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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臣风流-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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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梅朴含笑地看着众人,“各位兄台抓紧了,其实以月和柳絮填词也不难,从古到今,不知道有多少名篇。不外是折柳离别,见月思人”

    翁春正在心中修改自己的旧作,被他这么一打搅,苦笑:“梅公子,可否让我等静静。作文当一气通贯,你这一打搅,我等文思却是断了。”

    其他书生也都道:“应元兄说得是,我等只想静静。”

    突然,有人扑哧一笑:“都在想静静,静静是谁?不过是以月和柳绵为题做词而已,又有什么了不起。我手写我心,心有所得,手成文章。又不是做八股时文,需要反复推敲。古人作诗填词,讲究的是浑然天成,尔等精雕细琢,就算勉强作好,也不外是匠、呆二气。魏晋之时,曹子建七步成诗,若如诸君这般冥思苦想,脑袋早就掉了不知道多少回;唐时温庭筠才思艳丽,工于小赋,每入试,押官韵作赋,凡八叉手而八韵成。如果和诸君这样眉头紧锁,又如何有才思敏捷的温八叉。”

    这笑声中充满了讽刺,众人抬头看去,发出讥笑的正是周楠。

    翁春大怒:“这位兄台不请自来,方才又大言说要夺今夜的彩头,相比于诗词上颇有心得,要不你先请?”

    “那我就当仁不让了?”周楠点点头站起身来,一拂衣袖,清了清嗓子。

    按说,想这种诗词比试,按照穿越者装逼的套路,应该先任由飞扬跋扈的反派挑衅、欺压,自己则低调隐忍,作壁上观,冷眼看其他人上蹿下跳。直到最后再朗声背诵一首千古名篇,将所有人狠狠镇压,打先前鄙视和轻看自己的人一记响亮的耳光。在收获一地跌碎的眼睛和一片崇拜的目光之后,事了拂衣去,传扬声和名。

    不过,看天色已经不早,今天的房饭钱还没处着落,周楠也没有工夫装逼。压轴和大轴咱就不做了,直接开场亮相。

    “飞絮飞花何处是,层冰积雪摧残,疏疏一树五更寒。”柳絮杨花随风飘到哪里去了呢?原来世被厚厚的冰雪摧残了。五更时分夜阑风寒,这株柳树也显得凄冷萧疏。

    柳枝、柳絮乃是中国古典诗词中最普通的意相,从古到今关于此二字的诗句不知多少,比如“枝上柳棉吹又少,天涯何处无方草。”又比如“此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园情。”都是千古名句。后人再怎么做,也脱离不了前人的窠臼。

    就周楠这一句而言,也只是泛泛而谈,毫无出彩之处。这样的句子,只要对仗平仄没弄错,大伙儿一天写上几十上百首没任何问题。

    当下,众人心中都是好笑,你个外乡人就这水准,也好意思来开场白。

    可是,周楠接下来的一句却叫大家面色顿时大变,感觉心中有一股凉幽幽的冷气生起,慢慢朝脑门冲去。

    “爱他明月好,憔悴也相关。”皎洁的明月无私照耀,不论柳树是繁茂还是萧疏,都一般关怀。

    这一句,竟然是优美、隽永得如泣如诉,叫人听得眼前仿佛有一轮明月升将清冷的月光投射到大地,照射着参差舞蹈的柔柳。月光中,一切都鲜活了,有生命了。

    “飞絮飞花何处是,层冰积雪摧残,疏疏一树五更寒。爱他明月好,憔悴也相关。”大家都是精通音律之人,如何听不住这是临江仙的上半片。

    词牌曲牌,一般都分为上下两片。上半阕写景,下半阕抒情。

    就周楠这两句来看,用词简约精当,甚至有些平淡。可就这些平淡的字句,却组合成一副栩栩如生的月下柔流的凄美画卷。可想,到下半阕抒情的时候又回缠绵悱恻到何等程度。

    果然,周楠的声音变得激越:“最是繁丝摇落后,转教人忆春山。湔裙梦断续应难。”

    最是在繁茂的柳丝摇落的时候,我更免不了回忆起当年的那个女子。梦里又见当年和她幽会的情景,但是好梦易断,断梦难续,将愁思寄给西风。

    可是,就算将这愁思寄给西风又如何?

    再强劲的西风,又如何吹得这不尽的怀人的忧愁。

    周楠伸出手去,将用做彩头的文房四宝一收,用红布裹了,长啸一声:“西风多少恨,吹不散眉弯。”

    是的,这是临江仙,出自明穿神器纳兰词。

    听到最后一句,那股从众人心头生起的幽幽凉气瞬间在脑门里爆开,将浑身上下都炸出鸡皮疙瘩,耳朵里嗡嗡着响,头发根根竖起。

    这词,竟然是好到极处。大师手笔,一代词宗。

    虽然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可有这样的惊世绝作面前,差距是明摆着的。无论你怎么写,怎么用心,难道还能比过这句“西风多少恨,吹不散眉弯?”

    这是天分,文学创作需要的是天分,一个大诗人大词是老天爷生出来的,而不是靠苦读读出来的。

    努力有用的话,还要天才干什么?

    在明清几百年的历史上,在诗词造诣上,如果纳兰容若自承第二,怕是没有人敢称第一。

    此词一出,船舱中观者如山色沮丧,大家都知道今天的诗会还没有开始就结束了。

    他们其实就是大明朝一个县城里的普通读书人,甚至没有能够在史料中留上下自己的名字,又如何在仓促之中混乱填一首强过纳兰词的绝世佳作,赢下周楠?

    没有人说话,都呆呆地看着周楠席卷了奖品,逍遥朝岸上走去。

    眼见这周楠就要走下船去,突然传来一声娇呼:“这位公子请留步,可否告诉我你的名字?”

    一个绝色女子从里舱跑了出来,看她身材窈窕,五官端庄,眉宇中甚至还带着一丝英气。不用问,这定然是梅家的二小姐梅迟。

    众人只闻梅二小姐的芳名,今日却是第一次见着,顿时眼前一亮,竟是被耀得睁不开眼。

    听到后面有女子喊,周楠却不回头:“浮萍漂泊本无根,天涯游子君莫问。对不起,我赶时间,后会无期!

    几个起落,就消失在夜幕中。

    此刻天已经彻底黑下去,说来也怪,一轮明月竟突然从云层中显现出来,将无边的清辉透射在大地上,一切都笼罩在乳白色的月华中。微风徐徐来,残柳参差舞,风中仿佛还有周楠衣袂猎猎起舞的声响。

    船舱里的乐师也是了得,萧管悠悠吹响,请来的歌姬轻轻柔柔地唱道:“飞絮飞花何处是,层冰积雪摧残,疏疏一树五更寒。爱他明月好,憔悴也相关。最是繁丝摇落后,转教人忆春山。湔裙梦断续应难。西风多少恨,吹不散眉弯。”

    “爱他明月好,憔悴也相关。西风多少恨,吹不散眉弯。”细细品味这周楠的临江仙,梅二小姐眼睛里突然有朦胧的水气弥漫开来。

    不得不说,纳兰词的威力实在太大。这首临江仙一出,无论别的士子怎么搅尽脑汁,也不可能写出更好的作品。这点自知之名大家还是有的,如果强写,反成一场笑话。

    再呆在画舫上也没有什么意义,周楠一走,众生都三三两两借故告辞,看起来好象要成为一场士林佳话的比文夺亲就这么无声无息结束。

    整整一个晚上,梅二小姐脑子里都是那两阕文字反反复复闪现,然后是周楠那张嘴角挂着懒洋洋笑容的脸。

    “那脸好象很眼熟,难道我从前见到过,难道他也是我们安东士子?不不不,说起我县年轻一辈子读书人,阿弟都认识啊!”

    “小姐,夜已经深了,还是早点上床安歇吧。”贴身丫鬟见自家小姐面上忽喜忽忧,忙低声问:“小姐,可是中意那个青年书生?”

    “你,小红,你再胡乱说话,仔细撵你出去陪人嫁了。”被丫鬟小红说破心思,梅二小姐整个人好象落到热汤里,娇羞难当。

    “小姐你真舍得赶我出门?”小红小眼珠子一转:“先前那相公的才学如何,小红不识字,也听不出来。不过就相貌来说,也是不错的。你看那胳膊那腿,那个头,按照咱们乡下的话来说,将来肯定是地里的一把好手。”

    “小红你这丫头片子还真会逗趣,一个读书相公,怎么扯到种地上去?”梅二小姐忍不住笑出声来。

    小红突然一脸的忧虑:“不过,这事怕是不成。依我看,先前做诗的那位公子看年纪起码有三十,在咱们乡下,说不定孙子都有了。”

    “啊你说他他他,他可能已经成亲了”梅二小姐的声音带着颤音。

    小红:“不好说,要不我找人访访?小姐,小姐。”

    没有人回答,抬头看去,梅二小姐却看着窗外的月色如同痴了一般。口中只喃喃吟道:“最是繁丝摇落后,转教人忆春山,湔裙梦断续应难。”

第13章 暖风迟日也() 
飞快地卷了彩头跑下画舫之后,众村民围了过来:“楠哥,你方才上船做甚?”

    周楠拍了拍手中的包袱:“咱们这一日一夜的饮食可都着落到这里,时辰已经不早了,快走,再迟今夜说不好要睡城门洞了。”

    村民方才见周楠在船上和一群读书相公谈笑风生,这才记起他以前好歹也有秀才功名,是县中有名的小才子,传说中的下凡的文曲星,心中顿时有些敬畏。

    虽然心中好奇周楠包裹里究竟是何物,却还是跟着他一通疾行。

    不片刻,一行人就来到一家当铺。天已经彻底黑下去,月上柳梢头,当铺的掌柜正指挥两个伙计关门上板。

    见一个读书人领着一群村民杀将过来,大声喊:“掌柜的稍待。”心中大惊,暗想我这几天没有在读书人那里收过东西啊,这些书生谁不是大族子弟,可不好惹。

    就拱手笑道:“原来是相公,还请坐,伙计,看茶,看好茶。”

    “不用了,掌柜的,你看看我这几样东西如果当在你这里,能当几个钱。”时间实在太晚,自己先前在画舫上狠吃了几筷子酒菜还好,乡亲们从中午到现在还粒米未粘牙,可经不起饿,周楠也不废话,直接将包裹打开。

    “楠哥儿,这就是你先前赚得彩头,就几支笔几锭墨,能值几个钱?”村民七嘴八舌地议论着,面上都带着失望。他们虽然不读书,对文房四宝的价格却也清楚。镇上赶大集的时候,一支毛笔也就十几文钱。

    却不想,掌柜的眼睛突然一亮,拿起一锭墨看了看,又放在鼻端嗅了嗅:“好东西,上好的松烟,加了麝香、冰片,又是名家所制,这东西当了却是可惜。不过,此物鄙号却不会收。”

    “怎么说?”周楠问。

    “我们淮安府湿气重,墨锭入库以后不好保存。再过得一阵就是梅雨季节,若是发了霉,这墨就毁了。本店本小利薄,可经不起这个损失,看相公的模样,也是饱学之士,何不自用。”

    村民闻言都道:“我就说这玩意儿值不了几个钱,看来今天真要挨饿了。”

    掌柜的又指了指那方砚台:“这个倒是可以收,不错,两眼的上好歙砚,材料上乘,做工也是极好的,不知道相公是活当还是死当。”

    周楠:“死当。”简直就是废话,自己又不能参加科举考试。一般人没谁谁肯费力不讨好地去钻研四书五经,那玩意儿又不能换钱花。

    “恩,死当的价格要高些,却不知道相公要当多少?”

    要当多少钱周楠还真不知道,这东西在现代社会属于文玩性质的收藏品,价格非常高昂,像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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