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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响马乱-第1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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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伤将众人吓坏,都觉得他是救不活了。

    可谁想此人命大,只凭着几副土方子便活下命来,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又恢复了两个月才堪堪把伤养个差不多,便也跟着本村有数的出过大山的村民一起,去往外面买盐巴。他跟着出来的意思很简单,好孬得把自己所处年代弄清楚啊。

    这小村子,那叫一个闭塞,除了自己跟着的这人,其他全秉承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中心思想,一到天黑便都*做的事情去,大部分人就在个方圆一里地的破地方活动,别说下山出去,上山逮个兔子都没人愿意去,对外面世界最大的印象就是皇帝没了,也没人做皇帝了,听说叫什么民国。

    这儿的山民原是捻军残余,大部队被剿灭后跑到此地躲避灾祸,除了第一批人是走南闯北的人物,后代已经没了出山的意愿,等几十年过去老一辈死绝了,就更没人提起出山的事情,除非碰到像今天这种事儿—村里没了盐巴,得找人出去买点,山上可不出产那玩意儿。

    那位要出山之人本不想带他,熬不过其人天天堵着自家家门,一个不同意他就喊着要把自己偷寡妇的破事儿给宣扬出去,那可不行,全村就这点儿人,传出去还能不能混了。

    其实蔡守斌要出山还有另一个意思,出来散散心,顺便躲开那两位整天喊自己儿子的本时空父母,别看两位老人家对他不错,可他真兴不起喊其他人爹娘的习惯,自己父母在另一时空活得好好的呢,哪能给别人当儿子,再说自己只是多了段记忆,没多出情感。

    之前在家养伤时对两位老人他是能不喊就不喊,闹得爹娘以为自家儿子摔出了毛病。不过虽说他不想认,但好孬也是自己现下父母,日后该养总还是要养的。

    ……

    出来已经有个两三天,一直在山边上打转,两人没敢去往山下,这溃兵一伙接一伙,不小心给他们碰上可没好果子吃,至于为何能肯定对方是溃兵,三五个人一伙,十几个人一群,或者几十人结伴而行,不说帽子反戴或是直接没有,但就那没枪的比有枪的还多就能说明问题了,蔡守斌军史不错,还不知道哪家士兵打胜仗或行军过程是这熊样的。

    不过因着村子太封闭,外面谁当政还真没人知道,他也就不敢乱猜这到底是哪家军头的队伍,倒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应该不是抗战兴起之后,因为衣服对不上,这身北洋夏装他可是看过实物的。

    天色慢慢黑了下来,路上还不时有溃兵经过,两人商量下也就找个背风的地方打算猫上一晚,反正现在夏天不怕冻出毛病,就是山上的蚊虫太多,要不小心给蛇咬了乱子可就大了。

    趴在石头上,蔡守斌有些痛恨起自己的懦弱,下面村子里还闪耀着火光,不时响起的叫喊声在夜色中传出老远,可他就是不敢下去,不管找出多少理由,他都觉得自己是个懦夫。

    村子里有枪声传来,恨恨的埋下头,似是打算装成看不见,旁边那位所谓见多识广的本村人也还没睡着,借着月光看到他的样子,轻叹一口气说着:“当成看不见挺好的,这种事儿,咱小老百姓还是别管,也管不了,人家有刀有枪,闹不好命都得没了。”

    “三娃子,别怪叔说话不好听,以后再出来,咱遇着过兵灾就离得远远地,这次要不是你非得留下来,我早就换条路了,防着惹祸上身,村头刘寡妇儿子,前年非跟着我出去,就为了打抱不平,让人拿枪崩了脑袋。”

    “放心吧叔。”蔡守斌躺回到石头上,眼睛盯着天空,满天星辰正对着他眨眼睛,“我知道分寸。”虽然不想喊爹娘,可称呼别人叔却没心理障碍,就当尊敬人了。

    他不想反驳那人嘴里的话,不过老天爷既然给自己个重新活过的机会,就要尽最大努力将这等丑恶之事改变,也算不白穿越一回,至于事情如何去做,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夜里,他梦到了最先给雷劈死的王子安,那人骑在马上,指挥刀举起,后面成千上万的士兵发起了排山倒海的攻击,希望这些个兄弟能穿个好地方吧,总也得好过自己来几个月没搞清年代的丑事。

    夜里没睡踏实,蚊子太多,两人也不敢生火将其逐走,就这样苦熬着。好在现下黑夜时间较短,蔡守斌在清晨时便爬起来,喊醒那位村民,拿出硬邦邦的干粮,两人便就着些山泉水吃了下去。

    早上时蔡守斌发现山下有些变样,之前从这儿后撤的溃兵又给人一伙伙的撵了回来,而刚过来的则被阻挡在临时设立的岗哨处,此外远方也开来大批士兵,看样总也有个一两千人,他们到达此地后挨着山脚扎下了营盘,并开始组织人手挖掘战壕。

    溃兵在此时已是没了纪律,被枪毙了几个想闹事儿的才变得安静下来,随后有人出来对其进行编组,然后又领着他们去修筑防线,蔡守斌看了老长时间,觉得这是要打埋伏或阻击的节奏。

    不片刻有探子撒着网向山上跑来,动作很是熟练,一看就是经常训练之人,让村民很是紧张,蜷缩着双腿把头深埋在草丛里。

    “三娃子,咱爷俩回去吧。”村民哭丧着脸问道蔡守斌:“下面那些当兵的啥时候走人还不清楚,咱可不能在这儿耗了。

    “你跟着我就成,死不了。”他也不怕这人自己跑掉,反正他有把柄在自己手中,只是这把柄能管多大用不太清楚。

    侦察兵越来越近,最边上一人甚至就在离他俩不远处进行搜索,两人是大气也不敢出一口,这要让人发现,死可能死不了,但跟山下那群被绑来挖工事的壮丁一个样,跑是跑不了。好在那人未对两人的藏身地起兴趣,只草草探查下就跟着大部队回返。

    村民长吁一口气,看着走开的士兵有些劫后余生的感觉,让一旁蔡守斌对这位走南闯北有见识的同村人更是不屑。

    慢慢熬到中午,那人再也撑不住,不管蔡守斌如何对他进行威胁也是不好使,用他的话说,就算在村里丢人也好过于此丢命,再说了,如果他把事儿说出去还能遂了他的愿呢,都能光明正大把人娶回屋里了,大男人三妻四妾说出去也是光荣,作为村里首富,这点权利应该还是能有的。

    就在两人撕扯当口,下面又传来声音,吓得两人不敢动弹,蔡守斌戴个草帽从草丛里探出头看去,下面乱了套,士兵都跑入防御工事内,还有人推着重机枪上得前来,远处,他甚至看到了几门炮。

    可他们无所谓,麻烦的是离他俩不远处有个当兵的正鬼鬼祟祟的跑来,方向正是藏身地,边跑边解裤子,也不知这人什么毛病,解个手都跑这儿来。他找的位置就在村民头上,当一股子水流含着尿骚味向首富冲过去时,这位爷向后稍动了下。

    “谁…”那士兵大骇之下就要掏枪,不想后面传来风声,未及躲避就觉脑袋一阵剧痛,随即晕了过去。其人背后蔡守斌正满脸大汗的看着缓缓倒下的士兵,握着石头的手止不住的哆嗦,终于又过了会儿,他把那人拖向草丛中,看族叔还在愣着有些气急:“帮忙啊。”

第208章 亲人() 
“帮忙啊。”蔡守斌有些气急的喊向那位本家族叔,本村首富,最见多识广的人物,那人一听从震惊中醒过来,赶忙帮着一块儿把人拽到草丛中。

    人没死,他也没想着给人弄死,不过把嘴塞住是肯定的,而且看多了电视剧知道诸多逃跑手段的他还给人绑的结结实实。一番搜刮,汉阳造配三十多发圆头弹,自己的了,刺刀也不客气,只是没有油壶通条等物,看来真是某个土军头的兵,连这些个东西都配不齐。

    这人可能是个勤务兵之类的,因为在他身上挎包里蔡守斌找到一架望远镜跟毛刷鞋油之类的,只是上面出产地“山东光学仪器厂”让他有些疑惑,北洋时期的山东能自制望远镜?不应该啊。

    “你认字?”族叔刚渡过适应期缓过神来,见他嘟囔着有些惊讶,自己那村子啥样他清楚得很,最后一个能认字的早在十五年前就归天了。

    知道暴露的蔡守斌看他下,没回答,转过头把士兵嘴里的烂衣服布条拉出来说道:“我问,你答,否则兄弟手里刺刀你知道意思吧?”他颠了颠手中刺刀,不过要让他解决掉此人他还真不敢,别看他恨急了这伙子扰民的军人,但之前的自己压根没经历过此种大阵仗,刚才把他揍晕心里都是经过天人交战的。

    士兵看这人一脸吃人的样有些害怕,尿液不经意就从两腿间流了下来,把个蔡守斌气得想再给他来一下:“你不刚解了手么?”

    “好、好汉饶命。”小兵子结结巴巴的说着,对方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让他以为遇上了敢在军队眼皮子底下作案的强人:“您有话问就行,小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词挺溜,现在是嘛年月,你们哪只部队的,在这儿干嘛,长官是哪位,准备埋伏谁…”

    话没问完,小兵子也还未回答,远处传来轰鸣的声音,蔡守斌抬头望去,太阳照的眼睛难受,拿手搭凉棚,眯上眼精仔细瞧着,地平线处有一群小黑点正在慢慢靠近,拿出望远镜,这一瞧不要紧,差点让他趴地上:“坦克?卧槽,这是哪家军队如此牛叉。”

    在安徽境内出现了坦克,不会是东北胡帅南下的时间段吧,全中国的军头除了他就没别人能在北中国拥有此物,那可就不爽了,离着抗日没多长时间,再从头发展,黄花菜都得凉透了。

    低下头踢踢那小兵:“嗨,问你话呢,说啊。”

    “哦、哦,我们是武卫军的人,统领是倪大帅。”小兵子诚惶诚恐的说着,只是一打岔把年月日给忘了回答:“鲁军前段时间把津浦路给占了,又把咱弟兄们给逐走,现在还要占地,听营长说上面不愿意了,要打一仗去去火气。”

    “倪嗣冲?”蔡守斌皱皱眉头,不对啊,鲁军在张宗昌时期的确南下过,可当时安徽的主政却早不是倪嗣冲了。

    还待问话,下面却有开始干架的意思,他也不再理那人,端起望远镜仔细瞧着,浑不管旁边自己的族叔一脸惶恐的望着他—从这孩子跌落山崖回来他就觉得不对,不光人灵性了,还知道很多个连自己都不清楚的事情,似是给人掉了包。

    莫不是他被迷了魂吧,想着想着此人两股发颤,尿意都有些憋不住,一旁蔡守斌看过来:“族叔,你是我亲叔,这又是怎么了?”

    “没事儿、没事儿。”其人满脸汗水,想着家是不敢回了,让他知道自己起了疑心不得弄死自个,咱可不是修炼成精的妖物对手,就是苦了村头寡妇,日后又得独处空房了。

    这位族叔的心理活动蔡守斌没心情搭理,只静静看着下方距离越来越近的两支军队,目测中防守方皖军应有三千人上下,包括收拢的溃兵,只是他们敢用未经整编的溃散人马,也无怪乎在历史上没能留下多少笔墨。

    进攻方出现了六辆坦克,八辆装甲车,七八百的步兵,后面还有十几辆似是运输辎重油料的卡车,且其排兵布阵极有章法,坦克与装甲车混编,人员跟在车后,增大活命几率的同时也能保证装甲单位不为敌方步兵近距离击毁。

    皖军阵地开始出现混乱,对方先前能看到装甲单位的多是配有望远镜的军官,此时大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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