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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门 七年顾初如北-第2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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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懂的话随时问我。”他道。

    顾初嘟囔,“真把自己当成无所不能了。”

    可惜,陆北辰听见了这句话,浅笑,“对于应付你的考试,我这点学识足够了。”

    “自大。”她撇了撇嘴。

    又见天色这么晚了,稍有迟疑。他是打算留下来?如果他真想留,她要不要同意?虽说耳钉的事她已经不觉得什么了,但就是不想给他留下她是很好欺负的印象。

    正内心争斗着,陆北辰的手机响了,这一次他接了,转身的时候,她再次瞥见他肩膀上的疤痕,又像以往似的,扎得她心窝直疼。

    听他的口吻像是跟工作有关,等挂了电话后,她递了衬衫给他,什么都没说。陆北辰从她手中接过衬衫,穿上,系扣子的时候唇角含笑,“今晚不留我?”

    “这是我家,留你干什么?”顾初双手抱肩,语气故意清淡。

    陆北辰没恼,反倒是笑容扯大,“女人心海底针。”

    “男人心不连根。”她回击。

    陆北辰被她逗笑,衬衫穿好,要说什么时手机又催了,作罢。临出门时,他叮嘱,“睡前一定要检查好门窗。”

    像是要去值夜班的家长不放心孩子独自在家似的,顾初推了他一把,说,“我会照顾好我自己。”五年来,她都快忘了被人疼是怎么滋味,所以学会了自力更生。

    可自从跟他在一起的快一年里,这种能力开始渐渐丧失。她是无心,是他一直视她为孩子。

    快要关门时,她又叫住了他。

    “那个……”顾初支支吾吾,“工作别太晚。”

    陆北辰靠在门边,闻言,朝她伸手,“过来。”

    顾初上前。

    他冷不丁将她拉入怀,低头吻了她的唇。她怔楞的功夫,他的舌已经攻占城池,她的唇齿沾了极淡的烟草气息。

    ……

    夜半凉。

    顾初从梦中醒来时卧室里很黑。

    窗帘已经紧闭,只有星星点点的光亮入室,睡前看的病例已经阖上整齐地搁置*头柜上。她看了一眼时间,凌晨四点。忘了几点睡着的,入睡前台灯是亮着的,窗帘是敞开的。心里咯噔一下,踩了拖鞋出卧室。

    客厅没安装窗帘,却被临时挂了两张布帘子。帘子不算太大,勉强能遮住窗外的月光,留了一室朦胧的影子。沙发上睡着一人,原是偌大的地方,因多了他躺着就变得稍显拥挤。

    顾初在原地怔了片刻,蹑手蹑脚走近。

    果然是陆北辰。

    不知何时从实验室回来了,无声无息地形同鬼魅。他许是太累了,和衣而眠,睡得很沉,但还是怕光的,所以才不知从哪翻出了布帘子遮住光线。

    上海入秋的天气虽不至冷,但夜里如不注意还会着凉。顾初找了条薄毯轻轻为他盖上,他毫无察觉。手机、腕表搁置在茶几上,就像是回了自己家似的随意,目光再远一点,靠近沙发扶手位置竟放了一个男士拎箱。放轻了手脚打开,仔细看了愕然,有他的洗漱用品和换洗衣物。

    这人,是打算登堂入室?

    顾初真想啐他一声不要脸,但见他一脸沉睡倒也不舍得惊扰了。他睡觉向来安静,要靠得很近才能听见呼吸声,于是她便靠近了,近到可以贴到他的胸膛。

    他的心跳沉稳有力,一下又一下的。她这般听着,不知怎的也就安心了,又想着他工作之后竟是回她这里,心底深处就渗出一丝甜来。

    ——————

    翌日是个大晴天。

    明晃晃的阳光映在叶子上,风一过,叶子摇晃,阳光细碎了一地。

    一见到这种天气,顾初最想做的事就是找家户外的咖啡馆,慢悠悠地品着咖啡晒着阳光,咖啡香会混合着秋天的气息,香醇而又清洌。当然,在面临着还不到一个月的入学考试的空当,这种念头被她活生生给掐死。

    起*后又重新翻了病例,赫然发现昨晚她做过的病例被人批注修改了,想都不用想应该是陆北辰做的事,只是凌晨醒来那会儿她没工夫看。

    批注得十分专业,病例改得也十分漂亮,狠狠“羞辱”了一把她这个学了三年医的大学生。

    攥着病例也没顾着洗漱,下楼进了客厅,正巧赶上陆北辰从外面回来。

    他平日工作忙,有时候会连着几晚上都在加班加点,但如果是正常作息时间,每天的晨跑是必不可少。与他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里,她发现他是个很爱锻炼身体的人,哪怕再忙,也定会抽出一部分时间给健身房。

    看他的穿着是刚晨跑回来,亚麻色休闲宽松裤外加一件浅灰半袖圆领恤衫,额上有汗。顾初喜欢他的这身穿着,尤其是以浅灰、亚麻色为主的色调,每每见他穿的休闲,她总会暗自称他为“亚麻质男人”,因为看上去不但悠闲,还格外清爽干净,温和容易亲近,不似他穿白大褂或商务装的模样,疏离淡漠让人无法接近。

    他做了早饭,她想插手,他又是那句话:“这些不是你要做的事。”

    双面煎的蛋外焦里嫩,他知道她向来不爱吃半生不熟的煎蛋;三明治多加了比利时火腿,加上新鲜牛奶,几片苹果切得甚为精致,一顿早餐不绚眼亦营养,跟他给别人的感觉一样,不热烈亦不冷淡,刚刚好。

    “虽然吃人家的嘴软,但我还要说,咱俩现在可还分着手呢。”顾初今天心情格外好,许是窗外阳光太魅。

    “所以昨晚我回来没打扰你。”陆北辰不爱喝牛奶,早餐更多的是喝茶。

    这人也亦是强势,自己不爱喝牛奶,却逼着她每天要喝牛奶。

    “我势必要换个门。”顾初说。

    陆北辰眉梢思考,还真是顺着她的话了,“的确该换,你以为密码门很安全?真心想进来的话,得到你指纹的方式太多了。”

    “防人之心不可无,例如你。”

    陆北辰唇稍含笑,“重新换一套远红外监控系统,房门尤为重要。”

    “能防住你吗?”她咬着一片火腿,问。

    “让你失望了,我最擅长的就是破解监控系统。”陆北辰笑得无害,“我亲自给你做系统,当然会给自己留一手。”

    顾初吃得津津有味,反驳起来也是头头是道,“大名鼎鼎的陆大教授,不经人允许就擅长他人住宅,还自带行李,这事儿不好吧?”

    “他人?你是他人吗?”陆北辰盯着她,目不转睛。

    他的目光跟窗外的阳光一样炙热,顾初避开了他的注视,不搭理他了。吃过早餐,她抱着病例,道,“以后别乱碰我的东西。”

    “学医三年,病例写得一塌糊涂,你以前是怎么过的考试?”

    顾初狡辩,“我写得很好。”

    “从严格意义上来说不合格。”陆北辰边说边检查着窗子,动手摇了摇,铁棱有点松动。“单一模式化的病例只适合电脑操作,万一你身边没有电脑呢?个人史、婚育史及家族史倒是方便记录,在体格检查这项你只记录了病患的一般情况,如发育、神智、温度等,就拿你手上的a…号病例来说,病患的头部情况记录详细这是正确,但抢救前颈部气管情况、甲状腺有无肿大、颈静脉有无充盈、肝颈回流征阳性还是阴性?胸廓大小是否正常?肋间隙有无明显增宽或变窄?”

    话毕,许是手劲稍稍大了些,窗棱上了锈的部分竟被他拉了下来,他皱紧了眉头。

    顾初光顾着翻病例,压根没留意窗子是多么的不结实,等他说完,她用病例遮住了脸,叹了口气,“我只是粗心而已。”

    “粗心?神外的大夫一粗心会死人的。”陆北辰语气严苛,“再者,病例中你的望诊呢?你的触诊呢?”

    顾初被他说得汗都下来了,憋了好一会儿,“喂!你是法医不是神外的医生,干嘛对我指手画脚?”她不解,他怎么懂这么多?管死人的事也就罢了,怎么活人的世界他也插一竿子?

    “做法医,医生懂的法医都要懂,医生不懂的法医也要懂,你说我有没有资格辅导你?”

    一句话噎住了顾初。

    不到中午,又有电话打到陆北辰的手机,他又重新换了西装衬衫,没了早上的亲近可人,对她说,“好好复习,没什么事就别出门了,有什么需要随时打给我。”抬腕看了一眼,又道,“下午我会抽空回来把改修的修一下。”

    “不用吧……”顾初于心不忍,“实在要修的话,那就叫工人吧。”

    “工人只图快必然会弄得家里噪音大,再说,进进出出那么多人不安全。”陆北辰着实是赶时间,又叮嘱了她几句后离开了家门。

    顾初站在窗子前看着,直到他的车子走远了。

    为了能让她安心复习他也快五头六臂了,心想着这种情况倒是熟悉,她高考前父母可是为她开尽了绿灯,家里下人们的鞋子都要换成软底的,绝不能弄出一点动静,就是怕会影响她温习功课。

    顾初又觉得有点焦躁了,现在的她好像比高考那年更紧张呢,面对陆北辰堪比面对父母,生怕真的考砸了失去了就读资格,那可真是丢了他的脸砸了他的招牌了。

    午后,陆北辰还真是回来了。

    马桶、花洒该修的修,该换的换。她待在书房里虽听不见噪音,但总想看他干活的样子,跟着他楼上楼下来回了几遍,又被他赶回了书房。

    等她再出来时,他又不在了,成是回实验室忙工作。再看马桶、浴池花洒那些,甚是好用了。

    就这样,这种状态持续过了十一。

    今年中秋紧邻国庆,中间也就是两三天的功夫。但对于顾初来说,别人七天乐时她只能窝在房间里温习,啃着一个又一个的考试难题。而陆北辰也不停歇,实验室、派出所和老洋房来回忙碌。

    渐渐的,老洋房焕然一新了。

    虽从外面看不出什么来,但从窗子到房门,都换成了极专业的监控防盗系统,虽然顾初并不明白陆北辰为什么一定要小心驶得万年船,但既然他想安也就由着她了。

    只是她从没想过他还是个居家高手。

    但凡是坏了的她还想留着的东西,经他手总是能修好。

    这段日子以来陆北辰的时间总是分割得很零碎,顾初知道他还是在忙温泉碎尸案,从他接电话的内容里隐约分析貌似案情很棘手,好像他查出了一些挺重要的线索。

    可每每她问起他总是避而不谈,更别提她想回实验室帮忙了,他的借口永远是:你现在重点要在复习上,案子的事别插手。

    有几晚他是不回来的,顾初不用猜也知道他在实验室忙案子,听罗池说他们过阵子要去北京,什么时候启程、要在北京待多久统统都没定。

    她功课忙没时间逛街,就在网上订了男士拖鞋、烟灰缸和窗帘。

    烟灰缸摆了很久都是干净的,他大多数时间在工作,抽空回来也是看看哪处需要修理和填补,待上几个小时电话就催了,所以打从烟灰缸买了后他一根烟都没在家抽过。

    窗帘倒是派上用场。

    如果回来,他也总是在她睡熟之后,怕是打扰她休息,他便在沙发上入睡。深咖色的窗帘遮光效果极好,能够保证他安稳入眠。而这段时间,顾初除了复习外还在打听斯密斯医生的消息,这件事必然是要瞒着陆北辰的,因为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在斯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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