓。我给你熬了一碗乌骨鸡汤,里面放了些凝神滋补的中药,你快喝下吧。”

    楚义濂犹豫了一下接过,隔着盖子谨慎地闻了闻,又放回桌上,声音僵硬地说道:“好了,你的心意我收下了,你快回去吧。”

    白荞微微一笑道:“我要看你喝下才能安心。”

    楚义濂心生不耐,脸色又是一变,她却叹息道:“相公,你还不肯实言相告吗?我都知道了。”

    他却面露惶然之色忙问道:“你知道什么?”

    她哀哀抽泣道:“我知道了你的伤情,也知道此事你难以启口。你的痛苦我感同身受,只求你莫要自苦,你我夫妻共同面对,请医吃药,若是治不好,那又有何妨,太史公当年受重刑依然千古,相公你潜心为道,勤于国事,百年之后,定然也能如凌烟名臣一般受人敬仰。”

    楚义濂静默一会儿突然仰天大笑,一副鄙夷之态,言语甚是伤人:“我看你是得了疯病,近日总是胡言乱语,这种话也能说得出口。你们女人为了争宠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你当真以为我这般疏离你是因为身上病痛,可笑!我只是厌倦了你整日在我面前哭哭啼啼,你只管做好你的本分,不必在我面前玩这些花样。何况你一个妾室,也配与我夫妻相称吗?你当学学夫人,将家中上下打理好,将儿女管教好,你看看云涟明神懿秀,阖宫上下无不称赞,无日即将调往东宫做殿前女官,乃是长安名门闺秀之翘楚。可你教导的女儿呢,毫无礼数,没有规矩,见了父母不行跪拜,甚至冲撞父亲,毫无仪态的痛哭,这与门外哭丧花子的乞儿有何区别,简直是丢脸至极。”

    白荞大恸,震惊于他与卢氏素日别无二致的口气。他们夫妻之所以倾心相爱正是因为不受世俗之羁,心意相通,如今他却全盘否决了他们曾经的坚持。她心碎不已,痛苦万分地说道:“老爷你以前从不会这般说,你一直夸云汐天性真璞,你今日为何如此指责于她?”

    楚义濂甩袖叱道:“我自己的女儿难不成也不能教管了?若你当真管教不好,不若将她送到夫人那去,让她替你管教。”

    白荞恐惧地急速喘气,哀求道:“不,相公,你不能分开我与云儿。”

    楚义濂面色静止如雪,冷冰如霜。

    “我求你。”她颤巍巍地牵着他的衣袖求道。

    楚义濂终于还是厌弃地扔开她的手:“放手!”

    白荞忽感黄昏路尽,黑暗慢慢袭上她的双眼,她伸出双臂想奋力抓住两人最后一缕情丝,她跪在地上,双手环住丈夫的腰,倾尽毕生之力,哭喊道:“相公,你当真因为一点伤情就要将以往情意全部斩断,甚至不顾与女儿的血肉亲情了吗?你就这么绝情吗?”

    她满脸泪痕地抬头仰视着自己今生的挚爱,他的眼中有微光流动,她渐渐地感到了希望。他缓缓俯下身子,右手触到了她的脸,她破涕为笑,然而不过一刹,他冰冷的手扼住了她的脖子,凶狠道:“我说过不要再在我面前哭哭啼啼,以前是我糊涂被你迷惑了心智,整日只想着与你厮守,白白地浪费了大好前途。还是夫人说得对,我楚氏要重夺太祖时期的荣耀,你不过一个布衣之女,怎比上显赫的洛阳卢氏,我看在你为楚氏添女的份上,不会休离你,你以后就安分地待在梨院里,没有我的允许半步不得离开。至于云汐,夫人本就不喜欢她,就让她留在你身边吧。记住,你只需让她平平安安地长到出阁之年便是你的功劳了,去吧!”

    此话一出,白荞知道她决不可能再挽回丈夫的心了,他终于还是在仕途的诱惑下出卖了自己的本心,卢氏到底是赢了。她悲伤已极反倒流不出泪来了。

    她擦去眼泪,整整衣服,淡淡地说道:“既如此,请相公赐还青竹簪。”她颔首瞧了瞧他发髻上的簪子。

    楚义濂将簪子从头顶拔出扔到她身上。

    她彻底死心,最后一次对他恭恭敬敬地行了夫妻大礼。他却平静地坐下,低头饮茶,随意地摆了摆手。

    她决绝地离开,从此再也没有收到丈夫深情注视的目光。

    她回到房里痛极反笑,望着掌中幽幽碧青的玉竹簪,遽然用力掰断,自语道:“玉竹已断,夫妻情绝。”

    梨院自此再无繁盛之日,凋落地犹如冷宫一般。楚义濂的态度让卢氏正妻的权威震慑到了府中的每个角落。她心中坚守的“正义”再次得到了伸张。她虽然顾着她的贵族颜面和贤德的名声没有太过明显的打压白荞,但暗地里缩减月例,减掉人手等损事却也没少做。

    除了院子里看门扫地的小厮,两个念旧情不肯离开的侍女终于也被卢氏以节俭持家为名调到了别处,如今白荞母女身边只剩下一个卢氏也看不上的哑巴丫头落春服侍了。

    是日,霜雪初霁,空气被层层白雪的散发出的冷气冻得清爽了不少,天空乍晴,蓝的有些苍白,再缀着些许云朵越发显得病怏怏的,仿佛刚刚大病初愈,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楚云汐顶讨厌这样的天气,浑身懒懒的起了床。随便找了一件外衣披上连鞋也没穿就跑去窗边。

    窗子被推开,当她看到院子里一片晶莹剔透的时候,她不禁为这种圣洁的美所折服,往年也有下雪但今年的雪却下地极大极美,世界为之覆盖,天地骤然一色,茫茫雪景,琉璃人间。少女的天性被这雪白的美引诱得蠢蠢欲动,她冲门而出,在雪纯美的怀抱中尽情释放她的烂漫。

    笑声虽纤细清脆却明丽欢腾,惊动了今日卢氏请来的高贵客人——鼎山王妃。

    王妃心柔最喜孩子,便要过来瞧瞧,卢氏想了几个由头阻拦都没有拦住,到底还会让王妃见到了。

    卢氏见她衣服未整,光脚散发,如同疯儿,顿时觉得在王妃面前大丢颜面,想要训斥,偏王妃心疼得摸着她的一双凉手,一个劲的夸她漂亮,还要脱下手上的玉镯送与她。

    卢氏心中不快碍于王妃之面不敢发作,也只能装出慈母地样子说道:“云汐如何穿成这样就出来了,天那么冷又刚下过雪,着凉了怎么办?”但仍忍不住暗讽道,“白荞也是,整日怨声哀气的,女儿也不管,也发不像个样子。”

    少时对卢氏的畏惧早已变成了厌恶,每次与她相遇少不得忍受她的刻薄恶毒,年少冲动的她还不懂得忍辱,满腹怨气的她更不能容忍对方羞辱母亲。于是她竟然当众顶撞起卢氏,更将卢氏对她们母女的刻薄寡恩毫不留情面的嘶叫出来,卢氏的脸登时一白。

    王妃愣了片刻,只能讪笑着说:“小孩家不懂事,都是童言童语,不可当真。”卢氏心里却明白的紧,小孩子不懂事还不是大人教的。

    众人皆以为楚云汐定然难逃重罚,可没料到卢氏回去之后反倒惺惺作态地自检一番,认为自己管家太过严苛,弄得府中之人皆怨声载道,自己也内心不安,尤其是对白氏母女疏于照顾。于是午后,任嬷嬷奉她之命专程带着两个侍女前去梨院。

    虽然躲过了卢氏的教训但当她得意洋洋地告诉母亲今日的胜况时反倒挨了母亲好一顿痛斥。

    此刻她正憋着泪水抄着白荞处罚她抄的魏晋诗选集,落春坐在对面的床沿上飞针走线的忙活着,而白荞单手支颐歪在大雕花椅上平静心神。

    任嬷嬷在进门前轻咳了一声,白荞应声而起,客气地招呼着她坐。楚云汐也忙起身垂首立在一旁,落春则放下了手里的活计赶着去倒茶,这样一番热情倒弄得她不好意思了起来:“三夫人快别忙了,落春也别见外,我是奉夫人命来给您送两个使唤丫头。”一挥手,两个侍女打扮的小丫头各手捧一匹丝绸一前一后的进来了。

    两人上来先给两位主子见礼,楚云汐偷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