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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臣风流-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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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镇子不大,很快一行人就被带进一座院子,里面颇大,有十几间公房,里面坐满了书生模样的办事员,各色人等进进出出。不用问,这里自然是苏松兵备道的官衙。

    苏松兵备道,顾名思义,掌管苏州和松江府的兵备。官衙本设在苏州,可惜倭寇入侵,松江府和苏州成为倭贼水匪纵横来去,无人能敌。他们在苏州也做不成什么事,又为了配合唐顺之行辕,就搬来了江阴,大有流亡政府的味道。

    正对着大门的地方是一座不大的厅堂,里面断坐一个庞大的中年人。此人面庞黝黑,还带着太阳晒出的斑点,显然是常年在水上行船。

    十几个人一进去,顿时将厅堂挤得满满当当。

    那中年官员正在处置手头公务,大约是事务繁杂,一直皱着眉头看着什么公务,也抬头看众人。

    孙书办上前拱手:“见过将军,天二库的人犯已经带到,并帐本一起,请将军示下。”

    那中年官员还是不抬头,道:“贪墨军资,其罪当诛,都拖下去砍了,枭首示众。”

    顿时,众犯人都发出一阵骚动,只苦于口不能言,强烈的畏惧使得他们瘫软在地,就被人一个接一个像拖狗一般朝外面拖。

    夏仪是条汉子,还能站直身子。只是一张脸变得死灰,心中悲叹:我也是吃猪油蒙了心,想要整唐顺之投徐阁老的好,最后却莫名其妙死在这里。早知道这里,还不如在京城混天度日过一辈子,好歹也是小康人家啊,悔之莫及。

    至于詹通,更是吓得眼泪长流,浑身颤得如筛糠。

    一言不合,甚至连犯人模样都懒得看一眼,就叫人动刀。此人倒是果决明快。

    军队本就是只讲规矩不讲情面的地方,必要的事情当用雷霆手段。尤其是在这战争时期,领军大将可没耐心一一审问犯人,只要有证据,三两句话就能断人生死。如此,才能震慑三军,让手下士卒养成下意识遵命行事的习惯。

    如果是旁观者,周楠倒是要忍不住在心里赞一声:此人倒有古之名将的风采。

    只不过,刀子架到自己脖子上的时候,却是另外一回事情。

    生死关头,由不得多想,周楠大喊一声:“且慢,我等不服!”

    听到周楠叫,于重九和詹通等人都将求救的目光落到他身上。是的,一群人中也就他没有被塞嘴,从头到尾都一声不哼地配合孙书办的执法行动,简直就好象隐形。现在,也只有他能够为大家分辨了。

    孙书办大惊,怎么把这人给忘记了,忙叫:“堵嘴!”

    周楠对着那个中年军官喊道:“我是有功名在身的淮安生员,圣人有云:不教而诛是为虐。没错,就算于重九和我等有贪墨仓库物资的嫌疑。可按照府库军械管理的章程,所有物资都允许有一定比例的损耗。只要最后交上去的数字对,我们就不算违制。如果将军要对我等行军法,那就是说,入库多少物资,出库就得多少。若有短少,就要杀头。试问,天下谁人还敢做这个管库大使?”

    那中年军官闻言一楞,缓缓抬起头来,奇问:“入库多少,出库多少,天经地义,难道不对?”

    周楠摇头:“将军你这就不知道了,各种物资的计算单位不同。比如被服军械,以件计算;而如桐油之类的,责以斤两升斗计数。,遇到天气热,油水一类的东西自然要蒸发,重量也会变少,难道也要被砍头?”

    “又拿食盐、火药等物来说,若是受潮,分量必然变大,难不成多出的部分就算是管库自己的?因此,才有损耗一说。一般而言都允许有一到两成的损耗。”

    中年人感觉有趣,问孙书办:“这个秀才的话可真?”

    孙书办:“是这样的。”

    中年人一笑:“真是留心之处皆文章,倒是涨见识了。”

    他这一笑,众犯人心中都是一松。

    不过,转眼,中年人却将脸一翻:“休要耽搁,都带出去就地正法。”

    周楠大骇:“将军”

    中年人冷冷道:“你们贪墨的可是药材,据本将军所知道,药材都是干货,可没多少水分,据查,天二库在这个月总共短缺各色药材千余斤。每错,或许不值几个钱。但天字好府库总共有六口,地字号还有十口。若人人都学你等蟊贼上下其手,合一起又该是多少。整个行辕有十几万人马夫子,若人人都贪一文,积沙成塔,集腋成裘,最后又是多少。朝廷就算拨再多款子下来,真正用在兵事上也没几个。治军没有任何情面可讲,非常时期当用非常手段。砍了,厚葬!”

    周楠算是彻底明白了,自己说了半天其实在对方耳朵里听来就是废话,人家明白是要杀这几个小人物立威。人家讲政治,你同他将法律毫无用处。

    完了,今天要死在这里,冤啊!

    心中一急,背心顿时出了一层冷汗。

    眼见他被人架着就要拖出去,周楠心中突然一亮:这人肯定是刚掌兵备道的外来户,要想在军中树立权威,这才新官上任三把火,应该不是老人。那么,是谁派他来的呢?如今,苏、常、扬、松四府实行的是战时体制,能够任命苏松兵备道一把手的人只能是唐顺之。我要想活命,还只能在这上面着手。

    电光石火中,他突然有了个主意:“将军,仓库里的药材我等都解送到唐公那里去了,你一问即可知道。我要见唐督师,我要见应德公。”

    果然,那个中年将军一楞:“那些药材你们送到应德公那里去了且慢!”

    见他不急着要砍自己脑袋,周楠心道:“果然,这人果然是唐顺之的人。如此就好办了,我这条命或许能够保下来。”

    就一副郑重模样,道:“是,我等前番接到唐公之命,令解送一批药材到他帐中。只是此事涉及甚大,至关要紧,却不好叫人知道。这才诈称卖与药材商人,故尔瞒过了兵备道。”

    说完,他苦笑一声:“本以为这些药材也不不多,为了免得惊动他人,咱们底下自己报个损耗就将帐抹过去了。却不想将军公正严明,治军手段雷厉风行,却是要冤杀我等了。”

第116章() 
周楠之所以判断这个军官是唐顺之任命的,还是唐应德最最贴心的人,原因很简单。

    所谓兵备道,乃是明清两朝明朝时在边疆及各省要冲地区设置的整饬兵备的按察司分道,主要负责分理辖区军务,监督地方军队,管理地方兵马、钱粮和屯田,维持地方治安等。属于地方军事机关,主管一般由都指挥司的副使或佥事充任。

    明朝省一级政府机关分为三司,掌管民政的布政使,掌管刑监狱的提刑按察使使,掌管军队的都指挥使。

    称之为三司。

    不过,明朝中期之后,三司的权力逐渐被中央派出的巡抚、巡按和镇守太监所代替。

    巡抚管民、巡按掌刑、镇守太监统帅地方军队,称之为三堂。

    三司从此有名无实。

    根本原因在于吏治败坏,三司官员不仅腐败,而且无能。根本无力处理地方事务。而且吏部的官员选拔和罢免体系出了大问题,已经丧失了纠错能力。朝廷无可奈何之下只能紧急派遣中央官员来给地方衙门擦屁股。最后三堂由临时的派遣机构演变为常驻机构。

    说简单点,就是朝廷设立了新的省一级机构,并由其统领一省。

    原有的布政使、按察使继续保留,当然省的业务全归驻省的三堂。

    布政使只吃饭不干活。他们下面不三司官员全部给踢到地方,负责管理几个州县,混得很惨。

    因此,所谓的封疆大吏一般都是指巡抚,而不是布政使这种所谓的官员。

    周楠在安东县衙干了大半年,对于明朝政府的远行程序和游戏规则自然门清。

    按说,苏松兵备道的长官应该是个面白无须的太监才是。眼前这个中年人生得黑胖,下颌还长着胡子,显然就是个老军汉,这就透着不寻常了。

    要知道,太监是皇帝的家奴。明朝因为前有唐末藩镇之祸的前鉴,后有成祖靖难之役、宁王的寰壕之乱,对于地方藩王和军队都像防贼一样防备。

    九边镇军都由文官统帅,军队中还设有太监和锦衣卫监视。至于地方上,所有的军队都归镇守太监掌管。比如南京应天府的军队长官是南京镇守太监,凤阳的军队长官是中都镇守太监。

    至于地方上的兵备道,则都设有镇守太监。

    太监是皇帝家奴,所有权力来自皇帝,算是天子的家人,没有了皇权,他们什么都不是,将军队交到宦官手头也万岁爷也放心。

    太监掌管兵备道,那是可是明朝政治的铁律,是一条红线。

    要想碰这条红线,更换成自己人,有这个手段的人当今天下大约只有胡宗宪和唐顺之两人。毕竟现在是战时,做为前线军政总负责人,他们有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特权。换别人,借十疙瘩胆子也不敢。胡宗宪如今在福建,那么任命这个中年人掌管兵备道的只能是唐顺之了。

    那中年军官大奇:“这么多药材,应德公拿去做甚,还吩咐要瞒过其他人?你这厮大言说此事涉及甚大,至关要紧,却不好叫人知道,我前阵子一随扈应德公怎么不知道此事?”

    随扈唐顺之,果然是他最重要的心腹,周楠早已经想好定计:“这些药自然都是应德公吃掉了,你不知道也不奇怪。”

    “都给应德公吃掉了上千斤药材”

    这下不但那中年军官,就连于重九等人看周楠都是一副关爱智障的眼神。

    于重九等人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知道周楠原本是个读书人,口齿伶俐,人也精明。本以为他要凭三寸不烂之舌感动那个军官,救大伙儿一命。

    却不想现在说出这种荒谬的话,怕是要将那中年人给激怒了,等下只怕连一个痛快去死也求不得。

    果然,那中年军官拍案怒啸:“好个失心疯的狂悖之徒,上千斤药材,就算是喂牛也得喂上好几日,如何能够叫人吃?”

    周楠突然一笑:“将军不是郎中,自然不知药理。素不知道这药丸中还有提纯、萃取一说。一千多斤草药正要去芜存箐,最后剩下来其实也没多少。还是那句话,此事情关系到军国大事,恕我不能细说,否则,只怕要耽误抗倭大事。将军也不要问,小生只是觉得这么死实在太冤。”

    这话说得越发不着边际,还同军国大事扯到一起。中年军官怒极反笑:“某现在倒不极着斩你,倒要听你说说这一两千斤草药应德公是怎么吃完的,又同抗倭有什么关系。今日若不说出个道理来,休怪我辣手无情。等下,直接架一口油锅炸了你。”

    周楠:“将军真要听。”

    中年军队收起笑容,只一脸狰狞地看着他。

    周楠轻叹一声:“将军,应德公乃是东南一柱,苏、常、扬战事全靠他老人家一手擎天。如果,我说如果应德公突然积劳成疾倒下了,这战局怕是不堪设想啊!将军既然随扈唐公身边,难道你没看发现唐公面上满是淤斑,口齿常有血淋漓而下吗?我看他老人家这情形,已是病在肓之上,膏之下,攻之不可,达之不所及,药不至焉。就我看的唐公叫我等解送过去的药材而言,都不对症。别说一两千斤,就算再吃得万斤,也是药石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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