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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入南宋-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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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公所谈之理学,究其本源,都是探讨性理之学,讲究性即理,可对?”

    范念德与赵汝愚皆是一惊,李伯言的一句话,可以说大抵概括了理学的要点。

    “你说的性即理,确实是晦翁所主张的理学要义,看来大郎还是做了不少功课啊。”

    李伯言微微一笑,要真没点干货,如何说服这些老顽固?

    他接着说道:“自我朝之初,胡瑗、孙复、石介三位先生便提出理学之论,至周敦颐、张载这些先贤,将理学不断充实完善,至二程洛学,更是穷尽毕生心血,探寻天地、本心的联系。至如今,不得不说,晦翁、陆子静又将先贤之学,集于大成、完善的地步,理学之说,可谓自先秦以来,又一儒道巅峰!”

    李伯言这些话,听得范念德跟赵汝愚都尴尬起来了,这还是在批驳吗?简直就是理学后生应该有的思想觉悟啊。若不是之前李伯言那“玄假空大”四字,赵汝愚都有心收这个假门生当真学生了。

    李伯言看着两位老儒生目光古怪的样子,心里暗笑,上来若是劈头盖脸一顿批驳,估计会把这两位气得翻白眼,倒不如先吹捧吹捧。

    “伯言有如此之言,若能入……罢了,罢了,你继续说吧。”赵汝愚想到,如今这党禁森严,要是李伯言再入门下,无疑是断了这个有志向的好苗子,便欲言又止。

    “既然理学之大,包罗天地万象,又涉及安身立命之说,不知道赵相公与范公能否解答在下几个问题。”

    “问。”

    李伯言清了清嗓子,说道:“晦翁所言,三纲者,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可对?”

    “不错。”

    李伯言说道:“既然如此,太祖当年黄袍加身,可……”

    “够了!伯言,你这话是大罪,你可知!”

    李伯言笑道:“非也!唐末战火连天,朝代更替不断,百姓流离失所,太祖一统江山,安民定乱,此乃大义,然按晦翁的天理三纲,岂不是不义之举?”

    “这……这个……”范念德气得吹胡子瞪眼,这小子怎么能这么作死呢?什么例子不举,偏偏举这个,天下谁不知道赵宋天下得来不义,就连赵氏都不敢自称为帝,官家这个称呼,纵观历朝历代,可曾有过?当然,范念德不至于蠢到反驳李伯言这个观点。只好憋着这股子不服,忍气吞声。

    李伯言见到老范一脸要被气炸的样子,偷偷笑着,等等还有更气的呢。

    “纵观上下几千年,朝代更迭,皆是国不将国,乱象四起,而无圣主。倘若按照天理三纲,纣王昏庸无道,周不该取而代之?周幽王烽火戏诸侯,不该亡国?”

    “这个……这个……”

    赵汝愚眯缝着眼,缓缓道:“伯言所举例子,皆是昏庸之君,天理难容,自然派圣人取而代之,此举也是在天理之下罢了。”

    李伯言看了眼赵汝愚,姜果然还是老的辣,赵汝愚避而不谈三纲五常,直接用天理说事,避重就轻,反倒说出了一些李伯言不能反驳的话来。

    就像佛学讲究的善恶有报。你说胡扯吧,恶人总有死的一天,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你说灵验吧,多少恶人无疾而终?所以赵汝愚这么说,让李伯言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这样啊,不知道天理会不会落在官家身上。”

    “……”

    “……”

    范念德心说,这小子咋这么坏呢。什么好事坏事,都往官家身上扯,这不是找死的嘛。

    李伯言见两人不吭声了,便笑道:“既然两位还坚信所谓的天理,那晚生还有一问。”

    “伯言啊,涉及官家的,就别乱问了。难免惹口舌之祸。”

    “好,我要说的是永州的一桩怪事。吾家的一处庄子上,有位善于养猪的屠户,所有猪崽,皆以篱笆圈之。屠户姓郑,总爱与晚生谈论养猪之道,然而晚生往往不知其在说什么,便总是对其说,我只顾吃肉,养猪是你的职责。屠户的养猪之道,确实有一套,不过总有猪想要跑出这个圈子。一日,屠户做梦,圈中之猪,托梦给他,说是要跑出去,屠户不许,制止道,汝等只需长膘长肉,待到膘肥体壮,成为主家盘中之食。猪不服,不断抗争,说道,吾若不醒,汝尽管吃便可,但是吾以觉醒,汝安能阻止哉?屠户骂道,猪者,就是该让人吃的。试问二公,假使我等皆为猪,该如何办?就该困于圈中,等待宰割吗?”

    范念德皱眉,心想这小子会不会又使诈,便道:“猪便是猪,如何通人言?伯言此话荒唐!”

    “那么试问范公,理学所言存天理,灭人欲,何其不荒唐!如今天子就是是主家,晦翁、赵相公等诸公,就像是屠户,有这样那样的治国治民之道,现在理学倡导存天理灭人欲,这何尝不是将黎民百姓当做猪狗畜生养?猪狗不能通人语,那么大宋的百姓呢?难道为了所谓的天理,灭绝七情六欲,遵诸公所言的三纲五常,就像是圈中猪狗一般,就不荒唐?就不可笑?”

    李伯言言之咄咄,到了最后几乎就像是咆哮一般,吓得范念德跟赵汝愚脸色苍白。

    “伯言,你这话过了。所谓灭人欲,也不是指七情六欲,而是……而是……过度的私语、贪欲和**。”

    “那身为愚民,是否就像是圈中的猪一样,只需劳作,不得离圈呢?此话,屠夫可说,所谓儒生,可说吗?您让大宋千千万万的百姓,认同这样的学问吗?”

    赵汝愚跟范念德都不做声了。他们何曾考虑过这些,身为理学大家,他们注重自身修养,上能忠君报国,下能安民。至于这个安民的方式,是不是就像李伯言所说的,养猪呢?

    “万类霜天竞自由。天下没有永远的主子,没有永远的屠户,更加不可能有永远像猪一样苟活的黎民!但凡民智一开,诸公觉得这套养猪教化之道,还可行吗?”

    “理学谈气、谈理,而不知物即是物,思维规律就是思维规律,为何要谈气,谈理?此谓之玄。三纲五常,纵观朝代更迭,本身便有局限,此谓之假。满篇仁义道德,却无半点惠民、治国安邦之学,此谓之空。古有管仲商鞅,近有魏征房玄龄,此等先贤,皆以如何正己身,顾民苦为治国之道,为何到了理学之道,反倒劝民如何如何?这是退步还是进步?是安民还是养猪?”

    疯了!

    大郎真的疯了!

    范钦已经不知道该有什么词语来形容李伯言了。

    赵汝愚沉默良久,终于动了动发颤的嘴唇。

    “老夫在临安听过不少批驳理学的言论,今日听完大郎的批驳,才觉得之前听到的都是轻的,大郎所言,才是最诛心的啊!”

    “晚生仅仅论学问,绝非人身攻击,还请二公宽恕。”

    赵汝愚苦笑一声,道:“我等学问不精,无法回答大郎的质问,这些话,他日转问晦翁,相信会有合理的解答。”

    李伯言笑道:“前些日子,已经托范公送信,告知晦翁了。”

    “你!……”范念德瞠目结舌,不知说什么是好。

    赵汝愚哈哈大笑,道:“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晦翁终其一生,探索理学,著书立说,如今看到大郎的书信,怕是要被气得不轻。”

    “赵相公不怪晚生胡说八道?”

    赵汝愚捋须笑道:“做学问本就这样,大郎一句万类霜天竞自由,不知道晦翁如何答之,很是期待啊。”

    李伯言挺直了腰板,眯缝着眼笑道:“晚生,也是很期待呐。”

0018章 爆炸短杆菌() 
赵汝愚贬谪永州,并不想连累家人,孤身一身,好在李家的宅院够多,安置了范家老小,赵汝愚索性也挑了边上的一间小苑,寓居在此。

    晨儿李伯言的那些话,深深地刺进了两位老人的心里头,赵汝愚领的是虚职,并无什么公务要处理。范念德匆匆走来,看到失魂落魄的赵汝愚,道:“赵相公切莫往心里去,大郎也是好意,并非有心诋毁。”

    赵汝愚眯缝着眼,长叹一声,道:“致仕的事,容我再想想。”

    范念德眉头一挑,“赵相公真的要辞官?”

    “这个朝堂,是容不下我了。年轻二十年,老夫势要与韩侂胄斗上一斗,只是就像大郎说的那样,老夫还能有几个年头?此次大难不死,下一次呢?”

    范念德回道:“赵相公尚在朝堂,韩贼已如此猖獗,吾恐赵相公这一退,将来大宋中枢再无可与之抗争的人啊。”

    赵汝愚眼神黯淡,道:“老朽上书致仕,若是官家念及功绩,再调老朽回中枢,那还有挽救余地,若是官家准了……那便准了吧……”

    那便准了吧,这五个字,道不尽的无奈。以退为进,但是真的就这样退了,赵汝愚明白,恐怕余生再难回中枢了。

    范念德叹道:“真的像大郎说的那样,辞官治学?”

    “看看晦翁的意思吧。”赵汝愚起身道,“天底下哪有什么完美无缺的学问?若是大郎能够说动了晦翁,怕是要掀起大宋文坛的腥风血雨了。”

    “比党禁还可怕?”

    赵汝愚目光如炬,道:“晦翁当年被指十罪,落职罢祠之时,怕过吗?老朽贬赴永州,怡然就道,早早便与有开等人说过,韩侂胄杀心已生,我死了,节夫才会善罢甘休,我可怕过?不过大郎今日所言,老夫真怕了。”

    “怕被后人千夫所指?”

    赵汝愚点头道:“都想做圣人之学,可大郎今日一语惊醒梦中人,这样的学问,是否有瑕疵呢?”

    “赵相公心系天下黎民百姓,依我看,还是像您所说的,等晦翁的来信吧。”

    赵汝愚自嘲地笑道:“我等做了一辈子学问,居然被一个后生问倒了,惭愧啊,惭愧。”

    “赵相公不必太过自惭形愧,而是大郎这小子路子太野,当好好引导,不然用不到正途上,难以成为国之栋梁啊。”

    赵汝愚点了点头,道:“不过如今我等皆深陷泥淖,如何提携晚辈后生?”

    “也是,如今只求官家能够醒悟吧。”

    ……

    ……

    李伯言本来是准备回府的,不过范家自从入住了李家的别苑以来,还没正正经经地招待过李伯言,如今又将赵相顺利接回,自然是要好生款待。茹夫人命下人做了一大桌丰盛的佳肴,一定让李伯言留下吃饭。

    对此,刚刚将理学骂得狗血淋头的他,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范钦自打晨儿之后,便离李伯言这个疯子远远的,生怕被传染变疯了。李伯言也就笑笑,哥的这套思想,那是从几百年后带来的,岂是凡夫俗子能懂的?

    李伯言闲来无聊,在小池边,拿了些冷饭喂鱼。忽然,这衣服下的那手表又疯了似的震动起来。李伯言脸色一变,暗骂一声,我滴个神呐,早不来晚不来,这个时候你给我来了!

    他东张西望了好久,飞快地跑进了一间杂物室,还没站稳脚步,忽然两大麻袋从手表里嘣了出来,重重地落在了地上。

    咳咳。

    这别苑的杂物间,看来还没有人来收拾过,扬起的飞尘,简直能把李伯言给呛死。

    “这么大两袋,什么玩意儿……”

    李伯言蹲下来,借着光翻了过来。

    “国稻1号?中黄39?杂交水稻?”李伯言稍微扯开麻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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