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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大业-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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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子,看不出来你家中倒是个大户。你为什么要救我们?”闻言朱燮手顿了下,看了眼布袋中还剩的两个包子,将手中的包子又放了回去,舔着嘴角的面沫,“你就不怕我们杀了你?”

    吃了两团包子,陈平端着竹筒给管崇又喂了些温水。

    “管崇的伤还要些时日才能好,你们暂时离不开这溶洞,还需要我给你们送些吃食。”陈平道,“重要的是,杀了我对你们有什么好处?”

    喝了些水,本就处于半昏睡状态的管崇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陈平探了探管崇的额头,微烫,伤口处有些红肿,是烫伤,过几日才能消下去。

    “留一个包子给他就是,其它的都吃了吧。他现在昏睡,吃不下多少东西。”陈平洗了手,这溶洞中的溪水不仅是未见冻,且是有些温热,坐在了朱燮对面。

    说实话,朱燮虽是长得高大壮实,可脸庞看着比管崇要好,相貌没那般的的凶狠。陈平决定对管崇用石头,而不是匕,就是因为这两个名字。

    这两人在一众隋末起义领袖中占有一席之地,史书上留了他们的名讳。可惜的是两人最后一前一后死于隋朝镇压之中,这也是隋末多数农民起义领袖的归宿。

    在杨广看来,既然你们都反了,那就是反贼,对于反贼杨广的手段很简单,一个字,杀。

    不投降,杀,投降也杀。

    隋末****久久不得平息,杨广滥用民力是一个方面,在对待起义军策略失败也是一个重要因素。对落为贼盗的人来说,横竖都是死,那索性就抗争到底。

    “我救你们,是因为我知道你们之所以会成为贼盗,那也是被朝廷给逼的。人但凡是有个活路,谁会做贼做盗?会成为这般,无非就一个原因,活不下去了,才要抗争到底。”陈平看着朱燮,尽量是让自己的声音低沉,“能同我说说,你们为何会沦落到这般境况吗?”

    低沉的声音让朱燮也受到感染,叹了口气,而后又想起了什么,面色变得愤怒起来,猛的是拍了下边上的石壁。

    “你该是看到管崇脸上的伤了吧。”朱燮道,“他是晋陵人,家中也颇有资产,人口直心快,与本县一富户不合,那富户找了些浮浪人,趁管崇一人时伤了他,如若不是我赶到,管崇恐是让那浮浪人活活打死。”

    浮浪人是没有户籍的人,也就是黑户,这帮人在县府中并无籍账,自也就没有田地可授予。根据朝廷规定,没有田地家产的人是不需要纳税的。

    可即便是不需纳税,没有田地种植的浮浪人基本的衣食保障都无,很多人都成了地痞流氓之类的角色。

    “没有告官?”虽知道结果,陈平还是问了一句。

    “有,可是那富户早知晓管崇会去告官,上下已是打点好。那几个浮浪人并无籍账登记,打了人就不见踪影,管崇没有证据,自也就告不成。”朱燮道,“管崇本就想就此作罢,往后小心些就是,可奈何那富户不肯罢休,总有人在管崇宅院地附近出没。管崇担心家中妻儿受到连累,索性是先下手,伤了他们几人,接着又去那富户家中,杀了那富户。”

    接下来的事自就简单,管崇并未坐下等死,在朱燮的帮助下逃出了晋陵,一路东躲西藏到了**县,又不知如何泄了行踪,让李应兴带着人围捕住,伤了管崇。

    按照隋律,谋杀人者是要处斩的,而作为从犯的朱燮,同样也是要按照死刑来处置,只是方式稍微有些区别,用绞刑。

    “接下来你们打算去哪?”陈平问道,从心里来讲,他是希望两人留下来的,陈平年岁小,有很多事情自己不方便做,且身边也是缺人手帮助。

    可这事还得是要两人同意,如若是强求,反而会引人不满,陈平这两日的忙活和冒险就会功亏一篑。

    “我是一人,哪里去都无所谓,随处可安家。”朱燮并无家眷,早年做过道士,浪迹的生活对他来说没所谓,“只可惜了管崇,他家中还有家眷。”

    “恩。”陈平沉吟了片刻,道,“这几日县中肯定会大肆搜捕,这**山附近更是县中重要搜捕的地点。你们先是在这里好生修养着,等身体好了,风声平息后再做去留。我家中虽算不得富户,可要给你们两个安排个身份,想来还是没有多大问题的。”

    诚意,陈平已经是给了出来,接下来就看朱粲与管崇两人如何选择。

    **县并不大,陈平家中人少,两人肯定不能往村中安置,只能是去县中。正好是那店肆要整修,人多混杂可以安排进两人,这是陈平来时在路上想好的。

    再有李应兴这张牌,在安全方面,陈平想来问题应该不大。

    听了陈平要收留安置自己两人,朱粲摆摆手,笑道:“不用如此,你救了我和管崇,这已经够了,我们也不能害了你的性命。”

    虽是在拒绝,可口气是温和了许多,比昨日动辄提刀要杀陈平强上太多。

    待人以诚,这就是回报。

    “不用急着回,先等管崇养好伤再做商定。”陈平道,“家中还有爷娘,出来久了他们该要出来寻人,我这先回去,明日再来。”

    站起身,陈平准备是走了。

    “等等小子,你得是告诉我名字才行,否则往后一直是小子的称呼也不方便。”朱燮突然是喊住陈平,问着。

    “陈平,取承平天下之意。”陈平回头看着朱燮,“这名字寓意是不是很好?”

    “是很好,天下承平,如今是隋一统,当是天下太平。”朱燮念叨着,可现洞口处的陈平却只是笑了笑,就钻了出去,不禁又琢磨着,“难道不是这个意思?”

第一百五十一章 县令() 
连着数日,陈平都是以去山中下套的借口进**山,给溶洞中的朱燮管崇两人送些吃食。>≧

    一般是包子,份量不多,陈平也不敢是拿多了,免得引起爷娘的怀疑。

    溪流边的猎物因着陈平与来平东两人的关系,是越来越少,二三十个套,放一晚的时间多半是一无所获。可这次,陈平就随意的将那套子放在溪流边的空地上,用雪掩盖住,居然是逮着一只野兔。

    灰毛,份量不轻。

    结果自然是被陈平取了拿到溶洞中,合着朱燮将兔子去了皮,开膛破肚掏了内脏,就着溶洞中放的一些盐架火烤了。

    经陈平过手,味道自是不差的,朱燮一人就啃了两条兔后腿,惹得边上不能进油腻食物的管崇直骂。

    “你那伤不能吃油腻的食物。”受伤的人消化能力不强,太过油腻的东西吸收不了,且容易导致恶心呕吐,最后加重病情,陈平没顾管崇的叫骂,“想不想见家人?想的话就老老实实的养伤。”

    朱燮敲碎了兔腿骨,歪着脑袋吸着骨髓,同样是劝着:“陈平说的没错,你那伤吃不得油腻的,等你伤好了,我再去林中抓些野兔来,先且是忍一忍吧。”

    两人都不肯喂,管崇只能是看着,可那香味却是顺着鼻子钻进脑中,搅动得胃中一阵难受。

    “我俩出去吃吧,他这般看着也不好,动一动就会牵扯到伤口,还是让他能静心休息的好。”陈平提议着。

    “恩,就照你说的办。”朱燮很是赞同,当下就将那剩的半条兔肉拿到洞口。

    山石阻挡,洞口处虽无遮挡,可也不算太冷,两人清了一处平滑的石头,蹲下来继续是享受着兔肉。

    洞中的管崇头扭转着,看不到洞口外两人的身影,可那咀嚼的声音,一下又一下的刺激着管崇的神经,使得管崇眼角一下一下的跳着,最后终是吼了出来:“你俩吃的声响可不可以放小些?”

    “别那般大声,这兔肉有的是,慢些吃。”洞口处陈平提醒着朱燮,“吵着管崇休息。”

    朱燮嘴中肉还未嚼烂,闻言点点头,放缓了些,吞着兔肉,喉管鼓动,朱燮仰着脖子吸了口唾沫,堵在喉管处的兔肉伴着一声畅快的声响下了肚。

    “呃……”

    缓过气的朱燮舒服的打了个饱嗝。

    “你是饿死鬼来着?吃饭的时候能不能慢些,别出那些怪声。”管崇骂了一句,肚子也跟着叫了起来。

    几天来,陈平是严格控制着管崇的进食,偶尔是在管崇苏醒的时候才喂了一些碎包子面团,量不大,一天也就是一两个的样子。

    “这般总是吃些包子也不是事,过两天等他伤势好些,我弄条鱼来。”鱼肉脂肪含量低,管崇吃些该是无事,对伤口愈合也有好处,陈平舔着手指头上的油腻,同朱燮说着。

    度过了开头的几日,管崇现在精神是比先前要好上些,且身上也未再烫,这般养着,再有半旬的时日就能起身活动。

    同贼盗相处,陈平一直是提着心,好在村人都知晓陈平有下套的本事,对陈平进山频繁倒也未觉得奇怪,这倒是让陈平松了些气。

    日子是一天天的过,村北的那半亩麦地中,经过雪水的滋润,麦苗再是拔高了一筹,从尚未化开的积雪中破了出来。

    在自家的院子中,陈平一家搬了小胡凳出来,趁着天难得的晴了,晒晒太阳。刘氏将绵被垫褥抱出,晾晒着。陈孝义身边放着些竹子,编织东西,陈平在边上偶是指点两声,两人的脚边已是摆了个圆形的竹球,上挑着一根小竹棍。

    “阿兄,那天来我家中的人又来了,还带了一帮的人,快些关上门。”院门外,陈安突然是惊恐的冲了进来,冲着陈平喊了一句,接着就急急忙忙的要落栓。

    奈何陈安气力不够,抱着那栓两边摇晃,就是架不上去。

    “谁带人来了?是那日配着刀,在我家中吃鱼肉的?”陈平问着,快步走了过去。

    “就是那些人,他们今天肯定是又想来白吃,还带了不少的人。我见有一人还走在那人的身前,肯定是他们的头。”陈安道,说着将门栓给了陈平,“阿兄,快关门,否则我家中的那些鱼肉要让他们全吃掉。”

    小胡凳上正编织着灯笼的陈孝义停了手中的活,站了起来,对陈平道:“莫不是令长来了吧?”

    令长也就是县令,按着规定,正月初五是会去往各村巡视,确定户籍上下。

    可那也只是规定而已,明日就是元宵,这都是旬中了,县令还会带人来干什么?陈平想到**山中的两人,心虚之下不免有些紧张。

    “令长一定是来分田地的,去岁时来东喜带着我们在**山边上是开了不少的新地,快去看看,别是迟了都让人分了去。”新地的开垦未算在徭役中,都是几个村子合力去做的,正月初的几天,陈孝义就一直念叨着县令为何不来,此时真来了,自不能落人后。

    经陈孝义这么一提,陈平按下了心中的焦虑,平复心情,又恢复成原来的那副面貌。

    “阿爷不必那般着急,县令既是来了,如真是要分地,肯定要告知村中众户,否则给一家分多了,岂不是乱了套?”陈平道。

    “胡说,往岁也没见是召集众户的,只有是得了田地的才会被县令叫去。”对这些陈孝义记得清楚,同陈平说着,“李婶家中就是如此,连着数次她家都分上了田地。”

    同记载的有些不符啊,陈平心中感叹了一句,不过旋即又理解开。按照规定,这田地自是先分给那些贫困家中了无资产的村户,可实则并不如此,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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