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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臣风流-第3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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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太监道:“恩师,春秋之时,儒家还不是显学,各家各门有自己的学说,思想混乱。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也没有一个定论。因此,才有后来的大成至圣、亚圣的教化一说。”

    春秋战国男女之事可混乱得紧,孔子的身世都还有争议,不然为什么取名为丘。

    周楠点头:“说得好,道德是什么,说倒底就是做人的符合公序良俗的行为准则,就算违背了,最多为世人所不容,受到舆论的谴责,你也不能将人家怎么样?道德不能代替法律。而道德也不是一成不变的,会随着时代和生产力水平的变化而变化。所以,才有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或者移风易俗一说。”

第446章 星星之火(二)() 
“既然,风俗都能改变,那就说明每个一个时代的道德标准都不一样。现在我们看起来不道德的事情,在西周之时或许是很正常的事情。比如春秋时的女子可以自己选择夫婿,又比如管子以国家的名义开青楼,在当时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再比如,上古之时,古人聚族而居,一族以母亲为首领,这就是所谓的母系氏族。公羊传说:圣人皆无父,感天而生。史记•殷本纪说:三人行路,见玄鸟堕其卵,简狄取吞之,因孕生契。是为殷商先祖。史记•周本纪说,周始祖后稷名弃,其母出野,见巨人迹,必忻然说,欲践之。践之而身动如孕者,居期而生子。史记•秦本纪也说:玄鸟损卵,女脩吞之,生子大业,即秦之先祖。所谓无父,感天而生实际是母系制婚姻形态的反映。一个女子可以有无数个丈夫,可以广开后宫。这道德吗,不道德,可在当时却符合礼仪的。”

    周楠说得高兴处,引经据典,将原始社会的社会形态大概地说了一遍,紧紧地扣着生产力和生产关系这个主题。

    学生们什么时候听过这样的课,简直就是开眼界了。一个个口中啧啧有声,大抽冷气。

    说了半天,周楠又道:“又比如管子重商,后人多有诟病,道,天下财富皆有定数,商贾对于国家毫无用处。这话在为师看来,却是大错特错了。”

    “在世人眼中,商贾只是将货物从一个地方贩卖到另外一个地方,在这个过程中,物资的总量并没有发生改变,不增不减,所以得出结论,商贾对国家没有任何好处。但是,大家都忘记了一点,商业可以激励生产,激发人的创造力和生产力。”

    “打个比方,古时妇女人纺织,在家中田间地头种上几颗桑树,种上一畦黄麻,用一台织机为全家纺织衣衫。一个月也就能织上一件衣裳,种桑养蚕、割麻都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自从有了商贾之后,就有精明的商人将这些活儿都分解成几项。有人种桑种麻,有人喂蚕抽丝,有人则负责纺织。再加上织机经过上千年的改良,纺织速度已经大大提高。就苏州、南京的织工,一天织上两匹布也不是什么难事。这事在商周,却要一个月。”

    “在巨大的利益刺激下,百姓种桑养蚕的积极想得到极大提高,生产规模不断扩大。如此,社会财富在商业活动中就这么飞快增长。”

    “我只是举纺织这个例子,其他行业也同样如此。”

    道理说起来很简单,可周楠今天却说得透彻了。

    学生们一个个听得如痴如醉。

    周楠最后道:“管仲以商立国,就是基于这一原理。在商业的刺激下,社会总财富在飞快增加。国家在商业上抽得大笔赋税,想不强盛也难。”

    他话锋一转:“我朝一想不重商税,很多地方也仅仅叫商贾交上一点通关钱就了事。对于国家财政来说,这点赋税也可以忽略不计。非不愿,而是不知道这其中的利益大到何等程度。据我所知,两船湖南的桐油若是送去南京,甚至淮安,商贾所得之利在五十两之巨。知道南京下关码头抽多少税吗?”

    他树起两根手指:“二两,再加上九江、安庆的水关所抽的赋税,总数超不过六两。大家想一想,五十两白银之利,如果种地,得种多少亩地?这么说吧,当年我在老家务农的时候,一年到头也就存下三两银子。商贾走一趟船就足够我干上十年。诸君将来都是要到各大衙门为万岁效力的,必然会接触实务。民间有一句俗话说得好:贫贱夫妻百事哀。一个家庭如此,一个国家也是这样,没有钱那是万万不能的。商贾立国、君子言利不道德,可国家贫弱,野有饿殍,难道就道德?”

    众太监陷入了沉思。

    有人心想:“他年我若进司礼监,得开辟新的税源。”

    有人心想:“无商不奸,等我做了御马监管事牌子,定叫地方军队在各处设关卡收税收死那些奸商。”

    有人心想:“商税肯定是要收的,但也不能杀鸡取卵,适当的时候还是要鼓励民间的商业,繁荣市井,放水养鱼。”

    陈矩却暗想:“别的地方还好,就江南一处的大商贾,谁不是世家大族,他们可是有免税特权的,这税要收上来何其之难。那么,只有一个字,杀!杀得人头滚滚,杀到那些士绅怕了为止。”

    周楠见学生们开始独立思考,心中欣慰:种子播种下去了,如果能够生根发芽,茁壮成长,这大明朝或许还有得救。

    后人总说,明朝之亡,亡于财政破产。这固然因为崇祯娘间小冰河期,北方年年受灾,朝廷无力赈济的缘故。可当时的江南地区却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一样繁荣昌盛,怎么明朝就破产了呢?

    原因很简单,江南地区的土地被大量兼并,士绅们可是有免税特权的。而且,董事长崇祯又被下面的高官忽悠,大笔一挥免去了所有商业税和矿产税。以至后来穷得连派一个信使出去下令的路费都拿不出来,皇帝和皇后更是穿着打了补丁的衣裳。

    崇祯这人的道德上是没有任何问题,可老百姓并不在乎你是否是个圣人。只要你能够把国家搞好,吃好点用好点,每天睡不同的妃子,都无所谓。

    如果崇祯皇帝不乱做为胡作为,手中有钱,有着亿万人口的大明朝,靠堆国力耗也能把建州耗死。

    现在自己只有两百多学生,但这一思想传播下去,几十年后又是什么光景呢?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内书堂虽小,吾辈一样大有可为。

    这既是为了国家和民族,也是为了我周楠的子孙后代。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太监走了进来,问:“今天是谁在上课?”

    周楠上前:“是周楠?”

    “哦,原来是周大人,快让学生都散了吧,你已经惊驾了,陛下马上就要过来。”

第447章 什么是钦案() 
听说皇帝要过来,周楠立即明白是刚才自己授课的时候学生们听得入巷,又是鼓掌又是拍桌子的动静实在太大。

    内书堂在西苑的位置距玉熙宫也没两步路,在没有多少噪音污染的古代,很清晰地就传到嘉靖的耳朵里。

    忙叫散了学堂,自己则和两个内侍立在书堂中等候。

    不片刻,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在陈洪的带领下进来。

    看到群人,周楠眼皮一跳。

    来的人分别是嘉靖皇帝,内阁辅臣袁炜、李春芳,司礼监掌印黄锦并四个秉笔,加上陈洪,可以说整个大明朝的决策中枢都到了,除了在家病休避嫌的徐阶。

    或许有人会问,若说起明朝权力核心还得包括御史台的总宪和吏部尚书,怎么他没来?

    道理很简单,科道总宪和吏部天官虽然和内阁四老一起并称朝堂六巨头,但这两人并不参与决策和制定法律,只算是执行机关。

    人来得如此之齐,看到这情形,周楠预感到有事发生。这么多大姥聚在一起,只怕并不是因为受到内书堂这边的动静打搅过来兴师问罪那么简单。

    “臣周楠叩见天子,叩见各位相公。”他恭敬地一施礼。

    看到周楠,陈洪明显地一愣,尖着嗓子呵斥:“周楠,你怎么进西苑了,谁放你进来的?”

    周楠:“回陈公公的话,周楠虽然被免去了所有官职,但现在还是内书堂教习。听说李阁老今日有事,就由下官过来代课,惊扰圣驾,死罪。”

    “你也知道是死罪啊?”陈洪怒喝:“倒是忘记了免去了你内书堂教习一职,你犯下了那么大的罪过,竟致裕王世子于险地。天子宽厚,赦你一回。你不在家中面壁思过,反进禁中传播异端邪说,该当何罪?不但是你,今日放你进大内的一干人等也在责难逃,还请万岁爷下旨。”

    听到异端邪说四字,周楠心中略微一惊。他在课堂是讲了许多超越这个时代的内容,其中的扶持工商、阶级分析实在是太离经判道。虽然说内书堂的课业多以实用为主,并不一味叫大家读四书五经,培养的是事务官而不是外朝那样的政务官。但陈洪真要挥舞道德大棒上纲上线,还是叫人承受不了。

    正当他斟酌这该怎么反击的时候,突然一个太监走出来,跪在地上,叫道:“万岁爷,各位相公,陈公公之言奴婢不敢苟同。我朝外儒内法,以规矩以法纪治天下。所谓天大地大,规矩最大。周教习既然是内书堂先生,自然有资格进西苑,自然有资格在陛下驾前称臣。陛下若此刻驱除周大人,却是违制。就算要责罚周大人,也得先免去了他的教习一职。其他相干人等也是依规矩办事才让周教习进禁中的,何罪之有?若如此,岂不是轻佻无礼,视大臣如奴婢;如此,岂不有失天子天子威仪,将来何以统驭天下?”

    说话的正是陈矩。

    周楠吃了一惊,他不是已经散学了吗,怎么留下来了,还这么大胆子敢当着众相公的面顶撞陈洪?

    妙,这陈矩果然是玲珑心窍,这个应对非常之妙,即便换成我周楠也未必想出这么好的法儿。

    陈洪抓住周楠擅自进西苑散布异端邪说这个罪,欲要给周楠定罪。这事可不好应对,毕竟周大人的学说中又如何东西骇人听闻。无论他如何辩解,都是落了下乘。

    陈矩就将规矩和法纪拿出来说话,抓住陈洪要追究其他人责任这一点,再上升到皇帝不守礼法这一点上,暗示如果这事追究下去,很容易被陈公公来个扩大化,到时候看守西苑大门的军官,负责内书堂的的太监都要被治罪。

    屁大一点事你闹出这么大动静,这不是给天子找麻烦吗?

    大约是第一次在皇帝面前进言,跪在地上的陈矩身体微微颤抖,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激动。

    陈洪一呆,自己和徐阁老掐得厉害,欲置之于死地而后快。周楠作为徐阶的孙女婿,首席智囊,自然是他的敌人。

    刚才见到周大人,也是下意识地想赶他出去,倒没有想其他。

    却不想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顿时大怒:“你这奴才究竟是谁?”

    陈矩:“内书堂学生陈矩。”说到这里,竟带这一丝颤音。

    “一个小小的学生也配发言,跪一边去!”

    陈矩也不说话,默默起身,走到一边的回廊里跪下了。

    被他这一打岔,周楠稍微安心。这个时候,大学士李春芳道:“陈矩危言耸听,夸夸其谈。世间的事也不用都上纲上线,若凡事都论心不论迹,还有什么人敢做事。”

    众人都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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