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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臣风流-第3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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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吴淼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

    回忆起自己宦海沉浮这么多年,还真是跌宕起伏,一言难尽。

    他本是浙江士子,少年成名,十三岁就中了秀才。次年,又中了举人。可谓是春风得意,简直就是士林中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在吴淼和别人看来,春闱会试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易如反掌,最多几年浙江一地就会出一个十来岁的少年进士。

    金举人,银进士,举人都中了,进士功名又算得了什么?

    可惜,事情就坏在他当年太热血上面。会试期间,正好是朝廷大礼仪之争,吴淼在考前一时口快替皇帝说了好话。道,天子要让生父进宗庙接受后人香火祭祀,此乃人子的孝心,难道不可以吗?

    这话不知怎么传到考官耳朵里去了,而这个大宗师恰好是当时的首辅杨廷和一党,立即命人取消了吴淼的考试资格,赶回浙江老家交由地方官看管。

    后来,大礼仪尘埃落定,吴淼也恢复了名誉,再次进京赶考。

    可惜他在浙江老家的时候不容于当地士林,身心受到了极大摧残,心气已堕,接连考了两次,回回名落孙山,遂绝了进士之望去吏部待选。

    吏部见来的是个拨乱反正的,不敢怠慢,就补了他一个甘肃的县丞。历年的考评也都是卓异,等到干满两任就依照政治正确的原则提拔重用。

    吴淼同志对于组织的重用心中感激,为了报答组织,就疯狂地刮起地皮,什么钱都敢收,又纵情声色。

    原来,他吃了这么多年苦,三观已经彻底颠覆。什么礼义廉耻,去他娘的。当年劳资不过是依据人之常情替皇帝说了几句公允话,就被迫害成这样。看来,好人是当不得的。朝廷还有文官欠本官实在太多,这回都要补回来。

    上头安排吴淼到甘肃做县丞,主要考虑到这地方苦寒偏远,容易获取声望,提拔起来也快。但那地方实在太穷,可经不起吴淼大人这么收刮。出于政治正确的原则,你也不好拿吴大人怎么样。

    得,吴大人你不是嫌西北日子苦吗,就调你去临清州吧!

    于是,吴淼不降反升,做了正七品的判官。

    到了临清州,吴大人不收敛不收手,继续大贪特贪。

    上头一看,不对,这吴大人这是失心疯了。看来,不能让他任实职,干脆找个清水衙门让他喝茶好了。

    就这样,吴淼被调回京城,开始在中央各大清水衙门流转。

    这一流转就是二十年,小吴同志也熬成了老吴同志,依旧是个正七品杂流。

    大礼仪事件过去了那么多年,笼罩在吴大人头上的政治正确光环也逐渐褪色。到后来,吏部索性就不派他的职,你老人家在家里慢慢等着吧,咱们遇缺不补。

    吴淼在家一等就是四年,死活也等不到新的职务,心中也明白自己的仕途已经走到尽头,这几天已经开始打点行装怎么回浙江老家当乡绅。

    就在今天下午,吏部突然有告身过来,说他的新任命下来了,去道录司做右正。

    拿到告身,我们的吴大人仰天大笑三声,又流下了激动的热泪:“陛下还是没有忘记老臣的,万岁圣明啊!”

    道录司什么地方,这可是能够随侍驾前的美差,有说不尽的好处。前一阵子为了争这个位置,周楠这个政治明星和苏州大才子王锡爵斗得不可开交。

    最爽利的是,皇帝好象着道录司卖度牒,这可是每年几十万两的大生意。作为主官,稍微动点脑筋,弄个几千两,毛毛雨。

    不过,吴同志心中还是疑惑。周楠是何等人物,天子近臣,徐阁老未来的孙女婿,听说和裕王府关系密切,我去顶他的位置,妥当吗?

    就小心询问,吏部的人回答说,周大人坏了事,听说涉及到刺杀王府世子的案中,已经被免职羁押候审了。

    吴淼这才彻底放了心,再次放声大笑。

    人逢喜事精神爽,吴淼一天都等不及了,直接穿了正六品的官服,乘了轿子杀去道录司,接管衙门。

    他小人得志,抖足了威风,将所有人都训斥了一顿,又罚了大家一个月的工食银子。

    众人畏惧他的官威,都是敢怒而不敢言。

    怒骂声中,吴淼正要将史文江赶走。

    史文将本就傲气,也知道吴大人容不得自己。心中也是琢磨等下若是吴淼生事,自己又该怎么反唇相讥。对,就骂他一句皓首匹夫,苍髯老贼,然后一拂袖潇洒而去。

    突然有一个衙役跑进来,“周司正回来了,周司正回来了!”

    “啊,司正回来了,那就是没事了。”史文江惊喜地大叫:“快快快,快去迎接司正。”

    周楠为人谦和,众吏员和兵丁以前都受过他的恩惠,也恼怒吴淼刻薄,都同时欢叫一声,蜂拥而出。

    吴淼目瞪口呆,什么周司正,我才是你们的大老爷啊!

    正在这个时候,只见周楠和两个太监走了进来。

    史文江大为惊喜:“司正,你没事吧?”

    其他人也围在他身边:“大老爷,你没事吧,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周楠:“没事,就是被免去了官职,暂时羁押在衙门中待审。这位是”目光好奇地看着吴淼。

    吴淼喝道:“周楠,本官乃是新任道录司右正,公堂之上,岂容尔等喧哗?”

    既然你姓周的已经不是官了,一个小小的举人,又是待罪之身,我怕你个鸟。

    这话说得非常地不客气,周楠眉毛一扬,按捺住心头的怒火,也懒得理睬,便对史文江道:“师爷,我头有些疼,你叫人打盆热水过来,烫了脚好早些睡觉。”

    史文江:“朝廷真要羁押大老爷在衙门里?”

    周楠:“正是,朝廷有命案子一日不审结,本官一日不能离开这里。”

    史文江苦笑:“只怕大人不能呆在这里,还是另寻他处吧?”

    押送周楠过来的一个太监惊问:“怎么回事?”

    史文江:“衙门里的公房早已经安排完了,周大人的房已经被吴大人占了。难不成要让二位公公和周大人露天睡觉,还是另外寻个地方吧?”

    “什么,我的房间被吴大人占了?”

    史文江:“是的,大人的铺盖被褥都被吴司正扔到门房去了。”

    周楠心中有邪火腾起来,回头对两个太监说:“二位公公,看来人家看不上咱们三个不速之客。”

第422章 你牛什么牛(二)() 
两个太监平日里颐指气使惯了,别的正牌进士出身的官他们惹不起。一惹,就是捅了清流的马蜂窝,很容易就被人一口一句“阉贼”骂成傻比。但收拾一个杂流,他们还是轻松愉快的。

    听说连个住处也没有,甲太监就恼了,指着吴淼骂道:“好胆,陈洪公公下令暂时将犯官周楠羁押在道录司里候审,咱家不管,你得替咱们找个地儿。这天儿冷得,若是冻着了人犯,坏了东缉事厂的事,你吃罪得起吗?”

    乙太监:“吴淼,你马上把屋给我腾出来。有事,你对陈洪说去。”

    甲太监:“那屋本来就是人家周楠的,你凭什么占了?”

    乙太监:“就是就是,吴大人,你可不占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连声指责。

    吴淼气得满面铁青,却又不好发作。他在官场上混了一辈子,自然知道得罪内侍的麻烦。更何况这两个阉贼还把陈洪搬了出来。

    他吃了不是进士的亏,被太监欺负了也没人肯替他出头,说不定官场上的还会看他的笑话。

    两个书吏治出来打圆场:“二位公公消消气,吴司正今日第一天来衙门,很多事情都不清楚,我们替周大人铺床。”

    甲太监:“什么第一天来衙门,我看这位吴大人一把年纪了,也是仕途老人,真是不晓事你们都站着做甚,还不快去铺床。”

    “是是是。”众人都同时应了一声,飞快收拾出三间屋子,将周楠等人安置下来。

    吴淼没得奈何,只得灰溜溜地去门房里挤了一夜。

    就这样,周楠就被软禁在道录司里。他自回自己以前的公房居住,两个太监则占了左右两边的屋子。

    很快,众人就弄来一桌简单的晚饭,周楠今天一天经历过太多事,没有胃口,吃不了两口就停下来筷子,说,倦了,我要去睡觉。

    等他进了房间,两个太监“喀嚓”一声把房门上了锁,又在门上贴了封条。

    接着又拿起木条要将窗户钉死,周楠忙叫住他们,笑道:“二位公公,你们如果连窗户都封了,我吃饭喝水如何送进来,这不是要饿死我吗?”

    乙太监抓了抓头:“也是,就不钉窗户了。”

    周楠:“二位,我可能和史师爷说两句话吗?放心好了,就是交代些家事。”

    甲太监:“周大人,你可是重犯,上头有令,在道录司期间任何人都不能接触你。”

    乙太监:“算了,算了,你要和人说什么话,咱们两在场就是。”

    周楠忙对史文江道:“文江,我的事须瞒住家里的妻小。你明日去跟我家里人说一声,就道我有公务在身,估计十天半月也回不去,叫他们不要担心。”

    听到周楠这话,史文江眼睛一亮:“是,属下知道。”周楠说十天半月回不去,那么十天半月以后呢?是不是说到时候他就没事了,对,我们这个大人说话从来都不会无的放失,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道录司里的其他人也都是面露喜色,好象明白了什么。

    “蓬”窗户关上,也照例贴了封条,要等到送饭的时候才揭开。

    周楠躺在床上,抬头看着天花板,面带苦笑,口中喃喃道:“这算是双规了吗?今日实在凶险,好在千钧一发之际我救下了李妃和小万历,没闹出人命。在嘉靖那里的应对也算让他满意,接下来就是候审了。被处罚自然是免不了的,这个官是做不成了。不过,好歹一条命应该能保住。至于做官,等到案子审结,明年去考进士就是。”

    “既来之,则安之。罢,就暂时住一阵子,顺便温习温习功课。”

    进士科的考试名曰会试,因为在每年二月九日春天举行,所有又叫春闱。

    现在是八月底,距离考试还有五个月,说来长,其实一转眼就到。说句实在话,周楠对这场考试也没有任何把握。现在这个案子一出,他肯定会被免职,以后就算想以杂流混官场也没有可能,只能去考进食。

    “真是每每都被形势逼到绝路上啊!”周楠心中感慨。

    当夜,周楠头还是有些痛,背心有些发冷。

    到天明的时候,竟没有好转。

    再看胸口,伤口有点微微泛红,用手去摸温度颇高,应该是发炎了。

    我们的周大人病了。

    他却不知道,这次刺杀行动空明蓄谋已久,偷藏的碎瓷片上应该沾了不干净的东西。

    两个太监揭开窗户的封条,让司里的人将早饭送进来。

    周楠没有胃口,对那个兵丁道:“劳烦,能不能请个郎中回来帮我号号脉。”

    那兵丁吃惊:“司正身子可是不妥?”

    周楠:“没什么大不了,估计是伤风了。”

    那兵丁就叫起来:“不好了,来人了,周司正病了。”

    “什么,快快快,快去请郎中。”衙门里一团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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